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
車輛呼嘯而來。
金松的麾下紛紛趕至,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趕緊下車,組裝簡易擔架,將金松抬回醫護車。
劉雲霄嚇得臉色慘白,周圍人齊刷刷舉著漆黑的槍管對著他。
“大,大人,小的有眼無珠,竟然敢妄想傷害大人,小的認錯,小的懺悔!只要大人願意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一定唯大人馬首是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雲霄嚇得尿褲子,渾身抖索,傳出一股尿騷味。
為了活命,他可以拋棄一切尊嚴。
韓帝淡淡的瞥著劉雲霄,隨意一拋,手裡的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緩緩的落在身旁護衛的手上。
護衛一臉驚愕的看著韓帝的舉動,被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有這麼精準的掌控力!
“你的命,不屬於我。”
“金松醒後,自有他親自審判你的生死。”
“將他帶走。”
語罷,韓帝轉身。
“是!”
金松的麾下齊刷刷回應,將癱軟在地上的劉雲霄帶走。
劉雲霄一臉死寂的表情,他清楚,如果讓金松審判他,他只剩下死路一條。
當初,他那般殘忍對待金松,早已被金松恨之入骨。
如果有反過來的機會,劉雲霄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害怕的直接昏厥過去了。
荒郊之外再度恢復寂靜。
熊熊烈火的大貨車燃盡煙無。
......
“副會長,我們現在還要繼續進行嗎?杭城劉家的大少已經失敗了,現在他已經被那人帶走,生死下落不明。”
廖景坐在一輛奢華的跑車裡,遠遠的眺望著事發地點。
在他身後,跟著三十多輛漆黑的納坦桑。
廖景摩挲著下巴,露出饒有趣味的表情。
“計劃暫時中止,這個人有點意思,連劉雲霄都奈何不了他,看來是有幾把刷子啊!不過,劉雲霄我還是認識的,這人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整個一酒囊飯袋,做點事情都做不成。”
“也難怪他會失敗了,不過,這正好也給了我一個機會。你找人連夜趕往杭城劉家,親自給劉家族長送一句話,就說劉雲霄被人殘忍殺害了。我倒要看看,知道自己大兒子死亡的劉雁歸到底是何表情。”
“是!副會長果然好計策!”
旁邊的屬下會心一笑,親自去操辦此事。
......
“少爺,劉雲霄已經失敗了,是不是應該輪到我們出手了?老爺可是再三囑託過,讓您一定將帝庭環球酒店拍下來,否則您就回不去了。”
“媽的聒噪,老子知道了,給我閉嘴!”
僕人嚇得一愣,慌忙閉上嘴。
公世靈一想到此事就腦袋疼,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僕人竟然去找自己老子要錢去了。
最讓他頭疼的還是自己老子竟然答應他了?
如果沒答應的話,最多他就是一肚子氣,過一段時間就消氣了。
可是他老爹不僅給了兩百億,還讓他一定要將此物拿下!
這無疑是將他架在火上烤。
如果這件事能夠圓滿解決,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有面子,有收穫,回去之後還有家族地位的提高。
但是,如果這件事解決不了,面子丟了,恐怕家都回不去了!
像公世靈這種二世祖,尤其看中自己的顏面。
“靜觀其變,先看此人住在哪裡,然後再找機會。”
“是,少爺,我這就派人去盯著。”
“去吧。”
公世靈食指搭在太陽穴上,緩緩的揉按。
......
“計劃中止,一切聽我指令。”
中年男子放下結束通話的電話,盯著韓帝離去的方向。
“沒想到,你就是當年韓家那個大難之中逃脫的韓家大少,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你竟然重新回到這裡,並且拍下帝庭環球酒店。”
“雖然我不清楚當年那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但是,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後也不要深究。否則,其中的後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了的!”
中年男子眼睛微眯,隱藏住眼神裡一閃而過的狠戾。
“這帝庭環球酒店,我不會放棄的!不然,這可就枉費了潛龍大人的苦心栽培吶!”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既然有這麼多人同時盯上此物,那我不介意做一回漁翁,看你們這些人互相勾心鬥角,最後由我親自出馬,清掃殘局!”
......
夜色沉沉。
韓帝輕輕推開別墅的大門,房內燈光熄滅,兩女早已沉睡。
外面一人恭敬的站立,有要事彙報。
韓帝瞥了一眼此人,正是跟在金松身邊的小弟。
“君,根據屬下探子彙報,別墅之外蹲伏了好幾方勢力的眼線,需要屬下派人將其清剿嗎?”
