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莊股之殤（一）
2003年6月10日，“老莊股”徐工科技迎來了第七個跌停。臨近下午收盤，仍有近千萬股拋盤死死封在跌停板上，全天僅成交400多手。
證券營業部散戶大廳內，一位女股民撲在電腦鍵盤上失聲痛苦。這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婦女，穿著雖然普通卻很整潔。她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她的股票持倉帳戶，1000股徐工科技共計浮虧10049元。也許，她的家庭並不富裕，她的美好願望是能在股市賺點小錢補貼家用。現在不僅美夢未能成真，擺在她面前的卻是殘酷的現實，怎能不讓她悲從中來呢？
哭聲驚動了營業部工作人員，也驚動了辛勤忙碌於股市的股民。眾人紛紛勸解，只是寬心的話是那麼蒼白無力，女子反而哭得更加傷心。
楊滿倉已從香港返回郢州，女子傷心的哭聲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對張小山和吳玫說：“三弟，小妹，你們去勸勸她，請她到我的大戶室來。如果她家庭確實有困難，我來資助她。”
先不說張小山和吳玫如何去勸解悲痛欲絕的虧損散戶。且說吳玫為何沒有去旅行社上班呢？她的手中不是沒有股票了嗎？難道是炒股上癮了，也想做專業股民？仰或捨不得小團隊，或者乾脆說捨不得張小山？
no！如果你們這樣想，可就冤枉人家了，這次可是旅行社專門給吳玫放的假。那在這天高氣爽的孟夏季節，正值旅遊旺季，旅行社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就因為經理趙龍和小團隊成員包括吳玫義結金蘭了，從而對吳玫照顧有加？no！又錯了。要知道趙龍和吳玫都是認真負責的事業型工作者，怎麼會因私廢公呢！況且所謂義結金蘭，只不過是楊滿倉為鞏固小團隊成員之間友誼的一種形式罷了，並不是什麼歃血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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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還是不賣關子了，吳玫不去上班也是因為徐工科技。話說吳玫貌似沒買徐工科技啊？是的，她是沒買，但東鑫旅行社的副經理餘三角買了啊！餘三角不僅買了，而且是動用家庭的全部資金全倉買入了25000股計47萬餘元。
那餘三角買股票和吳玫又有什麼關係呢？且容作者慢慢道來。
卻說餘三角在充分研究徐工科技後，為博這只莊股的暴漲而全倉買入。他首先對該股的走勢進行了技術分析，認為主力已高度控盤，拉昇在即，有望橫有多長，豎有多高。而且，股價即使翻番，離其歷史高位也還有一段距離，可以說上升空間巨大。連中信證券的分析師都認為：“從徐工科技的走勢看，主力至少掌握了80%以上的流通股。”那麼，主力手裡拿這麼多股票幹什麼呢？還不是為了最終拉高出貨！
為慎重起見，餘三角還研究了徐工科技的基本面。他發現，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工程機械行業近年來快速增長，徐工科技的業績也一直保持著穩定增長的勢頭。莊家控盤業績增長，餘三角想：這樣的股票不漲，誰會漲呢？
