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九大師嘆了口氣：“我的六名弟子，前兩位都是單一的原石系，三徒弟和四徒弟是原石系和生物系，五徒弟是原石系和物質系，最那個是原石系、物質系和精神系，還沒有一個弟子能夠照單全收我所有的能力。”
張昆頓然醒悟，這就是自己被選中的理由。
“不對啊，我記得你之前是住在滬申市吧。”由於六弟子万俟仙是明晝大學出身，即使在她畢業後，羅九依舊掛名在明晝大學。
“我是住在滬申市，怎麼了？”
張昆眼中戒色更濃了：“那你為什麼不找席綰穎？你住在滬申市，可別沒聽過她的名字。”
席綰穎就是葉世道的親妹妹，原名葉婠穎，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後就改了姓氏。
她是原石系、物質系、生物系、吸收系的四系異能者，同樣符合羅九大師的要求。
羅九眼皮微微一跳：“你訊息……倒是挺靈通的。”
“為什麼？她應該比我更合適吧，而且以她的天賦，必然會比万俟仙更加出色，到時候你也可以借她的名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張昆目光懾人，他雖然在質問，心裡卻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羅九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一絲悔意，悵然一嘆：“其實是這樣，我六位弟子中，有一人的身份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我當初不知道，收她為徒之後，才被告知真相，她之所以與我合作，也是因為想要拉攏我，並不只是一場交易。我想過抽身而退，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勢力很大，我反抗不了，只好先虛以委蛇。而席綰穎，似乎是隸屬於那個勢力的敵對組織，我可以選任何人，唯獨不能選她做弟子。”
張昆一臉迷惑，好像聽得雲裡霧裡，心中卻是一片通透。
羅九口中的那名弟子一定就是万俟仙，換句話，他目前在名義上是隸屬於“神朝”的，但牽扯不深，否則“老太監”顧京琪不可能不知道。
神朝知道席綰穎和葉氏王朝有關，並不稀奇，不過應該不知道她和葉世道以及葉氏王朝的真正關係，否則的話，早就對席綰穎下手了。
“你的那個弟子是誰？陳舟？王克敵？”張昆假惺惺地問道，明明心裡面一清二楚，卻裝得一無所知。
羅九連連擺手：“我勸你還是別問了，知道得太多沒好處，我自己都不曉得能否逃出這個泥潭，帶上你就徹底完了！總而言之，我沒有撒謊，也沒有隱瞞，更沒有想過要害你。我承認之前倒是想要懲戒你一下，那樽酒是為了達成【嫁衣神功】的第一個條件，你要是喝了，就會被強行植入一無法煉化只可化解的能量，害你如遭受酷刑般，痛苦難當。”
張昆暗叫了一聲僥倖，幸虧沒喝。
“你具體一，我能有哪些好處？”
“我可以為你量身定製幾種能力，也可以開發跟你一模一樣的能力，到時候轉移過去，能使你既有的能力更上一層樓，要是事先計算過，不定能形成複合能力。不必擔心能力自動歸還，只需隨便開發幾種垃圾能力還給我，滿足數量相同的條件就可以了，反正我可以在事後廢掉那些無用的垃圾能力。還有就是我的能量轉移給你時，你可以透過煉化，變相提高修煉速度。”
“煉化能量是怎麼煉化的？效率如何？”張昆擔心這個“煉化”和潛在能量的煉化沒分別。
畢竟，相比起獲得更多異能，他更想要的是能量，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短板。
羅九心中一喜，誤以為張昆動心了，有些賣弄地介紹道：“煉化能量的速度，是你自行修煉時的五倍！”
張昆眼神一黯，果然和煉化潛在能量沒有分別。
這麼算來，羅九的【嫁衣神功】除了賦予他更多能力，還有那【灌酒樽】的19能量，就沒其它好處。
而且賦予他更多能力，限制也很大。
比如羅九所的，開發一模一樣的能力，再賦予它，使兩種完全一致的能力疊加，大大提高能力的完成度，就好像讓i級異能者，擁有b級、a級能力之類。
且時間有限，羅九沒有大量時間去開發一個相當於aaa級完成度的能力，完成度能達到b級、c級就天了。
正是因此，張昆根本不稀罕這種方式。
他如今已沒有自己開發的能力，完成度都很高，就連【惡魔形態】也在接受傳承後，蛻變成了【魔神的心臟】，根本不需要羅九的幫助。
至於其它能力……
張昆揉了揉太陽穴，自己好像也不稀罕一般能力。
就算是【灌酒樽】，他如今想了想，發現也可以用【七十二般玄金變】模仿。
乍看上去，【灌酒樽】的重是酒水，其實是“酒樽”本身，酒樽作為物質系創成物，附加能力就是把自身能量提煉成可以提升最大能量值的酒水。
不過他等級低，這個能力複製過來也沒多大意義。
“還是要聲抱歉，我不能當你的弟子。”張昆想了半天，如果羅九和神朝沒有半關聯，拜師也不錯。
即便對方給不了他多大好處，也教不了他什麼東西，卻是一個難得的靠山。要缺，也無非就是以後兩人反目，殺掉他可能會被冠上一個“欺師滅祖”的惡名。
算起來也不壞，張昆不是很在意名聲。
而既然牽扯到了神朝，那就打死也不能拜師。
從近代開始，神朝便一直是國家的眼中釘，當年為了復辟，恢復封建社會，連勾結鬼子的事情都幹過。
