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曉芙專門為王小凡設了個答謝宴。
答謝宴就設在錦繡大酒店貴賓廳。王小凡趕到的時候，看見除了鮑曉芙和她的女助理，還有範總帶著糖糖、巴頌在房間的沙發上坐著。範總抽著雪茄，正在和鮑曉芙談論著什麼。
看見王小凡進來，鮑曉芙站起來迎了上來。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來。
鮑曉芙今晚穿的是黑色的晚禮服，具有良好的透視效果。一對胸器在薄紗之下不安分地晃動。她的頭髮是盤起來的，脖子頎長，顯得雍容華貴。
範總的穿著一向不講究，頭髮也基本是睡醒啥樣是啥樣，看上去倒像是個剛下地的農民。
“小凡呀，今晚你可是主角啊！我範前進倒成了陪客的了。”
範總吐了口煙霧，看著王小凡，笑眯眯地說。
“豈敢豈敢，只要範總鮑總在場，我什麼時候都不敢當主角，這是犯上呢。”
王小凡現在的嘴巴也學的乖巧多了。這是在江湖上混必須具備的條件之一。雖然他對範總還懷著深深的敵意，但面子上肯定還要做出恭敬的樣子。
王小凡在槍口下救了鮑曉芙之後，鮑曉芙看他的目光總是有著很多的水分，說話的聲音也嗲多了。當著大家的面，還會不自覺地拉起他的手。
這會拉了他的手說：“小凡是我的福星，我的救命恩人，今晚我得隆重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是啊，不是小凡的話，曉芙你這會就不可能坐在這裡啦。”
範總看向王小凡目光，滿是讚許。
“還是因為鮑總福大命大。”
王小凡不知道該怎麼謙虛了。說到底，還得感謝萱姐，感謝紙人流蘇。如果不是學會了瞬移，鮑曉芙那天就香消玉殞了。
這一身的地肥水美如果糟蹋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說笑了幾句，範總和鮑曉芙又談起生意上的事來。王小凡感覺自己不方便聽。看巴頌和糖糖坐在一邊交談著，就起身過去坐了，和他們說話。
離二次約戰只剩下兩週的時間了，王小凡還沒有足夠的把握戰勝巴頌。按照萱姐的說法，他必須突破，然後才能有質的飛躍。而突破需要做的，就是和萱姐的陰陽結合。而結合的前提，就是王小凡必須把那半碗水全部吸到自己體內。
巴頌看王小凡坐過來，呵呵一笑說：“小凡，準備的怎麼樣了？”
王小凡還未回答，糖糖壓低聲音說：“巴頌，你再那麼殘忍的話，當心我把你臉挖爛！”
巴頌朝王小凡聳聳肩說：“看吧，你還有個親友團，我一個都沒有。”
王小凡瀟灑地笑了下，坐下來說：“也許下一場，糖糖就成你的親友團了。”
巴頌顯然聽出了王小凡話裡的意思，朝他笑了笑。
糖糖柳眉微蹙，說：“你倆有毛病啊？打來打去，很有意思嗎？真搞不懂你們這些臭男人！”
巴頌說：“糖糖你看過動物世界吧？狗熊透過搖樹，大猩猩透過捶打自己的胸脯展示自己的強壯，從而吸引雌性的注意。男人之間，也是這樣的。”
“可你倆也不是在爭雌性動物啊？”
糖糖的話，逗得王小凡和巴頌都笑起來。
王小凡看看表，已經不早了，但範總和鮑曉芙並沒有開飯的意思，依舊在表情嚴肅地說著什麼。飯桌上，冷盤已經上齊了，酒也開啟了。
悄悄問巴頌：“還有客人未到嗎？”
巴頌說：“是的。”
“誰呀？”
“來了你就知道了。”
看巴頌這神神秘秘的樣子，王小凡也不想再多問。乾脆拿手機玩起來。
糖糖最近收斂了不少。可能也覺得上次自己表現的有些過分，雖然範總沒有發難，但他心裡肯定記著這筆賬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清算。
所以她最近沒有再約王小凡見面。微信上聊過幾句，都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王小凡和糖糖交往以來，心理路程百轉千回。一開始是鄙夷，及至瞭解了她的內心，又產生了同情。透過幾次深入地接觸，又覺得這個女孩其實挺單純挺可愛的。及至有了上次她衝上拳臺救他這一節後，王小凡對糖糖的感情又有了一個突飛猛進的提高。
一個被範總控制的柔弱女子，膽敢冒著生命危險，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他，抱他，如果不是真摯的感情，很難做到這一點。
此刻，王小凡悄悄看了看糖糖的側顏，線條柔和，皮膚細膩潤白，高挺的鼻樑，尖尖的下巴，看上去真的是賞心悅目。
很想誇讚她幾句，但對面就是巴頌，不遠處就是範總，還是算了吧。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王小凡納悶，範總參加飯局的話，從來都是場面上的老大，只有別人等他的份兒，有什麼人值得讓他這樣等一個多小時？並且看他的神態，談笑自若，並沒有因為讓自己等太久而生氣。
正這樣想著，看見範總抬腕看了看錶，說：“也該回來了呀？”
話音未落，房間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三個人。
