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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好玩

無數的稱讚之聲接連響起, 被眾星捧月的敬畏恐懼, 乃至於出於萬人跪伏中央的小皇帝高興地揮了揮他的那柄做工拙劣的木劍。而哪怕只是被著他這柄木劍劍端微微指向的人,都忍不住跪伏下來, 向著他, 或許應該說向著他手上的那柄拙劣木劍懼怕得幾乎不敢正視一眼。

望著那些曾經倨傲得視他如泥雕木塑的大臣們, 如今顫抖著身子, 恨不得貼著地跪下一般誠惶誠恐的樣子,小皇帝看著這景象久了,從一開始激動得徹夜難眠, 到了現在卻是有些厭倦了。

他放下那柄木劍, 加重了握緊衣袍下手中牢牢抓住的圓珠的力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現在一切的尊榮, 不是因為他是安國的皇帝,而是因為這顆珠子才得到的。而如果這個珠子消失了, 他的下場大概是會很慘很慘的。而從珠子裡那些散亂的記憶中看到的,他若是落到了那些道人手裡, 或許會遭受凡人一輩子都難以想象的神魂被萬劍穿刺的刑罰。

然而這又怎麼樣呢?

提著自己的木劍高興地指著天空,面容天真而稚嫩的孩童笑著, 甚至露出了他還沒長全的幾顆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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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那麼多道門裡的人,已經是他能夠遇到的最好玩的事情了吧。

……

接到京都中傳來的安帝已經將道門和所有依附道門的世家剷草除根的訊息,整個渚家人心惶惶,京都的訊息被著從江豪幫手下死裡逃生的典城主已經是宣揚得滿城皆知。

幾乎所有與道門沒有攀扯上聯絡的世家王公,朝廷官員,富商乃至底層的幫派之人, 無不希望著安帝能夠一掃而下,將安國所有的道門弟子一併鏟滅,他們也才好真正翻上道門,噹噹這天下真正的主人。

而渚家,因為有著金丹老祖坐鎮,這些時日來雖沒有受過太多不公和滋擾,然而底下的人傳來的非議,便已足以讓無數以著進道門為傲的渚家弟子人心惶惶了,畢竟傳聞安帝乃是真龍天子之身,一劍便將安國前護國真人當中刺死,並且頭顱還放在了城牆之上,風吹日曬,任人□□。

他們家族中唯一的金丹真人依靠,便是安國現在的護國真人,而渚家雖然名聲沒有顯揚,然而與道門的關係哪怕在京都那幾家頂層世家中,都是能躋身得上前排的,在這安帝幾乎可以說已經□□裸地針對,乃至於仇視道門的舉動之下,如何能不讓曾以道門為傲的他們人心惶惶?

而且關係越是密切的道門之人,在安帝手下的死狀便越為悽慘,而這樣幾乎與直接的挑釁示威無異的舉動,道門卻是連些許強硬的姿態都沒有做出來,傳聞京都十五城的道門弟子更是連夜遷移,向著偏僻之處隱匿著蹤跡,這懦弱得幾乎與紙老虎一戳就破的舉動,無疑助長了朝中越發激烈的請求皇帝出手,徹底剷除道門的官員強硬派的堅持。

而安國數十座城池中,昔日被道門,乃至於哪怕是投靠道門的幫派都壓得喘不過一點氣來的官員,如今更是一夜之間便真正嘗到了主宰著一城百姓生死的權利的滋味。他們昔日也曾是想投靠道門卻不得其法的,因為道門一向對於皇族和大臣最為冷淡,朝中除了些許重臣外,道門卻是連尋常城主和將領的依附都是看不上眼的。

因此在無數曾經想依附道門而不得的將領大臣,如今真正掌權間,那曾經在安國國土之上宛如不可撼動龐然大物的道門,彷彿真的如同紙老虎一般,在哪怕試探的攻擊和手段之下,道門住所和弟子彷彿都如同所有人料到的紙老虎一般,連些許反抗都沒有便人影全空。

曾經是著道門佔據的通天塔般高聳的建築一夜之間化為烏有,空蕩的大塊老舊土地上,除了深刻見底的建築和人影曾留下的痕跡,便如同從未有過任何存在一般空蕩如也。

在這般順利得幾乎詭異的平推之下,道門之人在安國不過僅是半月的時間,便幾乎消失不見。

昔日無數世家弟子花費了畢生精力和大量錢財方才能窺見的道門,如今便是說書人口中和百姓口中流傳開來的邪魔外道。

而京都中幾大有著金丹老祖的世家,卻是沒有選擇投靠於安帝,早已得到了訊息的他們,卻是早已分批遣散了族中弟子,有些金丹真人更是法寶一放,便連帶著所有族人乃至洞府,身影一掠,化為一道華光,便消失在了天穹之中,只有那些未能直接攀附上道門的小家族,倒是向著安帝直接投靠了過去。

