友情、愛情。
那是神凪凜渴望的感情。
小時候被同學孤立的時候，她希望有朋友待在身邊鼓勵。
被欺負的時候，她渴望童話裡面的白馬王子出來拯救。
然而，什麼都沒有。
落空的希望沒有讓神凪凜黑化，只是讓她明白一個道理。
灰姑娘的魔法為什麼會在午夜後失效呢？
因為那魔法從不屬於灰姑娘。
她改變願望，想要變成賦予他人魔法的人，也不再坐等白馬王子上門拯救，開始依靠自己。
現在，她實現小時候的願望，卻沒有收穫雙倍的幸福。
有的是糾結。
鬼龍院美牙太好了，願意和她分享得到的一切。
包括白石。
這就是讓她糾結的地方。
為什麼要如此好呢？
在感情方面自私一點的話，也是沒有問題。
態度堅決的話，她就能放棄那個念想，保證讓自己不會有絲毫的越界想法。
她珍惜和鬼龍院、小森之間的感情，不會用什麼手段爭。
換高柳晶的話，不爭到白石明確說出不行的話語，她絕對不會放棄。
鬼龍院不同。
只需要明確男女之間的關係，神凪凜就會放棄。
偏偏鬼龍院不按常理出牌，提出願意共享。
那個提議不亞於蛇誘惑亞當吃蘋果的話語。
讓她的心始終無法徹底死掉。
順著話答應？
拗不過那個門檻，心裡無比糾結。
她又一次陷入失眠的夜。
……
次日。
太陽還沒有露出頭，天空被密集的白雲佔據，如超大型的棉花糖。
鬼龍院美牙擦乾淨神社的本殿，將髒水倒進樹林，右手拎著空桶匯合神凪凜，問道：“大小姐，你眼眶好像有黑眼圈，昨晚沒有睡好嗎？”
神凪凜手摸了摸眼眶，記得自己應該用化妝術掩蓋過黑眼圈，居然還被看出來？
暴露了，她也懶得說謊隱瞞，點頭道：“嗯，有點小失眠，不礙事。”
“是嘛，我昨晚留你下來一起睡就好了，有我抱著你，肯定能睡得香。”
“為什麼？”
神凪凜被這個理由弄得有些疑惑。
鬼龍院美牙單手叉腰，胸一挺道：“被軟軟的人抱住，睡覺肯定香。”
“我又不是沒有。”
神凪凜翻了翻白眼，她承認自己的規模不如鬼龍院那麼大，可也不能說是小。
“你體驗不到啊，而且軟軟的人具有和枕頭不同的效果，我小時候做噩夢醒來，就是老媽抱著我入睡，效果非常棒。”
鬼龍院美牙臉上露出些許懷念。
神凪凜心裡有些羨慕她能被老媽抱著入睡，那是自己從沒有體驗過的事情，隨口道：“下次我找你試試看。”
“嗯，到時候記得找我。”
鬼龍院美牙重重點頭。
……
上午七點。
千代田區北之丸公園2番3號，日本武道館內。
地上三層和地下兩層的所有道場，在同一時間內舉行無限制的選拔賽。
結界設定在各個道場，又相互連接，形成覆蓋日本武道館的大型結界。
白石被安排到第二層空手道比賽用的大道場，待在選手的休息室，等待登場的機會。
鬼龍院美牙她們早早趕往觀眾席。
後座的位置相當空曠，前排的座位是滿員，沒有普通人，全都是超凡者觀看這次的賽事。
難得的超凡比賽，規格還如此高，自然能吸引一些有空閒的超凡者。
御七家的超凡者也有人到場。
鬼龍院美牙眉頭一皺，道：“我們還是來晚了。”
“以我們的視力，沒必要靠那麼近。”
神凪凜搶不到好位置，只能用這個說法安慰一下她，大步走向第四排的空位。
“說得也是。”鬼龍院美牙低落的心情又變得好起來，高高興興坐在椅子上，對擂臺翹首以盼道：“第一個登場的人是誰？”
“食人魔金太郎和宮崎神社的神主宮崎裕興。”
神凪凜看過武道館大廳的對戰表順序，稍微回想一下，就能答上這個問題。
“食人魔？聽起來就是讓人不舒服的外號。”鬼龍院美牙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要說拳魔、刀魔之類的外號，還能稱得上霸氣。
食人魔顯然超出正常人類能夠理解的審美。
小森純深以為然地點頭，“是啊。”
她們一人一句的時候，道場上的裁判拿起話筒，大聲道：“請大家肅靜，第一輪選拔賽即將開始，有請雙方選手上場！”
話落的瞬間，場地左右出現兩名選手。
不需要裁判的介紹，鬼龍院她們便能認出誰是食人魔。
“人和外號一樣兇惡啊。”
鬼龍院美牙小聲都囔。
從右側入場的男人極為高大，約有兩米三左右，光頭，肌肉極為健壯，似乎輕輕一動，就能讓渾身的衣服崩裂成碎布。
面容的肌肉過於發達，凝聚成鎧甲那樣的肌肉疙瘩，一雙眼眸滿是沒有人性的兇殘。
冬，冬，他每走一步都用上靈壓，似乎要將大地給踩碎。
反觀他的對手宮崎裕興，身形單薄，梳著三七分的髮型，白色襯衫有皺褶，一部分還壓在褲子裡，怎麼看都不是對手的模樣。
散發出一種螳臂當車的悲壯感。
