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總就是有這樣神奇的本領。雖然在背後接二連三地算計王小凡，但和他見面的時候，永遠都是一位長者，一位大哥的風範，甚至對他還挺關心呵護的。
在某個瞬間，王小凡甚至想到，那些事情應該都不是範總做出來的，並且他也很願意相信這個猜測。但他在內心又告誡自己，越是隱藏的深的敵人越可怕，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從範總的問話中可以聽出來，他應該是知道了王小凡在黑拳市上賭拳的事實。這個訊息，應該就是這個長著鷹鉤鼻的田總帶給他的。沒猜錯的話，田總就是地下黑拳市的組織者。
只是不知道，範總怎麼會對這種事情有興趣？還專門把田總給請了過來。
聽到範總發問，王小凡趕緊回答說：“打敗死神也是挺偶然的，其實我實力並不如他。”
在範總面前，還是謙虛點好。
“哎，怎麼能這麼說呢？咱比他強就是比他強，謙虛不得！我希望我範前進的手下一個個都是精兵強將，都是戰無不勝的英雄好漢，而不是軟蛋！小凡，我看好你！”
範總說著，把一塊死腳皮狠狠地摔在地上。
田總笑呵呵地說：“小凡的比賽我看了。耐受力很強啊！最善於起死回生，後發制人！死神也正是吃了麻痺大意的虧，才中了你的剪刀腳。那晚連我都賭輸了三十萬！”
看來那晚田總是在現場的。王小凡去黑拳市賭拳，完全是抱著提高自己的目的，現在聽田總說他賭輸了三十萬，忽然有種罪惡感，好像自己就是古羅馬鬥獸場上的野獸，供人取樂，賭博。
冷靜地思考了一下。範總把組織地下黑拳市的大佬請過來，又把他王小凡叫過來，想要幹嘛？要再組織一場賭拳嗎？如果是，和誰打？
正這樣想著，聽見範總說：“小凡呀，我倒是想親眼看看你的實力。有沒有信心再打一場？田總說了，給你十萬元的出場費。”
真是癢處有蝨，怕處有鬼啊。王小凡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猶豫道：“這個……”
範總手一揮說：“小凡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壓力。我也就是有這麼個想法，願不願以打，決定權在你那裡，我絕不強迫。”
“範總，和誰打？”
王小凡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範總抬手一指說：“巴頌。”
“啊？和巴頌打？”
王小凡差點把下巴驚掉。和巴頌打，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怎麼，沒有信心？”
範總盯著王小凡，臉上是鼓勵的表情。
王小凡的大腦快速轉著圈。很顯然，和巴頌打，輸掉是必然的，並且會輸的很慘。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實力，和巴頌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但是拒絕的話，那就是在範總面前露怯了。這是男人最恥辱的事情，有可能一次的露怯，終生都會被人小瞧。
糖糖從裡面出來給大家添水。到王小凡這裡的時候，給他丟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讓他答應。
看來她也知道巴頌的厲害。
戰還是不戰？
王小凡短暫的猶豫後，平靜地吐出了一句話：“範總，我願意和巴頌打。”
還是那句話，該死球朝上。輸是一定的，但輸也要輸的硬氣，輸的像是個男子漢，絕不能在範總面前下了軟蛋。
“好！小凡，好樣的！我沒看錯你！”
範總的臉上出現了紅光，對田總說：“怎麼樣老田，我手下沒有慫包吧？”
田總伸出大拇指說：“佩服，佩服。後生可畏啊。小凡和巴頌交手的話，就是咱們花都今年的世紀之戰了，必定能引起轟動！我回去要好好準備一下，把前期工作做好。”
王小凡看他伸出的右手，戴著一溜五個不同的戒指。
“哈哈，你剛好可以狠賺一筆。老田啊，我可是把自己最得意的兩個手下給你送去了，接下來如何操作，你自己看著辦。但我警告你，絕對不能出現意外，有什麼閃失，別怪我翻臉無情！”
範總就是這樣。一句話的前半段還是笑眯眯的，後半段就殺氣外洩了。
田總顯然被範總突然露出的殺氣給嚇著了，變了臉色說：“請範總放心，萬無一失。再說了，你範總的人出場，誰敢來搗亂？再給他兩個膽。”
範總沒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繼續摳腳。
田總從皮包裡拿出一疊紙說：“範總，要不今天就把比賽日期確定下來，把合同簽了？”
“這就不用我操心了，你們三個商量。”
範總說著，站起來，拖鞋也不穿，進裡面的房間了，關上了門。應該是去玩糖糖了。
沒了範總在場，氣氛稍微輕鬆一些。王小凡剛才還懸著的一顆心這會也稍微往下落了落。
看看身邊的巴頌，說：“真要打呀？”
巴頌攤攤手說：“打唄。”
