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白光不閃了呀！”
乾象也急的腦袋冒汗。
心裡不停默唸，卻發現根本不靈了。
小落臉上浮現松了口氣的感覺，失去白光照耀，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舒服了許多。
而眼前的黑線，彷彿巨大的誘惑一般，正在對她，不斷釋放勾引的誘惑。
黑線速度極快，朝著三人撲了上來。
千鈞一髮之刻。
突然，這團黑線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出手，直接全部轟散！
原本公孫世龍都閉上眼睛準備等死了。
結果赫然發現，他竟然完好無損！
睜開眼睛一看，面前站著的人，正是昔道長老！
“昔道長老！您怎麼來了！”
公孫世龍露出喜出望外的欣喜，剛才差點就要落淚了，幸虧昔道長老及時出現！
“昔道長老，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若是沒有您，我真不敢想象後面會發生什麼！您就是那黑夜之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前方的道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您又如同救世主一般，降臨出現在我的面前！”
昔道瞥了眼死裡逃生，又開始活寶的公孫世龍。
“你若是再這樣不正經，我不介意將你扔進黑氣之中！”
聞言，公孫世龍嚇得趕緊閉上嘴巴。
然後，昔道將目光放在乾象和小落的身上。
他看見小落瞳孔之中的純黑色，那是一種可怕的虛無。
周遭原本被昔道擊碎的黑氣，又在緩緩的聚集起來，凝成一條條的黑線。
由於昔道身上散發的強大力量，不斷地將這群凝聚成線的黑氣擊散，才讓這些黑氣始終無法靠近。
“昔道長老，你能幫忙看看，小落這是怎麼了嗎？為什麼她眼睛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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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象緊張的開口，眼睛緊緊盯著昔道。
昔道眉頭緊皺，盯著小落，右手一張，小落朝著他的手裡飛了過來。
他將小落放在床上，右手按住小落的脈搏。
突然，昔道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好奇怪的黑線，這股力量通體充斥著詭異，它能夠增強人的力量，竟然不會對人體結構造成破壞性！”
“唯一的可能，它會影響人的精神力，改變人的想法。”
“最詭異的是，小落的身體，竟然和這種黑線達到一種高度的契合！”
“彷彿，天生她和這些黑線就是一體的！”
公孫世龍聞言，露出驚駭的神色。
“玄女尊？”
這個詞彙一迸出來。
昔道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了。
這個詞彙已經很久遠了，恐怕要追溯到凌九重那個時期了。
玄在古語之中，代表黑色。
當年除了君臨天下，無雙匹敵的凌九重，傲然世間，頂峰盛立！
還有一個同樣絕代風華，世間盛名的女子。
世人稱呼其為“玄女尊”。
玄女尊一生面示人，從不摘下她的面罩，人們只能猜測她擁有風華絕代的容顏，乃是當時第一玄女！
在對抗凌九重的最後一戰之中。
玄女尊代表西域玄女神山，前往上京，加入共同剿滅龍九重的大軍！
但是，異狀發生了。
凌九重對所有敵人都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只要有機會滅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但是唯一有一個人，正是玄女尊。
他本可以擊殺她的時候，他最終選擇了放棄。
只是摘下她的黑紗。
那一眼，凌九重愣住了。
他身上的煞氣瞬間如同潮水般退散。
頃刻間，其他的圍攻者抓住機會，朝著凌九重的後背重創上去！
那是凌九重第一次身負重傷！
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大戰結束，凌九重敗退，身居長白山脈，從此世人無蹤。
玄女尊被人摘下黑紗之中，在浴血戰場之中，緩緩拾起帶血的黑紗，捏在手裡。
後來，世間誰也不知道玄女尊去了何處。
傳言說，最後看見玄女尊的位置，正是長白山脈之外，一處飄雪的小鎮之中。
那一日的她，穿著一襲白衣，換上潔白的蒙紗，朝著山脈之中，緩緩進去。
......