“總感覺兩人的戰鬥會在一瞬間結束。”
鬼龍院美牙說出心裡的想法。
神凪凜搖頭道：“你不要太片面的看待問題，相貌、氣勢，這些不能說明誰強誰弱。
決定勝負的是彼此實力。”
“那我們賭一賭？”
鬼龍院美牙堅持自己的看法沒有錯，眼眸笑眯成月牙狀，“你輸了就要給我端洗腳水，按摩腳和肩膀。”
神凪凜想答應，又沒有答應。
因為場上的戰鬥結束了。
隨著裁判吹響的哨子，金太郎絲毫沒有顧及觀眾們的觀感如何，幾乎在瞬間衝到敵人面前，張開血盆大口。
一咬。
比魔物都還要兇悍的牙齒直接咬掉宮崎裕興小半個腦袋。
嘎嘎，金太郎連同頭髮頭蓋骨一起咀嚼，身後是腦袋往外飆血的宮崎裕興。
兇殘至極！
“這傢伙……真的吃人？！”神凪凜精緻如瓷娃娃的臉龐露出震驚之色，琥珀色的童孔顫動。
魔物、精怪那些非人的存在吃人可以理解，本就是不同的生物，但一個人吃人？
這已經超越人能夠容忍和理解的範圍。
不止是她，在場的超凡者都被震驚到，裁判呆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道：“勝者是金，金太郎！”
“呸，難吃。”金太郎吐出些許頭蓋骨，果然低境界的超凡者吃起來不爽，還是六境、七境的超凡者比較可口。
他舔了舔嘴上的血，眼眸掃過觀眾席，被注視到的超凡者無不心虛避開視線。
環顧一圈，唯有西面的觀眾席，有三雙看起來很美味的眼眸沒有避開。
不錯……金太郎眼眸微眯，心裡默默記下三人的相貌。
像這種美味的食物，不需要急著下口，而是要慢慢等待，等到最美味的時候，再開始享用。
那嬌嬌滴滴的臉龐，一口咬下去，肉質絕對鮮嫩可口。
“哼！讓人討厭的傢伙，最好不要碰上白石君，否則，就要讓他明白什麼叫做厲害！”
鬼龍院美牙怒瞪著食人魔，大大的杏眼沒有絲毫畏懼。
吃人的傢伙已經稱不上是人了。
“噗哈哈。”
前排的笑聲吸引鬼龍院美牙注意，定睛一看，對方的臉龐有些熟悉，赫然就是昨天發笑的傢伙，“你又想起什麼高興的事情了？”
“嗯。”男人尷尬地點頭，他其實不想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情。
只不過，少女那天真無邪的話語，總是容易讓大人發出會心一笑。
像我爸爸最厲害，我哥哥敢吃粑粑之類的話語，也只有不知事的少女才能說出。
“你就繼續笑吧。”
鬼龍院美牙雙手環胸，心裡憋著一股氣。
到時候就讓你笑不出來！
……
超凡者的戰鬥往往不會太慢，境界不同的秒殺不用提，同境之間的戰鬥，也不會拖延太久。
最長不超過十五分鍾。
拋開食人魔的那場外，其餘的比賽，鬼龍院美牙還是看得非常激動。
陰陽術、白打、斬術……靈派和念派之間五花八門的手段，讓她著實開了眼界。
光靠語言的話，始終欠缺那麼一點真實感，遠不如親自看好。
“大家都好厲害！”
鬼龍院美牙面色興奮地低語。
“是啊。”
神凪凜目光凝重，有些人上百歲還是待在四境，要說資質差，那是肯定的事情。
卻不代表他們的手段也不值一提。
能活這麼久，自然有兩把刷子。
“接下來出場的選手是暗夜的貴公子衝武彥，以及野原神社的神主白石。”
裁判在臺上念出選手的名字。
鬼龍院美牙沒有低調，興奮地站起來，揮舞雙手道：“加油！白石君，幹掉他！”
“你啊……”神凪凜看著周圍聚集過來的視線，心裡嘆氣，卻還是沒有制止她的行為。
僅是板著臉，腰桿挺直地坐在那裡。
“她們是……說起來，野原神社不就是那個嘛。”“嗯，是那個。”
“或許他能夠撐得久一點。”“可憐，要是他死了，那留下來的巫女……
他放心去吧。”
觀眾席響起竊竊私語，都不怎麼看好白石的勝利，徒弟厲害，不代表自己就厲害。
徒弟比師父強的例子是比比皆是。
畢竟他們境界不夠，只能從流傳在外的戰績去判斷一個人是強是弱。
衝武彥聽見臺上的聲音，俊秀的臉龐沒有產生絲毫得意，反而露出一抹溫和笑容，聲音陰柔道：“久聞閣下大名，今日有幸交手，還請您多多指教。”
“嗯，我會的。”
白石如實點頭。
“……”衝武彥愣了一會，他就是客氣一下，對方居然當真了？
嘴角微微揚起，“閣下真是有趣，但前往修羅界的名額，吾輩絕不會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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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子，宣告戰鬥打響。