戰後也不斷在暗地裡搞破壞，帝文命的父母，上一代神帝和神後就是動作太大，過於張揚，洩了蹤跡，被“老猿王”楚玄空逮住並斬殺。
現如今的神朝也是因為低調，不跟國家公開對著幹，反倒是與葉氏王朝碰撞不斷，形成制衡，變相幫助了國家才得以倖免。否則的話，神朝會不會被消滅不好，反正帝文命肯定會被老猿王幹掉。
不過，帝文命終究不是安分守己之人，雖然沒有葉世道那麼瘋狂要征服全世界，卻也有著一個皇帝夢，不僅要殺老猿王為父母報仇，而且想君臨華夏，建立一個千秋萬載的不朽皇朝！
在葉世道隕落的當下，帝文命不定真會實現自己的野心，當然也可能是被老猿王幹掉，連帶整個神朝都被一鍋端。
白了，這就是一個站隊的問題。
加入神朝，如果帝文命成就大業，不定就能跟著榮華富貴；如果帝文命失敗，那麼所有神朝成員，都有可能被處理掉，難逃一劫。
不加入神朝，同時也不進入有關部門，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話，不管神朝是成是敗，都與他無關。
即使帝文命實現了自己的野心，也不可能屠殺一般民眾吧。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張昆還不至於為了那麼一虛無縹緲的好處，就跟著神朝一起去造反。
況且，他始終是殺死顧京琪的兇手，雖然人家都算在葉世道和葉氏王朝頭上，可保不齊哪天就發現是他所為。還有【統御萬物之王】，那是帝文命欲除之而後快的能力，誰擁有這個能力，誰就是帝文命的死敵。
正是因此，張昆只能站在神朝的對立面。
羅九嘆了口氣，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若只是為了突破s級，隨便找個原石系異能者即可，但是他如今要的不僅僅是突破，還有實力的大幅度提升，不求能夠對抗那個組織，最起碼足以自保。
他想要複合能力。
“不過，我可以跟你做個交易。”張昆話鋒一轉，突然道。
“交易？”羅九大師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不做我的徒弟，但是願意幫我？”
“不是幫你，而是互惠互利。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的能量值增長速度相對那些真正的天才，慢了不止一截！我需要你賦予我一種類似於【灌酒樽】的能力，但必須更強，要能讓我一口氣獲得更多的能量，【灌酒樽】是10能量轉化成1，你給改成消耗百倍、千倍的能量也沒關係，還有那個坑爹的冷卻時間，請儘量縮短！”
一年才能增長19能量，實在太雞肋了，張昆也就現在等級低，感覺不少，等到明年，多半就瞧不上了。
羅九嘴角一抽：“你不會是想揮霍我的能量吧？我可告訴你，鑑於你的等級，可以轉給你的能量並不多，撐死也就幾萬，那可是我用來攻克s級瓶頸的關鍵。”
“不會那麼做的，你放心，我雖然經常撒謊騙人，但最起碼的誠信還是有的。再了，轉移能力僅限一次，轉移能量可沒次數限制，大不了多轉幾次。”
“聽了你這話，我更加不放心了……”
張昆微微一笑：“你畢竟是aaa級異能者，我怎麼敢影響你突破s級！不怕被你幹掉？”
有道理！
可羅九還是不明白：“你不是揮霍我的能力，那要怎麼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取之不盡的能量來源，【灌酒樽】就是個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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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渠道，不用操心，你只要專心致志給我開發一個升級版的【灌酒樽】，消耗幾千甚至幾萬能量，卻僅轉化成幾能量也沒關係。”
葉世道、顧京琪二人遺留的潛在能量超過000億，張昆就是有十輩子的時間也煉化不完，與其存著，最後也帶不進棺材裡，還不如想個辦法，寧可浪費大半，也要加快煉化速度。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羅九雖然不明白張昆有何打算，卻也沒有多問。
疑心病就是這樣，他們自個兒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把別人的秘密全刨出來，可是自己的秘密卻不喜歡被人窺伺，多問幾句就以為別有用心，鬧開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需求？”
張昆思索了片刻，道：“等我考慮幾天，反正也不著急吧。按你那限定條件，你先把能力和能量轉給我，然後是七天以內，我就要把能力和能量還給你。所以，我最起碼得開發幾個垃圾能力，以備不時之需。”
奉還的能力數目，必須與賦予的能力數目一致，不多不少，若是【嫁衣神功】生效後，再臨陣磨槍，開發能力，時間可不夠用。
“沒問題，那咱們可定了！”雖然沒能收徒，但談成交易，也可算作達到目的。
結果好就是好，羅九也不一定要收徒的。
又聊了一細節，二人心滿意足地離開貴賓室，結果剛跨出大門，就撞見了朱洪。
這個冷峻美男子上前一步，對著張昆扔過來一隻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