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工夫，李儒就趕了過來。
“屬下拜見主公！”李儒甩了甩大袖，張開雙臂作揖道。
劉成擺了擺手：“無須多禮！趙睿，你把孔融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跟文優說一下！”
“是，主公！”趙睿答應，當即轉身把剛才向劉成稟報的情況又跟李儒說了一遍。
李儒聽後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為不能讓孔融這麼上躥下跳，可是他畢竟是少府，是朝廷下詔招來長安任職的，若是沒有證據就對他動粗或者下手，只怕會惹來非議！儘管孔融出身士族，可他畢竟是有學問的人，在朝野上下的名望非同一般，別說那些士族之人，就算是寒門學子、大儒們也都對他的學問敬佩有加，屬下卻又以為不能大動干戈！”
趙睿不滿道：“李大人，你這不是說了一堆廢話嗎？你來點實在的，若是讓他暗中聯絡起一批大臣，這可就不妙了！”
李儒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主意，對劉成拱手說道：“主公，只需讓趙統領派一些人手日夜盯著孔融，無論他去哪兒，都遠遠的跟著，不但要讓他知道，也要讓與他接觸的人知道！如此一來，不論是他，還是與他接觸的人都會心存忌憚！如此一來，孔文舉就什麼事也幹不成，就算有人想跟他乾點什麼，也會嚇得退縮回去！”
劉成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卻又皺眉道：“你這辦法倒是一個好辦法，可是······這麼說豈不是告訴他朝廷不信任他？”
李儒笑道：“主公，您這是當局者迷啊，他孔文舉當初出任北海相，還沒過幾個月就與關東諸侯共同起兵反叛朝廷，如今已經過去幾年了，他來到了長安出任少府，這就說明朝廷對他還是放心的，但也不能毫無防備吧？朝廷派人盯著他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情理之中的，若是全然不管他，讓他上躥下跳，反倒顯得不正常！他孔文舉以為他是孔聖人之後，朝廷就不敢把他怎麼樣？他以為他孔文舉學問好，文章做得好，在朝中四處結交大臣、有結黨之嫌，朝廷就不敢把他怎麼樣？”
劉成權衡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李儒的建議，說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來負責！趙睿，你派兩組人日夜盯著孔文舉，無論他去哪兒，都跟著他，還要光明正大的跟著！若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跟文優稟報，由文優來決定如何處置！”
二人一起拱手躬身道：“是，主公！”
李儒退了出去，趙睿卻被劉成留了下來。
“不知主公還有何吩咐？”趙睿問道。
劉成屏退左右，大堂內只剩下他和趙睿，他問道：“如今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你直接說，無須顧忌什麼！我且問你，銅鏡司在長安城中到底有多少細作，都有哪些大臣、官員和武將的身邊或家中有銅鏡司的細作潛伏？”
趙睿抱拳道：“目前在長安中的外勤細作共有六百二十九人，秩比三百石及以上官員、武將或大臣中都有銅鏡司的人！”
劉成呆了一呆，趙睿這話若是傳出去，只怕整個朝堂會立刻鬧翻天！要知道這裡面很多都是他劉成的心腹，還有些不少是心腹中的心腹，都是很值得信任的人。
劉成心神差點就亂了，好在他控制得很好，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問道：“荀彧、鍾繇、賈詡、閻行、趙雲、張遼、王雙等人他們身邊也有銅鏡司的細作？”
趙睿老實的回答：“有！”
“宮中······皇帝、唐妃和其他妃子身邊呢？”
“······都有！”
劉成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吩咐道：“此事除了本公之外，絕不可讓第三人知曉，否則······你就等著項上人頭搬家！”
趙睿額頭上冒冷汗，膽戰心驚的抱拳道：“屬下用人頭擔保，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劉成想了想，問道：“你若出了意外，銅鏡司的細作網豈不會失控？本公豈不會失去對它的掌控？這個問題你考慮過嗎？”
趙睿急忙開動腦筋，這個的確是一個非常嚴重卻又被他忽視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若得不到妥善的解決，他這顆人頭隨時都會搬家。
