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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探家歸途遇無憂

幼春生怕阿秀真個發狠咬自個一下,便忙不迭說自己能寫字,果然阿秀便將她放了,饒有興趣瞧著。幼春看看他的樣子,心中懊惱又嘆,只想道:“若我不認得他,定然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了,誰想竟是這樣的……果然是那一句‘人不可貌相’,古人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反過來亦然……便是這個道理了。”

心裡想的多,看阿秀一眼,便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阿秀從旁看的分明,笑道:“你不過是小小少年,老氣橫秋的做什麼?要吹胡子瞪眼的,還嫌早了些罷?”

幼春卻不理他。阿秀將旁邊硯臺端過來,自覺磨了一磨,忽覺不對,便放了手,說道:“小家夥,磨墨。”幼春又看他一眼,好歹把那聲嘆咽了下去,便握著磨了片刻。

阿秀袖手旁觀,只不動彈。幼春磨墨完畢,便去筆架上端量一番,從中選了支小管兒狼毫筆,先拿在手中細看一番,手指尖將毫毛彈了一彈,取了根雜掉的毛兒出來扔了,才去那硯上,濃濃蘸了墨,於硯臺邊兒上壓了壓,才提在手中,手捏著筆杆兒,直直提在胸前。

這簡簡單單動作,她做的熟練且認真,看得阿秀心頭暗驚,若說是個世事不知的苦孩子,哪裡會拿什麼毛筆?何況她這樣做來,竟似是個“練家子”一般,若不是自小練成的,也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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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春低頭,看了看那“賣身契”便又嘆一聲。阿秀本正疑慮重重,聽她又嘆,便忍不住也笑。說道:“快些來,不然就只好咬破手指了。”幼春抿了抿唇,分明是個不願之態,禁不住阿秀在旁“騷擾”,她便無奈搖頭,在紙上緩緩寫來。

“陶幼春”,三字躍然紙上,阿秀看幼春一眼,便把賣身契拿過去,放在眼底細細端量一番,見那字雋美娟秀,毫無慌張雜亂之態,隱隱卻有英挺軒直之風骨,在一個十歲左右少年來說,已經難得。

幼春將筆擱了,便看阿秀。阿秀望了一番,忽地問道:“小家夥,若是窮人家的孩兒,必不會寫字,你休瞞我,……你究竟來自何處?”

幼春情知一味不說的話,他定然還要窮追不捨,先前只以為見他幾面便罷了,因此不想多做糾葛聯絡,誰知道陰差陽錯,屢屢相見。如今見阿秀又問,她便故意沉沉嘆口氣,說道:“既然大人又問,那麼我便不瞞了……實話說,其實我家原本也是書香門第,不料家中出事,我便跑了出來,一直流落街頭,先前我父是個飽學之士,我自是會寫幾個字的,不足為奇。”

阿秀便斜眼看著幼春,幼春被他看得心跳,還鎮定問道:“大人看什麼?莫非大人不信麼?”

阿秀想了想,說道:“那麼你便實實在在不是這陶家之人了?”幼春點頭。阿秀躬身下來,逼近幼春,說道:“嗯?”幼春後退一步,卻靠在了桌邊兒上,無法再退,略覺緊張。

阿秀目光如刀,緩緩說道:“既然你不是陶家的人,那這名字……怕也不是真的了罷。”

幼春變了面色,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想到,本來想拿這名兒搪塞過去的……誰知道這人如此精明狡猾?幼春暗暗叫苦,卻還說道:“大人,實在……因為昔日之事,我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就連自己叫什麼也不記得了,自此便一直叫陶幼春,並沒有故意欺瞞大人之意。”

阿秀便哼了聲,說道:“當真?”幼春急忙點頭,真誠看他。阿秀想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勉為其難收了。”

這賣身契本是他求著幼春籤的,如今倒好像是幼春求他。幼春心頭哭笑不得。卻也由得他去罷了。

果然,下午時候司空點檢回來,告知幼春阿順已經被放了出來,幼春便欲去看,司空只說阿順已經自回家去了,聽聞他家住城外某處……因此幼春也難得去找。幸好司空又說她大妹找到,幼春才又歡喜起來,便同阿秀商量,要送大妹歸家。

阿秀說道:“你要去倒成,我自把你家大妹贖了出來,本是要送她回家的,如今你便跟著走一趟,也算回家一趟,了了你的念想不說,別日後又說我不近人情之類。”

幼春大喜,也不計較阿秀言語中的刺兒,便說道:“多謝公子,多謝司空大人。”

