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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新的開始

楊安兒起義被平定之後,山東大地又恢復了平靜,但戰爭的創傷卻擺在眼前,城郭殘破,村莊被毀,人口流失,百業凋零,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金國朝廷頒佈詔令,讓各州縣清理無主的荒地,招募流散的百姓耕種,由官府提供糧種和農具,並宣佈,減免山東之地兩年的賦稅錢糧,讓百姓修養生息。

雖然這樣的政策不錯,但地方官吏並沒有兌現朝廷的詔令,提供糧種和農具,好在有一個叫做馮百順的大戶,提供糧種及農具的借貸業務,只在秋天收取一成的租子當做利息,相比起山那邊的寧家,要收取三成的租子當利息,馮家算是難得的善人,因此,就連幾十裡外的人都到這裡來借貸種糧。

許峰也貸了一些種糧,並租借農具,開墾了三十畝土地,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憑藉自己的能力生存下來,只有自食其力,才能不受別人的約束和控制,等到站穩了腳跟,就把夫人和如意接過來,一家人平靜的過日子。

金隨宋制,鄉村由當地的鄉紳治理,馮老爺是這裡的裡正,他有三個兒子,老大馮錦銘在家幫著父親處理家務,老二馮錦聲在縣衙裡做小吏,老三馮錦淵什麼也不做。

像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兒子一樣,馮錦淵在大家的印象中是個只會胡鬧的人,但許峰對他的印象卻很好,在他剛開始耕種土地的時候,馮錦淵就牽著一頭發情的公驢過來,正好許峰牽著耕牛幹了一上午的活,正坐在樹下休息,馮錦淵也不多說,將耕牛拴在樹下,驅趕著公驢就要讓它們交配。

一同來的馮管家連忙勸阻,但馮錦淵根本就不聽,說道:“驢和馬能生下來騾子,那畜生既有馬的體格,又有驢的耐性,我就是想看看驢和牛能生下來個什麼東西,要是生下來的東西既有牛的力氣,又能像驢一樣爬山越嶺,豈不是很好。”

馮管家說道:“三爺,這那成呢?驢和馬能生騾子,那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這驢和牛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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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錦淵說道:“怕什麼,就當是尋個樂子。”

牛幹了一上午的活,正在樹下休息,冷不防一頭驢撲上來,牛連忙躲避,奈何那驢卻犯了性子,衝著牛的屁股不停的使勁,牛忍無可忍,抬起後蹄就是一陣亂踢,又扭過頭對著驢就是一犄角,驢被牛戳破的肚子,慘叫著跑了。

馮錦淵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樹枝衝上來,罵道:“畜生,連爺的話都敢不聽。”

許峰攔住他說道:“你知道驢和馬能生騾子是為什麼嗎?”

馮錦淵一愣,這樣的問題正是他所好奇的,說道:“你說為什麼?”

其實究竟為什麼許峰也不知道,就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為什麼,說道:“驢和馬的蹄子你注意過嗎?它們是一樣的,但你在看看牛的蹄子,中間有個分叉,和驢和馬的都不一樣。”

馮錦淵冷哼一聲,說道:“不一樣就不行嗎?我就不信這個邪,一定要看看驢和牛能生出個什麼東西來。”

馮管家也說道:“三爺,咱們快些把驢尋回來吧!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又要捱罵了。”

提起馮老爺,馮錦淵才有些害怕,說道:“這事不準給我爹說,就說那畜生是自己撞到牆上弄傷的。”但又對今天的事情大為不解,自言自語的說道:“日了怪了,這畜生跟馬配種都沒事,怎麼碰上牛就不成了,下回的把牛綁起來試試。”

馮管家立刻苦了臉,說道:“三爺,可不敢在試了。”

在馮管家的眼裡,這純粹是不著邊的胡鬧,但在許峰眼裡,這應該算是生物學的最初窺探,竟然想要幫助馮錦淵,想了想說道:“蹄子不一樣的動物屬於不同的種類,不同的種類之間是不能交配的,就好像水裡的魚不能和天上的鳥生下後代一樣。”