公孫世龍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玄女尊，雖然資料記載，玄女尊擅長使用黑線，但是這種黑線更傾向溫和，和她主用的殺伐之道截然相反。”
“而且，玄女尊應該早就死了！現在怎麼可能出現呢？”
昔道頗為詫異的盯著公孫世龍，沒想到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竟然知道這麼多的隱秘。
但是聯想到他身後的背景，他也釋然許多。
“黑氣不會是玄女尊釋放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另一個人放的了。”
昔道緩緩開口，語氣有些。
公孫世龍一反常態，沒有之前的誇張模樣，臉上的表情沉重了許多。
“守棺老人，凌九重。”
“當年玄女尊最後消失的地點，便是在長白山脈外的小鎮，此後的幾十年，她再也沒有在世間露過面了。如今的西域玄女神山，因為群龍無首，早已落魄，成為了一個連三流都算不上的小門派了。”
“玄女尊的消失，導致了一座神山的破敗，也讓世間遺憾的失去一個風華絕代的神女。”
“畢竟，以女子之身，成就八品上，踏入半步八品巔峰的存在，世間往來，她是第一個做到此地的女子。”
昔道聽著公孫世龍的話，有些喟嘆。
可惜，那年如此風華的女子，最終也免不了隕落一途。
倘若活到現在，怕是能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人吧。
“現在看來，凌九重釋放出來的黑氣，應該就是當年消失世間，踏入長白山脈的玄女尊，親自教導的了。”
說到這裡。
房屋之內，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昔道和公孫世龍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小落的身上。
公孫世龍微微張大了嘴巴，他的心裡似乎有一種古怪的想法！
昔道也是有些驚駭，搖了搖頭，正在考慮是否說一些話。
但是對於這麼小的孩子......
突然，公孫世龍愣頭青，直接冷不丁開口。
“小落，你爸媽在哪裡？”
“啊？！”
小落如同黑曜石的眸子閃爍一下，露出疑惑地神色。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我從小是跟著師傅長大的。”
公孫世龍繼續追問。
“那你記得你什麼時候見到師傅的？”
小落皺著小眉頭，想了想。
“似乎是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的吧，那個時候我就和師傅就在一起生活了。”
公孫世龍不甘心，他嗅到了一種不尋常的資訊味道，他一定要刨根問底！
“那你知道長白山脈嗎？你聽說過凌九重，玄女尊這些名字嗎？你知道玄女尊的真名叫什麼嗎？”
昔道聞言，差點氣的吹胡子瞪眼。
這小兔崽這番問話，不就是明擺著說我懷疑你是凌九重的私生女嗎！
萬一不是，到時候造成天大的誤會！
若是傳出去，凌九重的私生女竟然在世間，不知道多少人要將目光盯著小落的身上！
殺不了凌九重，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女孩？
“你個小王八蛋，有你這麼問話的？”
昔道氣的一巴掌拍到公孫世龍的腦門之上。
公孫世龍被拍懵了，趕緊回道：“昔道長老，你可要記住你的身份啊！你乃是堂堂天師山的四大長老之一，威風凜凜的昔道長老啊！你這般爆出口，還動手大手，傳出去可是不利你的名聲啊！”
“你！”
昔道被這個混小子給氣死了。
公孫世龍委屈的揉了揉自己腦袋，眼神急切地盯著小落。
小落皺著眉頭，低著頭看著不斷纏繞的手指。
“我，我沒有聽過。”
不知道為什麼，小落突然心裡湧起一種難過而悲傷的情緒。
彷彿聽到這些名字，她都感覺涔然淚下。
公孫世龍還想繼續追問，赫然被昔道直接阻止了。
“你小子，還有完沒完了？”
公孫世龍被呵斥一聲，頓時老實了。
突然，公孫世龍又想起什麼。
“根據我的猜測，我覺得小落應該不是！”
“因為你想啊，小落現在看起來也就十歲出頭的模樣。”
“目前凌九重的年齡，大約在七十歲到八十歲的樣子，往前倒推個十幾年，那個時候他也有六十了！要是說這年紀還能金槍不倒，雄風仍在的話！我公孫世龍第一個不相信！換句話說，玄女尊就算最後和凌九重在一起，誕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如今估計比我都大了！”
公孫世龍自言自語的說著，心裡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露出猥瑣的笑容。
旁邊的兩個小孩都被嚇到了。
“小乾象，為什麼公孫哥哥突然變得這麼猥瑣了？”
“咦，小落，你知道猥瑣是什麼意思嗎？”
“啊？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眼前的公孫哥哥這幅模樣太過分了，腦袋裡就不自覺地蹦出猥瑣兩個字了。”
公孫世龍聞言，臉上表情僵住，感覺顏面無存。
“咳咳！小孩子懂什麼猥瑣？我這叫成熟！”
昔道無奈的看著這群打趣的三人。
不得不說，公孫世龍的心態極好，縱然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突然間。
昔道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人來了。”
聽見昔道的話後，公孫世龍剛想要個段子要講的時候，頓時停頓下來。
他的臉上由嬉皮笑臉轉變成前所未有的正經。
一股刺耳的聲音，他也聽見了。
那是。
鐵鏈在沙石泥土上拖行搖曳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