除此以外，餘三角還找出了徐工科技真正的主力莊家，那就是上海首富、大名鼎鼎的資本大鱷周正毅。他從徐工科技的年報發現，截止2002年底，其第一大流通股東大通證券持有817萬股，而周正毅透過旗下“農凱集團”投資21億元，以1877%的股份坐上了大通證券的頭把交椅。不僅如此，周正毅旗下的上海高校科技創新投資有限公司（簡稱上海高科）除了控股另一證券公司富友證券外，還是徐工科技的關聯企業之一，徐工科技以巨資投資上海高科，持股比例佔到了40%。公開資料顯示，上海高科對徐工科技“具有重大影響”。此外，市場一直盛傳“周正毅控盤了徐工科技”，有市場人士甚至認為“周正毅掌握的徐工科技籌碼可能高達90%以上”。而從徐工科技2002年年報中披露的股東人數僅5215戶、戶均持股35萬股以上來看，對於流通股只有194億股的中小盤股，無疑是一隻典型的莊股。
餘三角不愧是極少數能從股市賺錢的散戶之一，其分析研究條理清晰，買入依據充分。如果不是莊家周正毅東窗事發，資金鏈斷裂，徐工科技被其拉昇一倍還真是小菜一碟，餘三角也就可以笑傲趙龍、吳玫等人了。
但不幸的是，隨著周正毅、毛玉萍夫婦二人分別受到大陸有關部門及香港廉署審查，周正毅用於炒作徐工科技的資金鏈突然斷裂，這只有名的老莊股旋即崩盤。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證券帳戶資金每天以10%的速度縮水，餘三角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情緒也壞到了極點。特別是當得知趙龍和吳玫在長安汽車、揚子石化兩隻股票上分別賺了大錢，餘三角更是心裡在滴血，眼裡在冒火。他不檢討自己投機炒作莊股，孤注一擲的賭博行為，而是歸罪於他人。
餘三角最怨恨趙龍、吳玫二人。他想，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你們和炒股高手來往不叫上我，有了好股票不讓我知道，害我自己買了一隻莊股，踩上了*。你們根本就是想看我的笑話！
於是，餘三角把他的壞情緒帶到了單位，帶到了工作上。他處處掣肘趙龍，明裡暗裡讓領導難堪，從而獲得心理上的些許平衡與快感。但由於上級對趙龍的信任，以及趙龍本人的大度與忍耐，餘三角對他無可奈何。而吳玫就不同了，餘三角分管著接待部的工作，是她的頂頭上司，加之餘心思歹毒，天天想方設法和吳玫過不去，工作上橫挑鼻子豎挑眼，生活上或者指桑罵槐，或者惡意中傷。吳玫起初忍受，後來氣不過了也曾予以回擊，但她哪裡是和別人鬥爭了半輩子的老鬼的對手呢，幾天下來，已是身心俱疲，都快得抑鬱症了。
趙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了讓吳玫避免與餘三角的直接接觸和衝突，他想了一個辦法，明裡安排吳玫出差，實際上是給吳玫放假，讓她暫時不要到公司上班，待餘三角稍微恢復正常後，再作打算。
現在讓我們回到證券營業部。張小山和吳玫來到散戶大廳時，女股民已哭累了，趴在那兒抽泣。吳玫見她比自己年紀要大，溫柔地叫了一聲：“大姐，別哭了，到那邊大戶室去坐坐，喝點水。”
女股民抬頭看了看吳玫，又看了看旁邊一臉關切與和善的張小山，點點頭，站起身默默地跟著吳玫往大戶室走去。營業部經理王平微笑地和張小山握了握手，輕聲說：“謝謝你們。”
進到大戶室，吳玫請女股民坐到沙發上，為她沏了一杯熱茶。為了穩定她的情緒，吳玫和她慢慢拉起了家常，得知她姓周，名蘭香，丈夫是貨車司機，自己沒工作，無聊時認識了幾個炒股的人，就開了戶，一來給自己找點事做，二來想賺點錢補貼家用。哪知賺錢的幾次每次都只有幾百元，這次卻一次虧了一萬多。說著說著，周蘭香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吳玫連忙岔開話頭，問道：“你剛才說你還賺了幾次，說明你炒股還有點經驗嘛，怎麼這次冒險買了徐工科技這只莊股呢？”
