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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見舊識分外歡喜

齊楚夫人抬手,向上一撩,摸上阿秀臉頰,動作神情,極盡輕薄之態,兩邊侍衛看的目瞪口呆,阿秀淡然笑著,及時後退一步,溫聲說道:“夫人這是在做什麼?”齊楚夫人手指尚未沾著阿秀臉頰,便遭拒了,剎那手勢略停,片刻才將手一回,微微掩了檀口櫻唇,淺笑著道:“是奴家為公子美色所迷,一時情不自禁,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阿秀眼望著她,說道:“夫人今日前來,不會只為區區此事罷?”齊楚夫人嫣然而笑,說道:“公子還想著什麼其他之事?”挑逗之意,溢於言表。

阿秀笑著搖頭,後便略斂了笑意,只說道:“夫人大膽,實在出乎在下所料,只不過,不知夫人如此,是有心,或者無意?”

齊楚夫人笑容盪漾,媚聲說道:“這話奴家不明,何為有心,何為無意,是說我對公子有心?或對公子無意,若公子問的是此,那公子該當明白才是。”

阿秀似笑非笑,問道:“夫人天生麗質,齊楚大人昔日也算是塗州名將,雖然不說是萬民敬仰,也算百姓愛戴,夫人身為大人遺孀,該當謹守婦道,怎地竟對陌生男子口出輕薄之語?我看夫人冰雪之姿,當並非天性輕薄浪蕩之人罷?”

齊楚夫人本來春-意盎然,忽地聽阿秀說出這番煞風景的話來,似雪花冰水覆蓋澆灌了遍地春花,一剎那肅寒冷徹,齊楚夫人臉上笑意微微僵住,竟無法反應,阿秀卻仍笑微微看她,雖然說著那樣不解風情的話,這人臉上卻仍是雲淡風輕溫和笑意,叫人難堪也未曾難堪到十分,只打骨子裡難受罷了。

齊楚夫人到底是久經世事,見慣形形色色各種場面各等之人,片刻手足無措之後,便道:“原來公子是在斥責奴家了,奴家只是仰慕公子為人,故而特地唐突而來,不料公子才是內稟冰雪之人……倒叫奴家沒趣了。——是否是天性而為,並不重要,人生一世,誰又能保持清白貞潔性子一生一世?就算是石中璞玉,早也有被發掘出的一日,打磨熬鑿,不復最初,公子何必如此苛求於人?又何況……人生苦短,總是說那些清規戒律,豈不枯乏,人非草木,能歡快一日之時,還當盡興,——公子以為呢?”

阿秀點頭說道:“夫人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只不過,石中璞玉跟玉璧虧瑕之間,尚有差別,這個在下不能苟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無多,盡興行樂,大概是夫人所求,但對有些人來說,只須叫一日不虛過,便已足矣。夫人也懂世事無常的道理,有朱門酒肉臭,也有哪些路邊凍餓無處去的潦倒之人,有陷落溝渠的楊花逐水,也有世外桃源不為人知的桃紅清淨,孰對孰錯,又有誰能衡量的清楚?”

齊楚夫人聞言,低頭靜忖片刻,臉上雖則還笑,卻已非先前那樣浪蕩盡露,卻有些掛不住,片刻,才略一聲冷笑,道:“桃紅清淨,又能幾時?只怕仍舊有浪子潛入,攀枝折花,盡數摧殘,倒不如隨風起舞的楊花,盡情飆颯之後,是輕薄逐水而去,還是零落成泥輾作塵,到底也痛快過一世,此後種種,任由罷了!”

阿秀挑了挑眉,看向齊楚夫人,嘴角笑意越濃,齊楚夫人對上他雙眸,見他面容溫和清雅,雙眼卻透出冰雪之色,不由脊上發寒,心頭後悔自己一時被他所激,口快吐露心頭之語。然而齊楚夫人心中雖暗自悔恨,面上卻不露分毫,只又恢復先前那婉孌之態,嬌嬌笑道:“奴家淺薄見識,又要讓公子見笑了。”

阿秀說道:“哪裡,今日才知夫人竟有此等見識,實在是尋常女子所不及。”齊楚夫人嬌笑道:“奴家先前聽了公子那些言語,還道公子是那等迂腐衛道之人,現在才放了心,原來公子也是個憐香惜玉的,既然如此……”她說著說著,便又不安分起來,身子略近了阿秀,兩人之間,只隔一兩指的距離,暗香浮動,齊楚夫人身上幽香,一陣陣惹鼻而來,撩人心魄。

阿秀卻並未再動,只是低頭平靜地望著齊楚夫人,面上笑意,自始至終從未改過。

但儘管他不發一語,也不退一步,齊楚夫人反而有些不敢妄動,兩人目光相對,各懷心思,廳內竟一時無聲,只兩個侍衛分外難熬,又想著趕緊這美婦人早些離去免得己身如置水火之中,又想著如此一直看下去倒也好的,其他時候也沒這等機會。

且說先前幼春出到外頭,心中驚跳之極,拼命撫胸,才覺好過許多,跑到後院裡,便蹲在那樹底下,心想:“他怎麼送這樣貴重之物給我?先頭還以為要賴了我的錢銀,如今看來,倒不像……不然的話,也不會送這個,定要費許多錢的。”

幼春想得出神,不知不覺便拎了樹枝過來,在地上劃來劃去,又想道:“只是我要這物事做什麼?不能吃不能穿,也不能買東西,難不成真要變賣了麼?可他又說不能變賣……唉,真真為難。”