馮錦聲疑惑的看著許峰,覺的他講的這些話似乎有道理,但又不能全然理解,遲疑了好半天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牛的蹄子的確和驢的不一樣,不過豬的蹄子也是分叉的,下回找頭豬試試,看能生出個什麼玩意來。”

馮管家不住的叫苦,馮錦淵已經夠胡鬧了,偏偏又多了一個起鬨的人,瞪了許峰一眼,說道:“後生,快去種你的地,少在這裡囉嗦。”

種子播撒下去,要等到秋天才能夠收穫,好在春天已到,萬物復甦,許峰可以挖野菜充飢,或者到山裡去設下陷阱捕獲獵物,日子過的雖然艱苦,但看著地裡的莊稼吐露新芽,等待著收穫希望的滿足,許峰覺的十分的踏實,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有時候,許峰會花費近兩個時辰到山那邊去,不是為了欣賞山間的美景,也不是為了感懷從高處俯瞰山河的壯闊,只是為了聆聽一段琴聲。

彈琴的人住在小樓裡,外面築起高大的圍牆用來阻擋野獸的襲擊,許峰從來沒見過彈琴的人走出來,他每次來,那人總是坐在樓上的窗戶邊,對著林海波濤彈奏。

這不是那種靡靡之音,只為蠱惑、撩撥你心裡的情愫,讓你興奮的想要去追逐,忘情的想要去發洩,身體裡只有狂熱和衝動想要宣洩。

這是真正的音樂,它從撫琴者的指尖流淌而出,每一個音符都是心靈震顫的迴響,讓你感覺到什麼是割捨不斷的情,愧疚一生的悔,無法釋懷的恨,魂牽夢繞的愛。

琴聲悠悠,裡面有說不盡的淒涼孤獨,好似孤獨的音符回到魂牽夢繞的地方,但那地方已經是一片瓦礫,荒草叢生,熟悉的景象煙消雲散,只有回憶縈繞心間,變成一座石化的人像,但音符仍舊不願放棄,拼命的想要喚醒它,讓它從回往日的青春,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往事已不可追,只剩下殘酷的現實。

等待收穫的日子有了希望是件好事,但這並不能抵消食物匱乏所帶來的困擾,幸好馮老爺是個善人,偶爾會在村頭的打穀場上開粥場,每逢這個時候,村裡的人都會去吃,大家除了稱讚馮老爺是個善人之外,許多人更是守在打穀場上,吃了上午吃下午,就連鄰村的人知道了也會趕來,有些人吃完以後,還會打聽馮老爺下一次什麼時候開粥場,好提前餓一頓,節省些自家的糧食。

許峰瞭解這種心情,窮苦人家什麼都缺,就連村外的糞球也會搶著去撿拾,以期望自家耕作的田地裡能多一份肥力,所以他們不會放棄任何這樣的機會。但許峰從來不去粥場上吃,他記的雲中鶴的話,別人給的東西都是毒藥,你一旦吃了,這條命就沒有了。

馮老爺的年齡大了,他或許不會像梅守玉那樣做出驚天動地的壯舉,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就算馮老爺不讓你為他辦事,可以後見了面,這腰板總是直不起來。

況且,馮老爺這樣做,也有自己的盤算,楊安兒起義的時候,起義軍敗退至即墨縣城,曾派士兵下鄉籌糧,說是籌糧,其實跟搶也沒有什麼區別,馮老爺不肯交出全部的糧食,受到士兵的暴力威脅,多虧他平日裡與人為善,因此有許多百姓幫著他說話,才使他免遭義軍的毒手。

如今是亂世,誰也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就說楊安兒起義,雖說已經被朝廷鎮壓下去,可是楊安兒的妹妹楊妙真還領著義軍的殘部據守在磨旗山上,保不齊明天就會殺下山來,因此還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好,平日裡積德行善,落難時就會有人幫一把,至少不會落井下石吧!

