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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阿秀將幼春抱入內室,放在床上,自出門去不知做什麼。去看網--.7-k--o-m。幼春很是煎熬,不知阿秀究竟是怎樣處置自己,幸喜片刻功夫阿秀就回來,說道:“春兒,你來。”幼春起身過去,阿秀便引了她到隔間的屏風後頭,說道:“你……”一個“你”字出口,望向幼春,那臉卻陡然紅了。

幼春本不明白阿秀要作何,見阿秀臉紅,她便低頭一看,卻見那屏風邊兒上放著一盆水,熱氣騰騰地擱著。幼春心中咯噔一聲,再看阿秀時候,吶吶地,那臉便也紅了。

阿秀腳下一動,到了屏風外頭,啞著聲兒說道:“你自己……把衣裳換下來,旁邊自有乾淨衣物,你穿好了,再出來。”

兩人隔著屏風,幼春臉紅似火燒,低聲回答:“多謝大人,我……我知道了。”

阿秀聽她答應,急忙就到旁邊屋內去,聽得裡頭窸窸窣窣小聲地響動,又隱約有水聲響起,過了片刻卻停了,阿秀不放心,到門口便說道:“穿好了便出來。”

幼春嚇了一跳,只好低低答應一聲,她方才稍微清洗了一番,其他衣物倒還罷了,此刻卻只疑惑望著手上之物,她自來不曾見過……翻來覆去看了片刻,卻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的,一時犯了難。

阿秀聽裡頭無聲,就探頭來叫,幼春無法,只好紅著臉問道:“大人,這是做什麼的?”

阿秀一眼看到那長長的有兩條帶子之物,頓時面紅耳赤,急忙背過身子去仍舊站在門邊上,說道:“這個……這個是你用的……你細看看、是系在……腰上的。”一句話說完,阿秀自覺臉上噴血似的。

幼春聽他聲音大異於尋常,她本是個聰明伶俐的性子,只不過她極小時候就當自己是男孩兒,也沒想到會有這時刻,也沒人同她細說“月事”竟是怎地一回事……她雖然隱約有些知曉,具體是怎樣卻不清楚。如今見阿秀面色忸怩,低頭再細細看看,往自己身上比劃了比劃,頓時就想通這是何用的,一時也大窘,極為後悔自己方才出言相問。

又過了一會兒,幼春總算整理好了,就出來見阿秀,卻見阿秀坐在桌邊兒上,聽她出來,就轉頭來看,兩人目光相對,彼此臉上紅暈不退,此一眼看便更紅了起來。

阿秀急忙將頭轉過去,幼春上前來,行了個禮,說道:“大人……”很是忐忑。阿秀答應一聲,望著別處,說道:“你……”

幼春心中緊張,就只等著,偏生阿秀不言語,幼春等了許久,才聽得阿秀終於開口說道:“你為何……會扮作男孩兒?”

幼春低著頭,沉默不語,阿秀嘆口氣,說道:“為何不言語?”慢慢地回過頭來,看向幼春,卻見她站在原處,頭髮還散著,腰細身嬌,手嫩如玉,分明是個嬌嫩嫩的女孩兒,可嘆自己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偌大年紀,竟被個小小女娃兒哄得團團轉。

阿秀嘆一口氣,就又轉過頭去,卻在此刻,聽得幼春說道:“我……小時候……我孃親每每就同我說,若我是個男兒身就好了,不會被人欺侮,後來、後來我孃親去了,她臨去之前,又交代我,叫我好好地,只是萬不要叫人知道我是女孩兒,不然的話……會、會被欺負,會惹禍上身的。”

這一番話,卻著實出乎阿秀意料,阿秀緩緩地便又看向幼春。卻見幼春仍低著頭,雙手絞在一塊,手背上晶瑩幾滴,卻是滴落的淚,接著說道:“我跑出來後,就當自己是男孩子……我起初、並不是存心要騙大人你的……後來,我聽人說起大人不喜歡女……女子,我就怕,怕大人知道了我是個女孩兒,就嫌棄我,也不要我了。”

阿秀怔怔地聽著,幼春說完後,便只是落淚。阿秀看著她,問道:“你怎知我不喜歡女子?”幼春吸了吸鼻子,就說道:“我聽……司空大人曾說過的,說大人不願意女子在身邊上,且我自己也看到的,大人也沒有伺候的丫鬟……還有,無憂也說過,大人不喜歡雅翹小姐的,我還怕大人以為我有心哄騙,我就、我就……”

