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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草草收場

惱怒的走出了縣衙,不覺又來到大牢前,猶豫半天卻又不敢進去,生怕聽到吳三省的那句‘我沒拿,我沒罪’來,一個牢子微笑著走出來,剛要說話,呂柘卻已經嘆息一聲,走進了大牢,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

吳三省遍體鱗傷的趴在地上,看守的牢子好心,讓他的家人拿來被褥等東西,並在地上鋪了一層稻草,讓他稍稍的舒服些。呂柘看著那麼健壯的一條漢子被折磨成這樣,愧疚之情油然而生,說道:“我知道你不服,你沒有拿那塊玉,但所有的罪責和委屈卻落在你身上。”

吳三省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呂柘又說道:“你不要不服,雖然你沒有拿那塊玉,但它卻是從你手上丟的,這看護不力的責任終究是難以逃脫。”想要給他安一個罪名,把這件事情了結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那樣,帶著幾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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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曹靖突然說道:“大人說的好輕巧呀!一個看護不力,就要了一條好漢的性命!”言語中充滿了譏諷。

呂柘不理他,在吳三省這件事情上,他已經不想在做爭辯。說道:“你一身的本領,做個都頭可惜了,我會妥善處置你的,或許有朝一日,你可以憑著這一身的本領,掙得一份功名,衣錦還鄉。”

想了想又說道:“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恨我,哎!這就是命,誰也沒有辦法。”這樣說著,似乎心裡的愧疚也減輕了,不論這樣做是否妥當,至少這件事情過去了,一個煩惱解決了。

聽著呂柘對他的宣判,吳三省掙扎著說道:“我沒拿,我沒罪,為什麼這樣對我!”仍舊是那句話,只是沒有了當初的憤怒與倔強,只剩下無奈的感傷,讓人聽了心酸不已。呂柘扭過頭去,不忍在看他,只怕自己看著他遍體鱗傷兀自掙扎的樣子,會改變主意。

曹靖蹬著眼睛,冷冰冰的看著呂柘,黑漢子已經養好了傷,也是一臉的仇恨。呂柘說道:“你不應該不服氣,曹大頭領,你從前做的那些事情,倘若追究起來,就是有十顆腦袋也砍掉了。”

曹靖一點也不害怕,冷哼著說道:“大人有什麼手段只管使出來。”

呂柘搖著頭,說道:“你不用緊張,在我眼裡,你只是一個悔過自新的順民,我會放了你,讓你從新過你的日子。只是在放你之前,我想對你說,你如今有了那麼多的家產,也應該關照一下你從前的那些弟兄,不要讓他們繼續那種刀頭上舔血的日子。”

曹靖懷疑的說道:“你會放了我?”

呂柘說道:“我無意追究你的過去,只要你願意做一個安分守己的順民,我們就能夠和平的相處,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

曹靖冷哼著說道:“我想做順民,也要有人願意讓我做才行。”

呂柘又看了一眼黑漢子,說道:“至於你,要先將紙坊的損失賠償了才行,這件事情本來與你無關,與紙坊無關,你卻將這些都攪了進來,也好,紙坊受了損失,你也在鬼門關前也走了一遭,大家算是扯平了!”

黑漢子蹬著眼睛看呂柘,一句話也沒有。

呂柘低垂著頭往出走,昏暗的火光下,顯得孤獨淒涼,總覺得自己一心為百姓做事,最後卻是這樣收場,不甘心的停下來,說道:“我在永嘉為官,從不曾佔百姓絲毫便宜,所想的,不過是讓百姓多得些錢財,能過上幾天好日子。你出身大戶人家,又仗義疏財,可曾知道那些和你一起的兄弟,多半都是些吃不飽飯的窮漢子,沒了辦法,才去做那殺人越貨的勾當,如今你帶著萬貫家財全身而退,悠然自得的過著富家翁的日子,酒足飯飽之餘,倘若能多看一眼你身邊的那些窮漢子,也算對的起這個‘義’字。”

嘮嘮叨叨的說了這一大段,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這些心裡的話,怎麼會說給曹靖。但說完之後,心情卻開朗許多,大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屋裡,燕紅正拿了一個玩偶坐在床邊玩,文倩木然的站在旁邊,看到呂柘回來,說道:“妹妹別玩了,快去給少爺弄些吃的東西來。”

燕紅撅著嘴,戀戀不捨的將玩偶放在床上,就要出去,呂柘說道:“不要緊,讓她玩吧,我這會也不太餓!”那個玩偶好像還是自己在臨安時給她買的。燕紅立刻高興起來,眨著眼睛瞥了一眼呂柘,又去玩她的玩偶了。

文倩說道:“少爺就知道寵著她,妹妹如今也不小了,總是這樣子怎麼行!”

燕紅撅著嘴說道:“姐姐如今怎麼也像吳媽一樣的囉嗦了。”

呂柘看看文倩,轉身走進書房,文倩跟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塊硯臺,放在桌子上,說道:“江伯怕你生氣,託我將這塊硯臺交給你。”

呂柘拿起硯臺,他知道文倩明天就要和江伯一起走了,這半年來,文倩悉心的照顧著自己,不論自己是生氣還是煩躁,都默默的陪伴著自己,現在卻被人用一塊硯臺換走了,說道:“我連字都認不全,要它有什麼用。”惱怒的就想把硯臺扔出去。

