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霧都尋寶
一、善舉
連綿的秋雨剛停，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張山駕駛的“大奔”輕快地駛上了滬渝高速。
一路有秋陽和美女相伴，半的車程過後，張山仍沒有絲毫倦意。不知是秋日暖陽給他輸入了能量,還是美女吳玫給他注入了荷爾蒙，又或是兩者兼而有之吧。
心細如髮的吳玫知道張山愛詩，為了活躍氣氛，放鬆心情，趕走疲倦，在路暢車稀的高速公路上，和張山談論起詩歌的話題。她指著車窗外明媚的陽光照耀下的，雨水洗過的田野和村莊，歡快地：“張哥你看，多麼美麗的景緻。可惜我不會作詩，無法用詩歌來形容。但我喜愛詩歌和詩人，你能即興創作一首，讓我們欣賞欣賞嗎？”
張山此時心情早已由陰轉晴，笑著：“詩歌創作是需要用心的。我現在開車，不能過於分心。但我卻想起了蘇軾《秋陽賦》裡的絕妙好辭：吾心皎然，如秋陽之明；吾氣肅然，如秋陽之清；吾好善而欲成之，如秋陽之堅百谷；吾惡惡而欲刑之，如秋陽之隕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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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山的吟誦，昏昏睡中的楊滿倉也醒了，他沒有聽清，張山便重複吟誦了一遍。吟完，楊滿倉和吳玫都聽不大懂，要求張山翻譯。張山：“這段話的大意是：我的心像秋的太陽一樣明亮，我的氣像秋的太陽一樣清明，我喜歡善行而且希望完成善行，就像太陽喜歡讓萬物生長，我討厭惡行而且希望懲罰惡行，就像秋的太陽讓樹木枯萎一樣。”
被信佛的張春桃薰染過的楊滿倉笑道：“蘇軾肯定是信佛之人，對善惡的態度分明啊。”
“是啊，蘇軾號東坡居士，又自號道人，對佛、道都有研究和信仰。他的名字‘軾’原意為車前的扶手，取其默默無聞卻扶危救困，不可或缺之意。蘇軾生性放達，為人帥真，又深得道家風範。其為人為文處事都值得我們學習啊。”張山感慨地。
吳玫也：“我去年到杭州遊玩時，就聽西湖的蘇堤是蘇軾率領百姓做的好事，他真是一個古代的好官啊。”
“‘東坡處處築蘇堤’啊，你知道嗎？除了杭州西湖蘇堤，蘇軾還率眾修築過穎州也就是現在安徽阜陽西湖的蘇堤，以及惠州也就是現在廣東惠陽西湖的蘇堤。惠州蘇堤還是他把皇帝賞賜給自己的黃金捐出來修築的。這三個地方的老百姓至今還在享受蘇軾疏浚湖泊、修築長堤帶來的諸多好處，值得父母官們學習啊！”張山繼續感慨道。
楊滿倉也感動了：“蘇公的善舉不僅值得父母官們學習，也值得我們學習啊。我託政策的福，炒股賺了一點錢。我知道，我賺的錢就是大眾的錢，我要回饋大眾。你們，我該怎麼回饋呢？”
張山由衷地：“大哥，我敬佩你，你炒股賺錢也不容易，還想著回饋大眾。我也要向東坡居士和你學習，多做善事。我有一個建議，不知行不行，我們這個團體裡的人共同設立一個慈善基金，只要賺了錢，就自覺往裡面打入盈利的百分之一。這樣積少成多後，一可以幫助因重大變故生活確實困難的股民，二可以資助貧困地區因交不起學費而輟學的學生。”
“山，你這個倡議太好了，我們回郢州後就落實。”楊滿倉本來是首倡者，卻把善名讓給了張山。
“我完全同意張哥的建議！”吳玫也明確表態。
二、意志
午時過後，張山們在滬渝高速恩施服務區午餐憩。
由於是趁秋陽高照的好氣走就走，楊滿倉並沒有與長安汽車股份公司的董秘取得聯系。休息時，他找出董秘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裡，傳出柔和而熱情的女聲：“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楊滿倉明調研的意圖後，對方首先表示歡迎，然後主動告知本週五上午將舉行投資者見面會，屆時將一併接待。
通話後，楊滿倉告訴張山和吳玫：“長安汽車在星期五上午召開投資者見面會，他們的意思是按時去好接待。也好，反正我們也不著急。今是星期二，明、後兩我們先遊覽一下重慶的主要景點。”
聽先遊玩兩，吳玫高興的跳了起來。看見美女失態，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尤其是男士們，看到吳玫姣好的面容和曲線玲瓏的身材後，那眼神就收不回去了。
張山自嘲道：“這是第一次嚐到失業的好處啊，可以隨意安排日程。”然後低聲對吳玫：“注意點啊，美女。不然我可保護不了你！”逗的吳玫吐了吐舌頭。
接著，吳玫迫不及待的要確定明第一站遊覽何處。楊滿倉出生於上世紀50年代，對紅色的歲月有著深厚的感情，就提議先到歌樂山。看過長篇《紅巖》的張山知道老楊的用意，自然表示同意。喜愛爬山的吳玫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當晚，楊滿倉將下榻的酒店選定在歌樂山森林公園一度假酒店。跟隨著車載導航，駕技嫻熟的張山操縱著“大奔”，時而急彎時而陡坡地穿行於林木陰森的山道。副駕駛座上的吳玫不時誇張地尖叫，就差要鑽到張山的懷裡了。
