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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狩獵大會

這一天人聲鼎沸,全城百姓不分男女都緊緊圍在柵欄旁,柵欄裡幾十匹馬兒不耐煩地用前馬蹄刨著凍土,馬頭下垂吐出股股白氣,偶爾一匹狂躁的紅馬不停嘶鳴,天氣寒冷已極,雪花變成雪塊肆無忌憚地下落,人群卻熱乎的緊,負責擂鼓助威的鼓手壯漢盡然褪去毛外衣袒胸露背,頭系紅絲繩雙手緊握鼓錘不要命地擂鼓助威。

一位少婦手上抱著還未斷奶的孩子,由於人群擁擠堵塞,她只有儘量抱著孩子站在高處遠遠地眺望柵欄內幾十名騎手,在這些參加狩獵大會的年輕人裡面有她的男人,正當她費力地張望確定自己男人位置時,手中的嬰兒哇哇啼哭,少婦慌了神要是在以前她絕對能夠有辦法哄嬰兒開心,可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少婦的男人是冒著生命危險參加這次狩獵大會,狩獵途中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被棕熊或者虎豹之類的猛獸咬死那可就悲劇了,少婦越想越心慌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竟黯然神傷止不住落淚,擂鼓聲、嬰兒啼哭聲、少婦傷感聲各種聲音混雜不清,擂鼓聲震耳欲聾人聲鼎沸獵馬嘶鳴,人們的耳朵已經騰不出空地來傾聽這對可憐的年輕母子悲傷地訴求,少婦很後悔,她後悔自己輕易被丈夫說服,丈夫告訴她參加狩獵大會可以取得榮華富貴,而且就跟平時打獵一樣簡單,可是當少婦親自來到比賽現場時才發現這哪裡是想象中那樣簡單且安全,她看見騎手身上穿戴皮甲,護膝護肘樣樣具備,然而她的男人卻來不及準備這些,平時打獵會需要準備如此多裝備麼?事實告訴她,狩獵大會充滿危險,富貴險中求,如今的她只得抱著啼哭的嬰兒默默祈求男人們平安歸來。

柵欄內騎手們已經準備就緒只待口令,符勳沒有戴頭盔甲冑,儘管童淵已經提前將各種裝備都為他準備齊全,可是他卻慷慨地送給了梁大壯,對此童淵驚恐萬分生怕殿下因此出現什麼意外。

符勳輕裝上陣騎在棕色馬匹上,據童淵彙報他胯下這匹棕色馬是一匹百里馬,在邊城千里馬難求百里馬也是有價無市,不過童淵憑藉努力最終還是弄到一匹百里馬給符勳當坐騎。

符勳用手撫摸著棕色百里馬鬃毛,旋即俯下身子在馬耳朵旁嘀咕幾句,之後棕色百里馬慢慢停止了刨土的前蹄,吐出的白氣也稀疏了許多,等到馬兒徹底平靜下來符勳面帶微笑朝不遠處童淵望去,他用自己那雙堅定的眼神告訴童淵不必替自己擔心。

童淵心領神會,他明白,殿下在自己精心教導下武藝劍術精進不少,齊射自然不在話下,適才從殿下對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即便沒有護甲防護,殿下依舊能掌控一切取得進入羽靈衛所的資格。

“不要怪老奴不提醒您,即便您獲得資格也不可能進入羽靈衛所,這就是天命!”童淵在人影稀疏處低聲嘆息著。

符威、符武兩兄弟已經整裝待發,而梁大壯也穿著符勳送給他的鎧甲頭盔躍躍欲試,四人互換眼神相互鼓勵。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駕——!”

伴隨著不斷增快的擂鼓頻率,幾十名騎手一齊勒馬飆出。

健兒們爭先恐後生怕落後於他人,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一道狹窄礙口,只要半數人透過礙口,礙口的守衛人員就會放下鐵柵欄關閉礙口不再讓後來者透過,這樣一來幾十個人就只有一半能夠參加下一關狩獵。

疾馳的馬群只能在狹窄的馬道內奔跑,只有透過前方那道狹窄礙口才能衝出重圍正式進入狩獵比賽,在這期間健兒們能夠使用各種手段打擊對手獲得進入礙口的資格。

符勳勒緊韁繩努力使馬兒在狹窄的馬道保持平衡,突然一道亮光直逼自己眼球而來,他不假思索翻身成水平線避過利器但是胸口還是被長矛劃開一道口子,正當他琢磨如何才能擺脫長矛追殺時,又一道寒芒閃現,長矛換個方向從背後襲來,符勳左右皆無法避禍,千鈞一髮之際胯下馬兒長嘶一聲,這是在提醒自己!他猛地前伏在馬頭上,咔擦~長矛貼近耳旁刺過,聲音雖小卻讓符勳聽得明白,長矛不差分毫將自己後腦勺上的頭髮連根拔起。

“駕!”符勳狂吼道。

此刻一匹好馬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符勳跨下百里馬聽見主人怒喝,馬蹄用力猛踏凍土飛奔而去瞬間和手持長矛的騎手拉開距離,符勳不慌不忙地回過頭一臉壞笑朝剛才攻擊自己的騎手拋個飛吻,如若對方是一個女子那麼這會肯定會感覺渾身觸電被飛吻電倒摔下馬,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麻麻的吻,幸虧脫髮面積小,要不然就變成禿頂啦!”符勳摸著後腦勺抱怨道。

調戲?挑釁?手持長矛的騎手鬱悶已極,頭盔捂住面孔使得他不能有效發洩自己的憤怒,他乾脆摘掉頭盔狠狠盯著符勳的背影,如果他知道有可能還會罵一句‘娘希匹!’,再來一下,僅僅只需再靠上去用力刺一梭子,前面那個傢伙肯定死翹翹,這樣一來自己就少一個可怕的對手,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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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娘希匹,來打你爺爺呀!

