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不懂，你最懂行了吧！”
姜翠鳳埋怨的斥責韓秦，但還是慢慢的攙扶著他起身。
兩個老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發現不遠處正有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他們停下腳步，目光同樣是落在那個少年的身上。
“老韓，村裡似乎沒有見到過這小娃娃啊。”
姜翠鳳有些好奇的打量，但是由於老花眼，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韓秦目光變得幾分認真。
“這小娃娃長的好熟悉，有些像我們的兒子。”
聽到這話，姜翠鳳有些激動，同時目光之中也有幾分哀傷。
“去看一看這小娃娃？會不會是隔壁村走丟的小娃娃？”
韓秦點點頭。
兩個老人朝著這個十四歲正太的方向走過去。
韓帝就這樣看著兩個老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還沒有想好，應該用什麼身份去面對他們，甚至韓帝也沒有想好應該用什麼樣的話語去解釋如今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
韓帝有些擔心，兩個老人看見了他們的孫子變成了這幅模樣，會不會感到擔驚受怕呢？
但是，在韓帝想的時候，兩個老人已經走到了韓帝的面前。
他們低著頭看著眼前的少年。
姜翠鳳眼神露出難以置信，然後看著韓秦：“真的好像，他和天塹年輕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韓秦也是深吸一口氣，瞳孔之中露出難以相信的複雜：“這位小娃娃，你怎麼會在這裡？”
“爺爺，奶奶......”
韓帝剛一開口。
一陣熟悉的感覺傳來。
兩個老人心中頓時浮現一個想法，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可能是他們的孫子。
“你是，帝兒？”
女人的直覺更快，姜翠鳳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韓秦的手隱隱有些顫抖。
韓帝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下去的，索性選擇交代了這些。
“我是...”
面對韓帝的承認，兩個老人瞪大眼珠子，彼此互相望著，久久難言。
過了一會。
姜翠鳳最先反應過來，雖然不清楚自己孫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畢竟這件事非同小可。
她趕緊開口說道：“先趕緊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回去在說。”
“嗯。”
韓帝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
三人回到了熟悉的院子之中。
姜翠鳳趕緊關上了院子的大門，生怕外面的人看見裡面的事情。
一路回來。
韓秦沉默不語，姜翠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們的孫子，竟然成了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少年。
明明還記得，應該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青年人了，為何短短的幾年身上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化？
“你真的，是帝兒？”
姜翠鳳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再三確定的問道。
韓帝點點頭。
這個十四歲的身體，用著頗為稚嫩的聲音講訴著只有他們知道的一系列事情。
最終，姜翠鳳和韓秦終於能夠肯定。
眼前的十四歲少年，正是他們的孫子。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變成這幅模樣的親孫子。
姜翠鳳不由得有些流淚：“我的吃苦的乖孫子，這麼久沒見，你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了？”
她輕輕摟著眼前的少年。
韓秦只是抽著煙，時不時吐出煙霧，然後目光緊緊的打量著韓帝。
“的確跟帝兒小時候長的一個模樣。”
相比之下，韓秦顯得冷靜了許多。
他認真的盯著韓帝，感覺雖然韓帝的年紀反童了，但是身上的氣息變得比以前不一樣了。
“帝兒，說一說，你最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韓秦冷靜鎮定的模樣，這倒是出了韓帝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以為，兩個老人知道他身體的變化之後，可能會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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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爺爺韓秦竟然承受能力如此之快，轉瞬就接受了韓帝變成如今模樣的現實。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吧。”
