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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漢陽郡

昇平五年五月,丁巳,穆帝崩,無嗣。皇太后令曰:“琅邪王丕,中興正統,義望情地,莫與為比,其以王奉大統!”於是百官備法駕迎於琅邪第。庚申,即皇帝位,大赦。豫州(南)刺史範汪,為桓溫所惡,冬,十月,坐擅兵北邊,免為庶人,遂廢,卒於家。隆和元年(公元6年),春,正有,壬子,大赦,改元隆和。明王上疏請遷都洛陽,並請自永嘉之亂渡江表者,一切北徙,以實河南,桓公附表。流民聞言皆北歸,僑州郡幾廢,朝廷憂懼,行詔止之,民間難止。興寧元年(公元6年)春,二月,己亥,大赦,改元。以西中郎將袁真督豫州(南)諸軍事,鎮壽春,北中郎將庾希都督徐州諸軍事。興寧二年,三月,庚戌朔,大閱戶口,令所在土斷,嚴其法制,謂之《庚戌制》,然北地流民已歸十之七八。

---------引言摘述

興寧二年夏天,在東海(包括今黃海和東海)海面,數十艘北府近海戰艇輕盈地劃破藍色的水面,像箭一般往東南方向駛去。

北府海軍軍官韓休站在其中的東海二甲二十六號戰艇的尾樓上,指揮著自己的戰艇。後面兩面全張的大三角帆在風中被吹得噼裡啪啦響,不過這聲音在韓休的耳朵裡聽上去非常的悅耳,只有廣泛種植棉花和擁有水力紡織場的北府才能製作出這種粗厚防水的布料。韓休心中不由暗自地自豪著。

還有些涼意的風吹在韓休的臉上,讓他感覺更加的清醒。鹹腥的海水味聞起來是那樣的舒心,都快趕上家鄉的泥土芳香了。一名舵手站在他的身後,緊緊地握住圓盤形的船舵,跟隨著韓休簡短的命令轉動著合適的角度,調整著戰艇的航行方向。

而隨著隱約傳來的號子聲,兩邊的船槳就像是兩排飛翔的翅膀,整齊地翹起,向前一伸,然後深入海面,巨大的力量撥動著海水,激起兩行水浪,然後帶著水花又一次翹起,向前伸去。戰艇就在這往復迴圈中前進,加上剛好又是順風,所以船隻的速度看上去非常快,讓心急任務的韓休感到還算滿意,心情也暢快不少。

韓休是梁州上庸郡漢水邊上一戶漁民的兒子,算是長在“紅旗”下的北府第一代。出身當地世家沒落分支的他自小在族學中跟著一名逃難的洛陽士子唸書,由於自小聰穎,一直頗得先生的喜愛。後來大將軍入主梁州,當地設了縣學,頗有才識的先生被聘為縣學教正(即校長),而韓休也理所當然地成了縣學的第一批學生。

接著韓休以縣學甲一的成績考上了上庸郡學,在當地引起了一時轟動,他的父親跑進祠堂,在祖先的牌位前嚎啕大哭。

很快,韓休在南鄭參加了梁州州考,獲得優異的成績。按照韓休的志向,他希望自己能考上赫赫有名的長安大學堂,至不濟也要考上齊名的雍州大學堂,於是又跑到長安去參加聯考(只有州考前列才有資格參加長安大學堂等“名校”舉行的聯考)。自信滿滿的韓休沒有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長安大學堂和它附近的雍州大學堂居然是如此的“緊俏”,他落榜了。

也許是過於自信,或許是一時疏忽,韓休在州考時居然沒有填寫願意報考梁州大學堂,回過頭來的韓休很有可能連梁州大學堂也讀不上,因為按照北府學制,學堂招收錄取是按照填寫志願和分數相結合,有“自知自明”而報考梁州大學堂的人也不少。就在韓休鬱悶地幾乎想上吊時,他居然被南鄭武備學堂錄取了。

