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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香消玉殞

“我從未要與你比什麼,只是走好自己的路罷了。要怪,只能怪你執念太深,拋不去過往。”時望回她的話,卻並未回頭。

韋沁拋不掉的過往是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那是她最應該放下的,也是她依舊放不下的。

韋沁並無話回話,正如她無法放下執念。

時望離開韋沁的宮殿,便聽見了從裡面傳出的嚎啕大哭的聲音。

勢倒時她沒有哭,被算計時她沒有哭,所做的一切都化為無用時,她終於哭了。

時望讓宮醫好生照料被廢太后,宮醫也戰戰兢兢答應了,可韋沁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來贖罪。

第二日一早,宮女照例為她去煎煮藥湯,出去時韋沁還背對著她,一如往常般死寂,等她回來時,看見的便是真正的死寂。

韋沁用白綾將自己懸掛於殿中正樑,等放下時已經沒了氣息,宮醫來救,也已經為時已晚。

她的一隻胳膊傷勢甚重,即使要挪動也使不了多少力氣,可她仍是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結束了自己。

這件事韋沁從前也做過,就在她收到母親病逝的第二日,也是一個早晨,用同樣的方式要了斷自己。

那次時望救下了她,這次卻沒有人能救她了。

時望也難以相信,一個執意要死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只用一只能活動的手便殺了自己。

時望理所當然執掌了政事,自然也需處理韋沁的後事。

韋沁之罪,囚禁朝臣,暗殺囚犯,但最嚴重的還是威脅了小厲王。

只她想謀害王上這一條,便足以定下死罪。

其他的,多或少沒有區別。

韋沁說過,秦將軍那劍不是她刺的,可是這條罪與其他的相比起來,卻是十分不起眼了。

但是時望並沒有將這件事情與眾人澄清,反而將錯就錯下去,將所有的罪都拍在了韋沁身上。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黛後失德,除去太后身份,不得入王族陵墓,令人將其遺體運回了韋沁老家,與她的父輩祖輩們長眠於同一個陵墓之中。

眾臣皆說,這原平公主坐了代政之位,倒確實是心狠手辣了許多,對故去的太后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而時望也並不解釋什麼,因為這正是她想要達到的效果。

從前她站在群臣中間,並沒有展現什麼雷厲風行的樣子,若是不硬氣一些,怕還會讓他們看輕了自己。

初登位時自然是十分辛苦的。

小厲王哭哭啼啼傷心了許久,還是不能安穩下來,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接近地接觸一個放棄生命的人,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母后,雖並無血緣,但叫得多了,難免有些感情。

春和秋兩位在他身旁安撫了許久,說了許多道理,卻也只能慢慢讓他接受這人世間的事實。

“你知道嗎?姑母的母親也是自己放棄了生命,”時望撫著他的頭,輕輕笑著與他說道,“可是她是為了留下更有價值的東西,保全在她心中更重要的人。毅兒,你可能明白其中一二?”

小厲王還掛著淚痕,只是搖搖頭。

“沒關係,等毅兒長大了,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或者是人了,就能明白姑母今日說的話了。”

血緣關係都隔得有些遠的兩位,只能彼此依靠著,在後宮之中繼續努力著,維護著這個國家的樓宇,不能倒塌。

“毅兒,你要好好長大,快快長大啊。”

看著宮中的夜空,時望感嘆著。

再一次搬入宮中,怕是不會再回府了。

時望讓人整了些必須的東西,送入宮中,其餘的,便是宮中自帶的了。

她住進的殿,是她從前住過的殿。

正是那座被火燒燬的宮殿,經過重建修葺,仍是一般模樣,只是有些焚燒之跡並不能抹去。

“母親當年沒有背起的,沒想到竟被我用這種方式背起了。或許是天意吧。”

當年母親為了逃婚離開了這裡,今日自己為了掌政又回到了這裡,也是命運莫測。

當年她坐著木板車離開可麗,又怎麼會想到如今會成為子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政者呢。

正當春姑姑扶著時望入住這座對於她而言,也是有無窮記憶的宮殿,她又何嘗不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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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姐姐,望姐姐,你可別把我丟下啊!”

另一處,盧穎也揹著三五包裹跑來,嘴裡嚷著要一同搬進宮殿。

“府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可不呆!”

他說話架勢十足,倒把時望和春姑姑逗笑了。

依他所願,真的住進了殿中。

這裡與小厲王的宮殿稍近些,平常也能多加照顧。

小厲王從前不常找黛後,倒是常找原平公主。再加上一位太學院的老師在,自然是走動多些。

春姑姑仍是在小厲王身邊,她雖想回去照料時望,卻被時望拒絕了。

相比較而言,小厲王才是最需要照顧的人。

小厲王去隔壁走動時,都是春姑姑陪著去的。

如此這般,倒也算方便許多。

“公主,秦府來報,秦將軍今日早間醒了。”

時望頓筆,擱下,便立即起身出宮去了秦府。

他與黃孟成攜手暗殺黛後的事情,她可記得一清二楚。

他們能對黛後如此,也能對自己如此,對小厲王如此。

黛後情緒激盪沒有察覺,自己也怕說了此事會引她復仇,便將此事暫且擱下,可黛後也因此再沒有機會得知真相。

可時望還在,她不能容忍兩個有如此雄心豹子膽的人就這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祟。

“你和黃孟成在宮中埋下的細作名單,現在便交出來吧。”時望一見到秦將軍,便向他如此說道,面色肅慎,絲毫沒有憐惜或是安慰的感情在其中。

秦將軍還躺在塌上,面色萎黃,聽她此言,微微一笑,扯動了傷口,又冒出了些冷汗來。

“公主還真是狠心,我還是個病患,便這麼來威言相逼與我,倒真是讓我傷心。”

“秦將軍傷得再怎麼重,也是自己的罪孽,讓人如何同情。說起來,秦將軍好準頭,這般都沒有沒有要了命,我倒覺得有些可惜了。”

秦將軍神色一凜,收回了方才笑臉:“公主為何只問我要,卻不去問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