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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皇后娘娘的訓斥

去衙門裡交辦了差事,呂柘又來的皇宮,這一次皇后娘娘沒有了上次的熱情,一臉的冷峻,連茶水都沒有,支開了伺候的宮女,冷冰冰的說道:“呂大人,你還是回來了呀!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呂柘恭敬的低下頭,說道:“下官不敢,原本是該早些回來的,只是路上得了風寒,耽擱了時間,還望娘娘恕罪。”惱怒她罷了自己的官,說話也是不溫不火的。

皇后娘娘說道:“好呀!你如今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敢這般的搪塞。”

呂柘說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實在是路上得了風寒,行不得路,因此才耽擱了時間,還望娘娘明察。”

皇后娘娘冷哼著說道:“你一定還在心裡埋怨著我吧!你費了那麼大的心血,做了那麼大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要賺錢了,卻又被我調了回來,你一定不甘心是吧!呂大人。”

呂柘說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下官不敢有絲毫怨恨。”

皇后娘娘不禁眉頭豎起,呂柘的態度讓她十分不滿,恨恨的說道:“到了這個時侯,你仍舊是這般的不知悔改。你拿著我的金牌剿滅了海盜,隱匿了那麼大一筆錢財,我只道你是缺錢,也懶得理會你,朝廷上的官員,又有幾個不貪錢戀財的,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縱然朝廷上有些非議,我也能替你攔著。如今你又建了那許多的作坊,倘若只是為了掙錢,我也由著你,天底下愛錢的人多了,不差你這一個。”

恨恨的說著,突然臉色一變,嚴厲的說道:“可是你卻越發的肆無忌憚,你派了兵把手出入縣城的路口,嚴加盤查過往人員,將縣裡的外鄉人驅逐出境,私自打造甲冑兵器,還訓練那些鄉兵,朝廷罷職的官員,你竟然敢聘為客卿。呂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呀!你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你不想做大宋朝的臣民,要在那永嘉之地稱孤道寡,另立朝廷!”

一番話說的呂柘手心出汗,後心發涼,這樣的罪名誰能夠擔當的起,殺頭都是輕的,就是抄家滅族也不是不可能,驚恐的抬起頭,看著皇后娘娘,說道:“姐姐,這實在是有人誣陷於我,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這句姐姐叫的皇后娘娘頓時臉色緩和的許多,說道:“你這會知道害怕了,哼,我若是不將你從永嘉縣調回來,朝廷養著直諫院,御史臺那麼多的言官,只要一紙奏摺,天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呂柘這會在沒有一點的怨氣,說道:“都是我胡鬧了,姐姐不要生氣。”

皇后娘娘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是胡鬧又有什麼用,朝廷裡是太師說了算,直諫院,御史臺那些言官那個不是他的爪牙,倘若被他知道了這件事,拿來做文章,就算是官家想要維護你也是有心無力。”

呂柘低下頭,心情漸漸穩定下來,知道這件事情還在皇后娘娘的控制之中,她不過是拿這個敲打自己,並沒有殺頭抄家的危險。

皇后娘娘嘆口氣,說道:“哎,也是你的運氣好些,太師如今正忙著籌措糧草,調兵遣將的事情,那裡有精力顧及這些事情。我已經派人告訴了尹紀德,他會妥善的處理剩下的事情,將來太師就算是想要舊事重提,我也好從中周旋了。”

呂柘誠懇的說道:“多謝姐姐,都是我年幼無知,讓姐姐擔心了。”

心情平靜下來,腦子裡開始思考這些事情,皇后娘娘說的事情都是自己做過的,但訓練鄉兵是為了防備海盜殘餘作亂,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把手楠溪江的路口是為了禁止鄰縣的佃戶在永嘉租種土地,聘用魏斌做客卿是為了讓他幫助自己興辦作坊,這些事情各有各的目的,並且不是發生在同一時段,是誰把這些事情攪合到了一起呢?

皇后娘娘說道:“我與姨娘情同姐妹,又是看著你長大的,如何又能袖手旁觀,你年紀還小,行事難免草率輕狂,如今我罷了你的差事,就是想讓你靜下心來好好的讀些書,磨一磨性子,等到將來年紀大些了,姐姐還要派你的差事。”

呂柘無心聽她說這些安慰人的話,心裡想著,是黃秋令嗎?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把消息傳遞給皇后娘娘,那麼是尹紀德,但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將這些事情這樣串聯起來呀!還有誰呢?難道是馬總兵,自己和他是有些過節的,但他是蘇師旦的人,他應該把這些事情說給蘇師旦才對,怎麼可能告訴皇后娘娘呢!

呂柘想不明白,難道是皇后娘娘自己把事情這樣串聯在一起的,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是擔心這件事被韓侂胄知道了對她不利嗎?

皇后娘娘似乎察覺到呂柘的走神,敲擊著桌子說道:“聽說燕紅有了你的孩子,是嗎?”

