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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深淵的輓歌!

李問天帶著狂喜的情緒,藉助牆壁來支撐著已經快到極限的身體,然後慢慢的用全身最後的一絲力量,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扶持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的往前移動。

還不能倒下……

一定要活著回去……

或許,現在支援著李問天繼續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繼續活下去的**吧?

終於,再往前挪移了一小段的距離之後,李問天終於臉色一白的支撐不住,直接在前進的過程撲通一聲摔倒了下來。

“呼,呼,呼”李問天倒在走廊上大口的呼吸著,那虛弱的身體就像那七老八十的將死之人一樣,破損的幾乎不堪一擊。

這時候,他的後面的漆黑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很明顯,是有一個人走過來了。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單調而又悠長,孤零零的步伐似乎有一種音樂的節奏在裡面,憂傷而又悲涼。

是誰?

李問天仰著頭,倒在地上轉動著現在唯一能夠自由使用的眼珠,瞪大著眼睛看著走廊盡頭的那個逐漸接近的黑影,腳步聲也越漸清晰了起來。

現在看來,被走廊盡頭的那個人發現,現在看來是必然的事情,因為一旦他走了過來,面對著一覽無餘的走廊裡面,李問天就必定會被他發現,而此時李問天根本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假如走廊後面過來的那個人真的對他有什麼惡意,那李問天也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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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既然那個人一旦走了過來,自己被發現就是已經成了定局的事情,因此,李問天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走過來的人不是佟笑狸,而是第二管理員,第二管理員作為異度圖書館裡面一個高位的人物,對於他這種小人物的性命,應該是不感興趣的,所以就算不會救他,至少以他的身份也不會對一個身負重傷痛下殺手。

但是當那個人的身影漸漸的從黑暗之中顯露出來的時候,李問天愕然了……

這個人……

既不是佟笑狸,也不是第二管理員……

那個人,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前,李問天由於身體的原因只能倒在地上高高的仰視著他,清晰的腳步聲也逐漸由此停止。

雖然不是佟笑狸和第二管理員,但是這個人的出現卻讓李問天的驚愕程度更甚,眼神因為驚愕而死死的瞪大著。

因為這個人……

赫然就是明明已經被他殺死的葉神樂!

“你怎麼可能,沒死?”李問天喉嚨沙啞的說道。

“很奇怪嗎?我到是覺得很正常啊。”葉神樂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問天突然感覺到,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這個葉神樂全身上下都充滿著一種憂鬱冰冷的感覺,那種憂鬱,就像是在死亡之時感覺到的那種對生命的徹底漠視,彷彿在厭惡著整個世界的感覺一樣。

如果非要來形容的話……

那麼只能這樣來說。

這是一種,憂鬱的想要讓全世界都一起瘋狂崩潰的感覺!

那雙眼睛,那雙淡漠世界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一個殺人無數的惡魔一樣,就連自認為一向冷酷的李問天,都感覺到,一旦接觸那對視線,自己的血液都像是被凍結了起來一樣。

這個人……

真的還是那個葉神樂嗎?

就這麼一會,李問天感覺到,這完全就像兩個人一樣。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我記得你明明已經被我的手槍打中了。”李問天驚愕的問道,同時,他掃視了一下葉神樂的全身,渾身上下,根本一點傷痕都沒有。

“哦,你說的那個啊,你打中的,只不過是地上那個被爆了頭的屍體而已,我把他用揹包的兩個肩帶吊在了畫框上,然後把他拖動左右晃動了起來,在煙霧彈的掩護之下,就形成了一個人在移動的假象,本來是想吸引你注意力,我再趁機偷襲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那麼狠,直接用了炸彈,要不是我早就逃了出來,恐怕也要葬身在此了。”

“什麼你動用了張曉宇的屍體?”李問天表情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怎麼了,這很困難嗎?只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不是。”李問天閉著眼睛頭部在地面微微摩擦了一下,似乎是正在習慣性的搖頭,只不過是他忘記了當下的這種處境,所以,這個動作此時看上去卻顯得十分的怪異“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對那具屍體動起了手腳,對於你這種人來說,靠屍體來讓自己活下去也應該是做不到的事情,看來,是我低估你了,這樣的話,我也輸得心服口服。”

“不,其實那個傢伙確實不做不到這樣的事情,只是,你現在面對的,是我。”

李問天可聽不懂這些什麼我啊你啊,他只覺得現在,自己是徹底的敗了,本來明明是他先胸有成竹的要來找別人麻煩的,結果沒幹掉別人沒說,還把自己搭了進去,而且自己剛剛那麼對待葉神樂,葉神樂就算再善良,能夠放過一個曾經想要殺死自己的敵人?更不要說這個人將來還要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李問天捫心自問,自己如果有這麼樣的一個敵人,如果他不死,恐怕李問天連睡覺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李問天現在就算是想跑都沒有力氣了,更不要說去反抗毫髮無損的葉神樂了,在這生死臨頭的最後時刻,他倒也灑脫,不像電視劇裡面那些在將死時刻哭爹喊娘大聲祈求別人饒命的人,但是到了最後通常會換來一句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他面帶著一種決然的堅毅,面無表情的說道“成者為王,這一次,你是王,是我輸了,殺了我吧!”

