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昆和蕭青瞳談妥條件後,便返回大廳,各自坐開。
“小子,我剛剛還說你注孤生,結果你一轉眼,就勾搭了那麼漂亮的小姑娘,是想打我的老臉嗎?”羅九壓低聲音,忿忿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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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昆眨巴眨巴眼睛:“打你臉?想多了,我就是遇見個熟人,聊兩句,僅此而已。”
“沒別的關係?”羅九遠遠瞄了一眼蕭青瞳,雖然不是很豐滿,但是身材高挑而纖細,典型的模特身材,顏值高,還非常有個性,一隻眼青色、一隻眼紫色,是個毋庸置疑的美女,不像有些所謂的氣質美女,僅有少數人才懂欣賞。
這麼漂亮的美女,若年輕十幾歲,羅九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凡心,他可不相信張昆所說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就算沒關係,也肯定想要有關係吧。
“沒有。”張昆據實回答。
蕭青瞳是美女不假,若是換一個相識的方式,張昆就算不喜歡人家,最起碼會有更為強烈的慾念。可惜的是,木已成舟,二人相識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她們也確實廝殺過,甚至不是蕭十干預的話,蕭青瞳已經是他的手下亡魂。
羅九奇道:“咋地,這種姿色都瞧不上啊!”
“你這麼閒啊,還關心我的終生大事。”
“關心關心,又不會少塊肉。”
“張!昆!”一個義憤填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卻是已經換了身衣服的韓采薇。
“哦,你到了。”張昆很是意外地問道,“話說你還來幹嘛。”
韓採薇的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了,惡狠狠地說道:“我爸和樊伯伯是老朋友,你都能來,我反倒不能來嗎!”
“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嚮導。”
“嚮導泥煤!”
羅九在一旁看得啞然無語,萬萬沒想到,平時很重視淑女形象,喜歡在人前撒嬌賣萌的韓采薇竟會變得這般歇斯底里。
他無比好奇地望著張昆,疑惑道:“小子,你到底做了什麼,能把我的乖侄女惹成這樣?”
張昆很無辜地雙手一攤:“沒做什麼。”
“你好意思說沒做什麼!”韓採薇衝上來,氣得要掐張昆的脖子,可惜某人只會遷就極個別女生,其中並不包括她,一個側身就躲開了。
羅九看到這一幕,趕忙拉住韓采薇,道:“采薇,別鬧!”
“大師,你不知道!這渾蛋欺負人家!”韓採薇一吸鼻子,淚眼汪汪,那叫一個委屈可憐。
羅九一看張昆,這廝面不改色,絲毫不為所動。
注孤生,妥妥的注孤生!
“他怎麼欺負你了?”
“他……”韓採薇張了張嘴,忽然不曉得該怎麼說,被欺負的事兒,大多與尿褲子有關,學校那件事暫且不提,此次也是被嚇尿,才有了買衣服,先是被帶去童裝店,後來又給丟棄在香奈兒專賣店。
羅九不明其意,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這個,就是,我在買新衣服,他撇下我,一個人走掉了。”韓採薇支支吾吾,不想刪減掉與嚇尿有關的部分,結果刪減到最後,就剩下這麼一件事兒了。
“這個嘛,男孩子沒啥耐心,其實也是常事了,你看很多年輕人陪女朋友買衣服,不也總覺得這個煩,那個煩,嫌女朋友試衣時間太長啊,嫌女朋友左挑右挑選擇困難,嫌女朋友買得太多,費錢,還得他幫忙提著……你們連情侶都不是,初次見面,他沒耐心也很正常。”
“大師,你怎麼幫他說話啊!”