他連連擦汗，終於讓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連忙說道：“屬下以為，細作網的名冊和聯絡方式每個月固定的某一天做一次更新，若是聯絡方式和名冊的人員有變動，則在更新之後立即交到主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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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想了想說道：“可以！名冊和聯絡方式在銅鏡司內部也要留一份，送到本公這裡的作為備案！要對銅鏡司內部所有人，無論是官員還是外勤細作，都要做檔案登記，要成立專門的檔案保管部門，派專人管理，要制定嚴格的規章制度，不達到一定的官階就沒有許可權查閱相關人員的檔案！”
趙睿當即抱拳道：“是，屬下回去之後就立刻著手進行！”
劉成不知道明朝錦衣衛到底有多麼可怕和恐怖，畢竟他沒有在明朝生活過，但是他現在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銅鏡司這幾年的發展勢頭有多麼迅猛，而且這個銅鏡司還是掛在監察系統轄下的公開官方衙門，無論是朝廷大臣官員，還是民間百姓，看到的都只是它的表面，根本不知道它已經深入滲透幾乎所有權利機構和權勢人物的身邊。
密營和影衛司這幾年雖然也在發展，但遠不及銅鏡司的發展勢頭，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向說密營，這是由從前的緹騎改編而成的，剛開始只是負責在市井街頭打探訊息，規模也不大，打探到的訊息都是一些市井訊息，沒什麼能對局勢產生影響的重大機密，後來密營被劉成交到了賈詡的手裡，賈詡接手之後對它進行了整改，使它有了一個具體的組織結構和框架，但因資金有限，發展比較滿，再後來劉成又讓郭嘉給賈詡做副手，分走了賈詡的一部分權力，也使得這個情報組織發展更慢。
不過密營的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它對全國各地的經濟變化、百姓們生活水平、政治動態都瞭如指掌，它給劉成的施政提供了很多情報支援。
影衛司，負責人是王越，王越這個人的劍術要說是天下第二，沒人敢認天下第一，此人頗重義氣，這是他的優點，卻也是一個重大的缺點，他這樣的人混江湖肯定是一呼百應，但是讓他搞情報實在優點難為他了。
當初劉成也是沒得選擇，才出資讓他把手下一幫徒弟收攏起來，又組織了一些江湖豪俠組建了影衛司，影衛司的刺殺行動做得還是不錯的，但收集情報和發展組織方面實在不敢恭維。
劉成這一年來一直想找人換掉王越，不過考慮到王越是影衛司的首任指揮使，又是影衛司的創始人，貿然換掉此人有卸磨殺驢的嫌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王越的確不適合搞情報，必須要找人接替他了。
接替王越的人選，劉成認為必須要從影衛司內部挑選一人，而且這人身上的江湖氣息不能太重，不能太講義氣，要有大局觀，更重要的是要忠心，有了這些條件，排得上資格的就沒有幾個了。
劉成正在從影衛司內部名冊上挑人時，門外當值的校尉走進來稟報：“主公，張既張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
“是！”
張既走進來行禮道：“張既拜見主公！”
劉成合上名冊問道：“張既啊，你來有何事要稟報啊？”
“回主公，那堅昆王子骨悉頓等一行人來到長安已有一段日子了，他已經兩次向下官陳情想要儘快進宮覲見皇帝，說見了皇帝之後得了封賞就快馬加鞭趕回堅昆！”
劉成道：“現在已經是十一上旬了，堅昆那邊早就是大雪覆蓋，漠北也已經是大雪封凍，如何還能回去？不過他們的確已經來了一段時日了，總是讓他們待在驛館也不是一個事，那就安排一個時間讓他去覲見皇帝吧，你們鴻臚寺確定了日子向本公稟報一聲，有藩國使臣前來覲見皇帝，本公是必須要在場的！”
“如果主公三日之後沒有其他安排的話，那就把骨悉頓覲見皇帝的日子安排在三日之後！”
“可以！本公這邊會派人向皇帝陛下說一聲！”
趙睿派人盯著孔融的行動很快安排並執行下去，銅鏡司兩隊探子全天候十二個時辰毫不間斷、明目張膽的盯著孔融，剛開始孔融不以為意，任由他們跟著，但沒過兩天，孔融就受不了，不是因為他們讓他感覺不自在，而是朝中所有大臣和官員都不再跟他接觸了，前幾天還跟他有過交談的官員，在注意到有銅鏡司的人盯著孔融時就不再跟他往來，這才是讓他無法忍受和憤怒的原因。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是欺人太甚！”孔融在自己的府邸內暴跳如雷。
旁邊兩個弟子安慰道：“老師息怒，怒大傷身吶！不過以弟子之見，您這幾天也的確做得太過了，無論是哪個朝廷大臣，新上任之初沒有誰會這麼頻繁的拜會其他大臣，更何況您還拜訪了武將，也難怪被人盯上了！”
另外一個弟子說道：“老師，弟子覺得您應該去拜會一下蔡邕！”
孔融眉頭一皺，自從蔡邕屈從董卓之後，他是很瞧不起蔡邕的，不過如今他卻是沒有其他辦法了，點點頭道：“善！你二人去安排一下，明日咱們就去蔡府拜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