這是一座環境幽雅的園林式酒店，燈光映照處朦朧可見一處處樓臺水閣。奔波了一的張山們簡單就餐後，養精蓄銳地早早就寢。
第二，張山早早起床，來到一處地勢較高又向陽的樓臺，沐浴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都重慶是霧都，但這的朝陽卻戰勝了迷霧，在東方山巔露出了勝利的笑臉。眺望遠方，漫的紅光深深撞擊著張山的心靈，彷彿全身的細胞都在沸騰，在吶喊。不知何時，吳玫也站到了張山的身旁，剛剛晨跑後的她著一身白色緊身運動服，嬌喘微微，俏臉被朝霞輝映的分外嬌媚與妖嬈。如果不是愛妻在心中的分量太重，張山真會忍不住擁吻這仙女一般的可人兒。
吳玫顯然感覺到了張山的激動，她不能確定這激動是源於邊的紅日，還是近在咫尺的自己。對張山頗有好感的她朦朧地期待著什麼，但又心有忐忑。
香豔的一幕終於沒有發生。散步過後的楊滿倉在不遠處招呼他們去早餐。
渣滓洞離酒店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它與其是一處景點，不如是往昔那不堪回首的歲月留下的遺蹟。這裡三面環山，地勢隱蔽，原為人工採煤的煤窯，因渣多煤少而得名，後被改造為中美合作所集中營渣滓洞監獄。
這座國民黨統治時期的監獄分內、外西院，內院是牢房，外院是辦公室和刑訊室。參觀刑訊室時，吳玫對室內擺放的老虎凳、鐵鎖鏈纏繞著的審訊椅以及吊打拷問犯人的鐵索架、鑽透十指的竹籤等斑斑血跡猶存的酷刑刑具不忍直視，一直牽著張山的胳膊，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對情侶。
楊滿倉對吳玫：“你連看都不敢看，可想當年的江姐在用柔弱之身遭受這一樣樣的酷刑時，該需要怎樣的意志來忍受，需要怎樣的信仰來支撐啊！”
張山也深有同感，思緒奔放的他同時還聯想到：革命者需要這樣，每個想取得一番成就的人也需要這樣啊。人生本來就會遇到或大或的挫折和磨難，幹事業尤其如此，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和堅韌的毅力，是不可能到達輝煌的頂點和成功的彼岸的。就連炒股也需要這種精神，不管是大盤或是個股，一段波瀾壯闊的行情來臨之前，總會有別有用心的操控者兇狠的殺跌、洗盤。就像敵人要在你前進道路上佈置陷阱一樣，莊家也要在拉昇股價前挖出深坑。我們如果中計了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如果畏懼了就會失去成功後的喜悅。只有勇敢地跨越它，甚或將計就計為我所有，才能在淘取真金後自豪地：你看，我早就知道那是一個黃金坑！
但在當時那樣一個嚴肅的場合，張山不便也沒有出他的想法。
三、見面會
兩快樂的時光轉瞬即逝，到了長安汽車舉行投資者見面會的日子。
“霧都”重慶似乎特別給張山們面子。在他們遊山玩水的兩時間裡，氣出奇的好，早晨的霧只像薄薄的輕紗，太陽一出來就被蒸發的無影無蹤。
星期五清晨七時許，張山們準備動身前往位於重慶江北區的長安汽車總部，參加上午九時舉行的投資者見面會。步出酒店，只見四周一片濃霧籠罩，昨熟悉的樓臺亭閣頓時不見了蹤影，就像被神魔施展搬運**，移到不知何處去了。
張山開啟霧燈，遵循導航的指令慢慢摸索著前進。好在為防萬一，他們提前了兩個時出發，所以還不是很著急。
吳玫好奇地問：“張哥，重慶為什麼叫霧都啊？”
“這是重慶特殊的地理位置造成的。重慶剛好在長江和嘉陵江的匯合處，兩條大江把市區團團圍住，江水蒸發到空中形成暖溼氣流，這些氣流又被四面高山阻擋，不易擴撒，遇冷空氣後變成微的水滴漂浮在離地面很近的地方，就形成了霧。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這樣，所以重慶又別稱為霧都。”張山解釋道
楊滿倉補充：“我原來也到過重慶，這裡的霧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消退的比較快，太陽一升高，濃霧很快就會散去。”
果然，八點過後，隨著太陽的慢慢升高，濃霧不一會兒就了無影蹤。張山三人順利提前到達了長安汽車重慶總部。
總部大樓前是一片生機勃勃的綠化帶，“長安汽車”四個大字高高矗立在樓頂，兩旁分別是“科技創新”、“關愛永恆”的紅色標語，與大城市少有的藍交相輝映。
九時整，長安汽車投資者見面懇談會在總部大會議室舉行。來自國內幾十家投資機構的代表和為數不多的股民代表參加會議。
見面會上，長安汽車董事長表示，公司未來發展將貫徹“以微車為本，以轎車為主”的戰略，加強國際合作，增加轎車專案投資，擴大轎車專案生產能力。楊滿倉等人作為股民代表與公司高管重點就國際合作等問題進行了面對面互動交流。
會後，楊滿倉、張山按公司安排隨同投資機構的代表到長安汽車本部生產基地和長安鈴木公司、長安福特公司進行了實地調研。吳玫則利用美女特有的優勢“潛入”公司財會部打探長安汽車業績的虛實。
調研、交流、打探結束後，張山們顧不得在接下來的雙休日繼續遊玩，而是直接趕回郢州，準備與大牛等人決定具體的投資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