此刻外頭人來,說道:“報大人、公子,那孩子已經在門外了。”當下司空便命人帶進來,幼春忙忙地跑了出去,見有人領了大妹過來,兩個相見,大妹叫道:“哥哥!”鬆開那人的手便撒腿跑,幼春眼眶一紅,也便衝過去,兩個人相見,緊緊地抱在一塊,大妹拼命哭著,大叫哥哥,幼春忍不住也落淚,又安慰大妹,兩個小的,真情流露,難分難解。

阿秀跟司空站在門邊兒上,見了這情態,也微微動容。司空便說道:“幼春這孩子,倒是懂事,我細打聽過了,他雖然是陶家那婦人領回去的流浪兒,年紀又小,但為人十分孝順,且又能幹,鄉里都誇讚……”阿秀喃喃說道:“怕是太懂事了些……”司空奇怪看他一眼,說道:“這又有何不好……哦,說起不好,卻還有件事,你知道朝廷御用張天師麼?據說張天師同這孩子……”

阿秀面色一變,便想起一件事來,一時擰眉。

司空說罷了,便又笑著說道:“不過,張天師何等人也,怎麼會跟這弱質少年行跪拜禮……除非他出身不凡,哈哈,但叫我看來,恐怕不過是些無知鄉民以訛傳訛罷了,不足為信。”

阿秀說道:“以訛傳訛?或者……”嘴角微微一笑,司空看他緊盯著幼春,前所未有的認真之態,心中不由暗自納罕。

幼春同大妹見了,喜極而泣,勉強壓了心頭歡喜激動,便擦了淚,來見阿秀,說道:“大人,如今我要送大妹回去了。”

阿秀嗯了一聲,便說道:“我答應你的,自會作數,只不過……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叫個人跟著你。”幼春一愣,卻也應了。

阿秀就叫了個能幹侍衛,喚作祝曉的,對他吩咐道:“如今他要回家一趟,你便跟著,他要怎樣都成,你只記得一個——萬別把人給丟了,怎麼帶出去的,給我怎麼帶回來。”

祝侍衛便遵命。幼春蹦蹦跳跳自回房間,把自己的包袱背了,歡歡喜喜出來,跟著祝曉出門去了。

阿秀目送幼春出門,見她抱著大妹,兩人差不幾歲,她生的又瘦,甚是吃力,因此被壓得東倒西歪,走路不穩,看的阿秀又笑又惱。

倒是大妹叫道:“哥哥放我下來罷。”幼春終於將她放下來,略微低頭,兩人對蹭了蹭額頭,大妹伸手,幼春便將她手握住,兩人有說有笑,手牽手向外而去,很是溫馨之態。

阿秀看的出神,片刻覺得不對,便轉頭,正迎上司空探究趣味的目光,便問道:“你這般瞧著我做什麼?”

司空便笑,說道:“阿秀,你何時對這孩子上了心?”

阿秀說道:“這話我不明白,我哪裡對他上心了?只不過……瞧著怪有趣的,打發時間罷了。”

司空說道:“這話好有趣,從來不見你對別人的事這樣,起先在那河邊上,不由分說叫我把那叫阿順的捉拿了,黑臉只讓我去做,如今你卻賣那孩子一個人情。”

阿秀施施然說道:“我哪裡對你說要你捉那漁小子了?你休要誣陷好人。”

司空笑道:“好好,敢情是我會錯意了……有下回,這種黑臉之事,我自躲得遠遠地,看你怎辦。”

阿秀便轉頭看他,笑微微說道:“臨陣脫逃,自然是重辦!”

司空打了個哆嗦,情知跟這人沒什麼道理可講的……便咳了兩聲,終於說道:“罷了,不過,你真的對那孩子沒什麼的?”

阿秀說道:“我對他又有什麼了?怎地你也跟他一樣,總疑心我有什麼?”

司空嘿嘿笑了兩聲,便道:“只因你從來未如此,那……不是我說,你該知道罷,好歹你也忍了十幾年……我也知道你不容易,縱然是你忽然動了那什麼之興,這孩子也生的極好,但年紀畢竟稍微小了點,你可不能……且你家裡頭的規矩厲害,你可務必要忍著。”

阿秀本沒聽明白,茫然看他,正想問,忽地反應過來,便也嘿嘿笑道:“是啊,我瞧著他也實在嫩了點,倒是你比較合適,雖然臉兒差了點兒,不過也將就……不如我們就……”說著,那眼便瞥司空。

司空倒退兩步,一直跳到門口,說道:“罷了罷了,我就是嘴賤,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匆匆跑了出去。

