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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換女裝傾國絕豔

新帝登基, 自然是諸事忙亂, 每日批奏摺都批的手腕泛酸。然而景風不論忙到多晚,都會來探望幼春。有時候來的太晚了些,幼春已經睡下……幼春睡著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有次半夜醒來,竟發現景風伏在自己床邊上, 一手執著自己的手,靜靜睡著。

幼春驚了一跳, 這才知道原來景風多晚都會來, 已經在她床邊睡過了幾次,卻每每平明就離開,那時候幼春還未醒, 因此全然不知。

對於景風這般, 幼春一來覺得心裡有些怪異,但同時又覺得景風對自己如此上心, 故而也多是感動。

這晚上景風忙過了子時, 出外之後,寒氣凜冽,一天冷月。

景風照例換了衣裳,便去探幼春,不料到了門口, 就聽到裡頭說道:“小公子還是安歇罷,大人不會來了的。”就聽得幼春打了個哈欠,道:“再等等看, 我不困。”

景風又驚又喜,笑著進門,果然見幼春趴在桌子邊兒上,手託著腮,怔怔地望著眼前紅燭跳動。丫鬟見景風來到,行了禮,急忙出外去了,幼春抬頭見了,也跳下椅子,便來迎景風,景風握了她手,說道:“怎地這麼晚了還不睡?”

幼春說道:“我想等景風叔來啊……”說著,情不自禁又打了個哈欠。景風低低一笑,同她到了床邊兒上,說道:“困的這樣子了,先睡罷了,我又不一定會來。”說著,便抬頭替她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沁出的淚。

幼春揉揉眼睛,說道:“我就是怕景風叔在我睡著之後來,才等的……景風叔,你白日裡甚忙,晚上太晚了就不必來了,又睡在床前,多麼辛苦?我是想同你說這個的。”

景風抱了她肩膀,說道:“哪裡辛苦?我心裡覺得快活著呢。”

幼春說道:“可是我見了卻覺得難過,景風叔,你不用總是來,有空兒來便是了。”

景風笑道:“莫非春兒討厭見我麼?”

幼春搖頭,說道:“自然不是,我很喜歡景風叔。”

景風低頭看她,心頭砰然而動,微笑說道:“這便好了,景風叔也是,因此不管多晚都要來看春兒的。”

幼春雙手交錯,捏了捏,也不知該怎麼說是好,只望著景風,有些發怔。景風看著她燈下面容,近來幼春被他養的好,每日裡雖然不說是山珍海味,但是些精細貴重的補品卻是一點兒不缺,何況幼春本就是個絕色美人,如此細細一養,雖然是簡樸的男裝,卻仍然難掩那耀眼麗色,而燈下看來,卻比白日更多一分朦朧之美,景風一時竟看得怔了。

幼春打了個哈欠,看景風時候,見他呆呆望著自己,便伸手摸摸臉,問道:“景風叔,我臉上有東西麼?”景風一怔,便笑道:“沒……沒有。”

幼春略覺古怪,問道:“那景風叔那麼盯著我做什麼?”

景風轉回頭去,低頭想了片刻,終於說道:“春兒,其實……”

幼春問道:“什麼?”

景風想來想去,終於說道:“春兒,其實是……女兒身罷?”

幼春聽了這個,頓時一驚,咽了口唾沫,又手忙腳亂地將景風推開,說道:“你、你、你……景風叔……”

景風見她慌亂的樣子,苦笑說道:“春兒怕什麼?景風叔……難道會對你做什麼不成?”

幼春臉上漲紅,說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嗯、景風叔怎麼會知道的?”又驚又羞,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再看景風。

景風望著她漲紅的小臉,說道:“其實……自一開始我就知道了。”

幼春越發大驚,瞪大眼睛看向景風,道:“什……什麼?”

景風說道:“當時春兒在黑蛇島的水牢裡頭昏厥過去,是我親抱了你出來的……因你渾身溼透了,那時候天寒地凍的,我怕你受涼了便更不好,於是就替你換了衣裳。”

這件事其實幼春也是知道的,當時她在妙州的戰船上醒來,也是頗為疑惑了一陣,沒想到此刻才被景風說破,頓時又驚又慚愧,更加臉紅。

景風說道:“春兒怪我麼?只是……當時船上又都是男子,嗯……我是沒有法子。”

幼春把頭扭過去,臉彷彿被火烤過一樣,景風嘆了口氣,說道:“因此後來……我看春兒混跡軍中,才又特意叫你不許同那些士兵們住在一塊兒。”

幼春聽到此處微微一怔,心頭一動,便慢慢回頭來看向景風。景風語聲微澀,說道:“春兒不說話,是……真個怪我了?”

幼春看著景風雙眼,回想昔日種種,雖然“無意”之中景風看過她的身子,但那也是為了救她,而且此後,景風因知道她的身份,的確也相助了她不少,當初她還疑惑為何景風要讓自己單獨住一個房間,不讓她跟些士兵廝混,如今想想,豈不是正為了她好?

