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溫特星。
江立安和蒂芙尼兩人押解著布托懸浮在高空，都看向腳下那座巨大無比的城市。
“布托，把你那個叫烏蘭朵的智慧叫出來，我想問問它，這些點子它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江立安已經在卡斯特和齊恆的老巢裡經歷了一次惡趣味，結果布托這裡更甚一籌， 止不住心裡的好奇。
布托無奈道：“兩位，能不能先放開我，星隼已經是你們的了，我也跑不了。”
江立安回身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暗黃色星隼，轉頭咧嘴一笑：“一艘星隼和一位星空武者，你覺得哪個更有價值？”
正說著話，從四面八方飛來無數個烏蘭朵，將三人團團圍住。
“主人，你......”其中一個烏蘭朵飛到三人面前，臉上的表情和真人無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布托看著烏蘭朵，他還不習慣烏蘭朵用模擬機械人的身體出現在自己眼前，想起與它共同相伴30多個混元的經歷，心中不捨，央求道：
“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們，烏蘭朵是我的精靈戒指，跟了我30多個混元，能不能把它留給我？”
“精靈戒指？”江立安一愣，心裡開始不爽起來。
看看別人的智慧，再看自己的智慧，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兩位尊敬的星空武者大人，烏蘭朵向你們問好。”說話的烏蘭朵做了個彎腰禮，圍在旁邊的其他烏蘭朵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它接著道，“主人一直在沉睡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主人毫不知情。”
“嘖嘖。”江立安搖頭感嘆，“你倒是會說話，我的智慧要有你十分之一人性化，我做夢都要笑醒。”
“......”星隼無話可說。
身旁的蒂芙尼微微一笑：“夫君，智慧系統會自主學習進步，時間越長，對主人越瞭解，人性化程度也會越高。你要是想要，可以在它的本源核心程式碼裡留下你的資訊，它的能力再大，也違抗不了你的命令。”
江立安撇了撇嘴。
智慧系統再強大，始終是一堆程式，是死物。更換主人之後，就要清除上一代主人留下的所有記錄，而後從頭開始記錄新主人的一言一行，直到配合無間，形如一體。
布托能和精靈戒指配合的這麼好，完全是用30多個混元的時間養出來的，烏蘭朵瞭解布托的所有行為習慣，性格愛好，考慮問題都會以他的角度分析利弊。
如果自己要了烏蘭朵，關於布托的所有資訊都要刪除掉，而烏蘭朵之所以這麼人性化，完全就是受布托的經歷影響，沒了這些資訊，烏蘭朵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智慧程式，人性化也就不復存在，配合起來也很彆扭，很死板。
實際上來講，烏蘭朵就是布托的分身，一個只為他著想，而且永不背叛的分身，一旦轉移許可權，那麼一切就會不復存在。
江立安看著面前的烏蘭朵，忽然笑問道，“天神，神使，神國，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吧？”
“尊敬的星空武者大人。”烏蘭朵恭敬道，“主人在20多個混元前，路過一個低階文明，那裡的統治者就是以這種模式控制整個文明，我比對了很多資料資訊，發現這種控制方法很高效，更改了一些設定就套用在巴馬人身上了。
”
“奴役思想比奴役身體有效得多，思想越自由，社會越動盪，世界也就越混亂。”蒂芙尼點頭同意烏蘭朵的觀點。
江立安聳了聳肩，這些話確實反駁不了，也理解卡斯特、齊恆、布托這些人為什麼都這麼做的原因。
控制思想就能控制一切，就和男廁所裡的小便池一樣，不管是誰，哪怕閉著眼睛，腦子裡也會蹦出那句。
“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聽起來沒什麼，實際上已經被控制了，心底裡都認為那是對的，你要說不對，馬上一堆人出來說你沒有道德，沒有修養，傷風敗俗等等等等。
無論是哪個文明，即使表面上看起來都很自由，實際上都在極力控制民眾的思想。
親戚朋友的嘴裡全是大道理，一句“為你好”就已經能解釋一切，實際上他們已經成為了思想的奴隸，想把你也變成奴隸，成為他們的一員。
有句話叫：你不改變世界，就會被世界改變，要麼就被世界淘汰。
可以解釋為：綠鯉魚群裡出現了一條紅鯉魚，日子肯定不好過。
真正能讓一個勢力長久存在下去，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統一思想，讓所有人都在一個固定的框框裡生活，沒有其他思想干擾，那樣就不會引發混亂動盪。另一個方法就是利益，讓所有人都覺得有利可圖，用利益將所有人團結在一起。
通俗點來說，就是讓人人有肉吃。
