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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這裡面的彎彎繞(上)

送走了丹仁,我又拿起了那份名單粗略的看了一下。在剛才丹仁介紹的時候我記住了幾個比較特殊的名字。一個是名叫於知報的人,看他的資料三十六歲,入獄前是一所鄉村學校的教師,後來因為跟學校領導有些意見分歧,繼而發展成了雙方動手,最後失手打傷了校領導。經過司法鑑定領導屬於重傷,最後被法院判了七年。據說這還是看在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因為這件事情校領導貪汙和挪用資金的事情也被暴露出來了,幾個相關的領導也都被判了刑,但是讓人覺得可笑的竟然是,幾個貪汙挪用了十幾萬的校領導最重的才判了五年!

我大致看了看這個於知報的簡單材料,就想著這人還挺有趣的,為了學校的孩子就能和校領導動手,最後落得這個田地,也不知道他現在後悔不。丹仁走了沒一會,老黑就從外邊又走了進來。看了看我桌子上的那份名單,就要我收好了,別讓外人亂看。我聽了老黑的話,就把名單收進了抽屜裡。然後扭頭看著老黑突然問了句:“黑哥,四監區有個叫於知報的你知道這人不?”

“於知報?於知報?”老黑仰著頭思考了一會問道:“是不是那個農村的老師?把他們領導打成骨折的傢伙?”

我看老黑這樣說於是點頭道:“應該是你說的這個人,你知道他?”

老黑搖搖頭說道:“知道這個人,但是沒接觸過,不瞭解,你問他做啥?”

我有點失望,“哦”了一聲後又不吭氣了,安靜了一會我頭一揚笑著說:“沒啥,就是剛才看見這傢伙的簡歷了,他把領導打成重傷判了七年,領導貪汙挪用的事情也被曝光了,但是最重的才判了五年,你說這傢伙這一折騰把自己折騰進來,還丟了工作,但是被折騰的人還沒他判的重,可笑不?這不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麼!”

老黑聽我說完也跟著笑著說:“他的事情我們也聽過一點,也覺得這小子有點腦子不靈光,你問他做啥?對了大夥房的組長尹志邦好像跟這傢伙沾點親戚,這傢伙在入監教育的時候老尹就給他送過東西,你要是想瞭解的話,我讓老尹有空了過來你們聊聊?”

我一聽老黑的話,連忙擺手說道:“可別,人家老尹可是組長,過來找我不太合適,我要是想瞭解啥的話還是親自過去找人家算了,畢竟咱們跟人家不是一個檔次的,不能讓人家紆尊降貴來找咱們,那不顯得咱們太不懂事了!”

老黑也不再多糾纏這件事情,而是把話題扯到了別的地方,跟我海闊天空的瞎啦扯的聊了好一會,然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告辭走了。老黑走後我陷入了思索。丹仁給我的這份名單中大多數的人我看他標註的都是關係戶,不論關係大小,從監獄普通幹警到市裡邊或者省裡邊的關係都有,但是有幾個學歷,專業都比較合適的卻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比如說我剛才看到的這個於知報就是,家裡就是普普通通的農村人,一個二本院校畢業的計算機本科生,現在卻在一個鄉村小學當了一名不在編制的老師。

不過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有點奇怪,這樣的配合名單是到底想選擇出來合適的人還是就是為了照顧關係戶,然後拉一些人過來陪跑?丹仁讓我多看看選擇合適的,這是真的讓我選擇合適的還是讓我選擇“合適”的?頭疼。再說了這些事情為啥讓我來?這不都是監獄幹警們的事情嗎?如果我能說了算的話~~算了不想了。

時間已經到了就寢的時間了,沒一會監獄值崗的警官就挨著監舍點名,夜班的服刑人員小崗哨也都到位了,崗哨的警戒標志燈也亮了起來。我突然又想到了我的床單,剛才忘記問問老黑該咋辦了。算了等明天再說吧。但願沒有床單的這幾天可別有啥檢查,要不還要費半天口舌來撒謊。撒謊這件事情可是技術活,不光要合情合理可能後續還有很多不可預知的情況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我可不願意天天為了這點破事絞盡腦汁來應付的!

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值崗的服刑人員氣喘吁吁的跑到我床邊使勁搖晃著我還叫道:“馮文,馮文快點醒醒,快點醒醒,四監區那邊來了警官找你,急事!”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推醒後還在發愣,看著床邊小崗還有點癔症,口齒不清的問道:“咋回事,大半夜的你嚎啥呢?”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位穿著警服的幹警,雖然已經是三九天了,但是我看到他腦門上竟然滲出來了汗。他大步走進了我的監舍後大著嗓門說道:“你是馮文吧,快點穿衣服跟我到四監區,我們監區整個內網都不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快點跟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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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警官進門後並未關上房門,一陣冷氣就從門外竄了進來,讓剛剛坐起來的我渾身打了一個寒戰,睡意就被這股寒氣吹散了。我也沒有多問,連忙開始穿衣服,然後拿好工具,急急忙忙的跟著這位警官就出了門朝著四監區的監區樓走去。

