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悶酒
“怎麼不去玩？”她的聲音很好聽，杜鋒當然認了出來。
略微一滯，杜鋒的心中卻莫名多了些舒暢。
“打不過。”
“打不過？”凌軒輕笑，拿過旁邊的紅酒與杯，開瓶，倒了起來。
“譁~”
“在你的字典裡？我似乎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打不過’呢。”
“當”的一聲，凌軒碰了一下杜鋒的那杯。
杜鋒想去拿那杯。
“好久不見……”杜鋒只想到了這個。
“嗯。”凌軒眉目輕閃，“沒錯，一個古老的故事了，就像……”
沒有說完，醉眼看向了杜鋒。
杜鋒沒有說話。
“沒錯。”凌軒放下酒杯，靜靜看著杜鋒，就像幾年前的時候一樣。
目光中沒有怨念，沒有痛苦，還是那時候的清澈。
“奶奶的！李華這小子的太他娘的不是東西了，裝備簡直開掛，我打半天都沒打掉他幾滴血，他大爺的！杜鋒你說的真他娘的對……”李虎罵罵咧咧朝杜鋒走來。
快到跟前，李虎才看到旁邊的凌軒，生生把話咽了下去，“不好意思啊，走錯地兒了……”
桌前，依舊是一片寂靜。
凌軒並不在意，等李虎走的遠了，輕聲道，“其實，幾年前的時候，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怕那幾個小子……”
杜鋒沒有說話。
“看來我太神秘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杜鋒臉色眉毛擰了個“八”。
凌軒聲音一正，“你當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轉而又是灑然，“我只是感嘆……”
“感嘆？”
“姓李的算什麼東西，他的手下又算得了什麼東西。如果你當時跟我說了，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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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凌軒搖搖頭，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你不必怕他的，我哥能收拾他。”
“啊？！”杜鋒眼珠幾乎要掉出來。
“你呀！”凌軒起身，傾到了杜鋒的身前。
“就是太大男子主義！”說完，戳了戳杜鋒的腦袋。
“臭杜鋒！死杜鋒！！！”
轉身，走了。
“哦！對了，”凌軒停了一下。
“我可一直沒看上其他人哦，小笨蛋。”
莞爾一笑，消失在了黑幕中。
看著凌軒身影消失的方向，杜鋒陷入了沉思……
……
很長時間後，這種沉思才被終結。
“怎麼樣？她有男朋友了？”李虎聲音像聲驚雷。
“去你大爺的！”杜鋒驚醒，一把拍向了李虎。
“行行行！我不對我不對！剛才來的太不是時候了！自罰一杯！自罰一杯！”李虎嘿嘿一笑，化了仇，拿起旁邊桌上的一瓶白，悶了一口。
“得得得！”杜鋒可不想別人提他這檔子倒黴事兒，趕緊撇開了話題，“怎麼了？剛才聽你說，李華那小子的裝備很牛逼？”
“豈止是NB？”李虎一把拍了下桌子，來了氣，“這狗日的竟然現在就弄到了藍裝，還給他那裡倆手下一人兒一份，我艹！丫的那破藍裝的護甲可真是厚！我打半天都沒掉血，給老子噁心的！”
說完，又灌了口悶酒，“幸好你沒去，不然非得讓這小子給噁心死，一會兒這小子要找你，你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啊，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就行，哥幾個給你撐腰！”
杜鋒也倒了一杯，跟他碰了一下，“沒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你啊！嗨……！”
……
另一邊的螢幕上，李華三人組樂此不疲的屠殺了那些想發大財的人們一波又一波，樂的那叫個不亦樂乎。
而被屠殺的這波，都快乾了一個多小時了，砍了第三名林超還不到四分之一的血，一個個的看著三人組的裝備乾瞪眼，心裡那叫個羨慕嫉妒恨。
