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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卷一第二章]

[卷一第二章]

站在空蕩蕩的屋子中央,宇智波佐助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有什麼表情才對。被旗木卡卡西帶到火影辦公室,然後被三代老頭丟給旗木卡卡西“照顧”了一晚上,又被丟給海野伊魯卡代為“照顧了一週”。今天早上剛睡醒就得知自己的新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跟著旗木卡卡西走來一看,才發現那是鳴人曾經住過的地方——正是他那天瞪了半天的沒有亮燈的那間屋子!這算什麼,哈?看著這間明顯沒有人住過的屋子,最起碼四五年沒人住過的屋子,宇智波佐助很想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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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他為了能夠留住鳴人存在過的痕跡愣是搬進了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一住到死。可那個白痴吊車尾始終沒有出現過,就好像真的從世上消失了一樣。守著一屋子白痴留下的東西,尤其是那張第七班的合影,他終於明白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有個仇人等著你去殺。你惦記著的人,想要再次見到的人,想要再也不傷害不放手全心守護的人,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你,沒留下任何線索可尋。所有人都勸你說他已經死了別再想著了,可你卻始終覺得他還活著,只是活在一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而已。那種寧願死在對方手上也好過活在那人留下的屋子裡一生悔恨的絕望,這一世,還要繼續嗎?

雙腿終於因為長久的站立而發麻,宇智波佐助頹然的走到床邊倒上去。盯著天花板,腦海裡忽然出現了那個戴著狐狸面具的暗部。驀然,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從被混蛋哥哥下了月讀醒來之後就是一片混亂。先是記憶慢慢甦醒,上輩子的記憶與這一世的記憶衝突、雜糅最終整合到一起。然後是猛然發現身邊沒有一個叫做漩渦鳴人的白痴吊車尾,整個村子裡除了山中井野再沒有一個金髮的同齡人——可山中的那個髮色根本不能和白痴相比較。接著,上輩子不曾經歷過的寫輪眼引發的夜襲,提前了幾年出場的旗木卡卡西,熟悉而又陌生的神秘暗部。到現在,自己躺在原本應該是屬於漩渦鳴人的屋子裡。

究竟,他是不是重生在木葉?還是不是那個前半輩子都在犯錯又用整個餘生去悔恨的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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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食可是不對的,小鬼。”看了一眼冰箱裡的存貨,旗木卡卡西很是無奈,就沒見過像這樣基本上只吃番茄和拉麵的小鬼。

“哼。”哼了一聲算是回應,宇智波佐助連眼皮都沒抬,依然保持著擦拭手裡劍的姿勢。可實際上他很想知道為什麼旗木卡卡西會變成自己這裡的常客,而且是不請自來的那種。就算他是唯一可以牽制混賬鼬的籌碼,但也不至於派出copy忍者貼身監視吧,這在上輩子可是沒有過的。

嘆了口氣,旗木卡卡西再一次怨念三代大人讓自己來執行這種照顧小鬼的任務,尤其是這種一點都不可愛的小鬼。可是一想到成了叛忍的鼬,想到那個已經身在根部的同事,想到三代大人憂慮的臉,他還是只能盡力做好自己的事。如果團藏真想做什麼的話,或許眼前這個小鬼就是唯一有可能挽回局面的存在了。“吶,小鬼,總是板著臉會變成面癱的哦。”

就算現在不能開寫輪眼洞穿那個面具,宇智波佐助也知道旗木卡卡西的那只天青色眼睛一定是笑得像月牙一樣,一如自己的記憶。可眼前這個旗木卡卡西已經不再是那個教給自己千鳥的人了,現實和過去,他終究還是得承認這兩者之間是不可逾越的鴻溝——猶如生與死。瞄了一眼對方臉上的暗部面具,宇智波佐助意識到如果自己真想找到鳴人的下落,那就只能加入暗部並且成為火影直屬暗部。“那些人,那天晚上的那些,還會有嗎?”

