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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平抑土地兼併的妙計

呂柘說道:“那就是開辦作坊,招募無地可耕的百姓在作坊裡做工,這樣百姓既使離開土地也可以養活自己,那些擁有土地的豪富者僱覓不到客戶,卻要負擔朝廷的稅賦,自然會賣出土地,如此,土地兼併的事情也就沒有了。”開辦作坊的事情,本來是呂柘準備燒的第三把火,只是那天被魏斌攪壞了心情,沒有說出來。但資本主義畢竟是門高深的學問,呂柘也並不十分清楚,既然魏斌關心的是土地兼併,那麼就把好處落在平抑土地兼併上。

魏斌想了想,臉上大起敬佩之色,說道:“大人所言,讓我茅塞頓開。”

呂柘也是十分高興,有了魏斌相助,即使黃秋令對自己陽奉陰違,不肯好好做事,自己也不會被他架空。話題一轉,又回到設立義倉的事情上來,說道:“我讓黃縣丞負責設立義倉之事,還希望主簿大人從旁相助。”

魏斌說道:“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盡心辦好此事.”

呂柘心中略安,有魏斌在一旁盯著黃秋令,也就不怕他從中使壞了。等了幾日,這一天黃秋令來匯報工作,將手中的一張張文書不斷的放在呂柘面前,說的卻是春季徵稅的事情。宋朝的農業稅分為春秋兩季。春季以徵收貨幣為主,秋季以徵收實物為主,也被稱為春稅秋糧,按田畝徵收,此外還有各種身丁錢、雜變、和糴、科配。

呂柘聽得頭大,什麼春糧要折算成貨幣收取,地裡明明種的是稻穀,非要折算成麥子的價格,州府竟然也下發市司公佈的麥子價格。然後還有楮幣與銅錢的折算,朝廷發行楮幣,地方上卻非要收取銅錢,還有身丁錢、雜變、和糴、科配,誰可以不交,每人交納的數額等等。

黃秋令說的越細緻,呂柘就越覺得這裡面有門道,懶懶的聽著,不置可否,黃秋令又說起職役的分派,什麼衙前、裡正、書手、戶長、耆長等職務,充任的都是些鄉紳,呂柘問道:“這些人不用領俸祿嗎?為何不讓小民百姓來擔任,好歹給他們尋個差事掙些錢。”

黃秋令說道:“這些職役小民百姓卻當不得,衙門裡催繳賦稅,歷來都是由這些人來催收,若是出現了差錯,也要由這些人賠償,倘若讓小民百姓來擔任,萬一出現差錯,他們又無錢可賠,這賦稅錢糧就無從著落了。”

呂柘撇撇嘴,原來這些職務也不是讓你白白擔任的,出了差錯需要用個人的財產來賠付,厭煩的說道:“好了,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吧!義倉糧的事情怎麼樣了?”

黃秋令又取出一張文書放在他面前,說道:“眼下正是春糧開徵的時候,卑職想將義倉糧併入春糧中一併徵收,這是卑職草擬的告示,請大人過目。”

黃秋令字型端正,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呂柘看了半天,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這些繁體字有一半多呂柘都不認識,但在下屬面前又不能說自己不認字,只好不動聲色的說道:“這告示魏主簿看過了嗎?”

黃秋令說道:“卑職草擬告示時,曾詢問魏主簿的意見,魏主簿主張按照田畝徵收,上等田每畝徵收一斗的義倉糧,中下等田依次遞減,卑職已在告示中寫明。”既然魏斌已經看過,那麼也就不用看了,呂柘將文書還給黃秋令,說道:“那就這樣發下去吧!”

黃秋令接過文書,臉上隱約有失落之色,他與呂柘同船而來,又有楊次山在臨安時的囑託,讓他協助呂柘,但現在呂柘屬意於魏斌,對自己有了提防之意。

呂柘卻沒有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只後悔當初在臨安時沒有好好的將字認全,以至於現在幾乎要出醜,已經是個知縣了,不認字怎麼行,想要請個先生來,又怕被人恥笑,幸好文倩隨自己一同來永嘉了,在臨安時她就教過自己認字,現在只好跟著她繼續學了。說道:“你將文倩叫來,我有事和她說。”

跟著文倩認了幾天字,呂柘又坐不住了,春糧徵收已經開始,也不知道義倉糧進行的怎樣了,這是自己上任後做的第一件事,要做的漂亮才行,但衙門裡的人幾乎都派了下去,也沒有人給自己匯報情況,讓呂柘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魏斌負責衙門裡的文書賬冊,對於外面的事情也是瞭解不多,呂柘等不及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形,讓魏斌跟了自己一大早出城,親自去檢視。

