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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陰謀(四)

楊巖百思不得其解,要說符勳這號人都能被人綁票,他楊某人第一個不服,可是觀察面前這年輕人焦急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符勳真被人抓走了?誰會有這樣的膽子。

“你快告訴本官,符主事現在何處?”

楊榮好像記得張鐵牛提及過許亨富,連忙道:“啟稟大人,符大人應該是被許亨富派人給抓走了!許亨富霸佔小人家的宅院不成,便心生一計,要奪符大人性命,大人,您可要趕緊發兵包圍許府啊!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又是這許亨富,上一次就是這個人慫恿十幾個潑皮假扮李麻子家屬,鬧的沸沸揚揚,現在居然還敢唆使人手扣押宗人府官員,真是豈有此理!

然而楊巖畢竟是老江湖,比起楊榮這等後背自然精明不少,道:“胡鬧!本官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豈敢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私自派人包圍百姓宅院,這不是藐視王法麼?!”

其實這番話也只是說給楊榮聽的,真是原因是楊榮不敢擅自派人包圍許亨富的宅院,且不說許亨富有沒有將人扣押,眼前有沒有人可以證明,單憑楊榮一面之詞就貿然闖進許亨富府邸要人,即便許亨富真把符勳給扣押了,當時候人家死活不認賬,將符勳藏匿起來,最後不光人救不出來,就連楊巖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也會因為擅闖民宅而保不住,要知道許亨富家財萬貫,結交了不少朝廷大臣,像他這樣的地頭蛇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事到如今,楊巖也只能暗歎當初符勳不聽他的勸慰,非要摻和楊、許兩家的爭鬥,現在可好,把自個給搭進去。

楊榮瞧見眼前的這大人一副望洋興嘆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肯定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情,其實如果換作是他,也許也不會出手相助,只是符勳有恩與他,並且以後振興家業的大計還要依靠符勳的幫忙才能實現,所以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想辦法從豺狼窩裡將符勳救出來。

“好!大人見死不救!小人親自動手即可,不需要大人幫忙!告辭!”

楊榮撂下話後,掉頭就走,羞地楊巖老臉通紅。

楊巖緩緩回到屋內,內心卻惴惴不安,想起剛才的對話,竟然越發覺得自己比那禽獸都不如,想來他在官場上也混跡幾十載,幾十年如一日地卑躬屈膝,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坐上高位,卻沒想到當他心滿意足獲得宗人府最高職位後卻還是面對如此棘手的問題,稍不留神就會滿盤皆輸,做人難...做好官更難...

“宗正大人,有名女子自稱來自後宮,說有要事要面見大人!”

沉浸在羞愧當中的楊巖不禁眉頭緊皺,今天是怎麼了,符勳沒有在宗人府反而不安寧了,如果這時候符勳還在,多少也可以替自己分憂。

楊巖強打精神頭,道:“叫人進來。”

官差很快便將一名女子領進屋內,這名婢女正是公主的貼身丫鬟,她這次是奉公主的命令趕來給楊巖報信。

女婢欠身福了福,道:“楊大人,公主傳話給你,說有個命不該絕的符大人等著您去營救,還說等大人成功營救出符大人後,莫要忘了轉告符大人,就說他還欠公主一千兩白銀。”

此時的楊巖一頭霧水,不知道眼前這位後宮來的女婢在說些什麼,疑惑道:“敢問公主口中的符大人是誰?本官實在不知道公主殿下的用意?”

婢女聽後莞爾一笑,道:“楊大人不必疑慮,符大人就是宗人府的主事,符主事現在被關押在許亨富府邸,請楊大人速速解救,莫要失去良機,其實在婢女看來,公主殿下的確很關心符大人的安危,若是符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楊大人恐怕會受到牽連呢,公主還等著婢女回話,婢女先行告辭。”

豈止是會受到牽連,搞不好還會被陛下剝去官職,對於公主的刁蠻任性,楊巖可是有所耳聞,只是陛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丟了,事事順從公主的心意,如今符勳也不知道是怎樣結交上公主,雖然不知道公主同符勳之間有何約定,但是只要公主肯出面,即使許亨富沒有扣押符勳,那也鐵定是板上釘釘,就是你許亨富將人扣押的。

有了公主在身後撐腰,就如同有了陛下的聖旨一樣,楊巖二話不說,召集宗人府上下所有官差,浩浩蕩蕩地朝許亨富府邸進發。

許亨富府邸。

剛才的幾個打手將符勳推到中堂裡,中堂上許亨富環抱住幾個小妾正得意洋洋地看著符勳。

許亨富嘴裡嚥下小妾喂的果子,一面咀嚼,一面渾濁不清地道:“你就是符主事?宗人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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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勳用手推開掣肘他的兩個打手,不屑道:“既然知道本官的來頭,還不拜見本官?”

