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凡嚇了一跳。這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
“當藍海的老闆？豆豆姐你現在不就是藍海的老闆嗎？”
“你傻呀！我也是給範總打工的。藍海的老闆，是範總！”
不知道為什麼，豆豆在說起“範總”這個名字時，總是把字咬的死死的，好像飽含著萬千的仇恨。
王小凡更懵逼了。自己一個小技師，連久久的職位領班都做不到，更做不到像豆豆那樣的總管，哪敢奢望去做老闆？天方夜譚呀。
“豆豆姐，你真會開玩笑。範總他傻了呀，把藍海這麼大的產業拱手讓給我？我王小凡何德何能？範總不把我收拾了就不錯了，哪還敢做美夢！”
豆豆陰陰地一笑，說：“一切皆有可能。範總心狠手辣，罪行累累，他現在領導的這個商業集團，都是國家要打擊的物件。而他本人，組織領導黑S會勢力，欺行霸市，橫行花都，早晚都有他完蛋的一天！”
豆豆說的憤慨，王小凡聽得心裡怦怦亂跳。豆豆對範總懷有不軌之心，這個王小凡是早就看出來的，但今天晚上，她才明確地向王小凡傳遞了這個訊號。
雖然王小凡現在已經是武功高強，但讓他去和範總做對，他還深知自己力量微薄。他是單槍匹馬，而範總那裡，正像豆豆所說，是一個集團。好虎抵不過群狼，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和範總做對，應該是只有死路一條。
“豆豆姐，範總作惡多端，自有天收。咱們還是韜光養晦，靜觀其變好了。”
這是王小凡內心的真實想法。因為就目前來說，範總那裡，並沒有威脅到他的安全。範總在公開場合，多次表現出了對他的器重。並且王小凡透過和範總的接觸，總覺得他並不像豆豆說的那樣兇惡。
也許範總是個善於偽裝的高手。不講究的服裝，坐下就摳腳的習慣，低矮的個頭，和港劇中那些大哥的做派相去甚遠。
但王小凡心裡也有過不去的梗。那就是範總為了奪取他的神藥，策劃的兩次卑劣行動。第一次差點要了他老爹王麻子的命；第二次小雅差點被輪，幸虧豆豆及時出現。
這兩件事，王小凡到現在也沒想通。以範總平時的行事作風，怎麼會做出如此卑鄙的行徑？難道豆豆說的是對的？
“小凡啊，你是讀過書的人。偉人說過，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靜觀其變能行嗎？你這不是靜觀其變，而是看著他作惡。有一天他作惡到你頭上，你哭都沒處哭！”
豆豆的話，說的王小凡心中掀起了波瀾。伴君如伴虎，現在的他，也深切地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其貌不揚的範總，要想幹掉像他這樣的小人物，真的是抬抬手的事。萬一他發現自己上了糖糖，或者是知道他在背後策劃著搞他，那後果是相當相當的嚴重。
“小凡，先下手為強。咱們不能再等了，要主動出擊！”
王小凡扶著方向盤的手哆嗦了一下。
“豆豆姐，這個……必須要這麼做嗎？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小凡，範總這個惡棍，多留一天，就多做一分孽！我們就是要幹掉他，替天行道！即使不能把他幹掉，也的把他的往後餘生幹到監獄裡去，讓他把牢底坐穿！”
豆豆的話像是從齒縫裡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一顆呼嘯的子彈，在王小凡耳邊啾啾地響。
“把範總幹掉？是……要他的命嗎？”
王小凡緊張地有些嗓子發乾。雖然他也和範總有仇，但也不至於把他咔擦了呀。
“當然是要了他的命。小凡，你現在武藝高強，對付範總和他那幾個草包保鏢，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範總沒了，你就有當藍海老闆的可能。”
王小凡身上直起雞皮疙瘩。以他現在的功夫，幹掉範總確實是有可能的，但幹掉之後呢？自己也跟著進去，然後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還想啥藍海和老闆呢？
自己去見了馬克思，豆豆呢？作為幕後策劃者，親眼看著我王小凡做了炮灰？這聽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啊。
“豆豆姐，幹掉範總也不難，但那可是故意殺人罪，要吃槍子兒的。”
汽車已經出了城區。路上沒有了路燈，王小凡開啟了遠光燈。
“你傻啊小凡。幹掉範總的方法有很多，要講究策略的。咱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幹掉，然後偽造個現場啥的，哪有傻乎乎地等著警C來抓的道理？這個你不用操心了，我好好策劃一下，保證你能順利脫身。”
王小凡這時候很想問一句“為什麼偏偏是我”。豆豆你的跆拳道功夫也是相當了得，幹嘛不親自下手？
“豆豆姐，我認為，殺人不是好辦法。最聰明的辦法，就是掌握了範總違法犯罪的證據，把他送進監獄裡去，讓他老死獄中。現在是法治社會，再說目前還正在開展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咱們努力一把的話，還是很有希望的。”
