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漢子,皮膚略為白皙,在這多雨之地,水靈是每個人的特質。
他面紅氣喘,額頭冒著大汗,顯然是跑了不短的路,粒粒也明事理,趕緊端過一碗水,遞了過來。
“小虎哥,先別急,慢慢說!”
這個叫小虎哥的漢子一口把水乾了下去,旋即拉著胡神的手,直接往外走去。
“胡神,那群外來人,被莫多蜥給咬了,您再不過去,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莫多蜥!”
胡神聞言,神色大震,連忙問道。
“怎麼會惹上那種東西?”
“來不及解釋了,邊走邊說吧!”
說著,兩人告別的話都沒說一句,快步往外走去。
“粒粒,你在這看著他,我和老頭子也過去瞧瞧!”
李嬸也是掛念著那邊的事情,拉著梁叔,就往外邊走去。
“這可是個大事,搞不好,修路的事都得涼了。”
隱約間,還能聽到那對夫婦的唸叨。
“可不是,瞧把虎子急得,都敢直接對胡神上手了……”
胡神可是村子最德高望重的醫生,一般人,可不敢直接拽他。
“也難怪他急,就是不知道那群人,怎麼會惹上莫多蜥,那可是辛達庇佑的聖地啊!”
……
聞著那淡淡的血腥味,方城也陷入了沉思。
“你沒事了吧?”
粒粒看著那盆血水,畢竟是女兒家,眼裡流出了一抹恐懼,連忙把血水往外邊一倒,旋即坐在方城的床前,主動說起話來。
“你沒事了吧?”
“嗯?”
粒粒的聲音好像是悅耳的風鈴,清清脆脆的,帶著一股自然的清新味,聽起來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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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城也是被這聲音從沉思中拉回來,本能地應了一句。
“你不用擔心,胡神的本事很大的,他說你沒事了,肯定就是沒事了。”
粒粒是在安慰著方城,也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不過,你是誰啊?為什麼會在掉到水裡呢?”
粒粒撈起方城的潭,可是個死潭,不存在從外邊漂流進來的可能,可說方城是附近的人,卻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對了,我叫梁美粒,你叫我粒粒就行!”
“方城。”
方城簡單的報出了名字,對於來歷方面,他一來自己也不清楚,二來也不想透露太多,所以選擇了直接跳過。
或許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方城心裡壓了太多的事情,連性格也變得沉重起來,少了以往的那些純正耿直。
一句話說完,兩人再無話,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
“莫多蜥,那是怎麼回事?”
想起了剛才的事情,方城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那可是了不得的東西!”
有話題聊,粒粒像是開啟了話匣子,給方城介紹起來。
南山潭不說是窮山惡水,背靠的,也是深山老林。
特別是這裡處於熱帶起來,村子後面,是上百年的雨林,平常村裡人經常會去雨林外部打獵摘草伐木,依靠它為生,故而,那處雨林被他們稱之為聖地。
但只要是原生的地方,便有野性的危險,熱帶雨林毒蟲蛇鳥無數,危機重重,就算是常年生活在附近的村民,也不敢過多深入。
而莫多蜥,則是其中最致命的殺手之一。
那是一種成年體長接近三米的巨型蜥蜴,處於叢林食物鏈頂端,兇猛強悍,被它襲擊過的,致死率高達九成!
不過,莫多蜥一般生活在雨林深處,很少到外圍活動,與南山潭也是相安無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次的襲擊事件。
“肯定是那群人不聽勸,非要往聖地深處走,才害上了自己性命!”
粒粒也是焦急地抱怨著。
“他們是什麼人?”
“說是一支考察隊,分析我們南山潭開發價值的,前幾天跟著大巴一起過來,一共有五個人。
說是要在這裡考察一個月,想把這裡發展成一個……什麼生態旅遊區?
我也不懂那些,只知道若是這事成了的話,縣裡會專門給咱們村修一條路,以後去集市就方便多了。
就是因為這點,村裡才把他們當財主一樣供著。
誰知道,發生了這事?
這要是鬧出了什麼事,修路的事,怕是幾輩子都沒希望了……”
粒粒說的也是事情。
一旦考察隊出了事情,說明南山潭屬於野蠻的危險區域,誰會願意去投資開發這種地方呢?
不過,方城的思緒,卻是想到了另外一邊。
“從外邊來的麼?”
說不定知道外邊的訊息,或者有便捷的離開手段,得過去問問!
想著,他直接起身,粒粒見狀,連忙呼道。
“你這是做什麼,才剛醒,胡神叮囑說要多躺躺的。”
“我已經沒事了。”
方城站了起來。
“我之前也懂些醫術,有人受傷了,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說著,直接往外邊走去,腳步穩健,一點都不像是瞎了的人。
粒粒見狀,連忙上前攙扶著,感覺到右臂溫暖的柔軟,方城的心中也是一個激靈,平白被觸動了一下。
“不用扶,我可以……”
“沒事,我帶你過去!”
粒粒沒有放手,若是方城眼睛是亮著的話,分明能看到,粒粒的臉龐,變得紅熏熏的,煞是好看。
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方城生的清秀,體格也勻稱,無論怎麼看,都比村裡的那些漢子好看無數倍。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男人,眼睛沒了……
“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方城突然問道。
“怎麼這麼問?”
粒粒心頭一驚。
“聽你的心跳,好像有些不正常……”
這麼近的距離,以方城的感知,足矣對粒粒的一切情況都瞭如指掌。
“沒有沒有,是熱的,熱的……”
粒粒心虛的應了一句,稍稍鬆開了方城的臂膀,帶著他往村中心走去。
她也很是好奇,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
……
傷者被擺著村中央的空地上,蒲草上面,墊著層層芭蕉葉,做成了一張臨時的小床,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寸頭男子,左邊的肋骨下面,已經是血肉模糊,偷著血膜,甚至可以看到破損的腎臟,場面極其滲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