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白退出遊戲的那一刻，甚至產生了這輩子再也不玩這個垃圾遊戲的想法！
十戰十負，每次都是以相同的方式落敗，張昆硬是連動作、速度、節奏都沒有改變一下。
退出遊戲，摘下頭盔，林方白仍是一臉蒼白，彷彿是一隻跟七八個非洲老黑共處一室的弱受。
“不打了。”他歇了片刻，才有力氣開口。
張昆也退出遊戲，抱著遊戲頭盔：“不知林少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林方白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憋紅了臉也沒有憋出半個字。
先前把話得太滿，他如今也不曉得該履不履行。
此時此刻，林方白的心情就跟不住唸叨著“我真傻”的祥林嫂一般無二，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是他也沒料到，張昆這個最多不過ii級的貧民，竟然有此戰力！
其實，《異能者聯盟》那個遊戲世界的同級公平一戰，帶有些許糊弄人的意味。
能量值和等級相同又如何，能力完成度不同，能量運用技巧等等也不同，看起來是強行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但事實上，理應存在的差距依然存在，只是沒有那麼明顯了。
若非如此，林方白也不敢囂張得提出那麼不利於自己的勝負條件。
他滿心以為是自己一連十場秒殺張昆，或許還能故意逗弄對方一陣，結果與他預料得截然相反，竟然是他被一連秒了十次！
這要傳出去，他林方白還有何顏面在川海市立足？
“林少一聲不吭，是不服氣咯？”張昆笑眯眯地道。
“……也罷，我林方白也不是輸不起的懦夫，從今往後，你什麼，你就做什麼。”
張昆摩挲著下巴，笑著：“那就先叫一聲老大吧，我長這麼大，還沒收過弟。”
“張昆，你不要太過分了，咱倆可是校友，你就算不叫一聲學長或師哥，也該看在我妹妹的份上，給我留一臉面。”
“臉面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而且你妹妹是你妹妹，你是你，咱們各算各的。”張昆笑容漸斂，眯著眼道，“你若不願意，大可反悔，就我所知，某人也不是第一次出爾反爾了。”
林方白臉上佈滿了窘迫之色，憋了半天，終於聲道：“老大……”
“我沒聽清楚，你大聲。”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林方白牙齒都咬爛了：“老大！”
他這哪裡像是在話，倒似要吃人一般。
“嗯，很好。”張昆滿意地了頭，“孺子可教也。”
孺子泥煤！
“老……老大，咱們打個商量，中不？”
“你先看。”
“在人後，我叫你老大，在人前，咱們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你要不想叫我學長，直呼其名，或者叫林少都可以。”
張昆想到林筱婷，道：“好吧，由你了。”
林方白心中一喜，他就怕張昆不給這個面子。
“不過，我認你當老大是一回事兒，你和我妹妹是另外一回事兒。”
張昆沉默不語，實際上，他沒有跟人正式提過自己喜歡林筱婷，林方白本來也就是毫無根據的揣測。
“老大，你也別怪我話太直接啊，你雖然很出色，能力極強，同等級或許鮮有敵手，可現實不是遊戲，高等級的欺負低等級的，年紀大的欺負年紀的，僅憑你這微末天賦，遲早會被我妹妹遠遠甩開。”
林方白悵然一嘆，苦口婆心道：“若註定不能在一起，不合適，那不如就不要開始，這既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妹妹好。”
直至抵家，張昆沒有再開口，林方白所言並非毫無道理，與其喊口號，不如開動腦筋解決問題。
……
回家後，林雪和林妤甯免不了問東問西，張昆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了事。
二女抱怨了一番朱家、林家欺世盜名的無恥作為，卻也無可奈何，那可是川海市的地頭蛇，一手遮天不敢，半邊天勉強還是遮得住的。
況且，按照張昆自己的法，他們大部分人在地獄都失去了記憶，這擊敗朱洪的輝煌戰績也不知該算在誰的頭上。
至於羅九收徒，更是聽天由命的事兒。
“明明是昆弟你更適合拜在羅九大師的門下，你看，羅九大師是生物系、物質系和原石系，跟昆弟你一模一樣。”林妤甯抱著波斯貓，揮舞著某貓的爪子。
波斯貓暗暗無語，張昆明明白白告訴過林妤甯和林雪，她和猴子都是異能者所變，結果仍被當作寵物對待。
林雪冷哼一聲，也為張昆打抱不平：“那羅九很了不起嗎？咱們家昆還未必瞧得上他了，拜不到這個師傅無所謂，以後拜一位更厲害的師傅，叫他後悔去吧！”
“就是就是，昆弟，你以後發達了，便跟他，感謝他老人家當年的不收之恩。”
“隨便吧，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其實從頭到尾，張昆對羅九收徒這件事都看得很淡。
要不爽，也是不爽朱洪沾他的光僥倖苟活，如今還要竊取他的戰績來攀附羅九，一飛沖天。
至於拜師羅九一事，或許是旁觀者清吧，張昆覺得朱洪的造勢未必有用。
羅九能教導出多位高徒，自然不可能是蠢材笨蛋，怎麼會簡簡單單就相信林家、朱家的一面之詞？
倘若他真打算在張昆、朱洪和西門玉季三人中選擇其一，收入門下，必定會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實際考察三人。
……
剛回到家中，林方白便愕然發現林筱婷冷著一張臉，似乎等他很久了。
“……妹，你在等誰？”林方白明知故問，心虛地乾笑了兩聲。
林筱婷白了他一眼：“你和張昆動手了？”
林方白暗想妹妹果真對張昆有意思，等了這麼久就為過問他的事情，眼底不禁掠過一抹嫉妒，瞎道：“動手了，我狠狠教訓了他一頓！”
“就憑你？”林筱婷不屑地撇了撇嘴。
林方白勃然動怒：“憑我怎麼了！”
在遊戲裡，林方白自認不是張昆的對手，但現實不是遊戲，他有等級優勢，當可勝過張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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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林筱婷沒有繼續搭理他，已經轉身走開了。
她等林方白不假，卻不是擔心張昆被欺負，而是擔心張昆欺負人。
林家剛剛搶了張昆的榮耀，還要奪走本該屬於他的拜師機會，他若是心生怨憤，一怒之下打傷乃至殺掉林方白，可就把林家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