阿秀瞅著他離開,便哼一聲,自回到桌邊,從抽屜裡將那賣身契拿出來,將那字細細看了一番,雙眉微微鎖起,沉思片刻,也嘆了一聲,才重放了回去。

且說幼春領著大妹出門,卻見門口有一輛馬車等著,那祝曉就先抱著大妹上車,又來抱幼春,幼春說道:“謝謝哥哥,我自己可以。”便爬了上去,那祝曉便騎馬隨行左右。

幼春上了車,便問大妹近日之事,幸好大妹沒吃什麼苦頭,只不過孩子初離開家中,不免想家,且又被訓練做各種苦工,自然不比家裡好。如今見了幼春,更是親熱,緊緊地纏在幼春身邊,兩個在車內親親熱熱的,不覺便出了城。

及至到家,家裡卻只兩個妹妹在,幼春領著大妹進去,四個小的湊在一起,又哭又笑,幼春便問道:“大娘呢?”二妹說道:“哥哥,你好久沒回來,娘每日都出去找你。”

幼春眼熱鼻酸,淚便瞬間湧出,三妹說道:“哥哥回來了,姐姐也回來了,娘知道了定然高興。”二妹就伸手替幼春擦淚,四個人抱在一起,屋內哭聲一片。

屋外,那祝侍衛見當家人不在,便叫跟從的人去找鄰居之家,要把李大娘找回來。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果然李大娘回來,面容憔悴許多,進了門,見幼春同大妹都在,四個小的哭的滿臉淚,頓時也忍不住,幼春同大妹撲過來,李大娘一左一右抱著,又歡喜又是心酸,哭的站立不住,跌坐地上。

一家子鎮定下來,幼春才把自己要跟著阿秀之事說了,只不過未曾說的詳細,只說自己被個大人看重,要去給他當廚子……幼春只怕李大娘聽說自己要賣身給阿秀必然會反對,因此才這般說。

果然,李大娘聽了之後,雖驚愕,但到底是幼春自己所想的,她又不比別個孩子,是個極有主見的。因此李大娘便只唏噓了一番,又囑咐她以後要多留神,有空便隨時回家來。幼春一一答應。

幼春便又把自己買的東西拿出來,將好吃的跳出來給妹妹們吃,三個妹妹見了好吃的,這才高興起來,歡歡喜喜捧著開始吃東西,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很是甜美。

幼春又把些常用之物給了李大娘,並阿秀給自己的碎銀子,以及跑船得來的錢。李大娘推著不要,幼春只說自己有留著的,李大娘才收了,然而心裡卻過意不去,便垂淚,幼春便又安慰一番。

將這些事處理妥當,幼春又問李大娘陶老爹最近情形,不出所料,仍舊如昔。幼春無法,只叫李大娘把錢收好了,又問了些怎樣做包子之事,李大娘一一細說,幼春心思敏捷,牢牢記住……

正說罷,門外祝侍衛才進來說道:“小哥,該回去了。”

離家之時,陶老爹醉醺醺回來,聽幼春要走,也不說話,只靠在門邊上看了眼,便進去睡了。

李大娘領著三個妹妹站在門口便送幼春,各自又叮囑了一番。

幼春正要上車,卻又見大牛聞訊氣喘吁吁趕來,兩個又說了會話,幼春問了大牛爹之事,得知他雙腿漸好,已經能走動,不過不能如先前那樣靈活便是,但能走動已經是意外之喜,先前大夫還說下輩子怕是動不了的。

大牛問道:“阿春,你去的地方在哪,等我去縣城,便去找你。”幼春低聲說道:“是點檢兵司府,只不過,你一個人可別亂跑。”大牛說道:“我知道,阿春,你放心罷,我會照料爹孃,也會來看大娘的。”幼春見他跟先前似有不同,卻似懂事許多,便欣慰點頭。

兩個說著,祝侍衛便又催了句,幼春無法,便上了車,大牛就同妹妹們送幼春,幼春趴在車窗上揮手,一直到車轉了彎,看不到人了,才縮回身子去。

幼春靠在車壁上,便想陶家之事,雖然大妹被贖出來了,但若是陶老爹仍舊那樣,這家始終是支撐不下去的……然而想想自己,卻也無能為力,且如今“投奔”阿秀那人,以後還不知怎樣呢。

幼春想來想去,憂心沖沖地,忍不住便唉聲嘆氣,馬車進了城,幼春便勉強將心裡的那些愁事壓下,就想去集市上看看阿順還在不在,她便爬出車廂,坐在車邊兒上說道:“祝哥哥!”

旁邊祝侍衛轉頭來看,問道:“何事?”幼春試探說道:“我能否去趟市集?”祝曉面有難色,便說道:“這個……天色不早,還是早些回府的好,若有差池,怕公子會責罰於我。”

幼春是最不想為難人的性子,見他不肯,便說道:“那好罷。”正怏怏地想回去,卻聽得路邊有人脆生生叫道:“那不是陶幼春麼?”幼春一怔,轉頭循聲一看,卻見路邊上站著一人,原來正是那夏府的小少爺,夏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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