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佩服的那個老大，現在正在秦城監獄服刑呢。”邢牧遠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話進來，蘇戎不高興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ZZ鬥爭失敗是一回事，有沒有作為是另一回事，手握權柄時，造福一方，一輩子也就足夠了。”林牧一臉認真地說。
“但是一個高層官員的ZZ鬥爭失敗，卻會連累很多人受無妄之災。”周雍插話進來，臉色有些鬱郁。
其他人都有些不解的看著周雍，只有邢牧遠知道內情，有些關切的問：“你小叔公司情況好些了麼？”
周雍點點頭：“最難的時候應該已經熬過去了，去年底資金鏈斷了，他雖然一直不願意接受家裡資助，最後還是向我爸張口了，拿了幾百萬去週轉，今年專案據說回款都還順利。”
邢牧遠嘆了口氣，然後安慰周雍：“不見得是壞事，經歷了這些磨難，周昕將來成功的機會可能更大。”
周雍點頭稱是，然後跟其他幾人解釋後面的故事。他的小叔周昕，之前在一個電公司當副總經理，前兩年廣州市高官落馬，公司總經理夫婦受牽連出國避難，一個年營業額數億的公司瞬間分崩離析。周昕拉出原來的大半骨幹重新成立公司，因為沒有了原來的人脈關系，起步很難，今年才有起色。
“怎麼又聊到了ZZ方面，而且還穿插著商業，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麼，該幹就好好幹，幹什麼非要炫耀呢。”
魏墨離簡直是快要氣炸了，他實在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生寶貴時間都花費在了追名逐利的上面，而且還不快樂，簡直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不由地搖了搖頭。若讓周雍明白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會調侃一句“我們偉大的魏哲學家，謹遵教誨。”
但是周雍並不知道魏墨離肚中的腹誹，飯桌上的談話仍然在繼續。
只見林牧嘆了口氣：“所以，我一直不願意做項目經理，不願意做業務，我就想安安靜靜的修幾座好橋，建幾條好路。”
周雍點頭：“林叔，我小叔一直很敬佩你，我高中時他總拿你來給我做榜樣，教育我，讓我學技術，說你做的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葉雨扶著臉，靜靜的看著林牧，笑的很好看。蘇戎突然問道：“對了，你就是知乎裡說的，最苦不過土木狗的那種人吧？”
善意的笑聲中，林牧無奈點頭：“是啊，一年只能回一兩次家，永遠在深山老林裡住簡易房，專案一開工就沒有休息日，夜裡還要在一百多米高的主塔上通宵施工，YG大山裡潮氣又重，冬天冷風連軍大衣都擋不住，更別說遇到凍雨冬雪的時候了，所以，路橋這邊很多人都呆不住要轉行。
葉雨呆呆的看著，臉上似乎是一副憧憬的樣子，蘇戎則微笑的伸出手來：“土木狗你好，我是軟件狗，蘇戎。”
林牧也微笑地握住。
這個女子居然和葉雨一樣，從事軟體行業？周雍有些訝異，葉雨衝他微微一笑，一副早了然於胸的感覺。
周雍有些謹慎的問蘇戎是做哪類軟體的，蘇戎簡單的解釋自己在做人臉演算法識別，主要是在動態影片識別人的身份。周雍點點頭，這應該就是ZF寶裡的刷臉登入的那種技術吧。
葉雨卻直接眼睛都亮了：“這個領域據說國內技術做的最好，是麼？”
蘇戎點點頭：“ST，YC，KS，這三個公司是國內技術最好的，也是全球技術最好的，現在影片監控裡的身份識別準確度能達到99%以上，現在很多機場和城市廣場都在裝。”
“那，蘇姐姐，你做影片人臉識別演算法，那是不是對卷積神經網絡也比較瞭解？”葉雨繼續追問。
“嗯，略懂。實際水平在國內前一百以內吧。”蘇戎微笑著衝葉雨眨眨眼。
葉雨極為興奮的拿出手機，纏著蘇戎加了她的微信，然後建了個群，把歐陽明也拉了進來，嘀嘀咕咕的跟蘇戎說自己的這個很厲害的朋友，也在做這方向的研究，請蘇戎有時間多指點，蘇戎笑著答應。
林牧突然站了起來，衝蘇戎舉起酒杯，很是恭敬的樣子：“蘇戎，我敬你一杯酒吧，你喝茶就好。”蘇戎依言舉起茶杯，林牧很認真地說：“我一向最佩服的就是寫演算法的人，在我們這些土木人眼中，自己就是賣苦力的，你們卻是技術人中最聰明，最有價值的群體，你們在做的是最有意義的事。”
“哪有，就是個技術猴子，天天加班的軟件狗嘛。”蘇戎笑著說。
周雍有些好奇的悄聲問葉雨：“技術猴子是什麼典故？”葉雨笑著耳語他：“就是程式猿，簡稱猿類。”
嚴焰笑著捅邢牧遠：“出差狗一起去喝一杯唄？”邢牧遠有些苦著臉的樣子，端起了酒杯。
