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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五章 NG

封少非沒有接話,晏瑾也不再開口,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拿起劇本自顧自的讀了起來。這一陣子的相處下來,封少非多少也摸透了晏瑾的性子。

雖然晏瑾確實很認真,但是大部分時候,他拿著劇本閱讀其實是拒絕交談的意思,也是杜絕其他人上前搭訕的好辦法。

封少非以前就疑惑過,依照晏瑾的聰明和嚴謹的態度,臺詞應該是早就背好了才是,怎麼會來到片場還得時時捧著劇本。後來才知道,晏瑾劇本捧著歸捧著,心思有沒有在上面就難說了。

他見晏瑾無言的拒絕交談,有些無奈的望著對方,不過心裡也開始重新估量,晏瑾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裴峰肯定是方磊想盡辦法,或許還付出了高額違約金,才將人從星海娛樂挖過來的。

方磊的意思很明顯,應該是要捨棄穆少華,轉而栽培裴峰。但是晏瑾卻如此不給裴峰面子,似乎一點也不怕得罪方磊。

他之前還以為晏瑾和方磊之間,應該是被包養人和金主的關係,但經過這一段時間之後,他的想法改變了。方磊對於晏瑾的態度,一直是縱容和放任的,除了之前要捧穆少華時,曾開口讓晏瑾出演男二,平時也不怎麼干涉他。

現在更是為了晏瑾製作一部年度大片,還為了讓晏瑾有良好的狀態,把他的廣告都撤了,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害得自己誤會晏瑾要被雪藏了,替對方在心裡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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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從頭到尾方磊對晏瑾的態度都很微妙,若是撇去主觀的認定,重新審視他們的關係,除了情人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封少非在心裡推敲著,一邊用眼角餘光注意著晏瑾的一舉一動。晏瑾正坐在沙發椅上,低垂著頭看劇本,額前的碎髮柔順的貼著。

他的視線順著晏瑾的臉頰劃下,來到對方捧著劇本的手指。晏瑾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白皙,此刻好看的手正拿著劇本,用手指一頁一頁翻閱著。

過了一會,晏瑾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了,微微抬起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還有事?沒事我要背臺詞了。”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封少非不可能聽不出來,只得摸摸鼻子,站起身來離開了晏瑾的房間。

封少非出了晏瑾的房門,一抬頭就見到裴峰站在前方的轉角處,看起來是在等著他。他腳步微微一頓,還是繼續走了過去。

“封哥。”裴峰在封少非走近之後,笑著打了聲招呼。封少非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在這裡做什麼?”

“到處走走,熟悉一下環境。”裴峰淡淡說道,封少非心裡嘀咕,對著和以前的自己相像的臉,耳裡聽著三分像的嗓音,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嗯,怎麼沒看見徐哥?”封少非環顧四周,沒見到裴峰的經紀人或是助理。

“徐哥帶著其他人去市區了。”裴峰有問必答,封少非和他天南地北的瞎扯著,心裡暗暗疑惑,對方特意等在這裡,到底想說什麼?不可能是這些瑣碎無意義的話題。

“……封哥,你剛離開晏哥房裡,他在忙嗎?”閒聊了一會之後,裴峰才開口問道,封少非挑了挑眉,“他在看劇本,你找他有事?”

封少非從剛才晏瑾的態度中,看出短期內對方不打算對裴峰和顏悅色。若是拍戲時兩人不得已碰上了,那也沒辦法;可是這時候,他能攔著就攔著,總不能讓裴峰自己撞槍口上去吧。

“也沒有什麼事,只不過晏哥是前輩,我就想著和他打聲招呼。”裴峰抿了抿唇,開口說道,認為封少非應該會帶他去見晏瑾才是。

“嗯,你的心意我會替你轉達的。”只是封少非兩手插在兜裡,並沒有替裴峰引見的意思。裴峰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道:“那我先回房裡去了,下一次晏哥有空時,我再過來吧。”

封少非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打招呼?他怎麼想都不覺得裴峰只是純粹想和晏瑾打招呼,或許是方磊又下了什麼指示吧。

晏瑾和裴峰同臺,確實會引起很大的效應,畢竟當初談錚和晏瑾,可是沒有同臺過。封少非想了想那個畫面,扯扯嘴角,心裡的彆扭感越來越盛。……

沒多久,裴峰的角色定下來了,他飾演亡國皇子顛沛流離的十年中,所認識的一名好友。而且由於他的幫助,皇子最終才能推翻鄰國國主,重建晏國。

編劇和導演為了裴峰的角色,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一再討論之後,為了不影響先前拍攝好的鏡頭,終於是將他塞進了劇情裡。

