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大腿??
許珂惡寒,伸手便去推他,且面色也再不假裝恭敬。
“放手!”
趙振宇醉極,又怎麼能感知她是怒是喜,在他眼裡,只要錢砸的夠多,女人再不開心也得開心。
男女實力懸殊,更何況面對的還是個醉鬼!
許珂的手腕被他緊緊捏在手裡,人被拉得很近。此時他濃厚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讓人噁心欲嘔。
“趙總!麻煩你放手!要不然我可喊人了!”
趙振宇樂了:“喊什麼人啊許小姐,我沒想怎麼樣,就是想和你一塊去喝酒呀。”
“你——”
就在這時,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連綿不斷,不接不休。
趙振宇嘴裡罵了句什麼,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什麼事!”
手機那邊的人說了什麼許珂不知道,她只知道趙振宇聽了一會後突然鬆開了她,急急地往另一側走。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半醉半醒:“許小姐,你可得等著我啊。”
趙振宇突然的離開讓整個走廊陷入寂靜,許珂脫力地靠在了牆上,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一向傲得不行,可再怎麼傲,她也不是曾經那個背後有保護盾的她,當下這種情況,說不害怕也是假的。
呼吸微亂,許珂的眼眸也暗了下來,她可真不喜歡這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正想離開,放在身側的手猛得被人抓起,和方才趙振宇拉的是一模一樣的位置,剎那的刺痛讓許珂下意識地掙扎。
“跟我走。”
許珂頓了一下,這才發現是去而復返的肖期。
她不再掙扎,而是冷冷地看著他:“有事嗎肖總。”
肖期也不說話,拽著她就往前面走。
“你幹什麼!”
“放手——”
“肖期?!”
……
肖期腳步終是一頓,冷颼颼地回頭看她:“怎麼,真想呆在那等趙振宇?”
許珂:“……”
穿過走廊、走上樓梯是酒店的最頂層,這裡有供應給入住客人的咖啡廳和游泳池。
因為季節的關係,這個天氣沒有人來游泳,但咖啡廳零星坐著幾個商務人士在談生意。
許珂被肖期拉到欄杆邊上,冷風吹的她猝然一抖。
肖期松了手,低眸看她:“冷嗎。”
一向冷言冷語的他這句話難得帶了暖意,但許珂卻毫無察覺,只道:“你把我拉到這做什麼。”
“那讓你原地等趙振宇才對?”
許珂快被他氣笑了:“難道一開始不就是肖總你把我往趙總身上推嗎,怎麼這會又想把我拉回來了。”
肖期幽幽道:“我什麼時候把你往他身上推,要真推的話,你以為你剛才能脫身?”
許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趙振宇方才那個電話是他在背後做了手腳。
她輕哼了聲:“那之前在宴會廳上怎麼不見你攔著。”
“趙總可是最近卡爾曼的大金主。”肖期淺笑,“你說,我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撫了他面子。”
許珂被風吹的頭髮凌亂,她將臉側的一縷髮絲勾到耳後,無聲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可她剛邁出一步就被肖期拽了回來,這回他用了力,一下就將她扣到了懷裡。
熱氣瞬間湧了過來,身體感到了一絲溫暖。但她的眉眼卻沒見熱切,抬眸看著肖期。
肖期話裡帶刺:“去哪?要下樓找趙振宇麼?”
許珂也故意跟他抬槓:“那又怎麼了?”
肖期眯了眯眸,單手扣住了她的下顎:“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許珂眨了眨眼,“跟肖總您交往密切,那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吧。”
肖期笑了,他的笑很淡,從胸腔裡發出,掠過耳朵,十分悅耳:“不止不是好人……怎麼,餐廳的同事沒告訴你一些小八卦?”
許珂變了臉色。
肖期看在眼裡:“看來是知道了。”
許珂伸手把他的手拿開:“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趙振宇這個人既然是看上了誰自然不會輕易放手。”肖期壓低了頭,離她很近,“而你,現在已經是他的獵物了。”
“……”
“他可最喜歡你這款的,沒到手沒玩膩……可沒那麼好逃脫。”
許珂掙扎著從他懷裡出來,憋著氣往樓梯下走。肖期說的這些她都在同事那裡聽過,她心裡忐忑煩躁,可半分不願意在他這裡呈現出來。
“我可以幫你。”身後傳來肖期的聲音。
許珂腳步一滯,轉頭看他,只見後者朝她伸出手,微沉的聲線半哄半勸:“到我這來,誰都動不了你。”
夜很沉,黑暗像一張大網撒下。頂層室外寒風凜冽,很冷,可也只是在這裡,才能將全市最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
許珂笑了,一開始只是嘴邊有笑意,後來是真的笑出聲。
她一步一步重新走回肖期面前,站定,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帶:“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說來說去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微微偏頭,那雙含笑的眼睛春光瀲灩,吸人心魂:“我可真沒想到肖總對我這麼有心。”
肖期順著扯領帶的力度俯身,姿態曖昧,神色卻清冷:“我不是一直挺有心的嗎。”
“是啊。”許珂湊近,生生在離他嘴唇一釐米的位置停住,“但有點可惜啊——”
“哦?”