由於高等武備學堂採取志願填報和主動選取的方式,在志願填報錄取人數不足時,可以從各大學堂落榜或者錄取的學子中選取,前提是學子自己同意。

韓休卻是沒有選擇了,加上南鄭是僅次於長安武備學堂的北府高等軍官學校,而且北府武風日盛,很多青年學子想考取進去都不得。

在家人和族人的熱情歡送下,韓休成了南鄭武備學堂步軍科的軍官學子。當他剛學完第一年的基礎科目,北府樞密院派人來調查,問誰懂得水性,而且不會暈船。韓休從小漢水邊上長大,雖然不是什麼浪裡白條,但好歹算得上是下水能遊,上船不軟。

被選拔出來的韓休打起揹包,稀裡糊塗地跟著上萬軍官士兵和上千技工,悄悄地一路東行,很快就到了青州東萊郡一個新設的港口-威海。

昇平五年春天,韓休知道自己成了威海水軍學堂的一名軍官學子,畢業以後將是北府海洋水軍的一名軍官。

隆和元年,按照大將軍府改制的命令,州學以上的學堂被稱為大學或學院,天下聞名的長安大學堂被改稱為長安大學,齊名的雍州大學堂被稱為雍州大學,其餘各州學也改稱為大學,如梁州大學,益州大學等。其餘如咸陽、南鄭良造學堂被改稱為咸陽工學院和南鄭工學院,長安武備學堂被改稱為長安軍官學院,韓休所在的威海水軍學堂被改稱成為威海軍官學院。而各郡學還是被成為各郡治學堂,各郡學級的學堂也繼續保持學堂的叫法。如長安武備士官學堂被稱為長安士官學堂,咸陽良工學堂被稱為咸陽工造學堂。

按照曾華的方案,北府軍隊在服役類別中依然分廂軍和府兵制,而兵種卻做了更詳細的分類和更改。大類還是水陸兩軍,陸軍下分步兵、騎兵、負責輜重運輸的車兵、負責修路搭橋的工兵、負責石炮床弩等遠端武器的炮兵、負責救死扶傷的醫護兵等等,水軍被改名為海軍,分近海、遠海和內河水軍。

興寧元年,韓休從威海軍官學院畢業了,被分在隸屬近海海軍部隊的東海第一艦隊任見習艦長,不過艦上只有他一個艦長,所以只好自己監督自己見習了,並加入到朝鮮半島戰事中。過了一年,韓休成為一名富有經驗的艦長,也順利地渡過了見習期,成了一名光榮的海軍正式軍官。

由於是巡航速度前進,而且這一帶海域沒有掛北府旗號的船隻都改道海底去航行去了,按照大將軍制定的《海軍制典》中所說的,北府東海艦隊已經掌握了這一帶的制海權,所以除了颶風之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出航前威海天文臺就已經通報過,根據他們的“經驗預報”目前東海海面上有颶風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

在這種情況下,韓休的心情是非常的輕鬆,思緒也在胡亂地飛翔著,就如同那天邊的海鷗,時而在雲邊翱翔,時而掠過浪尖。

突然,一陣喧鬧聲從首樓傳來。韓休睜眼一看,原來是水兵隊在無聊之極的情況下玩起扳手腕的遊戲,而且以銅錢為賭注。

在北府海軍軍制中,近海戰艦上分水手和水兵。水手是主要配置,平時負責划槳、張帆等操控船隻的活,戰時也要操縱弩炮,拿起鋼刀弓弩投入到戰鬥中去。而水兵則是專門負責戰鬥的,他們平時負責警戒工作,戰時就做為先鋒隊,衝殺在最前面。由於目前的海戰主要以接舷戰為主,所以水兵的作用非常重要,因此他們常常把自己自誇成海軍的陌刀手。

韓休對旁邊的副官冷冷地說道:“你去告訴衝鋒隊,立刻安靜,叫他們隊長過來。”

很快,首樓上立即安靜下來,這些剛由步兵轉過來的水兵總是不太習慣船上的工作,總是喜歡用以前陸軍的作風搞些花樣出來。但是他們知道在戰艦上,艦長是最高權威,他的命令不用任何置疑和違反。

衝鋒隊長顏實很快跟著副官走到了尾樓上,並恭敬地向韓休行軍禮。

韓休看著這個原冀州平原郡府兵隊長,臉色越發地冷然:“顏隊長,你知道《航海條令》嗎?”