白石沒有主動發起進攻，拋開自身產生憤怒情緒之外，大部分時間，他都是等敵人先手進攻。
對方想要求指教的話，他就勉為其難地指教一二。
看白石遲遲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衝武彥也沒有玩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
在他眼裡，這不是一場值得拖延太久的戰鬥，更不可能用上詭器。
腰微微弓起，靈壓的狀態就像是一張蓄滿力的長弓。
腳一蹬，修長的身體出現在白石面前。
右手像鞭子一樣抽打向白石的臉部，進行羊攻。
真正的攻擊是用左腳踹向白石身體的命門，若白石注意到的話，羊攻隨時都能轉化成殺招。
這就是他的無聲殺人拳，很簡單又粗暴的名字。
由衝武彥在原有的天蛇拳上面做出改良，繼承天蛇拳的陰詭，又有勐虎撲食，一擊必殺的強悍。
面對他的殺招，白石面色平靜，右手擋上路，一腳踩住其腳背，擋住下路進攻。
“一拳不是一拳，一腳不是一腳，很好，你確實有幾分實力。
只可惜，還差那麼一點。”
沒有任何激烈的碰撞，衝武彥只感覺自己使出的靈壓都讓對方化解，心裡大驚。
身體勐地往後一躍，又聽到那悠閒的評價，臉部變得一陣燥熱。
對方居然真出聲指教他？
那股強烈的屈辱撕碎他內心溫和，就像被發現噼腿的渣女，再也不掩飾對苦主的鄙視和猙獰。
“虧你能說出來！”
衝武彥咬牙，以對方消力的水平，繼續用白打上前，那就是自取其辱。
“就讓你見識一下，吾輩真正的實力。”
左右舉起，無名指上面的紅寶石戒指閃耀出光芒。
……
“黑叡！”
道場入口的陰影內，食人魔金太郎發出粗重的呼吸，眼眸盯著戒指，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那是第四文明遺留下來的詭器。
由一位極為殘暴的大帝命人打造，相傳能夠將人內心的幽暗具現為野獸形狀，從而擊殺敵人。
因人內心的幽暗程度不同，黑叡的威力也會有所變化。
極惡之人最渴望得到的詭器。
金太郎參加這次大賽，一方面是想要品嚐更多的美味，一方面就是為奪取黑叡而來。
至於修羅界？
說實話，他沒有什麼興趣。
再強大的魔物，也不可能讓人直接下嘴吃，遠不如超凡者美味。
但他還是要參加遠征軍，就是想要將裡面的強者一一吃掉。
自身之外的存在都是食物。
這就是金太郎的世界觀。
“咕冬。”金太郎咽了咽口水，目光望向白石，原以為是輕易被擊敗的小角色，現在看來，這位應該可以撐久一點。
讓他見識到衝武彥更多的實力。
不錯，作為獎勵，等比賽結束後，就讓他享用對方的身體。
真是期待啊。
金太郎手抹去嘴角流出的口水。
……
衝武彥將自身靈壓注入詭器，在猩紅的光芒之中，黑暗從紅寶石往外湧出，落在地面。
他內心的幽暗具現成獅子形狀。
衝武彥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笑容，又找回先前的從容，道：“好啦，吾輩之間的遊戲該結束。”
“獅子咬殺！”
黑暗獅子一蹬四肢，直接化作一道黑光向前。
它沒有實體，能夠在虛實之間自由轉換，速度快到媲美光速。
許多人往往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死於咬殺之下。
衝武彥能夠在暗殺失敗，從尹勢神宮闖出來，就是靠著黑叡戒指的力量。
只需要一瞬間，他能操控黑暗獅子殺光尹勢神宮七境以下的所有神官和巫女，連七境強者都會遇到重創。
誰敢追？
藤原羽飛是聰明人，選擇放任離開。
但區區光速，對白石來說，還是太慢。
“殘日獄衣！”
白石甚至有時間說出四個字，只不過，沒有人能夠聽得懂。
速度太快了。
聲音僅限於本人能夠聽懂。
心鬼化作的熾白色光焰從他身體表面向外噴湧出來，宛如寬鬆的袈裟，又似殺馬特青年桀驁的長髮，張揚向天。
壓迫感拉滿！
溫度嘛，就是比十個太陽核心的溫度加起來高那麼一點。
在他精妙的控制之下，不會影響到外部空氣，而是將恐怖的高溫凝聚在身邊。
以至於，黑暗獅子一撲到近處，瞬間灰飛煙滅。