“你啊,跟我喜歡的型別一點都不搭邊。”
**
肖期不是許珂喜歡的型別,這點她沒說謊。
他方方面面都很優秀,可他那陰晴不定的性格和一切都要捏在手裡的姿態讓她受不了。都說太相似的人沒辦法在一起,所以許珂會欣賞他,但沒辦法讓自己靠近他,因為她知道,靠近就意味著危險。
不過好在,自天台之後許珂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到肖期,聽同事說,他是到國外出差去了。
原本,沒有肖期每天來挑剔她做的東西會讓她輕鬆很多,可誰知走了個肖期又來了個趙振宇。
肖期說,趙振宇看上了什麼,沒到手就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那連續的一週裡,趙振宇都讓人送花送禮物過來。而他本人,或中午或晚上都會來卡爾曼用餐。他不再像喝醉那晚一樣揪著她不放,可他坐在那裡,眼睛裡就是昭然若揭的野心勃勃。
“許珂,聽外邊的服務員說趙先生又來了。”裴曉晴得了空,跑到她邊上偷偷念了一句。
許珂正在調巧克力漿,聞言嗯了聲:“我知道。”
“那,那你……”
“怎麼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他,我聽說他風評不太好……”
許珂看了她一眼,安撫:“這我也知道,你放心,沒事的。”
“啊……你知道就好,我也是道聽途說啦,”裴曉晴憨憨一笑,“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這社會都還有法律呢,怎麼由著這些人亂來。”
“曉晴,你也別太天真了。”邊上的石明搭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許珂你真的得小心他,萬一他追不到人惱羞成怒對你使絆子怎麼辦?”
裴曉晴:“啊……”
許珂:“嗯,我會注意的。”
晚上下班,許珂剛出酒店便遇到了趙振宇,他站在車旁,見她出來後迎了上來。
“方才你說你在上班不能私聊,現在下班了你總能騰出一點時間吧?”
許珂面色不改:“不知道趙總想說什麼?”
“站這說多不合適,要不然我們一塊去安靜一點的地方坐坐?”
許珂故意面露難色:“這可能不行,我今天約了人。”
約人是假的,拒絕是真的。
趙振宇當然看得出苗頭,畢竟已經被拒絕好幾次了。
他挑眉道:“看起來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喜歡了,拒絕了我這麼多次,我可是很難過啊。”
“您說笑了,我今天是真的約了人。”
趙振宇直勾勾地看著許珂,眼裡故作紳士的隱忍幾乎要按捺不住:“那你今天的約什麼時候結束呢,我等你啊。”
許珂也曾經遇到過難纏的人,但從來沒遇到像趙振宇這樣的,明裡暗裡的拒絕都視而不見,你跟他說的一切最後只會變成,到底什麼時候能有空?
這一週下來,她真的被纏煩了,如果是個正常男人她還可以用她自己的方法周旋,讓他望而卻步。可他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有禮貌,可明顯禮貌有限,她知道如果自己讓他耐心耗盡,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她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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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膽子不小,可真怕惹上這種}人的麻煩。
兩人對峙著,進退兩難之間,許珂突然看到酒店門口走出了一眾人。
為首的那人穿著深灰色的西裝,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向停在前面的豪車,而他身後的一眾人安靜地跟著,當他快走到車邊的時候,一人越過他給他開了車門。
一派肅然的商務人士,在打電話的那人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國的肖期。
肖期走下一節樓梯,側身準備坐進車裡。
許珂心口一動,身體已經先做出了反應:“肖期!”
彎腰的男人停住了,他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慢慢又直起了身子。
於是許珂狠了心,在趙振宇詫異的目光中、在一眾人怔愣的眼神中,徑直往前走去。
最後,她停在了肖期前面。
“好,那等會見……知道,先不說了。”肖期說著電話,可眼睛卻是一直看著她的。
等掛了電話後他才問到:“怎麼了?”
許珂微微湊近,聲音陰嗖嗖的:“我只想問,肖總上週說的話還作數嗎?”
肖期看了她一會,忽而笑了:“許珂,我跟你不一樣。”
“我說的話,一直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