對李華來說，這次的亮相很成功，裝備和名頭算是在班裡打出去了。聚會結束之後，只要在去遊戲會的路上再把自己華天公會的前十名福利和送裝備的訊息透出，這些人就一定會跟剛才這樣的搶著報名。
閒暇之餘，李華掃了眼對面，看到了那邊還在桌邊靜靜喝酒的杜鋒和李虎。
……
杜鋒不明白，他不明白。
想起凌軒剛才那番雲裡霧裡的話，他又陷入了沉思。
這感覺就像你去被關在了一個房間裡，門被鎖了，你翻箱倒櫃找，找不到；使勁去撞門，撞不開；你找來鐵錘，砸不開；最後你沒法，花了幾百塊錢找個開鎖公司的人來，門開了；
最後你發現，其實那個鑰匙就在你脖子上掛著，然後你還一直沒瞅見。
杜鋒突然覺得自己好傻逼。是真心的傻逼，眼珠瞪得賊大硬是給餓死在金山上。
“噸噸噸！”
“噸噸噸噸噸！”
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灌悶酒。
……
“哎！我怎麼覺得人數不對啊？！”李華看著人群，一副驚訝的樣子。
“對啊！來玩的裡面好像是少了什麼人呢！”林超也馬上明白，故作了一番思考。
“讓我來看看啊！”吳洋裝模作樣的在人群裡點了點，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杜鋒！對啊，我們的杜鋒大神好像還沒有上場呢！”吳洋掃下四周，很快看到了那邊的杜鋒。
杜鋒心裡沉悶，正缺個出氣筒，看到那邊臺上的三人，怒氣裹著醉意，重重放下了酒杯，起身就是一句“幹他娘的！”
不遠處，某個地方的一雙明眸，看到了醉眼朦朧中的殺氣，不禁噗嗤一笑。
士氣正盛的李華看到那邊已經醉的不行的杜鋒，卻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吳洋的肩膀，“別這樣啊！你看杜大爺都喝成這樣了，萬一給咱們打一套醉拳出來可怎麼辦！你這可找死呢啊！！”
“哈哈哈哈哈！！！”場內場外頓時爆出了一片笑聲。
“說的也是啊！”吳洋撓了撓後腦勺，訕訕笑了笑。
一旁陪著喝酒的李虎聽到杜鋒這句，由於酒精的麻醉效果，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秒就是一個激靈，猛地就給嚇醒了，連忙拉著杜鋒的胳膊，“喂喂喂！老杜！大哥？！你可別亂來啊？那幾個臭小子你可打不過！”
“喂喂！不好意思啊，老杜今天喝多了，醉話，醉話！這局算了吧啊，算了吧！”李虎趕緊起身，打了個圓場。
“沒~事兒~！”杜鋒眯楞著眼睛，掙開李虎的雙手，搖搖晃晃走去。
“來一個！來一個！”場上的其他人也躥騰著，紛紛開始起鬨。
“杜鋒兄弟！”李華有些為難，“杜鋒兄弟你是不是喝多了，這樣不好吧。如果我們趁你喝醉把你放倒，有些勝之不武的嫌疑。”丫的！老子他媽的早想幹死你了！
後半句雖然沒說，但李華就是這麼個意思。
“不~~用！”杜鋒大手一揮，搖搖晃晃，朝登錄器走了去，“我……我就算是醉了……，也能打……打敗你。我……我用醉……醉拳！”
看來這酒精的麻痺作用已經連杜鋒的大腦思考區也包括在了內。
“你確定？”李華的目中浮過一絲喜色，轉而消失。
“對對對！”吳洋撓了撓後腦勺，拍手道，“我記得以前杜鋒同學好像還做過主播，做過攻略解說之類的，技術好像是挺厲害的呢！！”
“對對！”林超也表示贊同，“我也看過！華哥，你可要小心他的醉拳啊！哈哈哈！”
“行吧，”李華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摸了摸下巴，“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林超，你先陪杜鋒玩一局吧，給咱們露一手！”
“呸！”杜鋒呸聲。
眾人大驚，一臉驚駭的看著杜鋒。
暗處的亮眸也是蛾眉倒蹙，“這個臭杜鋒，這麼多年了。別的毛病都改了，這動不動就爆粗泛俗的毛病怎麼還是不改！”
杜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轉而賠了副笑臉，嘿嘿道，“我的意思是，跟林超打多沒意思！要幹咱就幹一票大的，我要找你玩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