呂柘點著頭,說道:“是,都是我當初……。”

皇后娘娘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些原本也不算什麼,只是你太過於任性,揹著姨娘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哎,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的事,燕紅妹子又長的好看,你若是想娶她,……只是不要在惹姨娘不高興了。”

從皇宮裡出來,呂柘頓時覺得輕鬆許多,雖然剛才受了些驚嚇,但永嘉縣的事情總算是揭過去了。接下來該去楊次山那裡,呂柘特意饒了路,讓胡三趕著車從樞密院門前過,既然要北伐,就應該有徵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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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門前只見幾個兵士懶洋洋的站著,門口停著幾輛車轎,與平常並沒有異樣,看不出有大戰之前的緊迫樣子,難道是葉適猜錯了,或許朝廷並沒有開戰的意思,所謂的北伐不過是葉適臆想出來的。

楊次山仍舊是一臉的笑容,笑容可掬的招呼呂柘坐下喝茶,說道:“兄弟不要生氣,皇后娘娘也是為了你好。再說,咱們都是她的親人,可不能給她添亂子。”

呂柘唯唯諾諾的應付著,說道:“都是兄弟年幼無知,給皇后娘娘惹下的亂子,這會兒心裡愧疚的很,怎麼敢心生埋怨。”

楊次山呵呵的笑著,說道:“兄弟能這麼想,哥哥就放心了,你我二人都是皇后娘娘這根藤蔓上的枝葉花朵,縱然在怎麼風光,也離不開皇后娘娘這根藤蔓,在外人看來,你我二人與皇后娘娘就是同氣連枝的一個人,旁人抓住你的辮子也就是抓住了皇后娘娘的辮子,你我受些委屈倒也不要緊,就算是暫時被罷了官那也不算什麼,只要皇后娘娘在,咱們就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倘若皇后娘娘被扳倒了,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呂柘心裡想,老子可沒有你這麼庸俗,想靠皇后娘娘獲得一生的榮華富貴,皇后娘娘倘若能幫助我實現願望,我就是委屈一些也不打緊,若是她礙手礙腳的,老子就撇了她自己幹。嘴上卻說道:“哥哥說的是,兄弟曉得這個道理。”

楊次山點點頭,說道:“如今朝廷裡的事情都是太師一個人說了算,這官不做也罷,沒什麼可惜的,兄弟沒了官職,正好避開這是非的圈子。”

呂柘低著頭聽著,楊次山這些寬心的話並不能引起他的興趣,罷官就是罷官,說的再好聽仍舊是罷官。

楊次山又說道:“前幾****到宮裡去,和皇后娘娘說起兄弟的事情,平心而論,這臨安城裡的富家子弟要麼是只會吃喝玩樂的飯桶,要麼就是志大才疏的蠢貨,沒有一個及得上兄弟的,皇后娘娘對兄弟也是讚不絕口。”

呂柘在心裡罵道:“******,罷了我的官還誇我,真當我是三歲的孩子。”

楊次山笑呵呵的說道:“兄弟還記得哥哥上次說的話嗎!只管安心的回去,就當是磨一磨性子,過上幾年仍舊出來做官,哥哥先給兄弟透個信,將來的官比起那個知縣來,不知要威風多少倍。”

呂柘連忙道謝,楊次山還要留呂柘吃飯,呂柘卻推說有事,告辭了出來,跟他在一起說話,連自己都變得有些虛偽了。

胡三趕著車往回走,呂柘卻有些後悔了,樞密院門前一點動靜都沒有,臨安城裡也沒有個招募新兵的地方,自己想要投軍,竟然是尋不到門路。哎,看來離開了皇后娘娘的依靠,自己連這麼一點屁事都辦不來。好在沒有和皇后娘娘撕破臉,或許自己還可以去求她,想著這裡不由的苦笑,皇后娘娘和韓侂胄勢同水火,又怎麼會推薦自己去從軍,況且,就算自己能說服皇后娘娘向韓侂胄推薦自己,可是韓侂胄肯信嗎?

燕紅懷了孩子,飯量也變得十分驚人,呂柘沒有回來前,她只能在吃飯的時候儘量多吃些,即使餓了也不敢給吳媽說,只能自己忍著,現在卻像一個撒嬌的孩子,總是讓呂柘給她買可口的食物。

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呂柘也十分樂意給燕紅買好吃的,只要她提出來,都去街上買了給她吃。這一天燕紅說想吃曹記的臘肉米棕,呂柘出了家門去給她買,回來的路上,只見幾個禁軍的兵士騎在馬上耀武揚威的從街市上走過。

這些日子城裡的禁軍士兵很多,呂柘倒也並沒有在意,只顧拿著臘肉米棕往回走,一個騎在馬上的兵士卻指著呂柘喊道:“公子怎麼不認得我了。”

馬上的兵士一臉的英氣,穿著簇新的甲冑,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呂柘不由得一愣,自己在禁軍中並沒有相識的人,難道是認錯人了,仔細再看,原來是韓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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