符勳本以為對方會生氣,然而許亨富好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偏不生氣,反倒是一臉好笑道:“喲喲~符大人不要激動,你旁邊有很多座位,不如咱們坐下好好談談,本人有的是時間,不愁談不攏。”

既然人家要跟他談判,符勳當然不會拒絕,隨即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先聽聽許亨富有何話要說。

許亨富吩咐身邊的小妾退下,而後擺正身姿,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你是燕王,你不必驚訝,不光如此,我還知道魏王要對你不利,你知道知道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魏王指使就行了,我本來可以聽從魏王的話,將你痛打一頓,可惜我許某人並不喜歡打打殺殺,許某只是想坐下來同燕王殿下好好談談關於楊家宅院的問題,只要燕王肯高抬貴手不要為難與我,我敢保證,以後魏王絕對不敢再動殿下一根手指頭!”

符勳朝許亨富略微一笑,淡然道:“不可能~”

許亨富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瞪大雙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原來只是青陽城一個落魄的燕王,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被天子召回鄴城,還被天子點名到宗人府任職,宗人府是個什麼地方,許某人可比你清楚,無非就是個養老的地兒,想必當今天子根本不喜歡你,所以才將你打發到宗人府去,只要有魏王這顆大樹,今天就是殺人滅口,朝廷也不會為難與我,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要是在不識時務,就怪我不客氣!”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沒想到許亨富背後竟然有魏王撐腰,難怪這傢伙不把宗人府放在眼裡,符勳本來還想從許亨富嘴裡套出話來,卻沒想到對方將實話全招了,這樣一來就坐實了許亨富與魏王狼狽為奸的罪證,只是單憑許亨富這一個證人,仍舊扳不倒魏王,說不定許亨富也只是魏王手中的一枚任他擺佈棋子。

“本官剛才已經將你的口供記下了,既然許老爺急著想坐牢,本官今天就成全你。”

許亨富丈二的和尚不摸不著頭腦,道:“你別胡說八道,你現在人都在我這裡,我怎麼會被你抓進牢房去!”

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家丁神色慌張地跑來彙報外面的情況,“老爺,外面已經被官差團團包圍了!”

許亨富最開始還有些震驚,不過轉眼間就笑道:“原來如此,這就是符大人的計策?忘了告訴符大人一聲外面的官差只要敢跨進府邸一步,我就告他們擅闖民宅,憑藉老夫在朝廷中的人脈,不怕治不了宗人府那幫官差!”

這邊剛說完話,剛才那名家丁又急匆匆地趕回,道:“老爺,宅院外那幫官差架起高梯,正在往院子跳啊!”

許亨富面色一怔,道:“胡說!院牆這麼高,那些人不怕摔死啊!”

家丁惶恐道:“您不知道,宗正大人親自督促官差攀爬院牆,就連宗正大人都以身作則...”

許亨富差點兒暈過去,幸好家丁及時扶穩,等到許亨富恢復過來,便立即叫人將符勳藏匿起來,以防被宗人府的人發現。

圍牆上,官差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跳落地面,他們之所以如此英勇,一方面是由於楊巖的督促,一方面也是出於對符勳的愛護之心,前幾天由於符勳僅用幾句話就平定了前來宗人府鬧事的潑皮,給官差們長了不少臉,因而這些官差都對符勳充滿敬佩之情,都將後者視為自己的親密戰友,戰友有難,豈有不盡力的道理?

率先進入府邸的官差從內而外開啟府邸朱門,朱門半開著,楊巖就領著眾人衝進去。

楊巖一面指揮,一面命令道:“你們從西往東,你們從東往西,一定不能漏掉一個可疑之人!”

眾官差聽到命令,各自行動起來,不消片刻功夫,罪魁禍首許亨富便被官差們押解到楊巖面前。

楊巖低頭仔細打量了許亨富,此人長得富貴,然而卻為富不仁,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你就是許亨富?”

許亨富明明聽見問話,卻仍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即便四肢都被加上重重的鐐銬,仍然歪著腦袋一副大不敬的樣子。

楊巖可沒有符勳的耐心,既然話不投機,那就知道動用刑法了。

“來人!將許亨富押解到刑部大牢!”

此話一出,嚇得許亨富面色蒼白,刑部有個官員與他交好,他聽聞過刑部監獄的恐怖,如果說宗人府的監獄只是做做擺設,那麼刑部監獄那可就是真槍實彈,人一旦進去,不死也殘廢。

許亨富仗著背後有人撐腰,大聲嚷嚷道:“住手!敢問楊大人!本人觸犯了大周律法哪一條?”

對方不提,楊巖差點忘了,旋即質問道:“你把符大人藏在哪了?老實交代!”

許亨富使勁掙脫幾下,試圖擺脫壓在背上的手掌,眼見掙脫無望,又狡辯道:“本人沒見過什麼符大人,更不知道宗人府有個符大人!你們這些狗官,欺壓良民,容本人去衙門裡告狀!告你們擅闖民宅!”

