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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楚地風雲(九)

一語驚醒夢中人,還在幻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慕容皝徹底看出了符勳的真面目,這一刻,他發現眼前的這小子的確不好對付,比上官拓還難纏,看來必須使用強硬手段才能擺平。

慕容皝回到座位上,板著面孔說道:“本王顧忌到你是上官老將軍的外孫,故而才沒有難為你,可你居然再三出言不遜,難道你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麼?”

面對怒髮衝冠的慕容皝,符勳並未有絲毫畏懼,有膽把話撂下,就有自圓其說的理由。

“剛才不是說了麼,公主和王爺血脈相連,怎麼處置公主當然必須由王爺說了算嘛,我一個外人怎麼好出手管王爺的家務事。”

眾將領也覺得符勳說的話言之有理,好歹是大楚國的公主,宗族犯法必須提交到專門負責處理宗族事物的部門進行審查,就連朝廷所設定的刑部也不準干涉,隨便就將公主任由外人處置,既是對皇親宗室的褻瀆,也令眾將領覺地沒面子。

一個公主尚且被隨便處置,自己這些本來就在朝堂上沒有多少發言權的武將們情何以堪。

為此,武將們紛紛提出,央求渤海王重新下達處置公主的命令。

事情被符勳這樣一鬧騰,連慕容皝也覺得自己剛才做出的決定太過倉促,就算對他的這個侄女心存不滿,也不應該拂了皇家的顏面,再不濟,慕容芸也是皇家的人,代表著皇家的臉面,即便是犯罪伏法,也應該交給大理寺處置,這也是楚國歷代先皇恪守的規矩。

還未繼位的慕容皝肯定不敢另闢蹊徑,搞特殊化,因此也肯定了符勳的建議。

“符賢侄所言有理,看來還是本王沒有分清楚事實啊,公主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應該交給大理寺處置,符賢侄不要胡誤會,本王剛才也是對公主的事情感到棘手嘛。”

“王爺誤會了,在下並沒有說要將公主交給大理寺處置,在下的意思是,公主本來就沒有罪,所以懇請王爺重新恢復公主的皇家身份,不僅如此,還應該加封公主。”

本來還在替符勳的真情建議感到欣慰的慕容皝,這會,萬萬沒有想到,人家壓根就不和自己的思維在同一條線上。

“不行!慕容芸雖然是本王的親侄女,可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慕容芸勾結她哥哥弒殺先皇,發動叛亂,導致楚國內部四分五裂,周國趁機入侵,這一切難道還不足以殺頭麼!至於加封慕容芸,那更加是天方夜譚!本王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你的請求!”

慕容皝十分氣憤,決定放手一搏,別以為有上官拓撐腰,你小子兩隻鼻孔就朝天望,老夫不出手,還以為自己是軟蛋。

“王爺你又誤會了,不是請求,而是要求!如果不加封公主,王爺這個江山是坐不穩當的。”

符勳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別怪本人沒有提醒你,同室操戈可沒有好下場,不管是獲勝者,還是失敗者,最終都逃不過道德的審判,總有一些信念堅定的投機者不會束手就擒,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機會。

上官拓突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公主代表了先皇血脈一派,那些擁護慕容宣的人和支援慕容皝的人,並沒有任何區別,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丟掉性命,可是為什麼這些人還一個勁兒地跳下這個大坑呢,原因很簡單,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別說什麼為了信念,為了正統,為了...一切在權利面前都顯得那麼渺小。

一旦慕容皝繼承皇位,慕容宣肯定會走向滅亡,而後者的勢力不可能全部被剷除,留下的那些人肯定得不到新朝廷的任免,既不投降又不肯捨生取義的人,便成為了新社會的不安定因素,沒準那一天,慕容皝正在後宮快活,就被哪個妃子給暗害了,而這個妃子說不定就是以前慕容宣鐵桿粉絲的女兒。

意識到隱患的上官拓說道:“王爺,符勳孩兒說地沒錯,咱們不能趕盡殺絕,慕容宣死後,他的那些死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咱們把公主留下,並且大加封賞,以後他的那些死黨也就會投鼠忌器,不敢胡作非為,就算在舉事之前,也要掂量著辦。”

平心而論,上官拓這番話既有維護新朝廷的安定,又有偏袒符勳的意思,他是知道自己的外孫對慕容芸有愛慕之情,在他看來,撮合這樁婚事再好不過了,想來自己未來的孫媳婦兒是一位漂亮的公主,他這心裡多少也有些驕傲。

