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凡是被一大泡熱尿憋醒的。
昨夜吃了翠翠太多的鮮奶，至少得有兩斤。這玩意排空也快，所以天還不亮就開始尿急。
一摸，床上沒了翠翠。聽到廚房裡有響聲，知道她已經去做飯了。
起床去屋後，酣暢淋漓地解決了。順便拐到廚房，看見翠翠正在揉麵。
“小凡，還早，你再去睡一會，飯好了我叫你。”
翠翠說著，直起腰看了王小凡一眼。眼睛直了一下，一下子紅了臉，又低頭揉麵去了。
王小凡這才想起來自己只穿著內K。因為尿急，憋的厲害，雖然隔著一層布，仍是相當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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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起來，答應著，轉身出去了。
又躺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開始細細回想夜裡做的那個夢。
只能說，夢境太光怪陸離。估計最出格的導演，也難以匯出情節這麼波瀾詭異的夢境。
夢境以榮耀石為舞臺，各色人物相繼粉墨登場。
兇相畢露的範總，花容失色的糖糖，英姿颯爽的豆豆，以及派頭十足的周運達。
再加上巴頌等跑龍套的，整個劇情緊湊而曲折。
導演特意給王小凡安排了一個上帝視角，使他得以把整個局面盡收眼底。
單從夢境來看，很容易就能解釋這一連串的事件。這也是王小凡目前心中比較認可的情形。只是周運達的出現，著實有些大腦洞。
王小凡和周運達也就是一面之交。周運達留給他的印象特別好，謙和，有風度，很像是個廳級幹部。
而和周運達相比，範前進的形象就遜色多了。五短身材，其貌不揚，坐下就摳腳，沒有一點大哥的架子，倒是像個剛下地的農民。
就從他買車帶車模一起買這個行為，王小凡就頗有些小瞧他。
那麼周運達和豆豆又是怎麼聯絡在一起的呢？
記得那晚在夜宴，周運達剛開始並未認出豆豆是誰。可見他們的關係並不密切，也就是一面兩面之緣。今晚導演竟然讓他倆聯手，這不但讓範總吃驚，王小凡也大吃一驚。
江湖恩怨太多了。特別是這些大佬們之間，少不了的明爭暗鬥。
不過周運達的出場似乎也合情合理。因為現在的雲湖，能和範前進抗衡的，也許只有他一人。
而一介女流豆豆，如果不依靠周運達而去和範前進鬥，那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
真是這樣的話，今天落下懸崖的，就不是範前進，而是她苗繪了。
但王小凡也深知，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絕對不能當真。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老爹的屍首，再看看懸崖下還有幾具屍體，然後再靜下心來想下一步該如何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小凡堅信，透過自己的不懈努力，一定能把幕後真兇揪出來，為老爹報仇！
窗戶上剛剛有些麻麻亮，翠翠就喊起床吃飯了。
紅薯稀飯，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摞子的蔥油餅。
翠翠可真是個賢惠的女人。這才是居家女人。
吃飽喝足，把剩下的蔥油餅全部用毛巾包了，放進揹簍裡。喝的倒是不用考慮，山裡到處都有甘甜的山泉，可以直接飲用。
翠翠脫下裙子，換上了長袖上衣和直筒褲。王小凡幫她把褲腳塞進襪子裡，乍一看，像是個八路軍的通訊員。
天還沒完全亮，兩人就出發了。王小凡揹著揹簍，在前面大踏步走著。
揹簍裡是一盤繩子，一把開山鐮刀，一把丁老的劈竹刀，還有一大包幹糧。
翠翠藍衫藍褲，一根大辮子垂在臀上，小跑著跟在王小凡後面，嘴裡不停地叫：“小凡你等等我。”
一路無話。中午時分，趕到了谷口。
這一路，還有打柴人趟出的一條羊腸小道。但到了谷口，就再也五路可循了。舉目望去，密密麻麻的灌木把整個山谷鋪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王小凡打眼一看，有些洩氣。這谷底根本就沒有路，如果硬要開出一條路的話，那只有用手中的鐮刀了。
翠翠從小在大山裡長大的人，看此情景也是一籌莫展。問王小凡：“你說的榮耀石在哪？”
王小凡手搭涼棚，也看不到榮耀石在哪。但毫無疑問，榮耀石相對應的谷底，就在這道山谷裡。