顏實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前三個月才從平原郡調過來,原本以為海軍新建立,相對起“歷史悠久”的陸軍要容易出人頭地,誰知道上百頁的《航海條令》讓他背了個半死。好容易穿上北府海軍特有的灰色制服,風浪又讓他暈了一個月。

今天他看著實在無事,就默許了部下玩些小動作,誰知道大家一下子玩得興起,不由地大聲嚷嚷起來,被尾樓的艦長聽到了。真是倒黴呀。

第一次上艦執行任務的顏實雖然還不知道艦長的威嚴,但是在軍法森嚴的北府軍隊中當了三年兵,顏實當然知道主官的“厲害”。當即站得筆直,至少在軍姿上不給韓休一點藉口。不過韓休一開口就讓他頭暈起來,那上百頁《航海條令》是他最頭痛的東西。

“報告艦長,每一個海軍將士都要牢記《航海條令》。”顏實大聲答道。

“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在巡航時間喧鬧?”韓休繼續冷冷地問道。

顏實有點慌了,但是依然努力地保持著軍姿。按照他在陸軍當府兵的“經驗”,行軍路上只要不是上級要求“潛行前進”,一般是允許進行士氣鼓舞的,要不然將士們怎麼能用兩條腿跑上百里的路,他們又不是廂軍,步兵也可以騎馬趕路。想不到海軍的規矩居然截然不同,可是自己上船的時候怎麼沒有人提醒呢?《航海條令》裡似乎有提到,但是自己怎麼可能還記得那本“鬼書”!

“對不起長官!”犯了錯誤就要勇於承認,這是北府軍的傳統之一。顏實馬上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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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衝鋒隊全體今晚不準吃飯,以示懲戒!”韓休乾脆利落地說道。

顏實張了張嘴巴,但是很快就識相地大聲答道:“是的長官!”

韓休揮揮手,示意顏實可以離開。剛等他一轉身,韓休卻又補充了一句道:“如果再犯,我就申請把你們調到運輸艦隊去!”

顏實聽到這裡,嚇得差點從樓梯那裡一頭載下去,立即意識到罰不準吃晚飯是多麼的仁慈。自己千辛萬苦,找了好幾個老鄉託關系,終於把自己這一隊調到護衛艦隊當衝鋒隊,圖的就是有仗打,以便多立功勞,多發財。這是以前在艦上執行過任務的“老前輩”們傳授下來的。當年北府東海艦隊剛成立的時候,肅靖海面上的百濟、新羅、倭等水盜就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水兵老前輩們講起怎麼攻陷水盜船隻,怎麼登陸水盜老窩,尤其是講起怎麼分水盜那歷年積累下來的財寶時更是口水直飛。

雖然現在水盜稀少了,但是做為水戰的前鋒和主力的水兵,在每次分配戰利品的時候是擁有優先權的,出一次任務,軍功累計數比水手要高上一倍,光這兩點就能讓人爭破頭。要是去了運輸艦隊,除了看守糧草,管理牛羊,還能幹什麼?

很快,整個水兵衝鋒隊變得老實異常,連走路都非常小心,生怕驚動了桅杆上的海鳥。

沒過兩天,艦隊順利到達了百濟的彌鄒忽建城(現在的韓國仁川廣域市)。這裡在隆和元年就被北府軍佔據,並被改建成漢川港,成為北府軍進據百濟的重要跳板。在其以東數十裡的百濟首都慰禮城(現在的韓國河南市)在同年被攻下來了,並被改稱為漢城。