“嘛,我不敢保證不會再有,但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以為小鬼只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才會始終板著臉,旗木卡卡西笑眯眯的揉了揉對方的頭髮,儘管很快就被躲開了。

相似的承諾,隔了遙遠的記憶,隔著生死。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有些鼻頭發酸,他曾經覺得只能被保護的弱者是可恥的,可是現在……雖然弱小,但有人願意保護你其實也是一種幸福。“我不想當只能被保護的弱者,我想加入暗部成為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強者。”

面具背後,旗木卡卡西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點。眼前這個八歲的孩子眼中所包含的似乎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東西,甚至一時間他也說不清那裡面究竟有些什麼。偌大一個家族一夜之間沒了,唯一的兄長成了這一切的元兇叛逃在外,剛剛恢復忍校生活又被覬覦者夜襲……呵,這的確不是一個八歲孩子本該經歷的事情。可是加入暗部什麼的,那可不是一個玩笑啊。“你還是個小鬼,小鬼就該老老實實上忍校,而不是惦記著暗部的面具。”

“我已經……沒有當小鬼的權利了。”差點衝口而出說自己不是小鬼,險險咽下去換成另一句話,宇智波佐助當然知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但事到如今他已經顧不得了。就打一回苦情牌又怎麼樣?只要能找到那個白痴,值得。

微笑僵在臉上,旗木卡卡西有些慶幸自己還帶著面具,不至於被一個小鬼看到自己臉上洩露的情緒。那一年,他也是這麼跟老師說的,他已經沒有當小鬼的權利了。可是真的不再是小鬼了,依然還是沒能逃脫失去的命運,連僅存的念想都被一張嚴嚴實實的面具所掩蓋。甚至,只能看著,看著那個瘦小的身板一次次浴血而歸,卻不能替他包紮一下。弱者和強者的區別,真的只是實力麼?“我會轉達給三代大人的,至於他怎麼決定,那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吶,不過,有句話我想告訴你,實力強大的人未必就是強者,總有些東西不是靠實力就能守住的。”

啊,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點了點頭,宇智波佐助垂下眼瞼,不敢再抬眼。實力不是最重要的,當他懂得這個道理的時候,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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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可以了,回去休息吧。”看著宇智波家的小鬼超額完成了自己給的訓練任務,旗木卡卡西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心疼。八歲的孩子,這麼拼命的想要提高自己的能力……鼬啊,你究竟有沒有想過被留下來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修行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要有耐心。嘛,不過小鬼一般都是沒有耐心的。”

你才是小鬼!內心裡對於旗木卡卡西總掛在嘴上的小鬼這個詞充滿了牴觸,認真算起來已經比旗木卡卡西要年長的宇智波佐助卻礙於目前八歲的身板只能用白眼表示抗議,憤憤扭頭往住處走。三代沒有同意讓他加入暗部,想想也沒什麼不對,能夠安排旗木卡卡西每天來訓練自己已經很大方了。可是這不夠,僅僅成為旗木卡卡西的學生並不能接觸到木葉的機密,對於尋找鳴人的下落根本毫無用處。然而他卻只能忍耐,直到自己擁有了加入暗部的實力,直到三代對自己徹底的放心。

目送宇智波家的小鬼走遠,確定對方已經沒辦法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旗木卡卡西這才一躍而起跳上一直倚著的大樹。三兩下躍到枝葉最繁茂的地方,仔細的搜尋著每一片樹葉,終於在一片毫不起眼的葉片上看到了他想看的東西——細小得非得開寫輪眼才能看清的“安好”一詞。彎了彎眼睛,旗木卡卡西深深的嘆了口氣,跳下地面靠著樹幹望著眼前的小河出神。

他不明白為什麼夜風要答應去根部,就算三代很為難也不至於就真的會向團藏讓步。可他也知道團藏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三代大人終究是老了,能抵擋一時卻抵擋不了一世。根部……那個只有任務沒有名字和未來的地方,也不知道夜風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情。在團藏的眼中,夜風只會是一個好用的工具罷了。吶,風,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認為我會擔心嗎?就算我從沒盡到該盡的責任,可至少我希望你可以在陽光底下生活,我一點都不想你加入暗部加入根部過早的沾染上血腥和殺戮。呵,你那麼痛快的答應去根部,算是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麼?