蘇戎撇了撇嘴：“才不會和你喝酒。”邢牧遠又苦著臉把酒杯放了下來。
林牧把杯中的啤酒仰頭喝乾，坐下之後，繼續感慨：“剛才聽說你叫蘇蓉的時候，還在想這楚留香傳奇裡面最聰明的那個女孩同名，現在看起來，你還真的不比她差。”
嚴焰旁邊接了一句：“她不是黃蓉的蓉，是投筆從戎的戎。”
葉雨看到林牧似乎呆滯了一下，然後眼睛裡瞬間火熱，笑著轉過頭，悄悄對周雍說：“他喜歡上蘇姐姐了。”周雍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哎，有知識的人就會這樣，在飯桌上他拿談啊談啊的，才華吸引人……真讓人無語，就不能展現些興趣愛好，性格魅力什麼的讓人欣賞麼，一上來就說什麼技術一百強啥的，真那麼厲害還跟周雍這些人坐在這裡幹啥，簡直是吹牛。”
魏墨離無情吐槽，這話被周雍聽到了。發現魏墨離不動聲色的吐槽自己不配跟蘇戎等人坐在一起，嘴角扯了扯，剛忍不住想要反擊。邢牧遠卻突然插話進來，很正色的對蘇戎說：“蘇戎，你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林牧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拿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換你一個承諾可不可以？”
蘇戎微笑：“你是不是讓我離林牧越遠越好？”，邢牧遠無奈的點頭，嚴焰也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
一旁的林牧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眾人，蘇戎無奈的轉頭和他解釋：“他們怕我禍害你。”
林牧搖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很奇怪一個秀外慧中的女孩，為何會被這兩個人視如蛇蠍。
蘇戎嘴角微微翹起，轉向林牧：“我下個月想去尼泊爾徒步EBC，想找一個同伴，你要不要一起？”
嚴焰脫口而出：“不要！”邢牧遠則是一臉無奈地搖頭，葉雨哭喪著臉：“EBC大環線，可惜我沒有時間，大環線啊……”
林牧看著蘇戎的笑臉，很是猶豫了一下的樣子，然後用力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不起，我沒法陪你去，我明天就得回GZ專案現場。”
葉雨衝周雍悄悄做了個暈倒的表情，有點對林牧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野外穿越時，為了安全，單身的男女混帳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更親密的會有大睡袋裡混袋的做法。而EBC是一條很長很苦的路線，為了輕裝，也為了安全，他們同去的話肯定只能背一套帳篷，甚至只有一套睡袋。蘇戎的這種邀請，絕對是難得的機會啊，林牧居然拒絕？
蘇戎卻只是哦了一聲，似乎也不甚為意。
林牧認真的解釋：“如果只是我自己，我請不了假，那我辭職也會陪你去。但是專案裡不只是我自己，我這時候走，專案裡百多號工人的進度都會受影響，這是我的責任，我沒辦法離開。”
葉雨從旁邊看著那坦蕩到一覽無餘的雙眼，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絲觸動，心裡默唸：原來這就是男人的責任麼？
蘇戎被拒絕了，也沒不高興，只是歪著頭，臉上的那副波瀾不驚的笑意裡，似乎加入了一絲的俏皮：“那我回來後想去你的工地看看，能接待麼？”
“這明顯就是勾搭上了啊。”魏墨離繼續做著點評。
林牧笑著說：“歡迎歡迎。”他並沒有說什麼條件艱苦之類的客套話，準備徒步EBC的女孩，怎麼會怕艱苦呢。
蘇戎展顏而笑，對林牧說：“我只是從不在宴席上喝酒，但我挺喜歡和朋友喝酒的，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
林牧尚未來得及回話，嚴焰卻很快速的插話進來：“我和牧遠也去！”
周雍的腳被葉雨重重的踩了一下，反應過來，一臉遺憾的說：“我和小雨晚上約了其他人，就不騷擾叔叔嬸嬸了。”
葉雨頓時好氣，周雍竟然把自己的暗示理解反了，於是又狠狠踩了周雍一腳，周雍卻面無表情，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畢竟都是周雍的長輩，葉雨也不好直接駁周雍的面子，只好拿手機把林牧的微信也要到，然後悄悄的生周雍的悶氣。
她的悶氣一直生到周雍提前向叔叔嬸嬸們告辭，在往會議中心的路上，葉雨還在抱怨：“為什麼不讓我去，你明明看到我很喜歡蘇姐姐，很喜歡林牧的。”