“殺不殺你不是我決定的事,讓他來決定。”葉神樂面無表情的說道“從剛才開始……他一直是清醒的!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也能清楚的聽到吧?”

“這個人,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你的生命,殺了他,你就會衝破自己的道德底線,不殺的話,今天的這種事,將會不止一次的發生,並且因為你,這個傢伙可能會威脅到更多的無辜者的生命,是繼續保衛著你的底線,還是相信奇蹟的發生,選擇吧。”

這個時候,葉神樂的眼神突然變得一陣的木訥,呆滯,就這樣,大概過了兩三秒之後,葉神樂閉上了眼睛,等下一次睜開的時候,李問天發現,葉神樂身上的感覺突然改變了,原本那種充斥著死亡味道的憂鬱感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平和如同秋水一般,波瀾不驚的感覺。

在葉神樂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李問天雖然不知道葉神樂在一瞬間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但是他卻能感覺到……

現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葉神樂!

此時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的葉神樂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問天,李問天也目不轉睛的仰視著他,兩個人互相對視,無言。

誰也沒有想到,一直以強勢著稱,並且不管是從哪個方面看來,這次決戰,都是李問天穩穩要壓葉神樂一頭的死戰,最後卻以李問天這麼狼狽的結局而收尾,看著李問天現在蒼白的臉色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倒是真的有一種喪家之犬的意味。

“給我一個痛快吧!”李問天面帶堅毅的神色,低沉的說道。

但是,葉神樂卻沒有說話,在寂靜無比的走廊裡面,他面無表情的在李問天面前蹲了下來,然後在兩雙眼睛的相視無言之中,緩緩的。

伸出了一隻手……

“你什麼意思?”李問天疑惑不解的說道。

“嚴格的來說,你並不是我打倒的,我想拯救所有的人,但是我知道我其實誰都救不了,甚至連我自己的生命我都主宰不了,你受了很重的傷,現在殺了,就等於我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一樣,如果我現在殺了你,那我跟你的行為,就沒有區別,這樣的我,也沒有資格為張曉宇報仇了”

“下一次,我會和完整的你,做一個了斷,現在,我救你回去!”葉神樂面無表情的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我剛才明明想要殺死你。”李問天驚愕的看著葉神樂平靜的眼神。

葉神樂依舊保持伸出一隻手的姿勢,平淡的說道“每個人都有機會,無論那條路走了多遠,只要還沒有到盡頭,你依舊是可以選擇回頭的……”

“現在……”

“回答我!”

“你到底是想被這只手拉回原本應該屬於的道路上,還是要繼續躺在這裡止步不前,我不會強求你,給出你的選擇。”

葉神樂大聲的喊到“李問天,不要再朝前面錯誤的方向走了,你最後盡頭能夠達到的,僅僅只是深淵而已!”

李問天的眼神突然愕然了……

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在一片完全漆黑陰冷的世界裡面,他被千年寒冰所包含著心臟周圍,突然響徹起了一陣優美的旋律,時而悽美時而歡快,就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一樣,接著,一直凍結在他心臟之上的寒冰冰塊突然劇烈的裂開,在冰面之上,突然產生了一層層的裂紋。

李問天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溫度的眼眶裡面,突然出現一種溫熱感。

夕陽西下,鄉野的路上,過往的行人也開始變得零星了起來,書童無神的看著前方看不到的盡頭的路,穿過參差不齊的田地,慢慢的牽著手上的馬的韁繩。

“停下吧,我們該回頭了。”馬背上的李先生身穿一襲白衫,仰著頭看向越發黑暗的天空。

書童驚嚇了一下,陡然從失神的狀態裡面清醒過來,急忙問道“先生,為何不繼續前進了?”

“我們的盡頭,只是深淵而已!”

李問天顫抖著身體,表現出稍瞬即逝的猶豫之後,然後把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葉神樂伸出的那只手上。

“恭喜你回來,李問天先生!”

……

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第一管理員嗎?

各位,因為種種原因,我們的棄卒計劃要提前行動了!

等了整整兩卷了,終於輪到我們登場了嗎?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下面,就是我們兩個人專屬的表(裝)演(b)時間了!

下卷:表演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