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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相大白

凡城被圍已經三個月,慕容宇被告知新城援軍不能按時抵達,因為他的父王慕容皝正率領大軍與周國軍隊在東南一線對峙,新城再也抽不出多餘的士兵支援凡城,正當慕容宇愁眉不展時,峰山腳下慕容宣的軍營裡卻張燈結綵慶賀慕容宣榮登天王之位。

“是麼?小子居然也敢僭越擅自封王!”慕容宇扶著城牆冷色說道。

“大統領,不如咱們趁機夜襲峰山軍營?”守備和茂獻計。

“不,偷襲需要耗費士兵大量體力,況且夜襲對解開凡城之圍沒有半點作用,咱們需要節省糧食。”

喪失大好機會,和茂無奈地應了一聲,“諾。”

第二天,慕容宣榮登天王之位訊息傳遍楚國。

自從郡尉馬雍接手負責公主的飲食起居後,他便兢兢業業一點也不敢怠慢,他在替公主服務的同時內心也感覺十分滿足,他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郡尉能夠侍奉皇親貴胄讓自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其實他在一開始就反對將梁大壯和童淵抓進牢房,其一是因為根本沒有切實的證據,其二也是因為自己辦案從來都是秉公處理,然而郡守齊芳卻不這樣認為,不光如此還反覆催促他儘快將眾人抓捕歸案,最後結果便是錯把慕容芸當做奸細,此時他只恨當初自己畏懼齊芳權威不敢據理力爭才有了現在這種尷尬的結局,弄地他都不敢正眼打量慕容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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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馬雍一大早便又跑到慕容芸所住的廂房處,他之所以如此勤快就是想贖自己的罪過,他用手輕輕敲了敲門而後客氣地說道:“殿下,下官已經叫廚子備好早點,請殿下移步後花園用膳。”

此時慕容芸也已經梳洗完畢,她左右打量自己的衣著,今天她身著粉色鳳尾裙,肩披彩色霞帔,朱唇皓齒神情飽滿許多,這些天她在官署的生活倒還舒服,她微笑著開啟房門卻看見馬雍半躬著身軀等候自己,她雖然尊為公主但是經歷這麼多磨難後除了骨子裡還有一股子傲嬌氣外,她更喜歡與人平等相處,微笑著說道:“馬郡尉不必拘禮。”

馬雍沒有抬頭畢恭畢敬地說道:“殿下請隨下官前往後花園用膳。”

慕容芸很奇怪這人為何對自己如此畏懼,就算以前在皇宮裡面那些下人也能和自己相處融洽,然而眼前的馬雍大小也是個官,膽子怎麼還及不上宮女,問道:“馬大人,本公主對人很嚴厲麼?”

馬雍稍顯緊張不知慕容芸是何意急忙說道:“殿下待人入親友,怎麼會嚴厲呢。”

“既然如此為何馬大人如此畏懼本公主呢?”

馬雍一時語塞想了半天這才說出實情,“公主贖罪,其實那日是下官派人將殿下抓入牢房的,下官當時有眼不識泰山哪裡見過殿下尊榮。”說完馬雍臉紅到脖子十分羞愧。

慕容芸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鬧了半天這馬雍還在為那日誤將自己抓入牢房而懊悔,她的確對郡守齊芳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自己抓入牢房的做法很氣憤,但是她並不責怪馬雍,畢竟齊芳官職高於馬雍,馬雍也只是奉命行事,她看了看因為慚愧而低著頭的馬雍隨即笑吟吟地說道:“馬大人不必自責,本公主不會責怪你。只是...”

語音未落,馬雍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多謝殿下寬恕,多謝殿下寬恕!”

慕容芸沒想到這人反應如此強烈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只是那齊芳當真可惡至極!堂堂一城之首竟然草菅人命!”

馬雍當然知道慕容芸所指何人,那日要不是慕容芸出手相救,童淵和梁大壯二人肯定已經人頭落地,其實他也十分不滿齊芳的為人,但是他畢竟在順化城裡當值,平時和齊芳低頭不見抬頭見,雖然兩人多有摩擦但是大體上還過得去,他不想將兩人的關係搞僵,所以此時他並沒有因為想討好慕容芸而出言附和。

慕容芸雖然在官署生活舒適,但是伺候她的守衛唯獨不允許自己走出官署大門一步,她對此很氣憤又想找到同樣被軟禁在廂房的童淵和梁大壯二人商討對策欲要擺脫齊芳的控制,但是讓她想不到的是這些守衛根本不允許自己和任何人接觸,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就連萍水相逢的童淵、梁大壯二人都不能相見更別談找其他人幫忙。