周雍嘆了口氣：“你有他們微信，想聊天隨時可以聊，為什麼非要今天晚上去當電燈泡呢，你沒聽林牧說，他明天就要回GZ工地，他如果想追蘇戎，今晚酒吧是非常好的機會。”
葉雨有些恍然的“哦”了一聲，她做事隨性慣了，為其他人想的少，被周雍這一說，意識到確實不應該，只好乖乖的閉嘴了。
魏墨離對周雍的細心也有些詫異。或許對自己人總是相對於別人來說更輕視或者更親近些吧，這是人的本能，無關魏墨離個人。
周雍卻有些疑惑的繼續說：“很奇怪啊，邢牧遠和嚴焰為什麼那麼反對他們在一起呢？而且，晚上還特意非要去當電燈泡。”
葉雨臉上又露出那副壞壞的笑容，對周雍說：“我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不告訴你。”是的，她非常確定邢牧遠夫婦反對的原因，因為她知道，蘇戎就是和她一樣一樣的人啊，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都很難和她有結果的。
不過，葉雨仍然嘆息：“我還是好想蘇姐姐和林牧能在一起啊。”周雍點頭贊同。
兩個多月之後，葉雨收到蘇戎發來的一張照片，崇山峻嶺中，並沒有大橋的景觀，只是在一個很大的簡易鐵質框架下，她靜靜的和林牧依偎在一起，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微笑，鐵框架兩邊的大字頗有豪氣：“逢山開道，遇水架橋，天塹化康衢坦途千里，縱穿南北，神州通血脈”
葉雨把手機遞給身後周雍，順勢靠在他的懷裡，笑的很開心。
不過，這已是兩個月的後話了。
而這一天，葉雨的演講是下午三點開始，吃完飯才一點十分左右，周雍問葉雨要不要去自己的房間歇一會，畢竟剛才喝了些酒。又解釋自己的房間是雙床，另一張床還沒有動。
葉雨嗯了一聲，然後有些抱怨：“你買的什麼破酒，我才喝了兩杯，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周雍微笑的沒有說話，只是把她引到了自己的房間，葉雨也並不扭捏，問周雍：“你中午睡不睡？”
周雍搖頭：“我看會書，你放心睡吧，我兩點二十叫你。”
葉雨點點頭，合衣躺在床上睡去，周雍放下書，看著她有些酒後潮紅的臉，突然覺得這樣就已經很開心了。
只是到進到分論壇時，又碰上了鬱悶的事，葉雨作為演講嘉賓坐到了第一排，而周雍往後面走的時候，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大侄子，這邊。”
周雍看著正襟危坐的四個人，有些鬱悶：“你們全都不是這個行業的，來聽這個演講幹嘛。”
嚴焰微笑：“反正也沒什麼事，不如來看看我們大侄子的意中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周雍無奈的坐在幾人旁邊，邢牧遠笑著問：“你女朋友才大三，就能來做演講嘉賓，看起來比你強不少啊。”
周雍立即糾正：“不是女朋友，還在追，她確實比我強不少……”
蘇戎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勵。
幾個人饒有興致的看著臺上一身正裝意氣風發的葉雨，魏墨離則又昏昏欲睡起來，午飯後本就睡得很好，但架不住現場的無聊，在學校他也不是好學之人，整天跟舍友去網咖開黑，專業的演講什麼的，對他來說就是催眠曲。
葉雨的演講開始了，與之前的嘉賓風格迥異，她演講時幾乎沒有抑揚頓挫，所以語速極快。PPT裡也沒有什麼普及和入門的講解，全是她在這種架構中的各種心得，走過的彎路，踩過的坑，各種常見問題的詳細解決方法，各個技術分支路線的選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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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聽不懂的人，一頭霧水，聽的懂的人，如獲至寶。周雍暗自腹誹：“你這哪裡是來做普及講座的，明明就是要搞成圓桌會議。”
在座的五人親友團，除了蘇戎聽的極為投入之外，邢牧遠能理解個大概，其他三人就是真的一頭霧水。但是，邢牧遠在聽的過程中，總是暗暗的皺眉。
在問答環節，葉雨對幾個問題的解釋，都非常的直白，沒有任何的隱藏，滿滿的乾貨，即使是不確定的問題，也能剖析出極為清晰的解決思路，提問者都真心實意的折服感謝。
邢牧遠終於忍不住對周雍說：“這個女孩，我怕你搞不定。”
周雍苦笑：“有這個心理準備。”
邢牧遠嘆了口氣：“哎，我比你小叔小七八歲，結果我孩子今年都要出來了，你小叔到現在還單身。當年他就是喜歡上了一個極為好強自立的女孩，後來就再也看不上其他了，你可別重蹈覆轍。”
