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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盼相守身懷有孕

無憂這幾天有些悶悶不樂, 這日午後, 見幼春睡了,就去找司空。司空正在跟一個胡女調笑,無憂進來叫道:“司空叔叔。”司空轉頭看他, 笑道:“小無憂,不去跟春兒玩, 跑來這邊做什麼?”

無憂遲疑了會,說道:“司空叔叔, 我覺得春弟這兩日有些反常, 不如去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罷。”司空說道:“唔?”無憂說道:“她有些愁眉不展的,還不愛吃東西,都不肯同我玩了, 我先前想同她出外玩耍, 她都不願,總是睡。”

司空不以為然說道:“無事的, 春兒她心中惦記著阿秀那個沒良心的, 故而會如此,你忘了麼?起初兩天不也是如此的?還請了大夫來看過了都說無事。好好好,你休要著急,遲些我便去勸勸她,如何?”無憂說道:“這兩天她都瘦了許多, 你現在同我去看罷。”

司空說道:“現在她不是在睡著嗎?遲些罷。”無憂固執說道:“不行,就現在去,不然你總不放在心上。”不由分說上來將司空的手臂拽住, 拖著往外。

司空無法,便嘆氣說道:“小無憂,我知道你擔心春兒,不過她這是人之常情嘛,你知道,她心中想念秀之才如此的……你乾著急也沒什麼用,叫我說,你就多陪陪她說說話就好了……”

無憂皺著眉,將司空的手放開,賭氣說道:“秀叔叔讓你好生看著春兒的,如今她都不肯吃飯瘦了許多,等秀叔叔回來,必定不會同你罷休。”

司空本來沒覺得如何,聽到這句,卻悚然驚了起來,生生咽了口唾沫說道:“好……好罷,現在就去,現在就去成麼?真是走了一個,又留了一個,哪個也不能小覷,我的命怎地這麼苦。”

嘴裡絮絮叨叨的,人卻跟這無憂往幼春房裡去。

司空早上本見過幼春的,只是她當時並未起身,只是隔著簾子問了幾聲,聽她聲音懶洋洋地,便只當她沒睡好,就未曾打擾。

阿秀臨去之前百般叮囑,讓司空好生看管照料幼春,怕她出事。司空是個男子,再好生照料也不能貼身看管,何況男子到底心粗,且司空又是個沒成家的,自然有好些不便,而且對司空來說,只消得看住這個“家”,保證春兒不受傷,不出意外就可……至於其他,好端端地人在家中,被自己看著,又會有些什麼事?

阿秀頭前走的兩日,幼春很是傷心,她雖不說,然而每每早上起來見了,都是紅腫的雙眼,司空就知道她晚上必是哭過。那幾日幼春食不知味,很是憔悴,司空也有些擔憂,生怕她抑鬱成疾,就趕緊請了胡醫來,好生查探了一番,卻是無事。

此後司空同無憂兩個得空就逗幼春開心,又帶她上街一起玩耍,幼春也漸漸習慣,便好了許多,不再似最初幾天。

因此無憂雖然說幼春不愛吃東西,司空只當她又惦念阿秀所致。雖然害怕無憂拿阿秀來威脅,不過心中還是不以為然的。

進了門,到了裡間,見幼春果然睡在床上不動,司空說道:“你看……好端端睡著呢……又有何事?”無憂說道:“方才她的臉色很不好……”兩個竊竊私語片刻,忽地見床上幼春動了一下,而後爬起身來,俯身在床邊做乾嘔之態。

司空嚇了一跳,急忙跳出去跑到床邊,將幼春扶住,問道:“春兒這是怎地了?”無憂也大為著急,急忙叫胡女捧了水跟乾淨巾子來。

幼春滿眼淚,有氣無力倒在司空懷中,還說道:“司空叔叔,無事,我只是有些頭暈……有些嘔心……想是天太熱……”

司空低頭,見她靠在自己懷中的小臉兒,頭髮都溼透了,貼在臉上,那小臉如雪一樣白,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又是渾然無神無力之態,雙眸都微閉著,方才說那一句話,聲音飄忽。

司空這功夫才真驚了,急忙說道:“無憂過來扶著春兒。”無憂急急過去,將幼春抱住,司空說道:“別走開,我去叫人來看看。”無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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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出到外頭,覺得此事可大可小,想來想去,叫了個侍衛來,說道:“速去輔國侯府上,就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那人領命而去,司空便迴轉幼春房中,卻見幼春似是個昏迷之狀,倒在無憂懷中全然不動,無憂急得眼角泛淚,只小聲喚著幼春名字,幼春卻不答應。

無憂急道:“司空叔叔,這可如何是好,春弟怎麼了?”司空說道:“休要著急,我已經命人找高明國手來。好端端地不會有事。”話雖如此,心中卻十分忐忑,伸出手來勉強地探了一把幼春的額頭,觸手冰涼,嚇得司空急忙撤手回來。

司空望著幼春小臉兒,心中暗罵自己竟然疏忽了……又是心疼幼春,又是暗暗惱恨,在屋內等了片刻等不到人,又出去派了人去催促,如此一刻鍾將過之時,外面才有人匆匆來到,正是輔國侯“郭福”。