周蘭香一拍大腿道：“妹子，別說了。我本來只是炒炒上海汽車等績優股，雖說只能賺點小錢，但安全啊。誰知我前不久在麻將桌上認識了一個牌友，聽她吹她老公炒股如何如何厲害，每次都是幾千幾千的賺。我起初不相信，後來有一次牌友在一起吃飯時，她老公也來了，別人都叫他餘經理，我一打聽，他是東鑫旅行社的經理，我想，人家是幹部啊，文化水平肯定高，就相信了他老婆說的話，便問他買的什麼股票賺了錢，他果然說得頭頭是道，而且有幾隻股票我也知道有一段時間是走的好，就更相信他炒股厲害了。千不該萬不該，我當時問他現在買的什麼股，他開始還不想說，我陪他喝了兩杯酒才說是買的徐工科技，還說是什麼強莊股，股價肯定要翻番。我鬼迷心竅，想發點小財，就把我炒股的二萬塊錢全部買了徐工科技，心裡想翻番就能賺二萬啊，夠我們家一年花的了。哪知買了不久就天天跌停，賣都賣不出去，今天一看帳戶，虧了一萬多了，你說讓人傷心不傷心！”
周蘭香連珠炮似地一口氣說完，張小山心想，這個世界真是小，怎麼又是餘三角啊？
吳玫糾正道：“餘三角不是東鑫旅行社的經理，是副經理。”
“你也認識餘經理啊？”周蘭香問道。
“是啊。不瞞你說，我們是一個單位的。”
“就是這個餘三角害我虧了這麼多。一萬多啊！我老公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啊！你告訴他，我要去找他給個說法！”
“周姐，我勸你就當花錢買了教訓，何況你只是浮虧，如果你以後解套賺錢了，不就冤枉人家了嗎？而且，炒股都是風險自擔的，你去找他理論恐怕不太好。”吳玫勸道，她並沒有因餘三角對自己不利而落井下石。
“妹妹，你說徐工科技還有解套的希望嗎？”周蘭香不相信地問。
“這個……”吳玫說徐工科技以後或許能解套賺錢，只是勸慰的話，心中的底氣並不足，她求助地看了看楊滿倉。
楊滿倉明白吳玫的意思，笑著接話道：“這個徐工科技是只好股票，它的主營業務是工程機械。現在，我國的經濟建設正處在高速發展期，肯定少不了工程機械的作用，所以這個公司的經營業績近年來一直在穩定增長。正像我這個小妹說的，你只要安心持有這只股票，遲早會解套的，就是賺錢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你如果不等這筆錢用的話，就把徐工科技當存款一樣放著，說不定以後會有驚喜呢。”
“謝謝您。也只好這樣了，虧了這麼多，我也捨不得割肉啊。但願託您的吉言，能早點解套我就知足了。”周蘭香說道。停了停，又說：“解套了我也不炒股了。”
楊滿倉點了點頭，說道：“這正是我要勸你的。你丈夫開貨車掙錢不容易，你不炒股是對的。我們國家的股市剛起步不久，離規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如果不是專業人士，又沒有很多時間和精力來研究這個市場，想賺錢補貼家用是不現實的，還不如找份工作，穩穩當當拿份工資來的實在。”
說到這裡，楊滿倉想起自己資助的打算，便誠懇地問周蘭香：“小周，你剛才哭的那麼傷心，只是因為炒股虧錢了？還是家裡有解決不了的困難？需要幫助嗎？”
周蘭香不好意思地說：“謝謝您的好意。我是想到老公辛苦掙來的血汗錢被我虧了，忍不住哭出了聲，沒想到影響了大家。剛才聽您說了徐工科技的情況，我又有信心了。這1000股徐工科技我就當存銀行了，反正也不等著用這筆錢。我也不再往股市裡投錢了，安心地去找個事做，掙點小錢補貼家用，不在股市提心吊膽了。”
“這也好。你安心地去找工作吧，不要牽掛徐工科技了。放心，這只股票最終不會讓你虧錢的。”楊滿倉心裡佩服周蘭香的人窮志不窮，又善意地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出楊滿倉所料，8年以後的2011年3月，徐工科技（彼時已改名為徐工機械）的股價漲到了60元以上。如果周蘭香持股到這個時候，其不到二萬元的投資就會變成六萬多元。這是後話了。