“不用,留著他們有用。”
“是。”
雖然屬下一頭霧水,不清楚韓帝要做什麼。
但是,遵從命令是他的天職。
韓帝將內部窗簾拉上,他雖然留著這些人,但是還沒有被人偷窺的愛好。
......
一夜過去。
兩女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何時回來的韓帝,正坐在餐廳享用早餐。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我都沒有看見你。”
“昨天晚上就回了。”
韓帝微微一笑。
只有面對自己的妹妹的時候,韓帝才容易露出罕見的笑容。
白舒望還在想著陵園那天的事情。
趙秋夢和韓帝那副樣子,很明顯他們以前有過一段過往。
她心裡總是有著不舒服的感覺。
白舒望在想,趙秋夢是不是要追韓帝,那他們最後在沒在一起呢?
那天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提前帶韓婉兒離開的白舒望根本不清楚。
可是,白舒望看著韓帝的模樣,就不太像可能會解釋這些事情的人。
韓帝察覺到白舒望的異常,從上桌開始,白舒望就經常性的掃他一眼,待到他眼神轉過去時候,白舒望眼神又閃躲掉了。
“有什麼話要說?”韓帝淡淡開口。
“哦,沒有。”白舒望低著頭。
“真沒有?”韓帝停下手中的叉子。
“是那個,就是趙秋夢,你認識她嗎?”白舒望還是說出來了。
“認識。”韓帝重新動起叉子。
白舒望看見韓帝不願多說的模樣,欲言又止還是作罷。
突然,韓帝開口。
“趙秋夢,一會過來。”
白舒望和韓婉兒齊刷刷抬頭。
“她過來幹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韓帝又不說話了,留下白舒望和韓婉兒兩人心裡腹誹。
過了一陣。
別墅外站著一個俏麗的身影,穿著一身淡褐色的外套,梳著精緻的柔發,臉龐有些憔悴,但仍然稱得上驚豔美人。
白舒望和韓婉兒躲在別墅二樓,偷偷的往下瞄著。
今日陽光明媚,算是深秋之時難得的好日子。
兩女看見韓帝和趙秋夢坐在院子的桌椅上,面對面交談著什麼。
白舒望此刻多麼希望自己有一對順風耳,可以聽到下面在談什麼內容。
“韓帝,這裡是帝庭環球酒店的一些憑證,今天都給你了。”
趙秋夢從自己的古馳包裡掏出一沓厚厚的冊子紙張,整齊的擺在面前。
“本來,這酒店就應當是你韓家之物,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執著拍下這酒店,讓你多花了許多冤枉錢,我知道這酒店並不值得這麼多錢。”
韓帝平靜的望著趙秋夢。
他們現在這般談話的模樣,像極了十年前。
可是,他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那個人了。
“無妨,多出的錢,就當這十年來我對你的虧欠。”
趙秋夢聞言,緊緊盯著韓帝。
“拍下此物之後,我允諾過附贈一則訊息,還有我自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不必了,我給你自由。”
韓帝一語,兩人微微安靜。
趙秋夢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韓帝贈她一場五百億的豪拍,她的下半生早已高枕無憂。
可是,他說要給她自由。
這“自由”二字,怎麼聽著就那麼刺耳?
甚至,帶著微微的諷刺?
明明她都已經做好服侍半生的準備了。
或者說,她都已經選擇心甘情願的接受這一現實了。
“那一則訊息,是什麼?”韓帝淡淡問道。
趙秋夢深深嘆了口氣。
“家父在世的時候,偶然一次打電話被我無意中聽到,隱約之中,我大概知道當年韓家發生的禍亂,可能不是一場意外。”
“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對於我的父親,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也不知道如何可以原諒他。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被他欺騙和隱瞞。對於韓父和韓母,我心裡有的只有遺憾和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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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電話,我聽見家父和電話那邊的人爭執的有些厲害。似乎是因為他們計劃中的事情出現了什麼紕漏,有什麼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了,從家父的語氣裡,我能夠聽到極大的震驚和錯愕。”
“我聽家父稱呼那邊的人,為潛龍大人。這名潛龍大人我不知道他是哪裡的人,也不清楚他背後究竟是什麼來頭。我只知道他的代號叫潛龍。”
突然,韓帝吭了一句。
“上京潛龍,漠北荒鱷,東海龍王,西域毒君,鎮中天師。”
“這些是名揚天下的五位人物。”
“潛龍,竟然牽扯到此事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