竟是她粗心大意了,倘若是細細想想的話,大概就能看出些端倪來,又怎能怪他?

隔了半晌,幼春才低著頭說道:“景風叔……我未曾怪你。”景風將她的手牽了,問道:“真的?”幼春縮了縮手,卻未曾掙出來,就點點頭,道:“景風叔都是為了我好……”

景風笑了笑,松了口氣,說道:“春兒不怪我就好了。”幼春望著他溫和笑容,猶豫了片刻,說道:“景風叔,我有些不明白。”

景風問道:“什麼不明白?”

幼春說道:“我……景風叔為何對我這樣好?”

景風怔住,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喜歡春兒呀。”

幼春望著景風,臉頰上仍舊紅紅地,說道:“可是……”

她先前流浪之時,遇到許多惡形惡相之人,對她極是兇狠虐待,有的人雖然衣冠楚楚,然而卻在無人處露出本來面目,著實可怕,因此最初相遇景風跟阿秀時候幼春才百般警惕提防,但是從開始到現在,景風對她卻始終如一的好,幼春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忐忑。

景風見她猶豫著,便問道:“可是什麼?”

幼春疑惑問道:“景風叔為何會喜歡我呢?”其實幼春也不知如何問的好,……她跟阿秀兩個兩情相悅,也是一步一步被阿秀引著直至確認自己心意為止,阿秀對她好,她隱隱地覺得有些理所當然,但是對景風,從最初的誤解到後來的依賴,她心中雖然也已經當景風是最親的人,但是卻不明白景風心中怎樣想的,只知道景風對自己是極好的。卻又有點不安……只因景風對她實在是太過好了些,似乎已經超出了尋常。幼春雖然很感激景風如此相待,卻隱隱也有些不安心的。

景風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其實……我也不知,只是覺得,倘若是春兒在我身邊,我就會覺得心裡安穩。……故而喜歡你罷。”

幼春似懂非懂的,景風說完,自己似也覺得這個答案不甚好,便笑了笑,說道:“罷了……夜深了,春兒還是早些睡罷。”

幼春眨眼,說道:“景風叔呢?”

景風說道:“我……看春兒睡著了再走。”

幼春說道:“景風叔休要再在床前睡了,好麼?”

景風沉默片刻,終於說道:“好。”

幼春爬上床,景風替她蓋了被子,便看著她,幼春起初還有些不安穩,到底是睏倦了,一刻鍾功夫也就睡著了。

景風在床前靜靜看了許久,望著她寧靜睡容,情不自禁緩緩地伸手向著幼春臉上探去,將碰到幼春臉的時候卻又停下,那手指當空抖了抖,終於嘆了一聲,起身出外。

次日,幼春獨坐屋內,正在看書。卻見一個丫鬟抱了許多東西,笑嘻嘻地進來。幼春將書放了,問道:“姐姐,這是何物?”丫鬟笑道:“是好東西呢,快過來看。”幼春便跑過去,低頭一看,頓時怔住,原來眼前盡是些錦繡的女子衣物,此刻另個丫鬟也進來,卻抱了個盒子,說道:“這盒子好沉,差些兒就叫人幫我抬進來了。”

幼春若有所覺,卻又有些不敢確認,囁嚅問道:“這是……做什麼的?”兩個丫鬟望著她,笑眯眯說道:“大人已經交代我們了,小公子原本是女孩兒,方才送了這些東西過來,要我們幫姑娘打理打理,換回女裝。”

幼春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便跑到裡屋裡去,叫道:“不要,我不要換。”

丫鬟們面面相覷,便勸她。幼春只是不聽,被她們說的急了,就把她們趕了出去,緊緊地關上門不叫她們進去。

幼春躲在屋內不肯出來,丫鬟們本以為她不過是鬧鬧脾氣,不料她竟連午飯都不肯用,丫鬟們才知道事情非同一般,急急地出去派人去報知景風。

景風忙了一上午,正要用膳,聽了來報,當下擱下筷子,急忙換了衣裳來看,裡頭幼春聽了景風來到,才把門開啟,景風進來,見幼春眼睛紅紅地,便問道:“春兒怎地了?”

幼春說道:“景風叔……我不要換女裝。”景風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此事……不願意的話,又有何難?不過……春兒為何不願?”幼春猶豫片刻,說道:“景風叔,我……我不喜歡女裝。”景風笑道:“傻孩子,莫非你一輩子都要著男裝麼?”幼春被逼急了,便說道:“那又如何?”景風說道:“嗯,那倘若春兒嫁人了的話,難道要穿著男裝同夫君拜堂的?”