周蘭香走後，張小山感慨道：“看來這種被莊家高度控盤的莊股真是碰不得，如果莊家的資金鏈突然出現問題，一旦崩盤，散戶們就要深受其害了。但現在莊股太多，散戶們怎樣才能識別呢？”他似在問自己，也似在問楊滿倉。
“關於莊股的問題，市場是見仁見智，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莊股的暴漲暴跌給證券市場帶來的負面影響已被越來越多的投資者所認識。莊家操縱股票價格，惡炒所謂‘重組、題材、概念’股，他們先大肆打壓股價，使散戶們忍無可忍、痛不欲生而割肉，自己則在低位大撿便宜籌碼，然後透過各種方式故意透露重組等‘利好’訊息，吸引散戶跟進，再高位出貨。這類惡性炒作一直是a股市場上揮之不去的頑疾，它讓市場上真正有投資價值的股票被邊緣化，讓原本應該大行其道的價值投資在a股市場上舉步維艱，讓股價訊號失真，誤導市場資源配置；高高在上的股價缺少基本面支撐，市膽率、市夢率為市場留下崩盤隱患；一些原始股東藉機大肆高位減持獲得暴利，加劇社會貧富分化。市場操縱破壞市場公平估值體系，垃圾公司估值奇高、活得非常滋潤，公道正派不去跟風製造題材的上市公司卻難以獲得相應估值，在這樣的市場搞併購，很可能是垃圾公司併購績優公司，此類行為違反了基本的經濟規律，也違背了優勝劣汰這一最基本的市場經濟道德，長此以往，將對國民經濟健康發展，甚至社會價值觀產生嚴重的副作用。在市場操縱環境下，價值投資者信心受到打擊，讓更多的人摒棄價值投資理念，投機文化在這種惡性循環中進一步‘發揚光大’。我認為，管理層應該對所有操縱市場的行為嚴厲打擊！”楊滿倉以前受過莊股的危害，對莊家為了一己私利，不管不顧國家、民族以及中小投資者利益，惡意操縱股價的行為深惡痛絕，以至說起來頗為激憤。
“大哥說的對，管理層是應該拿出更為嚴厲的措施，嚴懲哪些惡意操縱和炒作股票的投機莊家。而對於投資者來說，也許重要的是用實際行動使‘莊家’失去生存的重要土壤，即不追漲殺跌，不盲目跟莊。”張小山也有同感。
楊滿倉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吳玫連忙為其續上開水。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他接著說：“不錯。但中小投資者要做到這一點，就要認清莊家‘做莊’行為的本質，瞭解‘莊股’所表現出的一些市場特徵，也就是你剛才問的如何識別莊股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你只要知道了莊股的特徵，再認真加以甄別，莊股就難逃你的法眼了。”
“那大哥你能詳細說說莊股都有哪些市場特徵嗎？”張小山追問道。
對張小山的提問，楊滿倉一向是有問必答。他笑著說：“當然可以。我歸納了一下，莊股往往有這樣幾個特徵：一是股價暴漲暴跌。受莊家操縱的股票價格極易出現這種現象，因為在市場環境較為寬鬆的條件下，做莊的基本過程就是先拼命將股價推高，或者同上市公司聯絡，透過送股等手段造成股價偏低的假象，在獲得足夠的空間後開始出貨，並且利用投資者搶反彈或者除權的機會連續不斷地丟擲以達到其牟取暴利的目的，其結果就是股價長期下跌不可避免。造成這種局面，同目前上市公司股利分配政策不完善也有一定關係，莊家客觀上不可能依靠現金分紅來獲取回報並降低風險，在二級市場賺取差價成為唯一選擇。二是成交量忽大忽小。莊家無論是建倉還是出貨都需要有成交量配合，有的莊家會採取底部放量拉高建倉的方式，而莊股派發時則會造成放量突破的假象藉以吸引跟風盤介入從而達到出貨目的。另外，莊家也經常採用對敲、對倒的方式轉移籌碼或吸引投資者注意。