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凡結束了一週的培訓，正式上崗了。洗浴中心給他發了工作服，和六零穿的是一樣的。照了照鏡子，挺帥的，白馬王子似的。銀色的護理箱提在手上，馬上就有了一種即將踏上戰場衝鋒陷陣的感覺。
新技師掛三天頭牌。頭牌不一定就保證讓你上鍾，而是優先試鍾。
試鍾的意思就是和別的技師一起到房間，接受客人的挑選。老主顧的話，一般來就點鐘，直接點某個常用技師的鍾；新客戶喜歡從幾個技師裡面挑選一個自己中意的。
試鍾的技師一般是三個。三選一。如果這三個客人都不滿意，就再換三個。
這有些類似選美。王小凡的自尊心，讓他很排斥。總感覺自己就像是古羅馬市場上被鐵鏈拴住腳踝的奴隸，低三下四地接受買主的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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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自尊心還未完全泯滅的表現就是，他在和另外兩個技師排成一排站在客人面前時，總是眼睛看著地面。並且從不往前面站。
結果可想而知。上午試了三次鍾，沒有一次被選中。
第三次從房間裡出來，看見領班麼麼站在吧檯那裡。
低眉順眼地走了過去，臉上火辣辣的。好在麼麼只是在鼻孔裡哼了一聲，沒說話。
王小凡趕緊跳進電梯逃回了宿舍。
技師不上鍾的時候，就在宿舍呆著，等牆上的電話通知。
自己半天沒活幹，而同宿舍的六零一刻都沒閒著。上午剛下了個鍾回宿舍喝口水，馬上就又被點走了。
心情鬱悶。中午到二樓餐廳吃飯，剛打好飯，看見久久和七妹在一張小桌旁坐著。
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久久朝他招了招手。王小凡就端著菜走了過去。
“第一天上崗，感覺如何？”
久久盯著王小凡問。好像從他臉上已經看到了些什麼。
“挺失敗的。試了三個鍾，一次都沒被選中。”
王小凡沮喪地說。
“不應該呀，你這形象並不差呀！很多客人都喜歡新來的技師，十一到現在還沒下鍾呢！”
久久細細的眉毛擰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就是不走運。”
王小凡夾了口菜放在嘴裡，竟然沒吃出來是什麼味道。
“這三個客人都是哪個年齡段的？”
久久吃完了，又點上了煙。
“不知道呀，我沒看她們。”
王小凡實話實說。進門都窘迫的要死，哪還敢看那些奴隸主們。
“我靠！你去試鍾，就不看客人一眼？”
久久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王小凡。
“哪好意思呀。”
“你不好意思的話，還做什麼技師？乾脆回鄉下做你的獸醫得了。看來你面對牲口才好意思。”
七妹插話說：“二六你不和客人進行眼神交流，客人可能選你嗎？”
“就是呀，那不是客人，那是你的錢呀，你都不看錢一眼？”
王小凡黯然。
“還有，你啥表情？微笑了嗎？”
“沒有……”
“站位呢？肯定是站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吧？”
久久像是位老中醫，一下子就號住了王小凡的脈。
“是……”
“難怪，誰選到你那才是傻比了。你就是一技師，就是為客人服務的，要放低姿態，知道嗎？再不把你獸醫的架子放下來，你肯定得餓死在這裡！”
“也得怪老八呀，培訓的時候咋不把這些都給二六說一下呢？”
七妹認為王小凡的師傅也有責任。
“你下午再去試鍾，按我說的做。第一，搶先進房間，站在離客人最近的位置；第二，站姿挺拔，面帶微笑，用自信的眼神看向客人；第三，當客人的目光和你對接時，你略微點一下頭。做好這三點，再不被人選中我負責！”
久久果然是師傅，久經沙場，這一番話說的漂亮。
“好的，我試試吧。”
“記住了？哪三點？你再給我複述一遍。”
王小凡腦瓜子不笨，當即複述了一遍。
“記住了還要學會用！別只掛在嘴上！”
正說著，小雅來餐廳了。工裝還沒來得及脫，看上去真是賞心悅目。
王小凡仔細欣賞了她，和硬碟裡一名日本女U非常相似，好像叫什麼筱崎愛。筱崎愛在業界是被稱為童顏巨R的。
小雅喜滋滋地端著盤子過來坐下了。久久問她：“剛下鍾？”
“是呀，一上午上了兩個鍾，累壞了。”
王小凡在一邊聽著，臉上很掛不住。
越是怕狼來嚇。小雅轉臉問王小凡：“二六你呢？上了幾個鍾？”
王小凡大囧。
久久替他回答：“他呀，吃了個零蛋。”
“啊？不會吧？”
小雅吃驚的表情也很魅惑，嘴巴半張，可以看到粉舌。
“怎麼不會，我今天是開門不吉。小雅你的兩個鍾做的都是什麼啊？”
這才是王小凡最關心的。
小雅輕描淡寫地說：“都是正常的鍾唄。一個歐式推油，一個男士護理。”
“噗”地一聲，王小凡嘴裡的飯噴了。
“男士護理？小雅你做了男士護理？”
王小凡的聲音太大，引得周圍的技師都轉過頭看他。
久久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聲音小點！”
小雅嘴裡嚼著，說：“是呀，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雅，你你，你這可是第一天上崗呀，就做這個？”
王小凡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插了一刀似的。自己喜歡的女人，竟然去給別的男人打了FJ？
“客人要求的，並且給了我……我有什麼理由拒絕。”
“哎呀，你真是……”
王小凡痛心疾首。
一旁的七妹發話：“二六你別那麼神經兮兮了，入了這一行，你就得接受這一行的規則，不管是明規則還是潛規則，你都得遵守，客人滿意是首要的。”
小雅一臉自豪地說：“對呀！上午這兩個客人記了我的牌號，說是下次來直接點我的鍾呢！我的理想是，把每一位新客人都變成我的老主顧！”
小雅說的豪邁，王小凡聽得醋心。
“二六，你向小十一學學，別總是縮手縮腳放不開，只要守住最後的底線就行，怕錢多了咬手呀？”
久久諄諄教導。
王小凡咬了咬牙。心想，小雅一個姑娘家都放的這麼開，自己個臭男人還矜持個啥？幹就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