田總把合同遞到兩人手裡說：“兩位，關於比賽的日期，我打算放在1月10日晚上，你倆有什麼意見嗎？”
王小凡掐指一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這沒問題，隨時都可以。”
巴頌說。
“我這也沒問題。”
王小凡心想，好歹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
“那好，日期就定下來了。兩位把合同內容看一下，沒問題的話籤個字。”
合同無非就是說，雙方自願，死傷互不負責之類的話。另外強調的就是“無限制”的格鬥方法。
王小凡在黑拳市上已經打過幾場了，所以對這個合同並不陌生，拿起筆來，簽了自己的名字。
巴頌也籤了。
田總滿意地把合同裝進自己皮包裡，站起來說：“那好，我就不打擾了。比賽地點，我會提前通知你們。祝你們倆好運。”
說著，和巴頌和王小凡一一握了手，告辭。
王小凡看裡間的門還關著，範總並沒有出來的意思，也告辭。
巴頌送他下樓。電梯裡，王小凡對巴頌說：“手下留情。”
畢竟是喝過血酒的，以為巴頌肯定會謙虛一番的，沒想到巴頌冷冷地說：“那不是我的性格。”
王小凡大驚，說：“巴頌，你要來真的？”
巴頌聳聳肩說：“當然來真的了。難道要我打假拳嗎？這不符合我們的泰拳精神。我巴頌一世英名，絕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王小凡還以為他開玩笑，盯著他看看，巴頌臉上一點看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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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這次是真的碰到硬茬了。又覺得巴頌這人簡直就是沒有什麼人性。熟人還多吃二兩豆腐呢，咱們這歃血為盟過的，就非得這麼認真？
這樣想著，臉上也沒什麼好顏色。一言不發地出了電梯，巴頌在後面說：“小凡你慢走。”
王小凡也懶得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藍海，剛進大廳，看見豆豆在吧檯邊站著，好像專門在等他。看見王小凡進來，豆豆迎了上來。
“小凡，沒事吧？”
豆豆察言觀色，一雙眼睛在王小凡身上上上下下的看。
王小凡高興不起來，說出的話當然也沒有什麼溫度：“能有什麼事，死不了。”
“呦呵，這語氣不對啊！”
豆豆說著，跟著王小凡進了電梯。
王小凡緊繃著臉。豆豆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說：“這人長的帥了，生氣的時候也帥。”
“還是去誇你的小鮮肉吧。”
王小凡酸溜溜地說。
電梯門開了。豆豆跨出去一步，轉身，一把把王小凡扯了出去。
電梯外面還站著幾個人，有客人也有藍海的人。豆豆不管這樣，依然拉著王小凡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抱了他的腰說：“我說的沒錯吧？範總找你，肯定是有別的事。”
“豆豆姐你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咱們再說話。”
豆豆撅起嘴巴說：“你上我的時候，咋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呢！”
“你不也被小鹿上了嗎？”
王小凡對豆豆留宿白馬會所技師小鹿之事，耿耿於懷。
豆豆“撲哧”笑出聲來，說：“大男人還會吃醋啊。你姐我也有生理需求啊，你又不給我，我怎麼辦？好吧，你要是答應每週給我兩次，我絕對不讓別的男人上我的床！你能做到嗎？”
王小凡無語。很顯然，他做不到。和豆豆的關係，也就是交過一次性而已，純粹是為了某種儀式。固定成為她的性夥伴，王小凡沒有這個心情。
就好比是雄獅巡邏自己的領地。王小凡在豆豆這裡撒了一泡尿，標記了自己的氣味；但他長時間不再來巡邏，別的雄獅自然也就是來此做標記了。
雖然想通了道理，但還是覺得心裡很不服帖。
“好了好，不說這個了。小凡，範總把你叫去，有什麼事嗎？”
豆豆放開王小凡，把他按在沙發上，剝了個橘子給他吃。
王小凡不吃橘子，說：“能有啥事，讓我招供那晚就誰去了九天閣。”
豆豆“呵呵”一笑說：“騙鬼呢。小凡你現在也學的不老實了。”
和巴頌打這麼大的事，瞞著豆豆也是不可能的。王小凡說：“範總讓我和巴頌打一場。這不是要我死嗎。”
“咳！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小凡呀，本來我也想安排你倆打的，沒想到範總先安排了。怕什麼，幹就完了！”
“那是，我和他幹我肯定得完。你們都看個熱鬧好了。”
王小凡沒好氣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