幼春伸手抹淚,卻聽得阿秀說道:“春兒,你過來。”幼春向前走了兩步,卻又不動,只說道:“大人你罰我罷。”耳畔阿秀嘆了一聲,幼春復抬手擦淚,手卻被人當空握住,幼春一怔,抬頭看過去,卻見阿秀不知何時已經起身來,握了她手,將她拉到身邊,說道:“乖,不許再哭了。”

幼春呆呆看阿秀,叫道:“大人……”阿秀望著她,說道:“你乖,不要再哭了,好麼?”他的聲音溫柔的很,幼春哪裡忍得住,淚落更急,阿秀伸手輕輕替她將淚擦去,說道:“我先前說的,不過是嚇嚇你,難道我真個要罰你麼?你不許再哭,再哭的話……我就不要你了。”

幼春聽到這裡,頓時就咬了唇,竭力忍著,雖然如此,眼睛鼻子卻仍是紅紅地,因先前太過傷心,哭的厲害,胸口便起伏不定,阿秀看著她這模樣,心頭哪裡還有丁點兒的火氣,伸出手來將幼春抱起來,便抱她到了腿上,摟在懷裡,低聲說道:“你不用怕,我、我雖不知你孃親為何那般同你說,可是……從此之後你跟著我,便讓我來護著你,絕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阿秀這一番話,在說出口來之時,腦中想也未曾想過。這一出口,自己也驚了一跳,然而細細想來,心卻無比安穩,彷彿一塊懸空大石落定了相似。

幼春原本以為阿秀定要處罰她的,沒成想竟聽了這樣熨帖的話,哪裡還忍得住,哇地一聲哭出來,叫道:“大人!”把臉埋在阿秀懷中,淚溼透重衣。

阿秀伸手撫摸幼春的背,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來,幼春哭了會兒,說道:“我還以為大人厭了我了,不想再見我了。”阿秀聽了她這話,苦苦一笑。

先前他看明白幼春是女孩兒,著實震驚,六神無主,轉身就走,話也不說一句便衝了出去,因心浮氣躁受驚匪淺,出門時候竟沒站穩,一個踉蹌跌在地上,害得那些侍衛們也跟著十分驚嚇,趕緊衝上去相扶,阿秀卻將人推開,急忙又走,一時瘋魔之態,那些侍衛們自是擔憂,紛紛便追過去,因此這門邊上才無人守衛。

阿秀隨意亂走了一陣,心中那些雜亂念頭才緩緩塵埃落定,於無人處站定了腳,想道:“她是女孩兒,她居然是個女孩兒!可笑可笑,可嘆可嘆!”想到昔日相處種種……想到未來所要經歷的種種……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哭是笑。

那些侍衛們不敢靠前,見阿秀背對眾人,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大笑幾聲,一會兒又扶額苦思,一會兒負手獨立,靜默不語,簡直如走火入魔一般,個個也極為震驚。

阿秀反覆思量了會子,才緩緩地恢復神智,回頭來見眾人都呆若木雞等著,便說道:“都在此做什麼,回去!”

那跟隨的侍衛們見他眼神清明,說話如常,已經又是昔日之人了,才安了心。

阿秀恢復清明之後,那心思便也縝密起來,卻未曾直接回來,走到半路,就把侍衛們都打發了,自己左拐右拐,自拐去了一處胭脂水粉店,事先便取了個紗帽,將面遮了,入內後如此這般,做了一回,才帶了諸多需用之物,包著出來,正好遇到了司空派來找人的侍衛。

幼春哭了許久,卻是歡喜感激,雙手抱著阿秀脖子,不捨放開。

阿秀起初心中還浮浮沉沉的,有她在懷,那心卻也漸漸地靜好之極,便將她環抱著,說道:“肚子疼不疼?”幼春說道:“不疼。”阿秀點頭,說道:“待會兒叫人煮點糖水過來,你要吃了。”幼春說道:“好的。”阿秀又替她擦擦臉上的殘淚,說道:“以後也不許你再亂跑了,只呆在我身邊兒,好麼?”

幼春此刻心滿意足,阿秀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裡還能有別的所想,就也說道:“好,我聽大人的話。”阿秀笑笑,忍不住便在她臉上親一口,說道:“真是乖春兒。”幼春臉又發紅,身子縮了縮,就躲在阿秀懷中,小聲說道:“大人,我不明白……”

阿秀問道:“什麼不明?”

幼春說道:“無憂同我說,大人不喜歡雅翹小姐的,為什麼對我卻這麼好?”