王小凡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還年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去殺人。豆豆說的輕巧，但林之華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須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
“範前進這個人渣，讓他坐牢就是便宜他了。他就是死一百次，也抵不過他犯下的滔天罪行！”
豆豆用到了“滔天罪行”這四個字，徹底把王小凡震精了。自己接觸到範總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好像也沒看見他犯下過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深山搶藥，深夜綁架兩筆賬，也算不得是十惡不赦呀。
“範總真的有那麼壞嗎？如果真的是十惡不赦，怕是早就進去了吧？”
王小凡向豆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總覺得豆豆有些誇大其詞。並且他也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豆豆辛辛苦苦培養他，給他找泰拳教練什麼的，難道就是想培養一個殺手，幹掉範總這個大BOSS？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豆豆的心機也太重了些。
豆豆看王小凡還下不了決心，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小凡呀，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心的險惡。範總兩次都要謀害你，你還認不清他的真是面目，還對他恨不起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總有一天，你會下定這個決心的。”
王小凡品味著豆豆這句話。下定決心？那時候範總是不是要對自己痛下殺手了呢？或者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促使他去幹掉一個人？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嗎？
正這樣想著，看見倒車鏡裡似乎有紅藍光閃爍。接著，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警笛聲。
警車在夜裡執行任務，一般是只開警燈不拉警報的。但這輛車的警報卻響的很。並且聽聲音，好像還不是一輛。
王小凡也沒當回事。自己奉公守法，又沒有違反什麼交通規則，沒必要擔心。就繼續心安理得地開自己的車。
沒想到豆豆緊張起來。本來半臥的姿勢，聽到警笛聲後，呼地坐直了，扭著身子往後面看。
“不好，警車來追我我們了！小凡，快加速！”
豆豆的聲音驚慌失措。
王小凡有些懵逼。警車吃飽了撐的，來追他？也許人家是去別的地方執行緊急任務呢？
“豆豆姐，你弄錯了吧，警車幹嘛要追咱們？”
說著，並未提速。
“快加速！小凡，別問那麼多！能開多快開多快！”
豆豆真是著急了，在後面猛推了王小凡一把。王小凡被她這種緊張的情緒所感染，腳上一用勁，不自覺加大了油門。
現在的警車都是一些老舊的桑塔納啥的，並且五菱宏光居多，哪裡是保時捷的對手？王小凡一腳油門還未抬起來，就感覺警笛聲離自己遠多了。
“繼續加速，快！快！”
豆豆還在不停地催促著。王小凡此刻有些疑心了，問她：“豆豆姐，你箱子裡裝的是不是……D品？”
“毒你個大頭鬼啊！我會去碰那東西嗎？小凡你別多問了，能開多快開多快，開飛起來最好！”
王小凡剛才想的是，萬一豆豆那大箱子裡裝的是D品，被抓的話，自己肯定也在劫難逃。很有可能範總沒進去，他和豆豆就先進去探路了。這會聽豆豆說不是，膽子也大了些。但夜裡開車，視線不好，沒敢按照豆豆說的把車開飛起來。
也就是稍微放鬆了一小會，後視鏡裡又出現了閃爍的光芒。警車又追上來了。
王小凡這會也不淡定了。幾輛警車緊緊咬著他，如果不是案情重大，值得費這麼大勁？豆豆深夜往老家運送物品，並且看見警車顯得這麼緊張，這其中必有蹊蹺！
“豆豆姐，你就實話告訴我吧，要不我這車開的也不踏實。你箱子裡究竟是什麼，警車要這樣破命地追你？”
豆豆猶豫了一下說：“反正不是違禁品，也不是贓物。所以你小凡你完全不用擔心。”
“那咱們還跑個啥？停下來讓他們檢查好了。這速度這麼高，呆會出個啥事咱倆都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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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們追上才玩完呢！小凡你行不行啊？不行靠邊，我來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