幼春凝眸想了會兒,見地上自己亂劃的幾道之下,還有另外幾道舊痕,細細一看,卻是夏無憂在的時候,畫得那鑽沙的小蟲,幼春望了會子,不由笑了笑,自言自語說道:“好有趣的蟲兒,聽來倒不是很可怕,有機緣看看就好了。”

正笑了聲,忽然腦中又想:“對了,先頭他對我說是蟲子放在我手心裡……難道說我跟夏小少爺在此說話之時,他已經到了,將那些話兒都聽了去了麼?不然的話,又怎會那麼湊巧的說起蟲兒來?他那樣聰明的人,恐怕是真個聽去了。”一時心中七上八下,想來想去,無非是“阿秀”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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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春正在胡思亂想,忽地聽到有人叫道:“小春兒,小春兒……”幼春從地上一跳而起,將樹枝扔了,回頭去看誰人叫她,卻原來是個府內的丫鬟,幼春趕緊過去,問道:“姐姐叫我何事?”那丫鬟笑道:“你這孩子,一個人蹲在那裡做什麼?……快隨我來,外面有人來找你,我帶你去見。”

幼春問道:“姐姐,誰來找我?”她在城內沒別個認識之人,只李大娘一家罷了……且別的人也不知她來了點檢司府上。

丫鬟掩嘴笑道:“你見了就知道了,唐公子在忙,是司空大人叫我帶你出去的。說你見了那人就知道。”

幼春不解,滿頭霧水,那丫鬟領著她拐了拐,又到了個廳內,隔著門扇,就聽得司空大人的聲音,說道:“可真真是稀客,先頭在京內,我就聽聞大人的名頭,久久仰慕,幾番想要一見,就是不得法,你又不去京上,好容易我得了差事,也來了此地,卻又偏生不同州府,此地有事務繁忙,我竟然是脫身都不能夠,跟阿秀說,他只斥責叫我好生專心政事罷了,又說你鎮日繁忙,不許我去打擾,我便只好作罷了!如今倒是好了……竟然不期而遇,狄大人,請恕我輕狂,便喚你一聲狄兄如何?今兒我做東,做為你接風洗塵之慶,也算慶賀你我兩人初次相見,還請你不要嫌棄才是。”

司空拉拉雜雜,囉裡吧嗦說了這許多,那人竟是一個字也插話不上,外面幼春聽了個“狄大人”,心中又是一跳,想道:“狄大人?難道是景風叔麼?不會罷……他會來此?來此又做什麼?找阿秀公子?可是為何要見我呢……不,不一定是他,可不是他,又是誰?”

正想的發怔,丫鬟已經領著幼春進了門,向上行禮,說道:“大人,人已經帶到了。”

司空說道:“知道了,你回去罷。”丫鬟遵命,便退了,這邊幼春向上一看,卻見在司空點檢的旁邊,端然坐著一員武官,劍眉星眸,此刻正凝眸深刻看她,不是狄景風,卻又是何人?

幼春心頭一喜,面露歡顏,便脫口叫道:“狄……景風大人,真是你呀!”

狄景風聽幼春這樣喚自己,心頭一沉,卻仍笑道:“是我,你意外麼?”他笑微微地,神情甚是溫柔。

幼春心頭暖暖地,便說道:“少少有些,不過更是歡喜。大人怎麼會來此地?”

此刻司空已經停了滔滔言語,只驚奇看這兩個,卻見狄景風起身,慢慢走到幼春身邊,伸手輕輕握住她肩頭,望著幼春雙眸,慢慢說道:“上回我同你說,要叫我什麼來著?”

幼春怔了怔,面上一紅,終於說道:“這、我一時忘了,嗯……景風、景風叔。”

司空目瞪口呆,便張口結舌愣在原地。狄景風聽了這個,才微微一笑,說道:“好乖!”伸手在幼春頭上摸了摸,卻又打量她,說道:“怎麼好似瘦了些?”幼春急忙搖頭,說道:“自來這裡,我吃的很好,好似已經胖了些了。”景風笑笑,說道:“你不過才來一日罷了,哪裡就胖了,傻孩子。”

幼春一聽這個,心頭奇怪想:“他怎麼知道我才來了一日?唔,定然是司空大人跟他說的。”

這邊上景風同幼春說了兩句,便轉頭,對一邊兒上呆若木雞的司空說道:“司空賢弟,愚兄有些事兒,先要離開片刻,稍後再同賢弟敘舊。”司空這才回過神來,只怔怔說道:“啊……好……”

司空見狄景風見了幼春,便忘了自己,很是哀怨。然而這人偏生是他向來仰慕之人,且官職亦比自己的高,又是天生威嚴的,因此竟也不敢造次,便只好答應,幽怨目送狄景風帶著幼春出去,一直等人出去了,才說道:“好容易見著人,又這麼快走了,這小春兒到底是什麼來頭,先是阿秀愛如珍寶的,怎麼連狄大人也如此?……咦,難道狄大人喜歡這孩子,不不,我怎能如此想狄大人,狄大人清正耿直,人品高潔,自不是阿秀那種……若說是阿秀還有可能,定然是狄大人憐孤惜貧,故而照料小春兒罷了,乃是一派長者慈愛之意,嗯,定然是這樣的。”想到此刻,方面露笑容,吐了口氣。

景風握著幼春的手不放,兩人執手過了長廊,景風便又絮絮地問話,跟先前在堂上同司空相對時候的惜字如金全然不同,幼春起初還覺的拘束,後來便也慢慢放開,兩人相談甚歡,正走了片刻,幼春目光一轉,忽地怔了怔,低語說道:“咦,那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慢點火車那種物事,真是個奇怪的存在啊,能經歷過的都是英雄……tt

嗯嗯,麼麼大家哈,昨兒沒更,今天熬熬夜,爭取多寫點……

啊!賜給我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