楊巖可沒有時間跟對方逞口舌之爭,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找見符勳本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就不相信,這巴掌大的府邸竟然能藏住一個大活人。

正當楊巖無計可施之時,一名官差從後花園跑來,道:“大人,卑職等人在後花園抓住幾個可疑的人,這些人面帶兇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請大人發落!”

此時的張鐵牛早就沒了在茶樓的火爆脾氣,看見院子裡全是圍得水洩不通的官差,他這膽子又小了十分。

還沒等楊巖問話,張鐵牛率先磕頭認罪,哀嚎道:“大人吶!都是小人一時間財迷心竅,這才被許亨富這個老家夥忽悠了,符大人現在後花園的一口枯井裡,小人敢向大人保證,剛才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楊巖瞥了瞥跪在一邊的許亨富,事到如今後者也沒有什麼可狡辯的,只能盼望著在暗處的魏王能夠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符勳被人從井底救出來後,張開嘴巴連續深呼吸幾口,這才緩過勁來,看見楊巖一臉正經地來到後花園,忙走上去,誠懇道:“多謝大人捨命相救!下官銘記於心,絕不敢忘懷!”

楊巖依舊板著臉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公主吧,對了,公主還讓本官轉告你,你欠她的一千兩白銀什麼時候還?”

符勳滿臉狐疑,笑眯眯道:“大人別開這種玩笑,下官人微言輕,哪有機會結交公主啊,大人不必拘禮,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合作呢。”

楊巖一聽見合作二字從符勳口中說出來嗎,就覺得變了味,心道:這哪裡是合作,簡直就是給你擦屁股。

“行了,既然你已經安全了,咱們就返回宗人府,本官還要向朝廷打報告。”

話說完,楊巖微微嘆了口氣,便領著官差將犯人帶走,要說這符勳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可他竟然沒有半點怨恨人家的意思,反倒是自己覺得虧欠人家...

此時的符勳也是滿臉疑惑,心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交代讓楊榮搬救兵搭救自己,可現在自己的恩人卻是公主。

正當符勳大惑不解時,楊榮氣喘噓噓地從府邸外面跑來,老遠看見符勳安然無恙地站在一邊,懸在嗓子眼的心立即落了下來。

“大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見楊榮不停重複這句話,符勳急忙問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誰知楊榮揉了揉眼睛,一臉受氣包地說道:“離開茶樓,小人就直奔宗人府而去,誰知到了宗人府門口卻被阻攔在外面不讓進,好不容易闖入大門,諸位大人也僅僅好言安慰小人幾句,根本不提營救大人的話......”

聽完話後,符勳終於明白楊榮為何滿頭大汗,原來楊榮眼見宗人府不肯出手相助便自己變賣宅院準備招募一些人手,仗著人數優勢不怕闖不進許府,然而事情遠比楊榮想象的難,沒銀子變賣宅院也就算了,最讓人感到頭疼的是有銀子也招募不到人手,原因很簡單,前幾天符勳親自帶著人將滿大街遊手好閒之人全都給關進大牢,這個時候哪裡還有賦閒之人應招。

這樣一來,公主反倒是冥冥之中救了符勳一命,這一次要不是公主傳話,楊巖打死也不敢派人包圍許府。

其實楊巖也有他的苦衷,他明明知道許亨富與魏王之間有著屢不清的關係,別看他是正四品宗正,要是出了宗人府沒有人會買他的賬,若是貿然派人包圍許府,就算許亨富背後的魏王不找他的麻煩,朝堂裡的那些言官也夠他喝一壺了。

楊巖下意識地用眼神朝附近的符勳閃過一眼,頓時感覺對方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個,於是佯裝咳嗽幾聲便立刻帶著人返回宗人府。

看見符勳平安無事,楊榮心裡也好受許多,畢說到底這夥人還是衝著他楊宅院而來,綁票符勳也不過是由於對方摻和進來。

楊榮本著好意提醒道:“大人,您以後可得當心楊大人,此人絕對不是個好官。”

符勳只是淡淡道:“楊大人也有他的苦衷,算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你不是要做茶葉生意麼,本官還指望著你發財致富呢!”

符勳已經意識到綁票一事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正如許亨富所說,至始至終都是魏王在背後操縱一切,真不知道魏王為何要對自己下此狠手,若不是許亨富對自己的真實身份畏懼三分,恐怕這會自己身上早就被打得皮開肉綻。

而楊榮彷彿忘記了過去所遭受的不公正,此時聽到符勳談及茶葉生意,頓時眼前一亮,來了興趣,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給符勳灌輸各種各樣的種茶、煮茶、選茶的知識,聽得符勳雲裡霧裡,後者不由得暗歎楊榮果真是經商的好材料,當初他不選擇讀書入仕,今天看來未必是一件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