老臉陰沉的慕容皝也覺察出其中的奧妙,原來留下公主竟然比殺掉公主對自己更加有利,沉吟片刻,旋即恍然說道:“哎呀,你看本王這榆木腦袋,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啊,賢侄這辦法果然絕妙啊,都怪本王這些天忙於應付周軍,這才屢次誤會賢侄的美意,莫怪,莫怪啊~~”

符勳心底只是一陣嘀咕,這老狐狸,腦袋瓜子的確不太好使,看來自己外公擁立這樣一個資質平庸的人來做皇帝,的確有他的道理,至於妙計,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獻出一計一策。

“王爺不必客氣,不知王爺如何加封慕容芸?”

藉著慕容皝思考的時機,上官拓也來橫插一槓子,算是替自己未來孫媳婦爭取點資本,說道:“不如這樣,就加封公主為義寧護國公主,義寧取意天下安定,給那些圖謀不軌者敲以警鐘,護國取意國泰安康,也讓那些圖謀不軌者知道,公主殿下已經終於王爺。”

“這...這好麼...”

慕容皝顯然認為這個封號過於大氣,甚至有些蓋過他這個新君的稱號,對於一個投降的公主,他實在不願意賜予這樣一個稱號。

符勳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與自己的外公對視一眼,二人各自領會,這哪裡是向著慕容皝,分明就是在給公主臉上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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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壞就壞在人家上官拓手中握有兵權,自己手底下都是些殘兵傷兵,要想說話硬氣,還得有實力才行,再加上有些不長眼的將領冒頭挑事,跟著瞎鬧騰,不照辦似乎不行。

慕容皝也算識時務,只要自己當了皇帝就行,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將就,他倒是想得開,不就是個封號嘛,沒有必要如此吝嗇,斟酌再三後,旋即鄭重其事地宣佈道:“本王贊成符勳和上官將軍的提議,待本王繼位那一天,便加封慕容芸為義寧護國公主。”

“多謝王爺恩典,在下還有一事需要稟明。”

符勳話還沒有說完,慕容皝便眉頭緊皺,暗道對方又要‘圖謀不軌’。

得到允許後,符勳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王爺明日就舉行登基大典,其一是為了重振軍心,二來也是因為國不可一日無主,耽誤不得。”

耶,奇怪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有替自己著想的時候,正當慕容皝百思不得其解時,上官拓也進一步說道:“是啊,王爺應當儘快繼承皇位以安民心,這樣一來也好名正言順發兵剿滅慕容宣餘孽!”

“老將軍說得沒錯!咱們都贊成王爺明日登基稱帝!”

眾將領不能再淡定了,慕容皝早一天繼位,他們就早一天得到實惠,至於討伐慕容宣,眾人已經想好了,竟然上官拓如此厲害,不如就交給他好了,犯不著搶這功勞,不要誤會,這些人可不是謙虛,而是慕容宣實在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此刻,慕容皝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幸福總是來得如此突然,小心臟都有些受不了,當下不再猶豫笑哼哼地說道:“諸位的心意,本王明白,適逢國家危難之際,本王自然應該竭盡所能,傳令下去,即可準備登基大典禮儀,明日繼位!”

宴會結束後,天已經矇矇亮,符勳撐著搖晃的身軀勉強回到城外軍營,而上官拓則被安排在王府裡休息,至於為何不留宿在王府裡,主要是因為他要第一時間將好消息告訴還在城外軍營中的慕容芸。

用手掀開帳篷,一個熟悉的身姿映入眼簾,剛睡醒的慕容芸,洗漱乾淨後還未來得及披上外衣,正慵懶地坐在床沿邊整理髮絲,薄薄的內衫細細松松地搭在身上,掩蓋住玲瓏地身軀卻隱藏不住胸前的起伏。

“芸兒...”

帶著幾分酒興,符勳踉踉蹌蹌地走到慕容芸身邊,趁其不備,一把摟住她那酥軟的*。

“唔...”

慕容芸嚶嚀一聲,被這突如其來的雙手給嚇壞了,當她轉過妙目卻發現是喝得酩酊大醉的符勳。

而符勳也不客氣,卯足了勁兒就往人家身上撲,僅這麼一用力,慕容芸經受不住這樣劇烈的折騰,被撲倒在床上,縱使她小臉通紅不停地掙扎,就是不見符勳有反悔的意思。

這個時候的符勳早就被清爽的體香誘得渾身癢癢,奈何酒力發作,很快沉迷夢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