當然,這些都是許峰自己猜測的,雖然有些誅心之論,但許峰寧可去向馮老爺借貸,也不願去白吃那一碗稀湯寡水的粥,這是一種他可以接受的方式,讓他覺的沒有丟掉尊嚴。

夏天已經過半,地裡的莊稼結出了果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穫,許峰再一次去馮老爺家借糧,正好碰上馮老爺的兒子馮錦聲在家,馮錦聲是縣衙的一個吏員,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縣城,這幾天是馮老爺六十歲壽辰,特意請了假回來。

打穀場上正在開粥場,為了慶祝馮老爺的六十歲壽辰,因此粥場連開三天,全村人都等在粥場上吃,可是許峰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借糧,讓馮錦聲很是納悶,說道:“你這漢子,打穀場上正開著粥場,你不去那裡吃,怎麼跑到這裡來借糧。”

許峰說道:“施捨的食物裡沒有汗水,吃久了人就會變懶。”他說的這個懶,並非身體上的懶,而是指依賴性。

馮錦聲一愣,想不到這個滿褲腿泥土的窮漢子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奇的打量著許峰,說道:“哦,打穀場上那麼多人都在吃白食,按你的說法,這些人都是懶蟲了。”

許峰搖搖頭,說道:“我只是說我,並沒有說別人。”

馮錦聲大為奇怪,一個種地的泥腿子,不僅能說出這樣有氣節的話,還能表現的不卑不亢,不像村裡其他的人,見到自己總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說道:“你讀過書嗎!看你的樣子倒是和別人有些不同。”

許峰說道:“我讀過幾年書。”

馮錦聲說道:“這樣吧!我家裡的管賬先生年齡大了,你既然讀過書,就到家裡來幫幫忙,除了一日三餐之外,每月還會有些收入。”

許峰說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只是想來借些糧食,新糧一旦收穫就歸還。”客氣的將他拒絕了。

正說著,馮管家走了過來,看了許峰一眼,喊道:“馮貴,你去領著他取些糧食。”拉著馮錦聲就往後面走,說道:“二爺,村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該去給老爺祝壽了。”

馮錦聲看著許峰,說道:“這人倒是有些意思。”

馮管家說道:“能有個什麼意思,還不是個窮鬼,不過老爺倒是對他高看一眼,說他一定是個落難的王孫公子,只要來借糧食,從來什麼都不問,要多少給多少,我就是搞不明白,他要是王孫公子,犯的著自己從地裡刨食嗎?”

馮錦聲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許峰,說道:“我爹說的對,這個漢子,絕不是尋常人物,能接濟一下就接濟一下吧。”

地裡的莊稼終於收穫了,儘管收割莊稼是一件很累人的活,看著堆放在打穀場上的糧食,所有的人裂著嘴笑,這幾年他們飽受戰亂之苦,整日生活在顛沛流離中,現在終於不打仗了,家裡又有了糧食,雖說今年天旱,地裡的收穫少了兩三成,但相比起前幾年的生活,仍然感到莫大的滿足。

苦熬的一年的人終於活泛過來,糧食還沒有歸倉,有些人就開始給孩子張羅婚事,二丫算是村子裡最好看的一個姑娘,前幾年吃不跑飯,人也餓的乾瘦,可是幾頓飯吃下去,竟然奇蹟般的變水靈了,惹的村裡的幾個小夥子總是前去獻殷勤。

這個毫不起眼的村子一下充滿了歡聲笑語,許峰把剛剛收穫的一小半糧食給了馮老爺,這是借貸時說好的,盤算著留下足夠的口糧,再把剩餘的糧食賣了,買一頭牛和一些農具,在把南方流行的一年兩熟耕種制度引入到這裡,先種上幾畝地試驗,畢竟現在流行的一年一熟耕作制度太落後了。

當然,這個辦法未必可行,種植莊稼受到無霜期和積溫的影響,也和種子有很大的關係,如果這個方法不行的話,那就種植一些水稻,雖然也只能是一年一熟,但產量要比種植春小麥高些,況且,如意和夫人吃慣了大米,也應該給她們準備些喜愛的食物。

村子裡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從晚飯後到吃飯前的這段時間,村裡人大多會聚集在村頭的大樹下閒聊,說些家長裡短的瑣事打發時間,這幾天收穫了糧食,大家更是喜笑顏開,聚在村頭美滋滋的拉著家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