百濟國王近肖古王帶著王室一幫人跑到熊津城(今韓國忠清南道公州),宣佈遷都熊津,繼續與北府軍“對抗”。熊津城北以錦江為天然屏障,東南背靠雞龍山,地險土肥,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根據地。但是北府軍開啟南下的通路後就採用對付高句麗的方法,近十萬渤海騎兵洶湧地渡過漢水南下,直撲百濟、新羅和更南邊的仁那,熊津城被北府軍自動的忽略了,就如他們以前忽略丸都一樣。

毫無疑問,現任平州都督盧震發明的這招“狼群”戰術是非常有效的。隆和元年,高句麗國王高釗帶著一家人在丸都城裡絕望地自殺了。因為他的高句麗子民幾乎被掠奪一空,十餘萬高句麗女子被“轉運”到北府各地,為當地的人口增長做貢獻去了。十餘萬青壯被“轉運”至遼東、雲中等地,從事開礦、修路及耕牧等很有意義的工作,為北府的建設添磚加瓦。還有近十萬人由於是被高句麗從遼東等地掠去的華夏遺民而躲過了一劫,改頭換面換了地方在高句麗舊地重新安家。其餘四十萬戶籍有名字的高句麗百姓有大約三十餘萬人卻從此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像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這些人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南逃去了新羅、百濟,還是北逃去了更寒冷的地方,或者已經是化為泥土了。

其弟高立夫沒有像高獻奴那樣殉主,而是遵循高釗的“遺詔”,奉戶籍圖冊向北府軍舉降,只剩下一座孤城的高句麗終於滅國了,而且是被滅得乾乾淨淨。最後,當高立夫等人被以獻俘的方式送到江左去的時候,高句麗舊地以朝鮮郡的“身份”加入到北府轄下的平州。

對於北漢山以南的百濟、新羅和仁那,北府軍除了繼續南推實行狼群戰術,還外加了蛙跳登陸戰術。

在取得制海權後,北府的東海艦隊載著青、冀州的府兵,佔據了幾個沿海戰略重鎮,例如被改為漢川港的百濟彌鄒忽建城,被改為羅山港的任那加羅城(今韓國釜山金海),被改為金山的金城(今韓國慶州)東港(今韓國浦項港)。然後拼命修築增固這些城池,以為基地和跳板,繼續向百濟、任那、新羅腹地開拓進發。

後世人在所謂的大殖民時代突然發現,他們津津樂道的殖民手段居然在兩、三百年前朝鮮半島戰事中就被廣泛而有效地採用過,他們發現這數百年來波瀾壯闊的大發展只是沿著“先知”曾華所指引的方向繼續前進而已。

韓休在旗艦的旗語下,和其它的護衛戰艇在港口外圍成了一個大圈,拱衛著港口和裡面正在忙碌上下貨物的運輸船隻。大批的糧草軍械被港口裡的吊臂源源不斷地吊運到港口碼頭上,然後再被徵集來的百濟民夫人擔車載運回漢川城,還有一部分最後被轉運到上游數十裡的漢城。

忙碌一天後,韓休所在的艦隊在漢川港海面上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按照旗艦的旗語指揮,護衛戰艇有秩序的輪流停泊到指定的碼頭上,增補淡水和補給。

非常積極的顏實帶著水兵衝鋒隊將功贖罪,賣力地將水桶和食物包縛在碼頭的吊臂上,轉吊到艦舷甲板上,然後再摘取下來,最後一一運到底艙儲存間。

正在這時,只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哭泣抽泣聲,眾人轉眼看去,只見數百名百濟女子被驅趕著往運輸艦上走,還有上百名百濟青壯男子,手腳被繩索縛緊,步伐蹣跚地跟在後面,旁邊由上百名北府軍士密切監視著。

站在碼頭忙碌的顏實拍拍手,囑咐手下繼續努力,然後慢慢晃盪到了旁邊,向一名軍官模樣的人打聽情況。

“兄弟,這是怎麼回事,還往青州運?不是全部由遼東陸路轉運嗎?”顏實問道。

顏實的平原郡口音讓這位來自相距不遠的清河郡軍官倍感親切,而且事情也不是什麼軍事機密,於是便爽快地開口道:“遼西郡新開了一個煤礦,現在急需一批礦工,水路要快捷地多,就要麻煩你們了。這批女子是商社託運到薊城去的。”