城外的農田裡,農夫們在田地裡忙碌,許多農田已經收割完畢,枯黃的稻茬裸露在田地裡,有人趕著牛車將糞肥運送到田地裡,有人已經開始深翻土地,但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的。在一塊深翻過的田地裡,農夫牽著牛在地裡來回走動,後面拖著一塊四五尺寬的竹籬,竹籬上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那孩子只當是玩樂,高興的笑著。

太陽越升越高,道路兩側也沒有遮陰的樹木,陽光曬得人昏昏沉沉,地裡的農夫天不亮就起床幹活,根本就來不及吃飯,這時候才開始陸續的從地裡走出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樹蔭下,一邊吃帶來的乾糧,一邊躲避中午的太陽。

兩人都穿了便服,扮作過路的客人,躲到一棵樹下與那些人攀談,問起義倉糧的事情,一個漢子說道:“好容易盼來個好年景,東家又不加租,還以為能吃上幾頓飽飯,想不到官府又要加稅,這是什麼年頭,真是不讓人活了。”

呂柘說道:“城門上的告示寫的清楚,是按照土地徵糧,你們不過是租種他們的土地,官府徵收義倉糧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一個老頭說道:“這有什麼不一樣的,東家的租子可不會少一顆,這糧食最後還是要落在我們身上,哎!咱們做百姓的,天生就是個窮命。”

這倒是呂柘沒有想到的,他原本以為牴觸的只會是擁有土地的鄉紳,百姓應該是支援的,想不到鄉紳可以輕易的將增加的稅賦轉嫁給佃戶,自己惠民的措施變成了害民的苛政,說道:“東家如此苛刻,你們不會不租種他們的土地。”按照他的想法,東家將義倉糧轉嫁給佃戶,佃戶辛苦一年也得不到什麼,就應該停止租種土地,東家沒有足夠的佃戶來租種土地,土地必然荒蕪,但朝廷的稅賦卻還要繳納,最終吃虧的應該是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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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說道:“瞧您的樣子是個富貴人吧!哪裡知道我們這些百姓的艱難,倘若我們不租種東家的土地,一家老小吃什麼?”

呂柘瞬間無語,自己盤算了那麼多,就是沒有考慮到這些佃戶眼前的生活,興建義倉,鄉紳們牴觸,衙門裡的吏員不贊成也還罷了,現在百姓也是一肚子的不滿,不禁心灰意冷,覺得自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不落好,真想就此放棄,可要是這樣虎頭蛇尾的收場,又擔心讓人笑話。

無精打采的走出樹蔭,心中悶悶不樂,看來自己殺富濟貧的想法有些天真了。魏斌說道:“大人要想救民於貧苦,卑職以為還是以興辦作坊,招募百姓做工為上策,葉先生常說,做實事,求實功,才可造福百姓,苟利社稷。”

這個葉先生是誰,呂柘並不關心,但只有興辦作坊,招募百姓做工,才能使百姓離開土地得以生存,也只有這樣,佃戶才能對東家說‘不’。

魏斌又說道:“只是衙門裡庫銀不足,大人要開辦作坊,這些錢不知從何而來。”

呂柘說道:“既然衙門裡沒錢,就讓本縣鄉紳集資興建作坊,按其出資多寡,均分收益。”想起黃秋令前些日子說的要讓鄉紳出資興辦義倉,那麼自己也用這樣的辦法來讓鄉紳出資興辦作坊,用股份制的方法來經營。

前面不遠處出現一座莊院,白牆灰瓦佔地甚大,呂柘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修的如此闊氣。”

魏斌說道:“那是曹靖的莊子,他是本縣數一數二的富戶。”

呂柘說道:“好,咱們就去他的莊子上歇會,順便看看他願不願意出錢興辦作坊。”

曹靖的莊子坐落在一片緩坡上,院牆高大而且厚實,如同一座小型的堡壘。莊子外有很多低矮的茅屋,都是租種他土地的佃戶住的,這些房屋用茅草做頂泥坯做牆,講究一些的用樹枝圍成柵欄形成一個院子,院子裡擺放著一些農具,角落裡堆著糞肥。

魏斌說道:“這個曹靖原本住在河對岸的曹家村,少年時既不喜讀書,也不願從事農桑,一天到晚逞兇鬥狠,專好結交那些習武之人,族人時常規勸,他非但不聽,而且負氣出走,再回來已是十多年之後,攜帶著萬貫的家資,一出手就買下了數十頃的土地。只是當年與同族之人積怨太深,不願回曹家村居住,索性在此建屋獨居,如今已有百十戶人家,周圍的人都管這裡叫曹家莊,如今他是這周圍幾個村子的裡正。”

孤膽英雄,熱血好漢,呂柘嘿嘿的笑著,說道:“想不到能在這裡碰到如此的傳奇人物,今日一定要拜會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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