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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隱士出山

王衝冒著寒風,星夜趕往夔州府,將那洞中奇遇匯稟而出。陸游一派淡然,但說這大宋地界縱然是滿地寶藏,若守不住家園,到頭來也是拱手送給金人。那洞中空空蕩蕩,最好不過了。

王衝聽得陸大人沮喪之話,有意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愣在當場,只道:“下一步如何安排,還請大人示下!”

陸游今日遊園而歸,見得梅花綻放,忽地想起自己前妻來,心中愁緒還未散去,當刻也不耐煩。可這王衝畢竟是王炎手下將領,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回答道:“王首領不是想學儒家大義、想學絕世兵法麼?那劉秀才便是此間高人,其手底下有一套治兵之道,喚作‘特種戰法’,已在信州試驗過了,據他說來成效斐然,你不妨去好生討教一番,也不辜負王安撫使的重託。”

王衝聽得甚麼“特種戰法”,心中狂熱,好不歡喜。可一想起昨日劉渙的呵斥之言,言語之中連路由和王炎都不放在眼底……他又打起了退堂鼓,尷尬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劉秀才固然才華橫溢,可是……可是,我只覺得他不好相處呢,動輒冷言冷語,戳人心神。”

陸游聞言驚疑道:“哦?他……不該是這樣的人兒才對呀?莫不是你與他有隙?”

這王衝聽得陸游詢問,當下把劉渙批評他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陸游聽後卻哈哈大笑,適才憂愁彷彿一瞬之間煙消雲散,真是性情中人,喜怒無常。這脾性,卻是與那劉渙有些相似的。

只聽陸游笑道:“好狂妄的劉秀才,怪不得那辛幼安會與他行八拜之禮,這二人啊,骨子中還到有三分臭味相投。恩,也正是他這般狂妄,那趙汝愚才會長期呵斥責難他呢……王首領莫需計較的,我看那劉渙血氣方剛,正是勁頭上的兒郎,愛憎分明得很,此番你再回去,我擔保他必將呵斥你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王衝疑道:“大人確信?”

陸游道:“保準沒錯!對咯,他不是要在年前送我一件大禮的麼,弄得很是玄虛,你去與他打個下手,也好先前替我看看,到底是甚麼‘禮物’?”

王衝思索片刻,正色道:“一定不負大人所託,這便告辭!”

對於王衝連夜去訪陸游一事,他劉渙看得清清楚楚,當刻長嘆一聲。

卻見射手鄙夷道:“渙哥兒你看,那賤人又去打小報告了!”

劉渙笑道:“想收拾他麼?”

射手道:“想是想,可此人到底是個官差,又是軍人出生,其身後關係錯綜複雜,我有點怕怕呀。”

劉渙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怕個逑!你聽我講,那人回來以後,一定會向我請教治兵之道,到時你傳他特種之法吧,往死裡整!出不了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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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手聞言,高興地笑出聲來,答道:“你放心,老子一定往死裡整!”

果不其然,那王衝復再回到山谷之時,寒暄一陣便進入主題,就是要向劉渙請教治兵之道。劉渙為難道:“王大哥有所不知,小子才疏學淺得很,治兵之道是沒有的,倒是在信州之時,曾探索出一套練兵之法,叫做特種戰法呢,你若喜歡,去問劉躍兄弟就好了!就說是我安排的。”

王衝自然歡喜而去,特意帶了一壺私房酒,要孝敬給射手,以好“問道”。

射手二話不說,咕嚕咕嚕幾大口就把人家的美酒喝完,然後裝逼道:“哎呀,王大哥有所不知啊,我家渙哥兒說過,煉兵先得煉將,大哥要學那法子,可得以身示範,親歷先行……可是……可是渙哥兒還說甚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卵話,我是聽不懂的,這法子吧,或許你學不了,你既然學不了,也無法拿去訓練別人呀,你說呢?”

王衝見得此人酒也喝了,偏偏打起馬虎眼,當下不願意了,他急道:“兄弟你別介啊,你我皆是軍人,你尚且學得會,我為何就學不會了?”