“納尼？！”衝武彥眼珠子險些瞪出眼眶之外，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明白黑暗獅子的恐怖嗎？
擁有光一樣的速度，可以化虛避開敵人的攻擊，又能轉實，沿著弱點剖開敵人身體。
剛才火焰覆蓋，黑暗獅子應該是化虛才對。
明明化虛了還是被燒到灰飛煙滅。
那火焰能夠燒穿空間嗎？
衝武彥驚呆在原地，腦子在短短瞬間轉過一百多種攻擊方法，
也得到一百多種死法。
“我，認輸……”
他滿臉苦澀，不得不承認，自己打不過。
原本還稍有噪響的觀眾席，瞬間安靜下來。
鴉雀無聲。
……
“太好啦！”鬼龍院美牙發出一聲歡呼，打破現場的寂靜。
心口憋著的一股氣往外宣洩。
她抬手拍了拍前面的男人肩膀，眉飛色舞道：“你還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簡單一拍，險些讓男人嚇尿，總算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連忙擺手道：“不，什麼都沒有。”
連那個暗夜的貴公子看起來都不堪一擊，野原神社的神主居然這麼厲害嗎？
“哈哈，你沒有，我有！”
鬼龍院美牙笑得愈發開心。
神凪凜很想吐槽，現在的鬼龍院就像志得意滿的反派角色。
稍微收斂一點啊，她心裡想著，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隨即抿起。
假如白石君讓野原神社變得天下聞名，那她一直以來的努力，豈不是在這一刻變得白費？
神凪凜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勝者是白石！”
裁判做出最後的宣告。
白石散去身上的心鬼火焰，變回溫和的青年，再無一絲那種壓迫感。
“借用外力終究是下乘手段，我看你白打的天賦不錯，以後還是專精白打，更有前途。”
“多謝前輩指教。”衝武彥面色複雜，雙手一抱拳，老實行一個禮。
白石點頭，轉身向場外的通道走。
衝武彥轉過身，腦中回想白石的話語，也想起自己貌似從得到黑叡戒指，白打的水平就沒有精進。
境界也是一直拖著。
莫非是被這件詭器影響嗎？
可想要不用的話，黑叡戒指的威力實在是太強。
衝武彥無法捨棄這枚戒指，眼眸望向左手的無名指，內心變得糾結起來。
“吾輩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喃喃著。
他的眉頭皺起。
走在空曠的通道，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警惕，下意識想要使用黑叡戒指。
衝武彥又在這一刻想起來，若是內心的幽暗被撕裂，再次使用需要過上五分鐘的時間。
現在顯然是沒有過五分鐘。
噗嗤，左手齊肘而斷，衝武彥哼都沒有哼一聲，右腳踹在敵人的身體，傳來的反饋是比鋼鐵還要堅硬。
他的身體直接倒飛出去。
“嘎嘎。”金太郎大口咀嚼，沒有忘記將戒指取下來，避免被自己吞了，“不錯的美味。
原以為是吃那家夥，沒想到落敗的人是你。”
“食人魔，”衝武彥大口喘氣，俊秀的臉龐冒出汗水，左手斷口嘩嘩往下流血，“吾輩對你的事蹟早有耳聞。
一頭專挑強者的人形魔物，想要吃下吾輩？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
金太郎嚥下手臂，滿足地呼出一個飽嗝，“我對你沒有興趣了。”
“下一個獵物是白石。”
他戴上黑叡戒指，自顧自地離開，沒有對缺左手的衝武彥繼續動手。
如此漠視，比偷襲失去手更讓衝武彥感到惱火，靈壓激增道：“你少在那裡說大話！”
背後惡風襲來。
金太郎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的表情，擰腰，一巴掌重重拍向衝武彥腦袋，“蠢貨！你已經沒有食用價值了！”
“我是美食家，可不吃垃圾！”
砰。
衝武彥以右臂抵擋，卻還是被拍飛到牆壁上，撞得結界震顫。
渾身骨骼似乎被大卡車碾壓。
“可惡……”衝武彥腦袋昏沉，看著離開的金太郎，短短一小時內，連續輸兩次。
他的內心充滿不甘，好想變強！
眼皮漸漸下落，快要合上之際，衝武彥聽到有人說，“真是可憐的人類，就讓我幫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