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會導致成交量的急劇放大，而這些行為顯然已經違反了法律的有關規定。同時由於莊股的籌碼主要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其日常成交量會呈現極度萎縮的狀況，從而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股票的流動性。三是交易行為表現異常。莊股走勢經常出現的幾種情況是，股價莫名其妙地低開或高開，尾盤拉高收盤價或偶爾出現較大的買單或拋單，人為做盤跡象非常明顯。還有盤中走勢時而出現強勁的單邊上揚，突然又大幅下跌，起伏劇烈，這種現象在行情末期尤其明顯，說明莊家控盤程度已經非常高。四是經營業績大起大落。大多數莊股的市場表現則同公司基本面有密切關係，在股價拉高過程中，公司業績會有明顯提高，似乎股價的上漲是公司業績增長的反映，有較強的迷惑性，如對應銀廣夏股價連續翻番的是業績的翻番，而這種由非正常因素引起的公司業績是異常提高還是異常惡化都是不正常的現象，對股東的利益都會造成損害。同時很多莊股在股價下跌到一定階段後，業績隨即出現大滑坡，這種上市公司利潤的資料就很值得懷疑。五是股東人數變化大。根據上市公司的年報或中報中披露的股東數量可以看出莊股的股價完成一個從低到高，再從高到低的過程，實際也是股東人數從多到少，再從少到多的過程。莊股在股東名單上通常表現為有多個機構或個人股東持有數量相近的社會公眾股。因為莊家在想達到控盤目的的同時，又要避免出現一個機構或個人持有的流通股超過總股本5％的情況，就必須利用多個非關聯帳戶同時買進，這種做法也給市場的有效監管增添了難度。六是逆市而動。一般股票走勢都是隨大盤同向波動，但莊股往往在這方面表現卻與眾不同。在建倉階段，逆市拉抬便於快速拿到籌碼；在震盤階段，利用先期蒐集到的籌碼，不理會大盤走勢，對倒打壓股價，造成技術上破位，引起市場恐慌，進一步增加持籌集中度；在拉昇階段，由於在外浮籌稀少，逆市上漲不費吹灰之力，其間利用對敲等違規虛抬股價手法，股價操縱易如反掌，而且逆市異軍突起，反而容易引起市場關注，培植跟風操作群體，為將來順利出貨打下伏筆；到了出貨階段，趁大勢企穩回暖之機，抓住大眾不再謹慎的心理，借勢大幅震盪出貨，待貨出到一定程度，就上演高臺跳水反覆打壓清倉的伎倆，直至股價從哪裡來再到哪裡去。七是股價對訊息反應異乎尋常。在公正、公開、公平資訊披露制度下，市場股價會有效反映消息面的情況，利好訊息有利於股價上漲，反之亦然。然而，莊股則不然，莊家往往與上市公司聯手，上市公司事前有什麼樣的訊息，莊家都了然於胸。甚至私下蓄意製造所謂的利空、利好訊息，藉此達到莊家不可告人的目的。例如，莊家為了能夠儘快完成建倉，人為散佈不利訊息，進而運用含糊其辭的公告最終動搖投資者的持股信心。又如，待到股價漲幅驚人後，以前一直不予承認的利好傳聞卻最終兌現，但股價卻在利好面前出現滯漲，最終落得個暴跌。八是追逐流行概念。有人認為概念的營造要比上市公司的業績改觀來得容易，而且具有更大的想象空間。比如前期流行的香港回歸概念、網路概念、有線網概念以至近期的“非典”概念等。當然，其中不乏確有受益的公司，但這些概念往往被莊家藉機‘拿來’，混水摸魚。九是偏好小盤股。翻開歷史莊股，莊股橫行之時十有八九是小盤股，究其原因，恐怕不外乎以下幾點：一是小盤股流通市值小，對資金要求不高。做莊時間相對可短，風險可控程度高；二是小盤股對大盤指數影響小，不易引起監管層的注意；三是大公司相對規範，小公司易配合支援；四是小公司才有機會發生突飛猛進的改觀。即使虛假包裝起來，透過關聯交易等不法手段，略施小計，就能暗渡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