我們一邊走這位警官一邊給我介紹著情況。原來今天晚上四監區是他和另外兩名警官值班,他們例行在熄燈前找了些服刑人員談話,還瞭解了一下監區內近期的情況,全部談話完畢後,等監獄服刑人員入睡後,他們三個就開始將談話記錄和監區的情況匯報錄入監獄的管理系統中去。因為減去就一臺臺式電腦,他們也沒有筆記本啥的,所以就是三個人輪流錄入。輪到他錄入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才寫了兩個人的電腦就開始報錯,然後連監獄管理系統都登入不上去了,一直提示網路問題。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將監區的交換機路由器那路電源斷電,稍等一會也就好了,但是今天這樣操作了好幾次仍然沒用,到最後一次的時候他還聞到了一股子焦糊味道,於是嚇得他連忙將電源切斷了,這就慌慌張的跑到後勤監區來找我。

我聽完描述後首先問的是:“您跟我們監區的值班警官說了沒有?”

他一聽我的問題,就是一愣,然後說道:“剛才一著急忘記了!”

這時我們正好已經走到了後勤監區的監舍樓前,於是我說道:“警官,要不你先帶著我去一趟我們監區值班室給我們監區的警官說一聲?如果他們不知道的話,這都半夜了,他們要是巡查的時候,或者大崗警官巡查的時候發現我的房間沒有人了,那亂子就大了!”

他當然明白這些,聽我這樣一提醒,於是連連點頭,於是帶著我走進了後勤監區的監舍樓。門口值崗的服刑人員看著我跟著一名外監區的警官,有點狐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這名警官進去後,我就站在門口把事情簡單的給值崗人員說了一下他才明白。

沒一會那名警官就走了出來,說道:“好了,給你們孫隊長說過了,他給大崗那邊的值班警官打過電話了,你跟我快點去吧。”

我跟著他到了四監區,開始忙活起來檢查網路和各個裝置。我一邊檢查著一邊跟這名警官聊著天,有意無意的就問起了於知報。這名警官一聽我打聽於知報,反而笑了,原來他就是主管於知報他們分監區的警官。在我一邊忙著的時候他把於知報的情況給我講了一遍。

原來這個叫於知報的是一個農村小學的老師,已經在學校任教十一年了,對學生還是很不錯的,於知報是一所普通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的,由於學校一般,家裡也是沒權沒勢的老農民,所以畢業後工作也就是談不上好了,在外打了一年的工後,考過公務員沒考上,就是給私人企業打工。那年正趕上他們鄉的小學建好了,正在招聘教師。由於不是國家計劃的學校,只是鄉里申請了部分資金,然後自籌了資金的鄉辦小學,所以老師沒有編制,是依靠每年縣裡和鄉里自籌資金保證學校的正常運作,所以工資並不高,但是好在鄉里的有幾個企業,經濟情況還不錯,所以也算得上飯碗比較穩定吧。

由於學校教師沒有編制,所以社會招聘幾乎沒有人來應聘,學校的教師力量比較緊張,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於知報去到學校當上了老師,這一幹就是十來年。前兩年國家大力發展基礎教育,這所鄉辦學校得到了國家的資金扶持也越來越多,據說還要把教師轉為正式的國家事業編制,只要能透過招教考試就行,並且這項工作也逐漸開始實施了。教育局也把學校收編了,並且派駐了幾位有經驗的教師和校長。

由於得到了國家的教育資金支援,學校的情況也漸漸地好了起來,說白了就是有點錢了。教師的待遇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但是由於學校建設初期就是由鄉里一個廢棄的鄉鎮企業廠房改建的,房屋質量有點堪憂,所以縣裡經過申報批下來了十幾萬的資金要對學校校舍進行修繕或者重建。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這筆資金並沒有用到校舍修建上,只是將門窗課桌和外牆進行更換和修繕,剩餘的資金都不知去向了。

於知報天天在老舊房間內給學生們上課總是有點提心吊膽,雖然房屋不是危房,但是年頭也不短了,並且廠房本身在密封等各方面並不好,於是於知報不知道哪根筋犯了,就去找校領導要求繼續修繕校舍。但是校領導卻說縣裡的撥款已經在更換桌椅修繕門窗和外牆已經用光了。於知報不相信,於是暗地裡自己調查,這一調查才發現領導說的這些總共花了不到三萬塊,而縣裡邊撥下來了是十八萬,剩餘的十五萬都不知道被校領導弄到哪裡去了。並且校領導還在票據上作假,本來一百多塊錢的一套桌椅竟然在發票上為七百多一套。修門窗報的是更換,其實就是修繕。

於知報知道情況後就不幹了,去找校領導理論,這就戳到領導的痛處了,於是發生了爭執,兩名校領導首先動手,毆打了於知報。誰知道在廝打中於知報摸到了靠在牆邊的鎬頭棒於是掄了起來,將兩名校領導一個大腿打骨折,一名鼻樑骨骨折手臂骨折當場被打昏迷了在ICU躺了二十多天。如果不是學生的家長們求情和調查校領導有貪汙挪用的行為,於知報不會只被判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