王小凡一看，吃了一驚。
打頭的是茶樓的老楊。還是穿著不顯眼的衣服，腰往前探著，緊緊抿著嘴巴，腮幫子塌陷著，看上去有些嚇人。
身後跟著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其中一個左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可能當時是自己在家縫的，針腳粗大而歪歪扭扭，看上去臉上像是趴著一條暗紅的蜈蚣。銅鈴大眼，紅通通的，像是兩隻鬼燈籠。臉上自帶一股殺氣。
另外一個瘦的跟猴子似的，一頭的疤。細長的眼睛，塌陷的鼻樑，偏偏又是翻嘴唇，長相讓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老楊進來就直奔範總，垂著手面無表情地說：“辦妥了。”
“嗯？”
“裝在麻袋裡，扎了六刀。”
範總把雪茄慢慢摁滅了，咬著牙說：“嘛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開飯！”
呼啦啦都坐上了。
範總大手一揮說：“今晚開心，大家開懷暢飲，不醉不歸！第一杯酒，由鮑總來領！”
鮑曉芙笑盈盈地端起酒杯，眼波流轉，說：“今晚設宴，第一要感謝小凡的救命之恩。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鮑曉芙一介女流，沒有什麼大本事，謹藉此薄酒表達我的謝意，大家同飲了此杯！”
說罷，起身走到王小凡面前，鄭重其事地和他碰杯，說：“救命之恩，今後必報答！”
王小凡很不習慣當酒場上的主角，此刻有種眾星捧月的侷促，再加上鮑曉芙穿的實在太感性，太逼人，臉上不自覺有些發燒，和鮑曉芙碰杯說：“舉手之勞，鮑總也不要太高看我了。”
“怎麼能不高看一眼呢？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呢。”
鮑曉芙說著，肢體有意無意地碰了王小凡一下。王小凡直覺得一股電流傳遍了全身，怕自己失態，趕緊仰頭把酒喝了。
看見老楊向他豎了個大拇指。
範總今晚臉上都是和藹之色。看大家都喝了酒，也痛快地飲了一杯，咂咂嘴說：“自古英雄救美女，小凡救了曉芙，也正是應了這句話。”
王小凡趕緊站起來說：“範總過獎了。”
範總伸手示意他坐下，說：“好，不居功自傲，很好，說明小凡你有培養的價值。”
培養的價值，這句話讓王小凡心裡犯了嘀咕。難道範總要培養自己嗎？如果是，準備把我培養成為什麼人呢？
鮑總插話說：“聽說小凡和巴頌還要二次交手，範總，到時候咱們還去觀戰如何？”
範總呵呵一笑說：“必須地。巴頌和小凡，我都很欣賞呢。”
“估計下次交手，我就要被小凡KO了。”
巴頌謙虛地說。這傢伙喝一杯酒就臉紅，但奇怪的是從來沒見他喝醉。
“不行不行，我已經做好了捱揍的準備。”
王小凡也很謙虛。沒辦法，如果不能在交戰前突破，不能和萱姐結合的話，打敗巴頌仍然是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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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幾句，鮑曉芙又舉起酒杯說：“這第二杯酒呢，我要敬範總，替我報了大仇！”
範總擺擺手說：“不值一提，我一句話的事。只是某些人給臉不要臉，也只有讓他嚐嚐老楊的厲害了！”
老楊聽著範總的表揚，臉上毫無表情，好像壓根沒有聽到似的。
紛紛碰杯，大家一起飲了第二杯。
範總紅光滿面，又舉起杯說：“老楊，我敬你。”
老楊趕緊站起來說：“不敢不敢，範總您是賜酒，怎麼能說是敬呢？”
“沒有你老楊，哪有我範前進的今天？所以一定是要敬的。來吧，大家一起！”
觥籌交錯，響起吱吱的喝酒聲。
放下杯子，範總看著老楊問：“沒問題吧？”
老楊夾了個花生米放嘴裡嚼著，說：“請範總放心。我老楊十三歲開始玩刀，用起刀來就像外科醫生做手術一樣精準。這六刀刀刀避開了要害，要不了他的命。”
範總哈哈一笑說：“老楊啊，你辦事，我放心。”
範總那神態，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卻聽得王小凡心裡通通地跳。
根據他的判斷，老楊說的，應該是周運達。周運達派槍手對鮑曉芙下手，虧得王小凡救了她。但鮑曉芙也不是吃素的，絕咽不下這口氣，把這事報告給了範總，請範總為她報仇。
於是範總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可怕的老楊。老楊帶人把周運達裝在麻袋裡，戳了他六刀。但這六刀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不會要了周運達的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