如今安國中,仍有著金丹真人坐鎮,卻沒有全部消失影蹤的修真世家,便幾乎只剩下了遠離京都的十數家。

而渚家在武安城中,從原先高高在上,如仙如雲般高不可攀,乃至於一人便能決定城主生死的仙門世家,也變成了眾人眼中釘,肉中刺的存在,而在武安城無數王公貴族貪婪看來,便似乎成為了可以咬上一口的大塊肥肉了。

若不是渚青湖仍是保持著幾乎隨意而閒適的態度坐鎮在渚家祖祠之中,只怕早已有渚家弟子按耐不住想要離族奔逃了,然而即使沒有做出這種舉止,這些日子在渚家起的風浪,也足以讓渚家家主都忍不住聽聞到了風聲,乃至於他的枕邊之人,都勸說著讓他去打聽老祖的打算。

“……老祖,渚家現在便已經是有著這般風言風語傳起了,不知老祖要如何處置?”

渚家家族硬著頭皮恭敬問道,

一身青衣長袍的中年人望著沁心湖中央,他的面容仍是這般沉穩悠然的仙風道骨的,然而當那雙墨黑的眼望向一個人時,便給人幾乎山嶽覆下的壓力。而處於這壓力正中的渚家家主努力挺直著自己的身板,卻難以抑制地從全身都散發出對於面前老祖的敬畏和恐懼。

終於,在許久的沉默之後,渚青湖開口了。

“我不是讓你,將渚家子弟分批送出嗎?”

渚青湖一字一句中帶著讓渚家家主背後發著冷汗,忍不住想要跪下的強大壓力。

明明面對著是庇護著他們的老祖,渚家家主此刻卻覺得自己面對著一座隨時可能壓下將自己碾為肉泥的山嶽。

壓抑住恐懼的顫動,諸家家主盡力保持著平穩地說道。

“可是渚家的根基便在武安城中,我雖是安排著有天賦的弟子隨著京都石家的人一起送出,可是有您坐鎮在族中,家族中有些子弟太過有孝心,堅持要留下侍奉老祖和雙親,萬般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安排了部分子弟送出。”

知道他做的這件事有所不妥,極有可能惹怒渚青湖之後,渚家家主連忙補充著說道,“不過如果老祖願意和我們一起走,渚家自然是無人不聽從老祖……”

“渚訕,我當初就看出了你在渚家家主人選中最為平庸,”

渚青湖轉過頭,他平靜地望著渚訕,說出了一句讓渚家家主誠惶誠恐的話。

“卻沒有想到你無能到這種地步。”

聽懂了老祖話中隱含著的那層殺意的渚訕“撲通”一聲極為沉重地跪下,卻是連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不敢再說,便只能顫抖著將頭一下一下磕著地下冰冷而泛著潮溼的青石板,那股冰冷的溼氣從著青石板縫隙中,一直蔓延上了渚訕心裡,他萬萬沒有料到只是因為他的些許辦事不力,竟會惹得老祖發這樣大的氣。

下一句話,卻更是讓渚訕的心一下子便落在了冰窖裡。

“我若是能和你們一起走,我何必還留在這裡?”

“不知,不知老祖話中何意?”

跪在地下的男人不見了昔日身為渚家家主時半分從容不迫的風範,他就如同一個見著最為依靠的天倒下來的孩子一般,顫抖著嘴唇,臉上的肉顫著,神情幾乎無助而崩潰至極地說道。

渚青湖嘆了一聲,望著地下跪著的如同一個孩子似的嚎哭著的男人,他沒有絲毫憐惜之情地移開視線,語氣緩慢卻透著冰冷的失望地說道。

“渚訕,到了這一步,你還沒有看明白嗎?”

“渚訕實在不知老祖何意啊!”

往日承擔著渚家子弟所有重擔,也沒有絲毫懼怕之色的男人,此時卻是隱隱察覺到了渚青湖話中那層冰冷而不祥的意味,想到撐起渚家的擎天之柱便可能就此崩塌,渚訕便仍是如同失了父母的孩子一般茫然地望著他一直認為能夠解決這世界上所有難題的大人,無助而恐懼地等待著那個答案。

“我已經說過了,道門,要死了。”

用著彷彿呢喃的語氣,渚青湖平靜地說道,然而他手下握裂開粉末裂紋的石雕欄杆此時發出的聲音,洩露了渚青湖唯一的不平靜。

“不過不是死在安帝手上的,是死在道門的太上宗主手上的。”

望著彷彿還不能理解他說了什麼的渚訕,渚青湖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和恨鐵不成鋼。

“你以為為何到現在,道門都無人站出,殺了那所謂的真龍天子?”

“是道門無人嗎?”

“是道門,能夠站出來的人,都已經被殺完了。”

湖水當中,一尾錦鯉跳出,卻在拂過長葉的微風中,與那石雕欄杆一起,被裂為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