“不是幫他,只是希望你們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羅九回想起來,發現自己其實拿張昆也沒轍,對方根本不拿他當前輩高人看待,頗有點愛搭不理的味道。
就像是舊派武俠小說裡,拼命求著男主角給他當徒弟的苦命師傅。相比之下,羅九感覺自己更慘,人家軟磨硬泡,一般都能達成所願,收男主角為徒,自己則是純粹的交易,連個師徒名份都撈不到。
本來吧,他覺得張昆如此,大不了就真的只當交易,各取所需,事成之後,老死不相往來,不料万俟仙不知緣何,相中了這小子,沒關係也變成有關係,畢竟万俟仙明面上是他的弟子。
韓採薇不清楚張昆和羅九的真正關係,還以為是大師袒護自己的後輩,再看張昆那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態度,更是氣得牙牙癢。
她無處發洩,只好坐在一邊生悶氣。
“果然,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蕭青瞳在不遠處留意著張昆,見韓采薇似乎也在張昆手上吃癟,既萌生了一種莫名的同伴意識,好比同是天涯流落人,也隱隱感到安慰,至少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這時,又一名靈魂異能者從裡屋出來,經過大廳,離開樊家。
他也失敗了。
在女傭帶領下,下一位靈魂異能者進入裡屋,不一會兒,同樣失敗而歸。
一個又一個奇人異士搖著頭、嘆著氣,黯然離開樊家。
韓採薇秀眉緊蹙,走到羅九身邊,一臉擔憂道:“大師,小凡哥不會……”
羅九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盡人事,聽天命吧。”
“可憐的小凡哥。”
終於,大廳裡只剩下他們這些旁觀者,以及蕭青瞳。
蕭青瞳進入裡屋,過了一會兒,一個看著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拄著一根玉柺杖,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正是蕭青瞳,以及一名與他有些相似的少年。
這少年看著十**歲的模樣,臉色有些蒼白,身材纖瘦,走路很慢,甚至有點晃盪,黑色的大眼睛帶著一絲迷惘。
“少爺,小心。”一名女傭小心攙扶著那名少年。
“不用,我自己能走。”少年輕輕推開女傭,他聲音有些乾澀,咬字也不是很清楚,感覺像是剛學會說話沒多久的嬰兒。
韓採薇雙手捂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驚喜道:“小凡哥,你……醒了。”
“你是……”剛剛甦醒的樊小凡端詳了韓采薇一陣,歪著腦袋道,“薇薇,是薇薇吧,你都這麼大了。”
樊小凡百感交集,他這幾年,時間彷彿停止不動般,事實上,身體因千年冰魄的影響,一點也沒老,等於沒有長大,年紀停在了被藏屍鬼擄走靈魂的那一刻。
韓採薇小跑過去,拉住樊小凡的手,真心為他高興:“小凡哥,你這些年都受苦了。”
樊小凡搖頭苦笑:“感覺像是做了個噩夢,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說著,他一臉深情地望向蕭青瞳,感激道:“還得多謝紫小姐,若不是她,我已經沒命了。”
為了隱藏真正的身份,蕭青瞳使用的是假身份,名叫“紫彤”。
“不用謝,我只是為了千年冰魄和定魂珠。”
樊小凡的父親樊邈趕忙道:“無論如何,紫小姐都是犬子的救命恩人,我剛剛預訂了一桌酒席,慶祝犬子康復,不知紫小姐可否賞個臉?”
樊邈乃是樊家家主,見過無數青年才俊,只需粗略一看、三言兩語,就能大致看出一個人的根腳。很顯然,蕭青瞳不但實力過人,而且家世也不簡單,與之建立友好關係,百利而無一害。
更何況,他那寶貝兒子連魂兒都被勾走了。
樊邈剛開始還以為是能力影響,結果一看,才發現是那死小子,人剛恢復就想女人了,不過也很正常,就好像英雄救美能俘獲女孩子芳心,男人也不例外,同樣可能愛上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特別是這個女人恰好又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的時候。
看著父親邀請紫彤小姐,樊小凡默默在心裡為父親點了個贊,然後就一臉期待地看著蕭青瞳,可惜那可人的芳唇微啟,卻是拒絕。
“不了,我還有要事趕著處理,就先告辭了。”說著,不顧樊家父子挽留,蕭青瞳轉身就走,臨走前給了張昆一個眼神。
樊小凡一直注視著蕭青瞳,捕捉到這個眼神,眸子裡閃過一抹怒色,什麼情況,自己剛剛喜歡上的女神,莫非早就有主了?
張昆正要出去跟蕭青瞳交接寶物,對羅九道:“我也先告辭了。”
“你也?”羅九原本想說,你難得來了一趟樊家,正好給你引薦引薦,可隨即領悟到,張昆和蕭青瞳是舊識,二人明擺著是打算一起走。
這小子怎麼看都是注孤生的節奏,但是女人緣貌似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