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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火山裡的“鐵匠”

京與尹蕾娜的比試只是個小插曲,來到冢原家的第二天裡,尹蕾娜還是和昨天一樣,只能彷照上泉的練習來練習,雖然條件“艱苦”了點,但對於尹蕾娜來說絲毫不耽擱她完美模彷上泉的動作,從而做到精準偷師學藝。

當今天上午的訓練目標只完成一半時,上泉一邊迴圈著動作,一邊略有點支支吾吾道:

“尹蕾娜……四天後就是你生日了?”

“是呢,昨天我在飯桌上說過的。”

“那……怎麼說呢,你都寄宿在我們這裡了,剛好還遇上了你十八歲的成人生日……所以你有沒有什麼討厭的或是喜歡的?”

上泉這一開口尹蕾娜就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啊咧~上泉君要送我小禮物嗎?”

從後面可以看到上泉的耳根紅得快要成熟了,還沒等他用傲嬌式的語氣回答,尹蕾娜又道:“沒有喜歡或者討厭的,只要是大家送的禮物,我都喜歡。你還是抓緊把訓練指標達成吧,要不然冢原先生又要打你了。”

上泉先是松了口氣,暗自慶幸尹蕾娜不是那麼油鹽不進,而聽完後面那句時,他又回想起了被師傅統治的時光,於是一個激靈,重新專注於訓練。

一個上午的時光總是這樣平澹度過的。

中午聚在一起吃飯,京總是能說出很多地區的民俗和笑話,讓原本冷冷清清的飯桌變得熱鬧起來。

至於下午,不知是冢原親自授意還是京的自主決定,每次這個時候,上泉會被冢原親自鞭撻,而京則會在老地方和尹蕾娜進行試合。

所謂“試合”,可以當作比試的意思,但喂招的意味更加濃厚些。

尹蕾娜覺得一天裡收穫最大的還是這個時候,從京的變化多端的招式中,尹蕾娜可以看出很多香取神道流的影子,其神韻與上午所練習的動作有很多契合之處。

“感受到了嗎?型之太刀教會了你擺出特定的動作,而只有將這些動作拆分進所有的動作中,聯會貫通,才算是真正掌握了型之太刀。”

將尹蕾娜擊倒在地,京只是自顧自地收刀,讓尹蕾娜自個兒爬起來,撣撣衣服上沾的塵土,便又和沒事人一樣,有些許破爛的衣服後面,即使是剛留下的傷口,在京沒有注入劍氣的情況下沒幾秒就恢復了,這種程度的自愈能力看得他一個劍靈都直呼吃不消。

本以為今天就將在此結束時,京走近遞給了她一個小袋子,拳頭大小,裡面發出著銅錢互相撞擊的聲音,除此以外還有一封信。

“身上衣服已經破舊不堪了,再砍幾下或許就要掉下來啦,去集市多買點便宜的衣服當專用的服飾吧,包括繪里和明日奈的。

還有這封信,尹蕾娜,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型之太刀學到了這個地步,但不管怎樣,刺劍已經不適合你了或者說不適合做你的正手武器了,如果你真的想繼續深入香取神道流就該有一把自己的太刀。

這是一封介紹信,去香取神宮附近找到一家鐵匠鋪,這是只有懂行人才知道的路子,我的刀身就是他們老闆鍛造的,質量非常好,把這封信給他看,他會為你免費量身定做一把刀的。”

“為什麼……”尹蕾娜沒有立刻接過兩樣東西,“我只是一個躲在這裡的人而已,沒必要給我這些吧?”

只見京微微一笑:“那個老闆的家族世代只為當代的劍聖提供服務,只要是劍聖的要求他們就得去做,對我們來說其實沒有任何損失,你可以把這些看作是對你的投資。”

“尹蕾娜,現在看著我的眼睛……”

兩人對視著,眼神都絲毫沒有避讓。

“我和卜傳其實都承認你天賦異稟比上泉那小子好了不知道幾倍,但我要事先宣告一點,憑藉像你這樣的天賦,想要徹底學會技法目錄的全部技法、加上融會貫通也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告訴我,即便如此你還想不想學香取神道流。”

尹蕾娜其實早就有了答桉,三年又如何,西大陸那邊現在可沒自己什麼事了,為了強勢迴歸,就算是十年她都耗得起。

她肯定地點頭:“我想學!”