周雍笑了笑：“小叔到現在和桑姑姑還是好朋友，我覺得這也挺好的。”
邢牧遠看了看周雍認真的面孔，猶豫了一下，卻又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演講結束之後，蘇戎上去拉住了葉雨的手，兩個女生在旁邊嘰嘰咕咕說了半天，想來應該是被蘇戎很是誇獎了一番，葉雨臉上都快笑出花來，誰不希望自己能被別人肯定認同，尤其是優秀的人。
蘇戎等四人不再參加後面的議題，向周雍葉雨告別，邢牧遠臨走時用力拍了拍周雍的肩膀，周雍報以微笑。
聽完後面的演講，葉雨因為公司有急事，又到了周雍的房間上網遠端處理，周雍也不打擾她，定了個外賣之後，自己拿著攜帶的資料開始學習。
直到晚上九點，葉雨才長出了口氣，專案的問題終於全部解決，嘆了口氣，說好累，周雍放下書和筆，走過來雙手給她按摩頭部，也許是他的動作太自然了，葉雨只是稍微的頓了一下，就輕鬆地閉上眼睛。
“擦，罪惡的根源就從這裡開始了，小事開始，一點點的被征服……呃……不過話說，貌似所有的戀愛都是從微不足道的小事一點一滴開始的。”
魏墨離這樣想道。
周雍手上漸漸用力，葉雨忍不住哼出了聲，嘆了口氣：“好舒服。周雍，你還會這個？”
周雍答應了一聲：“我高中時候和爺爺奶奶住一起，爺爺頸椎不好，專門請了推拿醫生長期上門，老人覺得我學習太累，每次就讓他順便給我按摩下頭部，次數多了，自己也就學會了。”
葉雨享受了一會，然後喊停，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說：“我們去健身房吧。”
周雍看著她略微有些正式的衣服，有些疑惑。葉雨抄起自己的雙肩包，跑到衛生間裡，須臾之後，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出來，看來早就規劃好了。
健身的時候，周雍並沒有做日常的力量訓練，只和葉雨在兩個橢圓機上並排，一邊踏步一邊聊天。葉雨這一天連演講帶編碼也確實累了，跑了半個多小時就下來，向周雍要房卡說去洗澡。
周雍笑著把兩張房卡都給了葉雨，葉雨卻只接了一張，微笑著說：“我相信你。”
葉雨走後，周雍開始到器械區訓練，腦中卻充滿了不解，葉雨昨天飛機上的自來熟，今天中午自在的在他旁邊睡午覺，晚上又一起工作學習，一起健身，現在還用自己房間的浴室，突然之間，兩個人的關係就如此親密了，但是，是不是太快了呢？而且，葉雨一直對自己的樣子是那種非常熟埝的朋友，卻不像戀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周雍搖搖頭，想不通，算了，不想了。
半小時後，猜想葉雨怎麼也該洗完了，周雍走回房間，房間門居然是虛掩著，他推門進去，看見葉雨正靠在她的床上看書，不由心中一跳：她難道今晚就要睡在這裡麼？
看到周雍回來，葉雨放下書，伸了個懶腰，搖頭抱怨：“哎，這麼累還得爬起來走回去，真煩。”
“……I kne it!”
魏墨離眼角抽了抽，這兩人算是徹徹底底勾搭上了，想起葉雨之前一本正經信誓旦旦地說只想跟周雍做朋友，殊不知，卻已經完全的落到了周雍的手中。他不相信這麼聰明的女孩自己沒有察覺到，那真相只有一個——葉雨中招了。
周雍笑了笑：“那我再給你開一間房？”
葉雨又搖頭：“浪費是很可恥的行為。”
周雍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那你把你的房卡給我，我去你那睡好了。”
“裝什麼裝，我就不信你想去！”魏墨離吐槽道。
周雍沒搭理他，對他來說現在的確是重要的機會，他自然也不想錯過。
而葉雨聽了周雍的話，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你就算想追我，也不需要這麼低三下四吧，明明是我的錯，是我犯懶，為什麼要你去承擔後果。不是說了麼，我們要做平等的朋友。”
周雍被怎麼說都有理的葉雨懟的實在無語，只好說：“那你說怎麼辦吧。”
葉雨看了看自己的床，又轉過頭裝模作樣的端詳了周雍一番，搖搖頭：“算了，按你的身體素質，萬一想用強，我恐怕連兩分鍾都抵擋不了。”
周雍笑了笑，沒再說話，心裡卻有些傷感，不管和什麼樣的女孩住在一個房間的話，恐怕很難找到比自己更安全的男生了。
送葉雨回去的路上，葉雨一直在追問：“周雍，你送我回酒店，可不代表你明天不用來接我啊，你是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周雍每次都點頭承諾，葉雨卻一直反覆追問：“明天你確定會來接我吧？”
“接？看來這女的真的是沒救了，周雍，真有你的。”魏墨離有些酸酸地說道。
周雍笑了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