目光突然掃過桌上的一張紙,紙上寫著‘衝動是叉叉’,呂柘一遍一遍的看著那幾個字,只覺的自己那麼大的本事,卻連給文倩找一個滿意的歸宿都辦不到,心裡的憤怒也沒有了,嘆息一聲,將硯臺放回桌子上,可是心裡的話仍舊如鯁在喉,不吐不快,說道:“江公子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你要是想去泉州祭奠父親,我賠了你一起去。你知書達理,又是這樣的賢惠,不怕尋不到好的夫婿,倘若在這裡尋不到,咱們還回臨安去。”

文倩低著頭,說道:“我娘和弟弟還沒有訊息,倘若有一天他們回了泉州,一定會到江公子家裡去,我若是守在那裡,還有和他們相見的機會。縱然尋不到他們,也能時時守在父親身邊,每逢祭奠的時候,給他送些紙錢,讓陰間的小鬼不要難為他。”

呂柘擺擺手,一臉的頹喪,說道:“你在想想,你在想想。”說道最後,好像所有的氣力都用盡了,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整整一夜,呂柘都坐在書房裡,腦子裡總是浮現出那幾個字‘衝動是叉叉’,可是他搞不明白,雷厲風行和衝動究竟有什麼區別,當初辦紙坊的時候,沒有人贊成,可現在不也是生意紅火嗎?那吳三省呢,自己一時衝動,竟然使他遭受牢獄之災。

越想腦子裡越亂,越發的理不清頭緒,且不說吳三省和曹靖,義倉糧徵收的怎麼樣了自己也不知道,像個笑話一樣擺在那裡讓人笑,修水利的事自己答應了尹紀德,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管過,還有自己剛上任要求的作風紀律,更是虎頭蛇尾,也只有紙坊的經營能讓他稍感安慰,可是也僅此一件事而已。漸漸的煩躁起來,恨恨的想著,我以後再也不管這些事了,我是來發展資本主義的,管什麼義倉糧,又修什麼水利,這些事情誰愛管誰管去,我只要管好作坊的事情,把資本主義在這個時代普及就行了。

天亮了,呂柘來到簽押房,讓小吏叫來黃秋令、魏斌、司大剛等人,吳三省等人的事情該了結了。

幾個人在簽押房坐了,小吏端上茶水,這副場景和呂柘剛來時沒有任何的變化,人還是那些人,只是每個人心裡想的已經大為不同,呂柘先將曹靖和黑漢子的處置說了,曹靖在衙門裡上下使錢,許多人都得了他的好處,釋放他和黑漢子沒有人表示反對。

接著又說吳三省,呂柘說道:“他縱然有罪,念及他從前的功勞,就將他刺配充軍,發配到襄陽去吧!”南宋的江淮防線呂柘並不熟悉,但襄陽城在宋金戰爭,宋蒙戰爭中據堅城以自守,臨強敵而不敗的戰績呂柘記憶深刻。

黃秋令欠身說道:“既然要刺配充軍,就要名言其罪,倘若是監守自盜,這樣的處罰似乎輕了,請大人三思。”

呂柘說道:“監守自盜,查無實據,僅憑那個孩子不知從何處撿到的那個盒子,就定了他的罪,未必就能服眾,孩童之言不能全信,就治他個看護不利的罪吧!”

黃秋令疑惑的看著呂柘,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縣尊大人的態度突然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呂柘看著魏斌,魏斌木然的坐著,不發一言,顯然對於呂柘這樣的處置也不滿意。呂柘說道:“縣尉大人怎麼看?”

司大剛想不到呂柘會問他,結巴的說道:“這個,這個,卑職的意思是,還請大人三思。”說著,眼神又瞟向黃秋令。

呂柘說道:“這一陣子海盜作亂,襲擾縣城,兩位辛苦了,這件案子就交給魏主簿辦理吧!”平靜的說著,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不想讓他們在裡面攪合了。

黃秋令猶豫著站起來,看著呂柘慢慢閉上的眼睛,說道:“大人辛苦,卑職等人告退。”領著眾人慢慢的走了出去。

呂柘突然說道:“主簿大人留一下。”

將魏斌帶到後堂坐下,說道:“我知道你對這樣的處置不滿意,你想查出真兇,還吳三省一個公道。”看著魏斌張嘴欲言的樣子,擺擺手,說道:“你先不要說,今天留下你有兩件事情要你做,第一件就是吳三省的事。”

呂柘慢慢的說道:“我這麼處置他,其實也是為了他好,永嘉這個地方,他是不能在呆了,你也知道在牢裡的時候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我將他發配的遠遠的,他也就沒有了性命之憂。或許有一天,他能夠像狄青一樣擢拔於軍伍,成就一番功名。”

魏斌靜靜的聽著,呂柘所擔心的,或許有道理,但因此就讓他背了所有的罪名,既不名言其罪,也不緝拿真兇,稀裡糊塗的將這件事揭過去,只委屈了吳三省一人。說道:“大人如此處置,卑職不敢苟同,吳都頭……。”

呂柘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就這麼辦,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剿滅海盜時,有幾個臨陣畏敵的兵士,我原本要殺了他們,以正軍紀,吳都頭拼力保全他們,這是活命之恩。你讓這幾個兵士護送了他去襄陽,告訴他們,就說是我的話,倘若路上出了差錯,我一定會治他們臨陣畏敵之罪。”

魏斌低下頭,知道自己已經做不了什麼了。

呂柘說道:“第二件事就是紙坊,前些日子剿滅海盜,紙坊裡得了一大筆賠償,過幾日曹靖還要賠償火燒紙坊的損失,這些錢算下來已經不少,該給那些出錢的商人分紅利了。”仰著臉想了想,突然問道:“如今一百兩銀子能買幾畝土地?”

魏斌想不到他會突然問這些,竟然有些發愣,說道:“若是上好的土地,一百兩銀子也不過能買三畝,大人怎麼問這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