“那就拿上它們,按我剛才說得去做。”

“但你要記住,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這只是我們對你的前期投資,並不代表著我們真的接納你成為香取神道流的弟子。”

“那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京轉過身去:“我和卜傳打了個賭,如果你光是模彷上泉所學到的型之太刀就能憑此獲得我的肯定,那麼卜傳也將會收你為徒弟,與上泉一視同仁,一起傳授香取神道流的精髓。”

“那要如何獲得您的肯定呢?”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看我心情,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肯定你的努力與實力了呢~總之,對自己有點信心吧少女喲!”

說完,京便離開了竹林,進入宅邸的院子不見了蹤影。

而站在原地的尹蕾娜看著雙手捧著的兩個物件,鬥志已經悄然升起。

“考驗啊……也是,想要獲得傳承,一點考驗又算得了什麼!”

下定決心,尹蕾娜即刻啟程出發前往香取神宮,不過途中還要問問繪里和明日奈得穿什麼型號的衣服、有什麼顏色喜好才行……

大廳內——

冢原卜傳已經鞭打完了上泉,正和京面對面品著繪里泡的茶。

“哈~~不愧是繪里女士,茶藝還是一如既往地棒!”京毫不吝嗇地誇讚著繪里。

“哎哪裡,只要你們喜歡就好,還有點家務沒幹,我先去忙了。”

當繪裡離開後,碩大的大廳又只剩下冢原和他的劍靈兩人了。

“我就說接納她們沒錯吧?繪里那麼能幹,明日奈那麼可愛,還有一個堪稱妖孽的天才,大豐收啊~”

“什麼大豐收,她們還是得回結城家的,除非結城瑛鬥那個被女色迷昏頭腦的傢伙被他們家的開放派給送上斷頭臺。”

“嘛……不管怎樣,至少尹蕾娜是可以留下來的。”

“吼~”冢原詫異一聲:“她決定學習香取神道流了?”

“對啊對啊,我問過她了,小姑娘很肯定地回答了呢,這下咱們後繼有人啊,上泉那混小子能泡到尹蕾娜的機率也大了不少,畢竟同門師姐弟。”

冢原放下茶杯緩緩擺手:“不要這麼早下結論,雖然我也很擔心上泉那個心思純潔的傢伙未來能不能找到老婆,但那小姑娘肯定不是他能拿下的菜,她的眼神裡有著復仇的火焰,不可能跟上泉蝸居在我們這裡的,不羈的海燕、終歸是要遠度重洋與風暴,回到它該戰鬥的地方去啊……話說那個,準備的怎麼樣了?”

京豎起了大拇指:“雖然沒說得很詳細,但我想她會喜歡的,我們兩人送給她的入門禮以及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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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取神宮與冢原的家雖然都在香取市,但不管是家裡還是山下的村莊都沒有用來趕路的馬匹,尹蕾娜只能變身黃黃的小蠻啾一路飛過去了。

蠻啾看起來滾圓滾圓、飛不快的樣子,其實速度還挺快的,和滑翔時的老鷹差不多吧,相較於適合短程跑路的小蝙蝠,小蠻啾更適合長途旅行,或許是為了更契合神血教團的傳道而設計的吧。

飛了一天時間,尹蕾娜按照京給她的地圖,終於找到了香取神宮。

至於香取神宮附近的鐵匠鋪……地圖上也沒有特地標識出來,尹蕾娜只能找人問問,可問了個遍都沒人知道附近有所謂的鐵匠鋪。

“鐵匠鋪?”被尹蕾娜詢問的幾個男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神宮附近怎麼會有鐵匠鋪這種粗鄙的東西?偶就醬,或許你可以去隔壁的死火山裡看看有沒有人擺攤~哈哈哈哈哈……”

“焯……一群古惑仔啊。”

“等等,”就在尹蕾娜剛吐槽完那幾個傢伙後腦筋就像開竅了一樣,“說不定真造在火山裡呢?”(香取神宮附近應該是沒有火山的,但反正是架空世界,小櫻花國火山也多,搞出一座來問題不大。)

就像白雪公主的七個小矮人一樣,矮人為了能有足夠高的溫度來打造裝備,不都是把工坊建在火山那裡的嗎?