郭福衝進來,司空劈頭問道:“你怎地才來?國醫呢?帶來了未曾?”郭福說道:“我剛才自城外迴轉,得了訊息立刻出來,方才來之前已經派人去皇宮內急請了,片刻就到了,怎麼,夫人有礙麼?”司空說道:“也不知怎地,忽然不思吃食,方才又吐了片刻,整個人好似混沒知覺了,方才我探了探額頭,冰涼一片……這可如何是好,老弟我同你說,我這位侄女是那個人的心頭肉,倘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咱們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他雖然素來明道理識大體,但一遇到我這侄女就往往亂了分寸,要是因他不在而出了事,你須明白,他能保你三國無事,更能反手滅之。”

郭福狠狠跺了跺腳,皺著雙眉說道:“我又怎會不知,當初神使大人去之前就說過的,倘若夫人有個什麼,就要了我的命也不夠,且我同他們是一路過來的,怎會不知神使大人是最疼愛夫人的……讓我進去一觀,片刻國醫就到,就算傾盡一國之力也要讓夫人無事。”

司空見他如此誠心,這才同他一併進去。

裡頭床邊無憂抱著幼春已經哭得跟淚人一般,郭福一看幼春臉色慘白之態,也嚇了一跳,此刻幼春似察覺有人來,迷迷糊糊就睜開眼睛,說道:“大人回來了麼?”司空心中暗暗難受,無憂哭說道:“春弟,你休要嚇我呀。”幼春皺了皺眉,低低說道:“無憂哥哥,什麼味道,好難……”話未說完,一俯身,又伸著脖子要嘔。

郭福眼睛瞪大,心中有一種奇異之感,問道:“夫人你聞不得香氣麼?”幼春被無憂抱住,淡淡“嗯”了聲。

郭福轉身問司空道:“夫人這情態多久了?”司空想想,說道:“兩三天有了……”郭福眨眨眼,不言語。司空看他的模樣彷彿比之前好些,便問道:“你想到什麼了麼?”郭福說道:“還不能說,一切等國醫來了再說。”

郭福話音剛落,外頭國醫來到,急急地請進來,無憂索性上了床,把幼春安置好了,拉下帳子,將手遞出去,那國醫望著眼前一支細細玉腕,輕輕把住,探了一會兒,原本凝重的面上神色一動,雙眉間忽地挑起一絲喜色。

郭福在旁邊一眼不眨地望著,見國醫如此,頓時便舒心地捋著鬍子笑了,司空一轉眼看見他這幅模樣,怒道:“你竟還笑得出來?”郭福“噓”地一聲,此刻見國醫又探了會兒,已經放了手,回過身來,用胡語說了幾句,又雙手拱起,郭福神色尷尬一閃而過,也用胡語回了幾句,國醫才又出外去。司空急得頭頂冒火,將郭福一把抓住說道:“究竟是怎樣,你倒是說呀!”

輔國侯說道:“司空大人,借一步說話。”司空見他舉止奇異,只好忍氣吞聲跟隨,兩人到了外間,郭福才說道:“司空大人,此是好事。”司空“呸”地罵了一句,正待繼續發作,郭福說道:“夫人是有了身孕了。”司空那將出口的罵聲咕咚一下咽下去,問道:“什……什麼?”郭福以為自己沒說明白,便說道:“是肚子裡有了小孩……要當孃親了。”一邊說著,一邊卻去自己肚子比劃。

司空顧不得儀態,眼睛一豎說道:“去……我自然明白有了身孕是什麼意思,可是……可是春兒那麼小……我……我有些震驚……”雙眼發直。

郭福說道:“倒還好的,我們這裡的少女十五六歲便有當母親的,夫人幾歲了?”司空哭喪著臉說道:“大概十五歲了罷。”郭福說道:“只不過看起來比我們這裡的姑娘小一些,不過,這個你盡可放心,我們這裡有一位慣常接生的嬤嬤,給二十幾個人接生過,都沒有問題,等我把她請來,好好地照顧夫人。”

司空兀自還在震驚裡頭,見他說便道:“好,好,一切由你,總之其中利害你自知道的。”郭福說道:“嗯嗯,國醫說夫人還有些暑熱,故而會如此,他已經開藥去了。其實夫人體質還好,應該無事的。”安撫了司空一番,轉身就去安排一切。

司空呆呆站了半晌,自言自語說道:“春兒要當娘了?這……這……總覺得讓人有些……”眨著眼,如夢似幻,一轉身的功夫,卻見身後有人站在門口,呆呆看著他說道:“司空叔叔你說什麼……春弟她……她……”卻正是無憂。

司空便把郭福的話給無憂說了,無憂聽了,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憂,是驚是怕,司空便同無憂商議,說道:“你說這事如何是好?要同阿秀說麼?”無憂說道:“我也不知,我先去告訴春兒罷。”

片刻那國醫開了藥方出來,喂了幼春吃了些,幼春緩緩醒來,聽無憂說罷,也如司空一般,良久沒反應過來,司空此刻陪著小心,就說道:“春兒,我正在想要不要立刻派人去告訴阿秀,讓他回來一趟。”