電影再度開拍之後,這一天,晏瑾有個和裴峰一起在月色下飲酒的鏡頭。由於這一場是夜戲,因此白天的時候,齊臻特地先拍了其他人的鏡頭,讓他們可以在一旁捉緊時間休息。

等到入了夜,劇務領著劇組工作人員,將場景搭好之後,晏瑾和裴峰也正好換好衣服,化好妝了。晏瑾冷著一張臉,走到鏡頭前面。

封少非一看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他皺了皺眉,將小齊叫了過來,“晏瑾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換衣服時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只有裴峰過來和晏哥打了聲招呼。”小齊想了想,開口說道。

“嗯,我知道了。”封少非點點頭,便不再理會小齊,轉而聚精會神的盯著晏瑾演戲。小齊在一旁鼓起勇氣和他搭話,不過都被他嗯嗯啊啊的應付過去了。

“小齊,過來幫我一下。”這時許燕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把小齊帶走。等到耳根子終於清靜了,封少非才向兩人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燕子果然很會看眼色。

鏡頭前,晏瑾和裴峰對坐在花園的亭子裡,兩人面前擺著幾道下酒菜,酒盞裡裝的當然是水。等到燈光師的燈光、攝像機都就定位,演員也已經準備好了,齊臻一聲action,晏瑾很快的便進入了角色的狀態。

但是沒多久,就聽齊臻大喊卡,晏瑾端著酒盞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也卸了下來。封少非皺眉,剛才的ng是因為裴峰唸錯臺詞,希望今天這一場夜戲不會拖太久。

不過接下來,裴峰開始一連串的ng,晏瑾的臉色自然不會好,裴峰又一次ng時,晏瑾突然站起身來,快步走向齊臻。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被晏瑾的動作嚇了一跳,看著他走向齊臻,低聲說了幾句話之後,竟直接離開了。封少非一愣,趕緊跟了上去,不曉得晏瑾要去哪裡。

走著走著,封少非有些失笑,原來晏瑾的目的地是男廁。他跟到廁所外面之後,便沒有再進去,過了許久,晏瑾才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封少非以前也演過古裝劇,自然知道晏瑾在裡面這麼久,其實是因為怕弄髒衣服,動作都得小心翼翼的。他見晏瑾走出來了,便趕緊迎上去,幫他檢查服裝有沒有問題。

剛才因為裴峰一直ng,搞得晏瑾滿肚子都是水,憋了許久,實在是忍不住了,才不得已趕緊跑廁所。再度回到現場時,卻發現裴峰不見人影了。

封少非疑惑的挑了挑眉,環顧一圈,齊臻也不在現場,只剩下楊紹坐在副導演的位置上。他抬腳向楊紹走去,開口問道:“楊導,現在是怎麼了?”

楊紹的表情也不太對,冷冷的說道:“裴峰ng太多,齊臻要親自指導,這一場戲先跳過,改拍別的。”

封少非聽完後皺眉,不過沒有多說什麼,晏瑾也聽到了要改拍別的鏡頭,他面無表情沒有反應。再一次開拍之後,現場異常順利,這一次的鏡頭只有晏瑾獨自一人,很快的便一條就過。

接著又拍了其他幾個鏡頭,直到他們這裡收工了,都還沒見到齊臻和裴峰的人影。劇組的工作人員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八卦,已經有幾個人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

封少非也聽見了一些,對於齊臻把裴峰帶走的行為,心裡也是很納悶。他和齊臻合作過這麼多次,從沒見過他單獨指導一個演員,而且還是帶到其他的地方。

他心裡是相信齊臻的為人的,不過對方將裴峰帶走,兩人獨處這麼久還沒回來,確實容易引人遐想,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誤會。

直到隔天,晏瑾一個早上的鏡頭,竟然全部由楊紹導演,不見齊臻的身影,實在讓封少非很驚訝。那一天直到下午,齊臻才出現在眾人面前,不過裴峰還是不見人影。

封少非想了想,走向裴峰的宿舍,先找到對方的經紀人和助理詢問一番,他們幾個卻都臉色古怪,支支吾吾的,最後封少非發了火,他們才趕緊說裴峰在房間內休息。

封少非心裡一跳,直接來到裴峰的房間,一個跟在封少非身後的助理,用鑰匙幫他開了門,還壓低音量說道:“封哥,裴峰身體不舒服,你儘量說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