韓帝想了想，如果要談起此事，要說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甚至，連韓帝都已經快要理不清楚，這件事的最開始究竟又是什麼時候。
韓秦聽著韓帝的話。
然後他看了看旁邊的姜翠鳳了，說道：“既然孫子都回來了，那麼你趕緊去給孫子準備點飯菜吧。”
聽到這裡，姜翠鳳才反應過來。
“乖孫子是不是這些年在外面吃苦了，奶奶這就給你去準備飯菜。”
韓帝心領神會，知道爺爺韓秦要對他說一些事情了。
於是他也點頭：“謝謝奶奶了。”
姜翠鳳淚中帶笑：“傻孫子，跟奶奶客氣什麼？看著你變回以前的模樣，奶奶竟然有幾分感慨和懷念。”
然後，爺孫望著姜翠鳳進入廚房。
韓秦的表情這次變得十分的認真而嚴肅起來。
“說說吧，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無論你經歷了什麼事情，我都能給承受的住的。”
聽著這句話，韓帝大概能夠感覺到。
自己這個爺爺也不是尋常之輩。
只是他為什麼會守著這個小小村莊這麼多年，恐怕只有他自己內心才知道了。
於是，韓帝便是將他身上發生的一五一十的事情講訴出來。
從他們進入兇墓，然後遇到七層寶塔樓，之後有關於韓滄流一系列，知道了修山道人，最終到韓帝進入的奇怪的世界，彷彿在夢境之中度過的種種事情。
一覺醒來之後，韓帝赫然發現自己成了嬰兒。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
韓秦一言不發，韓帝光是講訴這漫長的故事都花了如此之久。
裡面的飯菜已經做好了，吆喝的聲音甚至響起。
“爺孫倆，快來吃飯了！”
姜翠鳳催促道。
這個時候，韓秦聽完了韓帝講訴的事情之後，表情平靜，甚至沒有任何的疑問要去詢問韓帝的。
韓帝也跟著韓秦一同站起身子。
韓秦突然停下來，朝著他的孫子開口說道：“這件事一個字也不要跟你奶奶說。”
“今夜凌晨三點，我們在村口見面。”
說完之後。
韓秦便是背著手，朝著飯桌走了過去。
原地留下一頭霧水的韓帝，韓帝有些不理解為什麼爺爺要這麼做。
但是他也並沒有開口去追問為什麼。
既然爺爺說了凌晨三點在村口見面，那麼凌晨三點他就去村口見一見，看看爺爺到底要跟他說一些什麼事情。
久違的一場家宴。
晚上更是聊東聊西，天南地北，兩個老人倒是許久沒有能夠說這些話了。
經歷了許多生死的韓帝，變得更加珍惜身邊的人和事情。
夜深之後。
韓帝躺在為他準備的房間的床上，並未睡過去，而是靜靜等著時間的到來。
夜涼如水。
月光透著窗戶落在他的臉龐上。
他並無倦意，而是在回憶著在兇墓之中發生的種種一切，這些事情現在遠離了之後，只是感覺到太不真實。
有一種，好像是另一個他經歷的一般。
鬧鐘滴答滴答的轉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
韓帝起身，從窗戶處一躍而下，腳尖平穩的踩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韓秦正輕聲輕腳的推開院子的大門，看得出來他好不容易從睡著的姜翠鳳身邊掙脫出來。
爺孫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彼此點了點頭朝著村口走過去。
整個存在黑漆漆的一片。
偶爾的街邊路燈搖晃，但是並能夠照射多遠的距離。
路上，兩人輕輕地行走。
“爺爺，凌晨三點叫我出來做什麼？”
韓帝率先開口詢問道。
韓秦背著手，月光落在他佝僂的身影之上，但是這個年邁的老人步伐依舊沉穩。
他突然開口說道：“韓帝，你可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韓帝搖頭。
“天師山你可知道？”
“知道。”
“我曾經是天師山之上的一任天師掌門，或許也是天師門之中，任期時間最短的一位天師了，僅僅只有一年的時間。”
聽到這裡，韓帝體內的韓滄流的記憶甦醒。
兩人的記憶顯得有些衝突。
看著韓帝並不是十分驚訝地模樣，韓秦開口問道：“你知道這件事情？”
韓帝搖頭：“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或是而非的回答。
韓秦並沒有繼續追究韓帝要表達什麼意思。
“你在兇墓之中發生的一切，我全部明白了。”
“後來，你說你在與潛龍的戰鬥之中，突然失去意識，然後進入了一場漫長的夢境之中，在夢中，你遇見了古時候的仙人，遇到了如來無天，甚至菩提祖師這些人。”
“還有一個人的名字，據說叫......”
韓帝剛想阻止爺爺，不讓爺爺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畢竟那個人的名字就是一個避諱，亂說可能招來天劫，由於韓帝自身本就不怕血色天劫，但是他的爺爺可就不同了，本身就毫無境界，哪有地獄天劫的力量？
但是韓秦依舊說出來了：“萬仙之首。”
沉默了幾秒鐘。
韓帝想象之中地天劫並未出現。
天空一片漆黑和晴朗，只有月光在雲層之中翻滾。
韓秦淡淡說道：“你說，念出這個名字會招來天劫，但是，我想應該是和那個時代有過節的人才會召來天劫。”
“後世的人，和萬仙之首並無牽連，應該沒有理由會招來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