“我們還得趕往臨渝(今河北秦皇島)?”顏實心裡一咯噔,立即疑問道。做為一名海軍軍官,他當然知道離遼東和薊城最近的港口是臨渝港,他也知道東海艦隊的軍港現在除了威海港,漢川港、羅山港、金山港外還有遼東郡的由馬石津改建的旅順港,遼西郡的臨渝港,同是東萊郡的青島港,只是除了威海、旅順、青島三港基地外,其餘都是做為停泊轉運地而已。

“應該是吧,不過你得問你的艦長去。”

顏實點點頭,知道是這麼回事,於是轉問道:“這次你們收穫不小吧。”

“現在三國百姓大多數都聞風逃往山中,渤海、黑水騎兵們只好越發地深入了,居然有的已經殺到金山港附近了。這樣下去百濟、新羅、任那三國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只怕很快就要走上高句麗的老路了。”老鄉軍官感嘆道。

顏實沒有那麼多的感嘆,他心裡盤算著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這麼說快沒得仗打了。要是光出護衛任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掙上軍功,領到犒賞。”

“小子,知足吧。你的軍功和犒賞都是靠這些人才轉得來的。”老鄉軍官有點多愁善感,指著旁邊的百濟女子和男子說道。

“姥姥,不靠這些三國的俘虜和錢財,這幾年戰事的軍費怎麼填上?”顏實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這話是聽誰說的?”老鄉軍官有點詫異地問道。

“我們艦長說的。”自從被韓休收拾一頓後,顏實這幾日總是跟在他身後,連吃飯都緊靠著,這不立即現學現賣了幾句。

“你們艦長怎麼說的?”

“他說,這打仗只能發財,不能破財,不管是長期獲利還是短期獲利,心裡都要有稈秤。我們北府只有越打越富,百姓才會欣然勇武好戰。”顏實越發地神氣,彷彿那話就是自己說的一般,“打仗哪有不掠奪人口財富的,想當年匈奴、鮮卑南下,高句麗擾邊,哪個不是掠奪洗劫?為什麼輪到我們打勝仗反倒要以德服人了?放過這些人養肥了再來殺我們?”

剛才還心生憐憫的老鄉軍官一時語塞,許久才問道:“你們艦長是何許人,竟然有如此見識?”

“我家艦長是威海軍官學院一期人,曾經聽大將軍講過課。”顏實得意洋洋地說道。

“難怪,我說這話怎麼和我家屯長說的話一樣,他是鄴城軍官學院畢業的,也曾得大將軍的教誨。”老鄉軍官喃喃地說道。

很快,整個艦隊運裝完畢,然後起錨開航。不幾日,艦隊在臨渝港暫停三日,再轉回威海港,載上一營青州府兵,在濟山島(濟州島)暫休一夜,繞過羅山港最後轉到金山港。

放下青州府兵,載上財寶特產和人口後,東海第一艦隊緩緩地離開了金山港。看著越來越遠的金山港和新羅土地,韓休突然指著在天水一線間忽現的陸地說道:“顏老實,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艦長,我不知道。”顏實還真老實。

“這裡是新羅,土地肥美,宜種五穀及稻,曉蠶桑,作縑布,乘駕牛馬,無不相通,是個富庶之地。”韓休感嘆道,“我準備在金山城附近買上一大塊土地,成立一個農莊,再買些農奴,這就齊全了。”

以前的韓休怎麼也想不到,做為讀書人的自己居然成了一名軍官,而且還是一名家裡人怎麼也搞不懂的海軍軍官。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一個上庸郡的漁民兒子居然會在這個地方成為一名大地主,他的軍功足夠他在這裡圈上一大塊地。

過了許久,韓休面向新羅悠悠地問道:“老實,你說哪裡是什麼地方?”

“那不是新羅國嗎?”顏實有點鬱悶,艦長不是剛說過嗎?

“不,老實,那裡是北府將來的漢陽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