至於這個肉是從哪裡來，是什麼肉，夠不夠吃，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江立安甩了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拋諸腦後，看向布托說道：“我可以不要烏蘭朵，不過其他東西我全都要，包括你派出去的那些戰艦的許可權。”
“可以。”布托連忙點頭，轉向烏蘭朵說道，“烏蘭朵，你辦一下。”
他的小命捏在江立安手裡，說什麼都得答應，不然立刻就會死，沒有任何機會。
“主人，有2億多艘戰艦在外執行任務，我現在也聯絡不上，按照計劃，它們會在3個混元之後才會回來。”
聽完烏蘭朵的話，江立安皺了皺眉。
2億艘戰艦在外面執行任務，自然就是為了尋找天晶，這麼大規模，比自己安排出去尋找天晶的規模還要大上好幾倍，說不定有的戰艦已經找到了天晶。
星空武者的價值極大， 要是能收歸己用那當然好，如果不能收服，也不能留下活口，萬一報復起來也是麻煩。最怕布托跑了之後，去收攏那些派出去的戰艦，再得到幾份天晶，就會反過來比江立安強，到時候他也壓制不住。
“二位，不是我不肯給，我也無能為力。”布托努力想攤手，奈何他一直保持著原來的造型，這個動作還完成不了。
“蒂芙尼，你怎麼看？”江立安看向蒂芙尼，從蒂芙尼的表情反饋來看，那意思是先吃掉能吃到嘴的，吃不到的再想其他辦法。
三人在神城最高的一棟建築物樓頂落下，烏蘭朵派出一具分身，很快佈置出一桌豐盛的酒席。另外，星隼也在和另一個烏蘭朵對接。
許可權是程式也是資料，而整個巴馬帝國加上克洛伯星系的力量太多太多，想要全部傳輸進星隼的資料庫裡也沒那麼快，三人邊吃邊等。
此時布托那艘暗黃色星隼也已經改了姓，歸了江立安所有，並且刪除了布托的所有資訊。沒有星隼，江立安也不怕布托能跑出去，於是他乾脆放開了布托。
一頓飯吃了兩天兩夜，期間布托連離開桌子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在他身旁，一直放著一刀一劍。
“主人，我已經能控制整個星網，訊號範圍內的所有戰艦都可以調動。”
江立安耳中傳來星隼的聲音，心中大定，再次看向布托的眼神，就猶如看見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富豪。
當然，布托的內褲還是有的，烏蘭朵就是他的內褲，而且有很多條。
“二位，現在我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了，成為客卿的事情，是不是......”布托一副便秘的樣子，說話也小心翼翼。
“這個嘛......”江立安伸手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鬍鬚，“你身無寸功，貿然吸收你為我們天脈家族的客卿，就怕其他客卿不服啊。”
布托聽的一愣，他還真不知道成為天脈家族客卿需要什麼條件，現在交出去的肯定不算在內，那是戰利品，而他自己也已經清潔溜溜，只剩一條命。
不光他不知道，江立安也不知道，純粹是信口胡說，主要還是存有收復布托的心思在內。
“有什麼條件二位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切好說。”布托把胸口拍的震天響，這會兒飯也吃完了，再不表忠心，下一秒就會刀劍加身。
“夫君，我們......”
蒂芙尼看了江立安一眼，沒有說下去，不過江立安也明白，蒂芙尼是想讓自己動手殺了布托，以除後患。
“且慢動手！”布托看出不對勁，眼淚都快急出來了，連道，“我知道的，二位想殺了我，以除後患。我可以發誓，只要二位饒我一命，讓我做什麼都行，絕不背叛！”
“那客卿的位置？”江立安瞟了布托一眼，也沒有說下去。
“不敢提客卿的事情，不敢！”布托連忙擺手。
江立安微微一笑：“也不是不能饒了你，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布托急道：“別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也依你。”
“一件就可以了。”江立安豎起一個手指頭，笑道，“答應了這件事，我不但可以放了你，還讓你收攏你的家族成員，重新組建克洛伯家族。”
“你知道我的家族？”布托一怔。
克洛伯家族在龍山星系根本不入流，連排名的資格都沒有，他已經離開了30多個混元，沒想到從江立安嘴裡能聽到這個訊息，所有對家族的眷戀瞬間都湧現出來。
“克洛伯家族在10多個混元之前被另外一個家族吞併，族人被屠殺大半，你現在是星空武者，就不想重新壯大家族嗎？一個傳承了幾千個混元的家族，在你手裡覆滅了，嘖嘖，可惜咯！”江立安笑著說出這些話，他篤定，布托對家族還是有感情的。
“你說，讓我做什麼？”布托直勾勾盯著江立安，100多年前他就想回去一趟，一直沒有動身，現在知道這些訊息，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很簡單！”江立安站起身，嘴角微微翹起，“只要讓我在你腦子裡裝點東西就行，眼睛別瞪那麼大，是不是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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