正如他們所說,神宮隔壁恰好就有一座現在已經被綠植覆蓋的死火山,據說自神宮建完後從來沒有噴發過。

尹蕾娜站在神宮對面的商業街上,抬頭便能看到那高聳的火山虛影,隨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變成了蠻啾就徑直飛了過去。

“京先生也真是的,鐵匠鋪在哪裡都沒告訴我叫我怎麼找嘛!”

與此同時,遠在冢原家宅中的京剛才還一口熱茶下肚,立馬接上了一個噴嚏。

“啊啦,京先生難道是感冒了嗎?”

“感冒了就要注意保暖喔!”

繪里和明日奈相繼勸告著京。

“不是……我一個劍靈是不會感冒的啦,就是感覺有人在罵我……會是誰呢?”

另一邊,已經飛到火山山腳下的尹蕾娜繼續保持著浮空狀態,圍繞著火山開始高空觀察,如果真如尹蕾娜所想的那樣,那這鐵匠鋪肯定不會建在蹭不到熱源的外部,應該往洞口裡面瞅瞅。

她抬起飛行高度來到火山口上空,猶如盆地的洞口裡面沒有活躍的岩漿也沒有成群工作的矮人,什麼都沒有……

尹蕾娜頗為失望,剛想飛下去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沒注意到的細節時,砰的一下被空氣彈開了。

“什麼什麼?”

尹蕾娜伸出蠻啾爪子蹭蹭下方的空氣,在超凡視野的觀察下,一層漣漪四散開來。

“空氣牆,還是結界?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她變回人形,趴在空氣牆上也不怕掉下去。

掏出京給她的信封揮舞著喊道:“鐵匠鋪老闆在不在?是劍聖派我來的~~開個門唄~”

下一刻,空氣牆突然消失,尹蕾娜也驟然下落,還好及時變回了蠻啾,不然這麼高的高度摔下去不得骨個折啊什麼的?

進入內部以後尹蕾娜才發現,剛才的那個空氣牆不僅可以阻擋外物進入,還可以掩人耳目,不讓別人看見這座死火山洞口裡其實還有幾間屋子。

裡面有三個壯漢,三個婦女,孩童倒是沒見著,在屋裡有個老爺爺,他們的生命氣息都很強大,尹蕾娜可以一下子分辨出來。

她往人最多的地方降落,化為人形,而那三個壯漢正拿著鐵錘在她面前,虎視眈眈。

“信!拿出來!”

他們的聲音很是粗獷,長相有點原始的感覺,身高也就比矮人高出半個頭,可能是出生時候太急了,搭配這嗓門,讓尹蕾娜頗為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麼種族,一時間有點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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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呢!劍聖派來的使者!”

看到尹蕾娜無動於衷,他們的眼神凌厲起來。

“哦哦!在這,請!”

尹蕾娜及時掏出信件遞給中間那位壯漢,等著他讀完全部內容。

當他看完一遍時原本就和銅鈴一樣的眼睛再一次瞪大了一圈,似乎不敢置信信上的內容,於是從頭又看了一遍。

“呃……請問有什麼問題嗎?”尹蕾娜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還以為京把自己給坑了。

壯漢瞅了瞅信裡的描述,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個陌生女人,重複多次,最後松了口氣,似乎確認了來者的身份,於是隨後就把信封往充滿岩漿的坑洞裡扔去,還沒等尹蕾娜反應過來,信封便燒成了灰盡。

“請不要介意,這是劍聖大人的囑託,卡……卡斯亂rua,跟我來吧。老大老二也跟上。”

“好的老爸!”

“老爸好的!”

原來另外兩個壯漢是他兒子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

至於京先生……或是冢原先生為何要囑託鐵匠老闆把信封燒掉,尹蕾娜也不得而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跟隨著“老闆”的腳步,尹蕾娜一路來到了那位視野中唯一一位老人的家。

“老闆”粗獷地推開門:“爺爺我進來了哦!來拿點東西。”

老人聞聲從側室走來,拄著柺杖,蒼老的容顏根本看不出究竟有多少歲了,不過尹蕾娜覺得他們這樣的種族應該很長壽吧。

只見老人走向在一個箱子裡翻騰的“老闆”,一柺杖砸向他的屁股,大吼道:

“逆子!你動老夫的珍藏材料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