符勳並沒有因為胯下有一匹好馬兒就變得驕傲起來,因為此刻已經容不得半點閃失,競爭異常激烈,就在剛才他的好夥伴符威、符武就差點被人打下馬背,要不是他倆裝備齊全絕對不可能躲過其他人猛烈地攻擊,正當符威、符武兩兄弟疲於奔命時,梁大壯卻顯得得心應手。

梁大壯身板高大,再加上胯下馬匹也是符勳特地挑選的,要不然恐怕承受不住他那座大山一樣的身軀,手中的鐵錘也是符勳特地為他準備,如果符勳以速度獲勝,那麼梁大壯絕對是憑藉耐力取勝。

一名騎手本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硬是要挑戰梁大壯,卻沒想到剛張開弓箭矢還未搭在弦上就被梁大壯一個沉重鐵錘擊翻下馬。

“符勳你們三個快點!俺在後面給你們擋著,趕快透過礙口!”梁大壯也感覺到形勢不容樂觀,趕緊大聲吼叫讓符勳三兄弟奮力向前,由他墊後阻擋其餘人。

符威、符武兩人聽到口信,來不及感激梁大壯便策馬急速從梁大壯身邊掠過直奔礙口而去,此刻梁大壯見符勳還未跟上,拼紅眼的他急急地吼道:“符勳你還在等什麼!”

符勳還有事情沒有辦完,他意識到手拿弓箭的騎手是一個致命的威脅,狩獵大會明文規定透過礙口後才能使用弓箭射殺獵物,可沒想到竟然有人無視規定!如若放任不管,必定會有更多騎手爭相效仿使用弓箭打擊其他人,如此一來肯定會有更多人喪命,狩獵大會雖然競爭激烈,可還是有底線,只能死在獵物口中也不能自相殘殺,剛才要不是那名騎手手持弓箭攻擊梁大壯,梁大壯也不會隨手用鐵錘殺死對方。

符勳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他旋即調轉馬頭左手握緊韁繩不放,右手緊握力拳,再藉助胯下百里馬速度,一個交身就將另一個手持弓箭欲搭箭矢射人的傢伙打翻在地,來回數次又有三個違反規矩的傢伙被符勳打落馬背。

觀看人群異常興奮爆發出熱烈的轟鳴聲鼓掌聲,他們就好比剛剛欣賞了角鬥士熱血砍殺那樣群情激動,一個小男孩更是張大嘴巴驚呆了,抱著嬰兒的少婦落下感激的眼淚,因為適才要不是符勳將所有違規使用弓箭射人的傢伙擊落馬下,她的男人很有可能一命嗚呼喪命於自己人手中。

辦完正事後,符勳這才調轉馬頭策馬直奔礙口,留下梁大壯墊後。

不得不說梁大壯的身材的確適合墊後這份工作,他僅僅只是將自己像牆一樣的身體橫在狹窄的馬道就堵住了後方騎手的前進方向,而且經過剛才符勳的一輪清洗,已經沒有任何人再敢使用弓箭射人,這樣一來憑藉梁大壯高大的身材和有力的臂膀不愁拖不住後方心情急切的騎手。

“呼呼——!”

符威率先透過礙口,守在這裡的人群歡呼雀躍迎接第一個透過礙口的勇士,不過符威並未在意,因為他知道如果沒有梁大壯和符勳的幫助自己不可能如此順利抵達礙口。

緊接著符武也策馬躍過礙口,他雖然沒有受傷卻已經疲憊不堪,慶幸自己裝備齊全要不然肯定已經跌落馬下被踩成肉泥,形勢來不及讓他坐下休息,為了進入羽靈衛每一個人都必須拼命!符武開啟水囊灌了一口而後又擠扁水囊把水澆在地面,馬兒血汗淋淋用舌頭將地面上的水舔盡,人馬喝足後,符武迫不及待地策馬張弓進入雪地樹林,狩獵開始!

梁大壯見符勳已經安然透過礙口,便放心策馬前驅,他是第四個透過礙口,由於梁大壯將馬道讓開,後方騎手們如同開閘的河堤瞬間湧到狹窄的礙口,守衛礙口的人群一見形勢不妙拔腿便跑,要不是礙口無比堅硬,如洪水的人馬早就將礙口擠爆裂!

人仰馬翻,黑土紅肉混雜不堪,很多人僅僅只是匆匆一瞥礙口就被擠下馬背,更多人還沒看到礙口長什麼樣就已經成為別人墊腳石,小男孩捂住雙眼場面血腥不忍直視,即便如此依舊有十幾個健兒從肉泥中殺出踩著人屍馬背衝出礙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