“卡卡西。”從水晶球裡看到宇智波家的孩子已經離開,猿飛日斬這才從辦公室走到這裡來,可剛一靠近就看到卡卡西像是被包裹在一個充滿哀傷和自責的繭裡。他知道卡卡西是在為什麼哀傷和自責,因為他也一樣。可他們都無能為力,因為他們是忍者。

“三代大人。”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旗木卡卡西站起來行了個禮。

“宇智波家的孩子就拜託你了。我看他挺有天分的,只是過去一直沒被注意罷了。”轉移話題永遠是讓自己暫時忘卻悲傷的最好方法,猿飛日斬覺得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覺得火影的忙碌是件好事,沒有時間去悲傷,才會不記得悲傷。“他還有沒有提起想去暗部的事?”

“沒。不過,我認為他不會就此放棄的,宇智波家的人天生就是偏執狂,認定了什麼就不會回頭。”帶土也好,止水也好,鼬也好,都一樣。如今眼前這個宇智波佐助,依然是這樣。想到自己和宇智波家的恩恩怨怨,旗木卡卡西抬手抓了抓頭髮,心下苦笑。想起被他毀掉的那片樹葉,以及上面的字,旗木卡卡西向三代走近了一些低聲開口。“收到訊息,安好。”

點點頭,狠抽了一口煙,猿飛日斬望著顏山的方向沉默。安好,夜風口中的安好僅僅是活著的意思,幾年下來他早就明白這一點了。他不確定卡卡西是不是也明白,但他不想問。三年了,看著自己發誓要保護的人一天比一天出色,卻絲毫沒有驕傲的感覺,只覺得悲哀。當初他是為什麼會同意那個加入暗部的要求呢?那雙從來看不到情緒的眼睛裡唯一一次流露出感情,還偏偏是濃烈的自嘲,讓他無法拒絕。而現在眼睜睜的看著那雙眼睛走進更深的黑暗,他卻不能做什麼,甚至不能說什麼。火影,呵,最無奈最無能為力的位置而已,也怪不得自來也和綱手都不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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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看著前方飛速賓士的搭檔,佐井終於還是開了口。他是根,沒有感情沒有名字也沒有未來的根,團藏大人的命令就是一切。對於這個新來的搭檔,作為前輩他必須糾正對方錯誤的行為。

停步,轉頭,夜風看向眼前的搭檔,靜默。

“你今天在村口河邊的小樹林裡做了什麼?我希望你知道,作為一個根部成員,多餘的行為是應該禁止的。”

“寫字。”淡淡開口,夜風絲毫不覺得自己正被一個前輩教訓。

“你已經不是暗部成員了。”

“我不具備洩露根部機密的條件。”想起舌頭上的咒印,夜風的語氣終於不再平淡,而是帶上了一點嘲諷。“不過是,讓還有未來的人安心而已。”

“什麼意思?”清楚的知道咒印的作用,佐井其實並不認為夜風會洩露什麼有關根部的情報,否則現在他所看到的就不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屍體。可對方的後面一句話卻讓他難得的起了好奇之心,讓還有未來的人安心,那是什麼意思?

瞥了一眼火影辦公室的方向,夜風面具下的眼中終於有了情緒波動,微弱的一點笑意。“作為根,沒有名字,沒有感情,亦無未來。對於死亡這個唯一的未來,我既不期待也不討厭。但總有些人,知道我活著,會覺得安心,會覺得未來還能期待。我不想抹殺他們對未來的期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