由於馬雍這幾天對慕容芸的悉心照料,慕容芸便覺得馬雍是一個可以商榷的人,適才她故意嗔怒辱罵齊芳就是想試探馬雍的反應卻沒想到後者不發一言,結局不禁讓她失望。

氛圍停止片刻,馬雍似乎良心發現小聲說道:“殿下有所不知,其實齊大人的官職是花大價錢買來的,齊大人以前只不過是一個地主。”

馬雍並非畏懼齊芳才不願意開口數落後者的不是,只不過現在周軍入侵楚國,順化城雖然未遭攻擊但是人心浮動,郡守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他不希望因為兩人不睦而影響城內局勢。

“哼,原來如此,難怪齊芳這個狗官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試想一個沒有接受聖人言教化的人怎麼能成為父母官呢。”

馬雍聽見慕容芸越發怨恨齊芳,他趕緊遣退一旁的老媽子和侍女,這才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殿下說話要注意點啊,這官署上下到處都是齊芳安插的眼線。”

慕容芸本來就覺得官署裡面有人在監視自己,沒想到現在得到證實,她正色問道:“難道齊芳就不怕我皇兄治他死罪麼!?”

楚國自從陷入內亂後,全國便分為兩派,順化城以前的確忠於慕容宣,可是時局變化莫測,誰又能確保一個人始終保持對主上的忠誠呢。

馬雍從剛才和慕容芸一番對話之後心中疑惑解開不少,言行也不再那麼拘束,他鼓足勇氣說道:“下官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馬大人有話儘管直說。”

“敢問殿下真的是因為琯鐵石的保護才逃過周軍追殺麼?”

慕容芸從剛才馬雍的表現判斷出後者已經可以為自己所用,於是她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馬雍一一道來,而馬雍在得知這件事的真相後除了詫異之外,他對齊芳的所作所為更加不屑。

“殿下放心!下官雖然愚鈍但是手底下還有幾百名聽話的士兵!如果齊芳和琯鐵石二人狼狽為奸敢做出對殿下不利的事情,下官第一個對他倆不客氣!只是現在兵荒馬亂,殿下暫且待在官署裡比較好,等到下官派人送信給天王後再做打算。”

馬雍不是投機者,他只希望恪盡職守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如今齊芳欲圖不軌,雖然他還沒有證據,但是他已經有所防備將慕容芸周圍的士兵全部換上自己的心腹以確保公主安全,佈置妥當後,他便差遣幾個親信連夜趕往峰山軍營。

順化城門口,士兵林立,自從童淵和梁大壯被冠以奸細之名後,城門口便加派了若干士兵增強對過往行人檢查力量。

“慢著!路引?”

“哎,這位官爺,小的路引,你看,這,能不能通融一下。”

符勳壓根兒就沒見過路引長什麼樣,他一面嬉笑客氣地和士兵稱兄道弟,一面取出一錠銀子塞給士兵手裡,士兵得了銀子口吻頓時三百六十度大變,直接默許符勳進入城內。

符勳化了妝,貼了兩角八字鬍,顯地有些老成持重,當他正要從城門口透過時卻被一人呵住。

哎,有沒有搞錯,一錠銀子不少了,這幫士兵簡直比吸血鬼還猖狂!

“站住!請出示路引!”

符勳掉過頭滿臉堆笑地說道:“呵,這位官爺,這是一點兒心意您繼續笑納啊!”

“收回你的銀子!本官可不隨意收別人銀子!”

咦?好奇怪,還有人不要銀子,正當符勳納悶時,剛才收過符勳銀子的那名士兵急忙走上前說道:“啟稟馬郡尉,此人小的已經仔細檢查過了,路引完備可以透過。”

郡尉?這小子官挺大的,符勳看見有士兵替自己打圓場旋即笑呵呵地說道:“馬大人吶!在下本是商賈,行商雖然不易但是也攢了不少銀錢,這些銀子是在下自願送給您的,大人放心,這銀子來路正絕對是血汗錢!”

誰知馬雍還不買賬正色說道:“既然是你的血汗錢,那麼你還是好好收著把,來人!再給我仔細搜查此人!”

“諾!”

說完跟在馬雍身後的幾個心腹三步並作兩步對符勳也不客氣,雙手這麼一搭搜查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就差沒有拔掉符勳褲衩了。

“大人!此人身上沒有路引,只有一枚令牌。”

“額,拿來看看。”

馬雍從自己心腹手中接過令牌,只見上面分明刻著‘慕容宣令’四個金體大字,他神色一怔急忙用手掩蓋住令牌上面的字跡旋即凝色命令道:“將此人帶到本官官署!”

符勳暗叫倒黴,看來錢也不是萬能的,只好認栽。

符勳前腳剛踏進官署門檻,沒想到馬雍立即遣退左右掩上房門,還沒有等符勳反應過來,只聽見撲通~一聲,馬雍一下子跪在地上拱手抱拳說道:“剛才下官多有得罪!萬望大人贖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