幼春聽了這個,頓時就想到了阿秀,剎那滿臉飛紅,就轉過身去,說道:“景風叔拿我說笑,我不理你了。”景風哈哈一笑,說道:“我說的是正經事情呀。”又道:“其實,我是很想看春兒穿女裝的模樣呢。”

幼春皺著眉,嘆一口氣,景風轉到她跟前,低頭問道:“春兒……真個不喜?若是不願意,就不穿好了,我叫人把那些衣裳首飾拿走就是。”幼春抬頭看看景風,說道:“景風叔,我……不是有心不聽景風叔的,只是,我不能穿的。”景風見她眉心皺著,問道:“為何呢?”

幼春揉著衣角,她自跟阿秀說過,是母親臨死之前交代她不可穿女裝,怕被人欺負,因此只扮男孩兒,可是如今景風照料的她很好,倒不必擔憂會有人敢欺負她,只是一時仍舊難以適應而已,便說道:“嗯……我穿那個……會、會不好,總之是不能穿……”

景風想了會子,便道:“嗯,不穿的話,那就不穿好了,無事的。春兒高興便好。”幼春松了口氣,又有點愧疚。景風卻全不計較這個,見幼春未曾吃午飯,就叫人將飯菜重拿了上來,自己同幼春一塊吃了頓。

兩個人吃過了午飯,幼春才又問道:“景風叔,這幾日怎地不見大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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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風說道:“秀之……他最近極忙的,春兒想見他麼?”

幼春說道:“嗯……許久不見他了。”到底臉皮薄,面色就有些忸怩。

景風眼睛微微一眯,卻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抽空兒去告知他一聲,讓他抽時間來看看春兒。”

幼春笑道:“景風叔,多謝!”

景風說道:“謝什麼,唔,對了……春兒若是真個謝我,就穿一回女裝給我看看如何?”

幼春面色微變,景風一揮手,笑道:“好罷,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又道:“只不過,大概秀之跟我一樣,也都想看看春兒穿女裝是什麼樣子的呢……”

幼春聽到此處,就怔怔地出神,問道:“是麼?大人也……也想看的?”景風點了點頭,幼春就低頭不語。

到夜間景風來之時,幼春卻仍舊未睡。門外丫鬟們見景風來了,有一個便上來,低聲說道:“陛下……”同景風說了一番話。景風雙眉一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丫鬟們便行了禮退到外頭。

景風邁步入內,到了裡頭,卻見幼春趴在床上,卻並不是睡著。景風喚道:“春兒……”幼春身子一震,從床上爬起來,不料起來的時候雙腿壓著長袖子,頓時又扯得整個人歪倒下去,幼春慌里慌張把袖子扯出來,抬頭看景風時候已經臉紅紅,叫道:“景風叔……”忽然眼睛上看,望著頭頂上一串兒晃盪不止的金釵珠串。

原來此刻的幼春,竟是換了女裝,也做了女子打扮,頭上的髮髻高挽,鬢角兩邊綴金花,頭上鳳釵隨著動作顫巍巍地動,也不知畫過了眉眼不曾,全然不似先前著男裝時候那清水芙蓉,卻忽然變了一朵傾國名花相似,其嬌柔豔,動人心魄之處,難以形容。

幼春這邊十分局促不安,景風卻已經看得呆了,雖然在心底描繪了千遍幼春著女裝的模樣,但卻仍未比親見時候的驚絕傾絕,景風眼望著面前的幼春,忽地一陣心悸,如潮而至。

幼春眼睛跟著頭頂那晃來晃去的珠串兒轉了一陣,才皺眉搓搓手,提著裙子從床上站起來,叫道:“景風叔……”裙襬太長,一個踉蹌差點絆倒,景風想也不想上前,將幼春攔腰抱住,幼春驚魂未定,呼呼喘氣,說道:“嚇死我了……”景風望著懷中忙著吐舌的幼春,忽地心頭一動,想起幼春那句含糊其辭的“會不好”是什麼意思。

景風急忙將幼春放開,幼春站定了,打量身下那逶迤的裙襬,便說道:“景風叔,我穿這個是不是很古怪?”她很不習慣,此刻已經出了一身汗。

景風悶聲不響,幼春心驚,就伸手去把頭頂的釵子拔下來,景風說道:“怎麼了?”幼春皺眉說道:“定然是很難看的,我要換回來……”景風搖頭,伸手握了幼春的手,道:“不難看,一點也不,……相反……”幼春望著景風,卻見他說道:“是……很好很好……很好看的。”

第二日,幼春便仍舊做女裝打扮,她從孩子長成少年一直都是男裝,如今自然仍舊有諸多不習慣,但相比較前天已經算是極大的進步,雖然走起路來仍舊會把裙襬高高地提起,但卻已經極少跌跤。

幼春從早上等到將近午時,雖然惱恨頭頂上搖搖欲墜的髮髻跟釵子,卻仍舊咬牙忍著,一直到了晌午,才聽得有人說道:“是唐大人來了!”幼春大喜,這才從床上跳下來,往外就跑,狂喜之下忘了提著裙襬,一腳踏出去頓時踩了個正著,頓時“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阿秀進門之時,便正看到地上跌坐一團的小美人,雙手正抓著亂亂散開的百褶裙擺試圖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