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小憐來救張真, 一下子便被展昭擒住。當然這中間掃不了林琳的那些手段。
當小憐頂著林琳的那張臉出現在大堂時, 大家都震驚了。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從頭到腳就沒有一處不是一樣的。就連張真也一時分辨不出來誰為真, 誰為假。
展昭與林琳接觸也有數年了。便是小憐扮得再真, 言行舉止中, 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便可知誰真誰假。
跟他相處多年的金牡丹, 眼中有著驕傲和對這世間的滿不在乎。可每每看到他時，眼中的愛戀都像化成汪洋一般, 馬上就要流了出來。
那深深的愛戀, 那眼中唯有他一人的眼神, 又豈是那個看著張真的假牡丹可以比的。
當下展昭沒有懷疑地上前拉住了林琳的手, 將林琳拉到自已身側, “大人，那邊那位便是假牡丹。”
小憐一驚, “胡說，我是真的，她才是假的。”
“真牡丹與在下是未婚夫妻。”展昭只一句話，便將頭看向包公。
林琳因為展昭沒有猶豫的認出自己, 心下高興, 對於小憐, 也願意給個死緩。“你一個小小地水中妖精，不過是一點恩怨糾葛，你不思報恩, 竟然恩將仇報。可真是胡做非為。”
假牡丹小憐大驚失色，強自鎮定，“你，你胡說。”
“哼，是不是胡說，你心中明白。我懂些手段，想來你也應該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被留在此地了。現在還是說說狀元到底是被誰殺死的吧。不說個明白。這張真就乾淨不了。”
小憐這下終於明白，困住她的那些符咒和陣法都是出自誰的手筆了。可現在她只能按著林琳所說的，將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包大人，牡丹認為此事太過匪夷所思。並非凡力可以避免。不如您請奏天子，再邀些當世得道高僧前來收服如何？”
“這，事情尚未明朗，現在稟報天子，是不是有些過早？”包公有些猶豫。
“包大人，這樣的事情，天子難道不應該儘快知道嗎？這可是京城腳下呀，若是那些妖物真的要對天子不利，天了豈不是被動？”
“天子有龍氣護衛，自然不懼這些妖魔鬼怪。姑娘多慮了。”公孫策在一旁接過話來。
林琳看了一眼公孫策，“天子有龍氣，天子身邊服侍的人呢。他們也會受到龍氣的保護嗎？還有後宮的那些嬪妃呢。若是妖怪作法控制了這些人，天子就算是有龍氣庇護，那也夠喝一壺的了。”
“金小姐，這事既發生在開封府管轄範圍內，本府自然會全力破案，早日結案。必不會讓天子處於危險之中。”包人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抱拳向皇宮方向敬了敬。
林琳嘆了口氣，想了想，才又接著往下說，“包大人，此次應該尋一些能人異士來。畢竟並不是簡單的凡人之間的事情。”
“小姐所言，本府會考慮的。”包拯還是有些個不以為然。
林琳看著包公對於這個話題有些不上心，心中一把無明火燒的熾熱。口氣便也有些衝。
“都說眾生平等，此事若要開封府獨立來辦，死傷必是再所難免。大人若是不願意請求外援，是準備拿展昭的命來添坑了？”
“牡丹，慎言。大人所慮之事，並非你我可以理解的。”林琳這話有些針對包公，展昭連忙制止。
可就算是這樣，包公也因為牡丹的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雖然每次遇到大案件，展護衛都在所難免受上一些傷。但那並非是他願意看到的。
“你也別攔我，你往常出去賣命的時候，我何曾攔過你。只是凡是都要量力而行。行就行。不行便不行。是什麼要緊關頭，凡要拿命去拼？與人相對時，我可攔你半分。可此事，是普通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嗎？別人動動嘴，你就要跑斷腿。這事我認了。可也不能凡是都讓你去幹呀。你也是人，也是吃五穀長大的人。別人不心疼你，不把你當回事，可在我心裡，你比我的命還要重要三分的。你明不明白嗎？
公差對惡人，妖魔對高僧。這才是正經四品官應該幹的事情。便是武官，你也是四品的官位。不是小卒子，可以被人喚來喝去。若是你還是如此總是受傷不斷，我不介意求著姨媽表哥，將你調回御前做侍衛。
我是什麼人，你也明白。那些明科律典，我是不放在心上的。因為我在意你，你又在意那些，我才會如此守法行事。但你若是傷了，損了。你信不信，我能毒死天下所有會喘氣的。這個能力，你應該知道我有沒有。”
雖然林琳也不敢保證，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不會那麼做。她愛展昭，可她也不是殺人狂。但是她可以保證那些讓展昭去冒險的人，那些傷害展昭的人，她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林琳這話說是給展昭聽的，其他的何嘗不是說給包公和孫公策聽的。反正林琳的話一落，本就黑成鍋底的臉，那是已經黑出了新高度。就連公孫策也是滿臉不贊同的神色。
也許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林琳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原來林琳對他們的敵意，是真實存在而不是他們的錯覺。
可是這樣的話，又何其狂妄自大呢。
他們卻是不相信她有這份能力的。但展昭卻是深信。別的且不說，就是那柴文意，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的改了一個人一樣，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
若是眾多柴文意這樣的人，都被林琳改變了不知是什麼樣的性情，那時天下真的會大亂。