幼春正疑惑地看著自己肚子,伸手在腹部上試探著按一按,聽了司空的話,便說道:“啊……”呆呆地出神,說道:“我也不知……”

時光荏苒,倏忽之間,又有三個月過去,輔國侯這別院裡頭一切安靜如昔。司空看著旁邊坐著的無憂同幼春,無憂正捧著一碗藥汁給幼春喂著吃,幼春吃一口就皺眉不肯張口,無憂就細聲勸著,幼春才又勉強吃下去,無憂便給她擦拭嘴邊殘汁。

司空看的有趣,便說道:“阿秀那家夥真是壞透了,這些本該是他該做的,倒苦到小無憂了。”無憂聽了這話,手上一晃,差點兒把藥汁灑出來,就慢慢地說道:“其實秀叔叔不在,這些本該是司空叔叔你做的,你偷懶倒說我呢。”

司空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別,你司空叔叔我粗手粗腳的,哪裡能做慣這些,再說,我最是拗不過小春兒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兒,她一求,我自己就把藥汁喝了,哪還能餵給她呢,倒是無憂你,對付她真是大有一套。”

無憂哼了聲,說道:“等秀叔叔回來,便告你的狀。”司空厚著臉皮說道:“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春兒你說是不是呢?”幼春點頭:“很是很是。”司空便得意看無憂。

無憂看著她護著司空,卻一笑說道:“春弟心腸是最好的,你不要總是賺她的好心。”給幼春喝了,才又柔聲說道:“我們去院子裡走一走,大夫說要走上小半個時辰,你若是累了,我就扶著你,只不能立刻就去睡。”

幼春說道:“無憂哥哥,我知道啦!我也沒那麼嬌弱的,我還能練拳呢。”司空急忙說道:“練拳不可,不可!”幼春噗嗤笑了聲。

當下無憂便扶著幼春出去,司空也當即起身,亦步亦趨跟著,心中想道:“當初阿秀還埋怨我為何帶了無憂來,如今看來,冥冥之中老天卻自有註定,倘若不是無憂,如今我豈不是慘了?不是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把春兒照料的如此妥當,試問除了他春兒還會聽誰的話呢?除非是三少或者……”

然而司空卻不知,無憂雖好,卻總不及一人。白日裡幼春自有無憂跟司空守著,到了晚間,卻最終只是孤身,難免會想念阿秀,只不過幼春記得大夫囑託,不能太過傷神,否則對腹中孩兒不好,她總是極力剋制著,偶然想念阿秀,便只想些快樂之事,不然的話,早雙目紅腫。

幼春躺在床上,伸手輕輕按著腹部,雖然已經三個月,她的肚子卻只是隱隱地才看到隆起,這幾個月她的身子調養的是極好,但白日猶可,沒到晚間就很是難熬,恨不得坐等黎明來臨,卻還是要逼自己睡。

幼春翻來覆去想了會兒,又按著肚子自言自語般說了幾句話,才到底睡著,睡夢之中,便又不免夢見同阿秀兩個雙宿雙飛,遊遍萬水千山。恍惚之中又回到了那一片青山綠水之中,好像是阿秀抱著自己在山野之間不停上升,上升,幼春忽地想起來,這不是在去那溫泉的路上麼,當下很是歡喜,念道:“秀之,秀之……”下意識地緊緊抓著他不放。

頃刻之間,果然身在溫泉,那夜景色絕美,幼春發覺自己被阿秀抱在懷中,不知何時已經褪盡了衣衫,阿秀在她身上吻個不停,幼春漸漸地覺得渾身麻癢難耐,心頭更是。

自從知道有身孕之後,每夜獨睡,幼春偶然就會想起先前跟阿秀的相處時光,奇怪的是,當初覺得很是痛苦之事,此刻卻不覺得如何,反而隱隱地有些渴望,有時候還會想到他們兩個初次來到烏孫後,阿秀強逼她在浴桶裡的那一場……想到心怦怦亂跳,臉上發熱。幼春也不知自己怎會突然如此,只好趕緊羞地蒙著被子睡,只不過睡夢裡偶然便會夢見些古怪的情形。

今晚上彷彿也是一樣,幼春哼了聲,覺察阿秀又對自己做那種羞人之事,然而身子卻舒泰之極,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出聲相求,幼春自覺得自己如此很是羞恥,然而卻又知道是在夢中,故而又有些放縱,便任由自己心意,隱隱地聽到有人在耳畔說道:“春兒……春兒……好乖……”越來越清晰,而身體之中的歡愉亦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讓人懷疑著夢境是否真是夢境,幼春無意識地叫了幾聲,終於睜開眼睛。

月光下,身前那人雙手撐在自己肩側,□□的身子,俊美的容顏,長髮散落在他的肩頭,有些順著肩膀滑落下來,他的雙眸清澈,咫尺之間溫柔凝視著她,幼春皺著眉心叫道:“秀之?”

回答她的,是一個彷彿月光一般溫柔如水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