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剛離開橫州影視城沒幾天，楚陽一個電話他又跑回來了。
在《西遊記》之前，兩人算起來只有一首《十七歲》的交情，但不知道是不是這首歌讓劉楓對楚陽產生了知己的感覺，否則堂堂一代天王，也不會這樣不僅一點架子沒有，還隨叫隨到。
跟別人不一樣，劉楓沒必要舔楚陽，兩人的交情也就純粹了很多，看完劇本後二話不說，表示隨時可以進組，連片酬也只喊了個友情價。
而且他和秦文淵的感受差不多，看完劇本後第一句話竟然是：“要不是晚了十年，劉建明這角色我還真不想放過……”
一旁的秦文淵立刻就笑了，道：“我當時也這麼說，要說早個十幾年，陳永仁這個角色我怎麼都要跟楚陽搶一搶的。”
楚陽想了想，突然道：“對了，你女兒呢？”
“幼兒園，”提到女兒，劉楓的神情立刻不一樣起來，“下次帶來讓你見見。”
楚陽道：“《無間道》裡有個角色，要不要讓她來玩一下？”
劉楓只是粗略看了下劇本，不過還是記住了楚陽說的是哪個，立刻感興趣地道：“這……方便嗎？”
“自己的戲，有什麼不方便的，”楚陽道，“就看你和嫂子的意思了。”
劉楓準備五十歲才有了這個女兒，一向寶貝的緊，兩岸三地的狗仔們一起出動都沒能拍到過小女孩的正臉，保護的多好可想而知。
劉楓笑道：“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們也沒想到她對演戲竟然那麼感興趣，不過以前實在太小了，不想讓她那麼快接觸而已。”
說到這個，秦文淵顯然最有發言權，兩個女兒奴一交流起來就沒完沒了，在秦文淵介紹經驗的時候劉楓竟然還煞有其事地讓助手拿筆記給記下來。
楚陽看著劉楓那興致勃勃的樣子，若有所思。
這一幕落在了秦文淵眼裡，立刻指著他，笑著對劉楓道：“直覺告訴我，這小子又在打你的主意。”
劉楓也看了過來，道：“楚大導演又有什麼好事要關照的？”
“拍完《無間道》再說吧。”
劉楓剛點頭，秦文淵就不滿意了，“對我藏著掖著是吧？”
“突然想起一部戲，感覺楓哥應該會挺感興趣的，不過想法還沒成熟，有空把劇本寫出來再說吧，”楚陽道，“繼續說《無間道》。”
《無間道》的劇本楚陽雖然早就寫好了，但立項突然的很，只不過找的都是成熟的老演員，這部戲估計完成的要比《西遊記》和《琅琊榜》都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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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劉楓定下來之後，就只剩下少年陳永仁和少年劉建明這兩個比較重要的角色了。
《無間道》的訊息還沒對外公佈，楚陽也沒有大規模選角的意思，正好兩個華語演藝圈的人脈王在這兒，楚陽直接就讓他們給介紹一個，這來來去去的都是人情，我給你你給他的，一張張網不就是這麼織起來的。
“我打算讓宋鞍演少年劉建明，還差一個少年陳永仁…”
宋鞍在《流浪地球》裡是主角，但剛在西遊裡演完了哪吒，好在陳永仁少年時期的戲份不多，集中拍攝很快就能完結掉。
“陳永仁…”劉楓沉吟了一下，“警校的尖子生，但卻被選去當臥底，說明他身上有正氣，但又要有股子痞氣，那麼矛盾的特質，又只有十幾歲的年輕演員確實很難找…”
娛樂圈那麼大，這種長相和氣質的演員還是能找到的，但又要加上一條有演技就比較難了。
誰知道在楚陽眼裡毫無頭緒的問題在秦文淵那裡完全不是個事兒，幾乎不加思索就道：“我還真有個人選，就看你敢不敢用了。”
楚陽道：“說說看，竟然還有不敢用的說法？”
雖然相信秦文淵的眼光，也知道他一個演員協會的主席應該不會給自己推薦個劣跡藝人之類的，但楚陽還是沒敢直接應下來。
秦文淵也不賣關子，乾脆地說出了一個名字：“陳山。”
“陳山？”
楚陽和劉楓都想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是誰。
倒不是陳山沒名氣，而是太有名了。
童星出身，因為一部家庭喜劇家喻戶曉，絕對的國民兒子，但就因為他小時候那個角色給人的印象太深刻了，觀眾們完全無法代入他演的其他角色，一來二去的，曾經被認為是演藝圈最前途無量的一個小屁孩就這樣消失在了人海里。
楚陽奇怪地道：“他還在演戲？”
“中戲的，”秦文淵道，“我愛人的學生。”
楚陽完全沒有因為這層就直接拍板，“能行？”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秦文淵說著就直接掏出了手機……
同一時間，中央戲劇學院，男生宿舍，302。
幾個男生正在宿舍裡心不在焉地吹牛打屁，眼睛時不時地往陽臺的方向看去，久不久還互相對視交流一下。
陽臺那邊，陳山正在接經紀人的電話。
“《無邪》劇組那邊有訊息了……”
聽著經紀人那幾乎沒有什麼波動的語氣，陳山哪還不知道結果，不過還是程序性地問了一句，“怎麼說？”
“主角定了吳祥。”
“男二呢？”
“定了馮闖。”
陳山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聽說瑞影那邊正在籌拍一部古裝劇？”
電話那頭的語氣終於有了些起伏，幽幽一嘆，道：“小山，現實點。”
如果說電影，那華夏還算是幾家爭霸的局面，但要說到電視劇，瑞影現在已經隱隱有了龍頭老大的氣勢。
《顧瀾傳》、《帝國》系列、《人民的名義》，近兩年三部大劇，劇劇爆火，他們的劇組怎麼可能會缺演員。
“其他劇組呢？”
這回輪到經紀人沉默了差不多十幾秒鐘後才開口：“有部網劇……”
陳山一聽就知道什麼路數，“家庭喜劇？捧新人的？”
“嗯，也許你真應該考慮一下，”經紀人勸道，“打聽過了，正規公司，投資也還行。”
陳山模稜兩可地道：“行，那再說吧。”
“我讓他們發劇本過來你先看看？”
“好。”
結束通話電話，走進宿舍，幾個舍友的目光立刻看了過來。
“老三，怎麼樣？”
“穩了吧？男一還是男二？”
陳山看了他們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黃了。”
“沒事，再找唄。”
“聽說明天陳黎的劇組來學校選演員，一起去試試？”
“好啊……”陳山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還以為是經紀人已經把劇本發了過來，通知自己一聲，誰知道一看卻是老師的電話。
“老師？”
“收拾東西，去橫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