“還看不到榮耀石的位置。但順著這道山谷一直進去的話，肯定能看到。”
王小凡給翠翠打氣，同時也是給自己打氣。
“我滴媽！這樣開新路的話，咱倆估計得走兩天！”
翠翠叫道。
“兩天也得走啊。翠翠，中午了，咱們先吃乾糧，吃完後開始幹活！”
翠翠看王小凡信心百倍，就不再說什麼。
兩人在一眼泉水旁坐了，拿出乾糧開始吃。吃一會就用手捧起泉水喝。
王小凡心中，無人機的陰影還沒有遠去。一隻大鳥飛過，影子投在面前，就能把他嚇得一激靈。
“小凡，如果咱們進去，發現了你……爹，咱們怎麼把他帶出來？”
翠翠吃著餅，提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王小凡只顧心焦，竟然忘記了這個事。這山谷本來就沒有路，再背個……人出來，可能嗎？
即使就地掩埋，也沒有工具啊。
想了想，說：“先進去看看再說吧。起碼先確定一下我爹的死活。”
“嗯，說不定你爹他福大命大造化大呢。你看那些仙俠電視，主角跌下懸崖時，往往有仙鶴之類的神鳥搭救，直接飛過去用背馱了。”
看來翠翠也沒少普及仙俠啊。
“要是那樣的話，神鳥早該給我爹馱回來了呀，這都兩天兩夜了？”
“馱到哪個山洞去了也有可能……”
女人果然愛幻想。
吃飽喝足，王小凡和翠翠互相檢查了領口袖口，都一一紮緊了，防止毒蟲往裡鑽。
然後一人手持開山鐮刀，一人手持劈竹彎刀，披荊斬棘，開始向谷內艱難挺進。
剛開始還好些，荊棘不是太密，繞繞就就過去了。走出不到一百米，就不行了。
荊棘簡直就像是一堵牆似的擋在面前，密不透風。
王小凡在前，揮舞鐮刀，勉強開闢出一條路來。這路畢竟不是什麼陽光大道，兩人的手上臉上，很快被掛出血道，雙雙掛彩。
並且這樣的挺進，非常費力氣。王小凡雖然有牛百停加持，昨夜又喝了翠翠體內的精華，但體力仍然消耗的很快。又挺進不到一百米，就已經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
翠翠自告奮勇道：“小凡，你歇會，我來開路。”
隊形改為翠翠在前，王小凡在後。
翠翠還真是幹活的好身體。在開路方面，甚至比王小凡還精通一些。手中的劈竹刀上下翻飛，身上本來柔軟的肌肉也都緊繃起來，特別是臀部，隨著用力不斷變化著形狀，王小凡在後面，頭腦裡又出現了一副油畫。
油畫的名字是：披荊斬棘的女人。
心想，翠翠的老公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也真是豔福不淺。能玩能用，會做飯會幹活，據說還有未知的特殊本領，真乃人間U物也。
但畢竟是女人家，能有多少力氣？也就是開了幾十米的樣子，手中的節奏就越來越慢了。
甚至都開始喊號子給自己加油了。具體是這樣的：嘿！哈！走你！
眼見她後背都被汗水洇溼了，王小凡心疼的不行。趕緊替換她，自己上去開路。
就這樣兩人交替開路走了幾百米遠，都累得接近虛脫。汗水出的太多，王小凡怕脫水了，趕緊停下來休息。
失誤的是，沒有帶水壺。原本想著這山裡到處是泉眼，可現在急用的時候，又找不到了。
兩人坐在僅有的一小塊空地上，比著喘氣。
翠翠的臉蛋這會黑裡透紅。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王小凡這會仔細欣賞她，忍不住在心裡暗暗讚歎。
翠翠的美，可以用一句古詩去形容。那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個女人，估計一輩子都沒用過化妝品。雖然皮膚黑，但眉毛眼睛都那麼精緻，天然的精緻，彷彿流淌著大自然的神秘氣息。
特別是那一雙烏黑的眼睛，簡直就像是兩汪深潭，深不可測。
“翠翠，你知道嗎？你很漂亮。”
王小凡忍不住說。
翠翠臉一紅，垂下睫毛說：“還沒人說過我漂亮呢，你是第一個。大家都說我黑的像驢糞球。”
“那是他們不懂得審美。女人的美，有自然美和人工美兩種，其中第一種是不用去刻意修飾的，因為那種美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你擋都擋不住；後一種美則是靠化妝品、衣服等裝飾起來的，徒有其外，經不起推敲。按照咱們農村人的說法就是，自然美耐看，有韻味；人工美不耐看，沒內涵。”
王小凡說完這段話，暗暗為自己喝彩。總結的太到位了。此刻的翠翠，太需要這樣的心靈雞湯了。
果然，翠翠的臉上浮現出了幸福的笑容：“你我就是第一種了？”
“必須是第一種。”
“那我和白花雲比，誰美？”
哎呀我滴媽，怎麼畫風突變了？
看來女人都愛攀比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