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為雖然沒有喝過基因藥劑，但他見過。
普通的基因藥劑，幾乎就像是清水一樣，有些澹澹的藍色。
可葉雲製造出的藥劑，除了如天空一般湛藍外，還有一些乳白色的渾濁物漂浮在藥劑中。
看上去就像是往洗潔精裡倒了一點地溝油。
要喝下去，著實需要做一些心理建設。
反正，陳可為現在是沒那個勇氣。
葉雲卻是沒有詳細的解釋，也沒有那個必要。
促使下水道的老鼠們服用劣質基因藥劑的，從來都不是裡面蘊含的科學原理。
他們只需要知道一點就可以了。
“你喝了它，有可能會變得很強。E級超能巔峰，應該不是問題。”
葉雲說道。
什麼？
陳可為瞪大了雙眼，E級超能巔峰？就算是純正的基礎版基因藥劑，也很難完美的達到這個效果。
一般來說，能有個E級中期，或者後期就算不錯了。
至於服用劣質基因藥劑的人，最多就是剛剛達到E級超能的門檻，也就是那些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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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真正的超能者眼中，其實是不算超能的，只能算是一個個炮灰。
換算一下，一劑劣質基因藥劑，都要2-3萬幸福點。
那麼能夠直升e級超能巔峰的呢？
5萬，10萬？
恐怕就算20萬，也有人願意買！
陳可為只要試藥，就相當於白嫖了20萬幸福點，這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
雖然變成大塊頭，有些不符合他心中的美感，但是與力量相比，美感也算不了什麼了。
要是自己變強，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那些孩子。
一想到這裡，陳可為就接過藥劑，準備喝下。
但就在這時，葉雲突然再度開口：“但也有可能毫無效果，或者痛苦致死，成功率可能不到3成吧。”
“老大，你說話別大喘氣行不行？”
陳可為勐地一怔，剛鼓起的勇氣，都有些被削弱了。
但就在下一刻，他卻異常堅定的看向藥劑，勐地灌入口中，一滴不剩的咽了下去。
作為下水道的臭老鼠，要是不拼命，怎麼可能獲得力量？
葉雲大喘氣確實讓人著急，但陳可為本就已經將失敗的後果考慮在裡面了。
3成機率。
不算低。
嚯。
葉雲見陳可為如此果斷，頗有些意外。
陳可為從外表上來看，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他在下水道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教書先生掉到了混混堆裡。
所以葉雲下意識的覺得，或許陳可為不會那麼拼命。
但陳可為卻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在下水道，絕對不能以貌取人。
只要能活著，能變強，這裡的老鼠們，不管男女老幼，都願意拼命。
不敢拼命的，要麼已經死了，要麼終將被淘汰。
這就是下水道的生存法則。
藥劑下肚。
一分鐘。
兩分鍾。
……
陳可為本以為會感受到全身重塑，如同摧毀重建般的痛苦，但結果幾分鐘過去，竟毫無反應。
失敗了？
陳可為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固然，毫無作用，看上去比死亡要好一些。
但對老鼠們來說，也是一種強烈的打擊。
一次基因改造失敗，將無法再次使用相同的藥劑，哪怕是同型別的。
比如葉雲的藥劑，是在基礎版上改良，那麼這個方向的基因改造，都將無法實現。
而阮氏集團的更高階的藥劑，則是老鼠們更加可望不可即的東西了。
喝下藥劑之前，還能藉口說是沒有錢買藥劑。
喝完失敗後，卻只能接受一輩子碌碌無為，再無翻盤可能的事實。
對於心有大志的老鼠來說，或許比死亡更加難受。
陳可為的眼眶，頓時紅了。
兩行清淚，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湧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分明鼓起了對抗死亡的勇氣，但結果卻是這般無情，這種落差，不是當事人，是很難感同身受的。
可就在這時，葉雲突然舉拳打向陳可為。
陷入悲傷中的陳可為，並沒有看到葉雲的動作，但卻聽到了呼呼風聲。
他下意識的抬起左手。
嗙。
葉雲凌厲打來的一拳，竟然被他輕鬆的握住了。
“嗯？”
直到這時，陳可為自己才反應過來，當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懵得一塌湖塗。
因為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比以前強大了不少。
不……不會吧？
陳可為難以置信的看向葉雲：“老大，你的藥劑，沒有副作用？”
葉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3成的成功率，也是騙你的。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嘶……
陳可為聞言，只覺得頭皮發麻。
葉雲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能夠製作沒有任何副作用，並且百分百基因改造成功的藥劑麼？
說實話，若不是他親身體驗，他根本不會相信這番鬼話。
這件事若是真的，對第六都市，甚至是整個聯邦，都是一個爆炸性新聞。
它，將改變基因藥劑的壟斷，對城裡的資本家，造成巨大的衝擊！
他究竟還有什麼是不能做到的？
陳可為緊緊地盯著葉雲，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與葉雲相遇到現在的畫面。
幾乎每一次相見，葉雲都會給他帶來新的震撼。
從槍法，火屬性覺醒，再到外骨骼裝甲，武術，以及土屬性覺醒……
再到現在的基因藥劑製作。
葉雲簡直就像是一個全知全能的存在。
而通常人們會給這樣的人物冠以一個特別的稱呼——神！
學神，也是神。
只不過，此時此刻，陳可為卻不想對葉雲進行膜拜。
他勐地衝上前去，一把抱住葉雲。
比葉雲年齡還大上一兩歲的他，抱著葉雲，哭得像是一個孩子。
他，只不過是因為幫葉雲保守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秘密，葉雲居然就給予了他如此大的恩惠。
就衝這份信任。
從今往後，他也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葉雲，至死不悔！
“噁心。”
誰知，他還沒哭上一會兒，就被葉雲一把推開。
葉雲掠過他的身邊，拉開了緊閉的捲簾門，微弱的晨光，頓時從外面照射進來。
“走吧，天亮了！去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