“...我信。我信你能做到。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我保證不受一點傷。真的。”展昭一瞬間想了很久。終於是相信她有這份能力的。
聽到展昭非常肯定的話，包公與公孫策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慎重。
看來往日，他們都小瞧了這位金姑娘了。
“那麼保重自己，便是救了這天下蒼生了。別讓我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林琳說完，向包公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了開封府回到自家府邸。
不過剛走出三五步，這才回想到那個鯉魚精還在屋裡呢。於是腳跟一轉，又衝了回去。
“牡丹？”不是剛要走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鯉魚精頂著我的臉，到處做著不要臉的事情。我必須收了它，誰知道放著它不管，這傢伙會不會幹出什麼更過分的勾當。它不要臉，我還要名聲呢。”林琳沒有說的是怕這鯉魚精頂著她的臉，在開封府來一段裸，奔。
林琳話一落，便使了馬家獨有的降魔術語，一個幸運星直接打了出去。然後在小憐的頭頂轉了一圈後，小憐慘叫一聲便猶如一股黃色的煙霧被吸進了星星裡。星星收了小憐立即向林琳飛過來。林琳伸手一握。直接將星星送到了小屋空間裡。
因為她身懷五顆佛珠，整個小屋空間裡充滿了佛的意味。在那樣的環境下，林琳是不害怕這鯉魚精跑掉的。
這個小憐，在整個單元劇是個最能惹事的。現在關起來。等到此間事了，再將她放回去，也算是幫她避免了命中註定的結束。
不過在那之前，她必須要經受一些愛的教育。在這裡，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蹲著。自己都不敢招搖張狂，為所欲為。一隻小小的鯉魚，憑什麼如此呢！
現在的林琳算是明白為什麼原著中，金牡丹會嫁給張真了。
名聲盡毀，家族蒙羞。她還有什麼選擇。那個時候牡丹是別無選擇，要麼死，要麼嫁。
生命如此美好，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別說原著中的牡丹了，就是林琳她自己要不是有一顆湊熱鬧的心，估計這件事兒，如何發展也難料了。
故事的最後，所有人都看到了小憐，因為這段感情而受到的苦難，可是誰又能清楚的明白那朵牡丹花的無奈。小憐就真的無辜嗎？牡丹就真的冷血無情嗎？
從未聽說過的未婚夫，拿著一塊玉佩，大鬧父親準備的相親酒席。且不說當朝的狀元和落地落魄的舉子，這期間天與地的差別，人心的落差。只說當天夜裡還死了人，不但死了人又被人敗壞了名聲。這一點就夠牡丹氣惱的。
都說真牡丹無情，可誰又讓她有情了，她有這個機會有情嗎？
世道對她真的公平嗎？
……
收完了小憐，在張真‘你好殘忍’的目光下，林琳終於解了心口的三分鬱氣。回身看了一眼展昭，“你猜我現在是進宮去呢，還是回家去？”
在展昭瞬間睜大的眼睛中，林琳這回是真的大踏步地離開了開封府。
半晌，公孫策首先言道，“大人，不如進宮去將此事向陛下言明吧。如此神鬼莫測之事，展護衛確實力所不怠。”作為一個家屬的心理，公孫策這回已經能夠明白林琳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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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嘆了口氣，只能如此了。展昭從不打誑語。可見那位金姑娘卻實是有能力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只是這姑娘平時看著好好的，怎麼會是這樣的性子呢。
“展護衛，以你對金小姐的瞭解。她的話有幾分可信？本府始終不相信她一個姑娘家會有那麼大的能力。”
展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他所知道的說了出來。“牡丹曾說過她師從東海桃花島。只是具體如何，屬下並不清楚。因為江湖上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但牡丹的武功卻是屬下也有所不及的。屬於曾看過她與錦毛鼠白玉堂之間的打鬥。白玉堂毫無還手之力。而屬下觀察，當時牡丹連三分功力都未用上。”
展昭未說的，包公和公孫策已經明了。他們都知道展昭的武功和那位錦毛鼠白玉堂是在伯仲之間。這麼一看，展昭根本不那姑娘的對手。
包公和公孫策對視一眼，用眼睛示意展昭繼續往下說。
“牡丹手中有些療傷聖藥，當年屬下受了很重的內外傷。外傷不過一日便好了，而內傷也不過三五日。不但如此，多年前，牡丹曾贈屬下一顆可以增長內力的藥丸，服下後，屬下的內力一夜之間增長了數年之多。”
說到這裡，包公和公孫策是明白在武力上，是根本無人能壓牡丹一頭了。不過，
“展護衛，金姑娘可擅使毒？”公孫策記得林琳之間說過的，要毒死天下所有會喘氣的這句話。
展昭搖頭，“屬下知道她懂，但卻從未見過她使毒。”至於會到什麼程度，擅長不擅長。展昭也不知道。
“那這姑娘可還有別的技藝？對了，今日之前，你可曾見過金姑娘收妖？”不但會武，還會收妖，那麼其他的，也許真的如那姑娘所說了。
展昭想了想，搖了搖頭。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牡丹操控柴文意的事情的。
——那畢竟是他的女人。
這個世上把自己看得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說真心話，我若是展昭他媳婦，誰敢讓我男人受一點點傷。只要我有這個能力，我一定會作他個天翻地覆。看到電視劇中的展昭受傷，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