阿秀聽她問出這話,略微苦笑,說道:“小呆子,你又不是雅翹。”一時心中惘然,又暗暗嘆息。

幼春一怔,心中卻甜絲絲的。她雖不懂其他,卻也知道阿秀這話親暱,顯是說他喜歡自己,才對待自己跟對待雅翹不同的……幼春心中歡喜無限,將頭靠在阿秀胸前,說道:“我好喜歡大人。”

阿秀心裡一動,便笑著說道:“嗯。”

兩人正低聲說話,阿秀忽地伸手,手指在幼春的唇上一擋,幼春呆了呆,便停了口。抬頭疑惑看阿秀,卻見阿秀望向門口處,淡淡說道:“司空,你在那做什麼呢?”

幼春這才知道阿秀聽到司空來了,急急忙忙就要從阿秀腿上跳下,阿秀將她腰一攬,手握著那細細腰肢,又憐又愛,溫聲說道:“別動。”幼春果然聽話不動。

而阿秀說完之後,那邊有人咳嗽一聲,卻見司空訕笑著出來,說道:“偏你的耳朵這麼靈光的,我這不過是剛來,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看看春兒呢,就被你聽到了。”

阿秀哼了聲,說道:“看她做什麼,她好端端的。”司空就說道:“先頭不是這樣的罷?”阿秀說道:“先頭怎樣了?”司空說道:“你們明明……”

阿秀不言語,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司空,司空望著他這幅隱隱笑眯眯的表情,頭皮發麻,便知道沒有好事,他哪裡知道阿秀又因幼春所說的那些“不近女色”的話而記上了他?只知道大事不太妙就是了,因此急忙叫苦說道:“我又做錯什麼了?這回我明明是立功了的!”

阿秀哼了聲,說道:“你只要少說兩句,便是立功了。”司空不服,撅嘴就看幼春,幼春正偷偷望司空,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掩嘴而笑,司空見她小臉兒紅紅地,眼睛裡卻還帶著一星兒未乾的淚光,著實不可方物,心情便好了些,就說道:“春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幼春臉發紅,就說道:“大人,我無事了,先前……多謝你了。”

此刻阿秀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了,竟還抱著她,不當著人也就罷了,當著人的話……幼春便有些心虛不好意思,一邊說著,就想從阿秀腿上下來。

阿秀穩穩地抱著人不許動,幼春低聲求道:“大人……”抬頭看阿秀。阿秀笑道:“你方才不是叫嚷肚痛麼?休要亂動了。”

幼春見他扯謊扯得面不改色,也不好戳穿,就只好羞愧低頭。那邊司空見幼春相謝自己,心情大好,見阿秀扯謊,卻信以為真,急忙說道:“春兒怎地肚痛?要不要叫大夫來?”

阿秀聽到“大夫”兩字,略微一怔,心頭百轉千回,緩緩地便想到了一件事……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說道:“嗯,暫時不必了,放心罷,我已經叫人熬了藥,片刻送來。”說罷,就將幼春抱起,重新送到床上去,幼春躺了,順勢拉住阿秀袖子,叫道:“大人……”

阿秀說道:“你先歇一會兒,片刻藥送來,乖乖喝了,我還有些事,出去看看不久便回,你不可四處亂走動,明白了麼?”幼春就點頭。

阿秀回身,就帶著司空出來,一路到了外面,阿秀才問道:“先前……嗯,景風在的時候,春兒曾病了一次,就在這府裡,當時有請大夫來看過罷,你可記得那大夫是誰?”司空問道:“怎麼隔了這麼些日子,又提起這件事來?我哪裡記得是誰?……難道又要請那大夫來看?”阿秀一笑,說道:“正是,我想來想去,還是再細細看看的好。”司空就嘆:“我如今也有些疑心上輩子你們是父子,或者春兒真個是唐相的‘滄海遺珠’,你們才‘兄弟情深’,不然為何你對他這樣不同呢?”

阿秀說道:“你還要多嘴麼?”司空說道:“這不是你自個兒先前說的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阿秀不言語,就仍露出那副笑眯眯很是可人的模樣兒來,司空呆呆看了一會兒,終於不安地咽一口唾沫,舉手說道:“罷了,我錯了還不成麼?我去問問下面的人,或許他們知道是誰……給你再請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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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說道:“嗯,這才像話。對了,一定要是那一位大夫,不能是別人。”司空嘟囔說道:“那大夫很好的麼?”阿秀咳嗽一聲,司空趕緊往外走,說道:“好好好,我這便就去……”阿秀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