劉渙道:“哎呀,王大哥……不是兄弟吝嗇啊,那法子……那法子太苦了,簡直是非人般的折磨。你只見得劉三徒手攀巖、見得老九力抗千斤,卻不知,這些成效,都是靠漢水和鮮血換來的……”

王衝道:“兄弟,不會的,流血犧牲我全不畏懼,你教我吧?”

射手假意為難,沉吟片刻道:“哎呀,哎呀,也罷也罷,都是自家兄弟,且教你就是了!從明日開始,你四更天便來小河邊找我。”

王衝聞言,重重點頭,稱了一聲“是”後,回去準備了。按他心中想法,那陸游且這般看重這“特種之法”,想必一定厲害,非學來不可的。

其實他哪裡曉得,那所謂的特種之法,就是把人當成牲口去訓練罷了……

劉渙一心只顧大局,卻不理睬射手的瞎折騰。他這般安排也有深意,便是讓射手煉他人的時候,也順帶訓練他自己一番,但凡在歷城八兄弟當中,射手最不上進,一心只顧著“箭法箭技”,這般厚此薄彼,是能成一個“專業人才”,卻不能成為一個純粹的“特種首領”,這才是他劉渙最擔心的事情。

一切井然有序,帶來的百十個兵卒,見得劉三那等將領都在聽從劉渙指揮,他們是此間雜役,哪敢有所怨言,都是人家指西,絕不會朝東……

苗人谷而今更名不副實,裡間再也沒有半個苗人了。

透過眾人努力,那洞穴中的硫磺被搬運出來,堆放得規規整整;劉渙又透過陸游的關係以及所剩無多的錢財購置來大批煤石;還買了好多材質堅硬的木材;谷中隱蔽之處,搭建起了寬敞的“作坊”,有木料加工臺,還有許多眾人看不懂的小臺子。

所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劉渙還需要再等一個人,那人他也從未謀面,據說是他師父的“老朋友”,不曉得到底是個甚麼人物?

他每日都去谷外查探,偏非就是沒有等來他師父……其心中越焦急,越是憤怒,暗罵那姓魏的人不守信用,該不會拍屁股走人了罷?

終於,一日大雪紛紛,這已到臘月時節,天氣盡還這般瘋狂。

劉渙罵道:“******,這雪拼了命的下,有種就落到峽谷中來呀,在外面逞什麼能?”

哪曉得恍惚之中,卻聽得一人搭話道:“大雪至,必有親朋來訪,小哥兒傷甚麼神?”

劉渙這才聽得清楚,轉身一看,但見得他師父和一個中年人風塵僕僕地趕來。那人童顏鶴髮,滿面紅光,一雙眉毛微微上揚,眼珠子深深凹了進去,枯瘦如柴,有些病態,穿一身青布衣裳……

劉渙朝他師父問道:“師父,這位是……”

他師父本要介紹,那人搶先道:“不才眉山躬耕老農,喚作師渾甫,草字伯渾,實在不忍你家師父的死纏爛打,前來會會小哥。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人中龍鳳啊,長得俊朗,是個專殺人間女子的材料呢。”

劉渙一聽此人搭話,是或正經、或嘻哈,看不出其具體脾性來。他趕緊躬身行禮,答道:“是師先輩大駕光臨,小子這廂有禮了。早問師父提及前輩,今日得觀真容,快慰平生!”

師渾甫聞言,調侃道:“哎呀,小哥兒好會說的一張嘴巴喲,你這師傅的脾氣我是曉得的,他會提起我?哼哼,老魏,你這弟子愛打誑語呀,可沒有虛相大和尚實誠!”

魏伯搶身出來罵道:“去去去,少他媽磨磨唧唧的,老子曉得你姓師的是個文人,自命清高得很,往往見了有才學之人,便要刻意糾葛一番。可你也得看看,這小子好歹是我徒兒呢,你也來發瘋麼?可不成樣子。再說了,路上不是與你講好的麼,此次前來,是請你來傳授火器製造之法的,又不是來吟詩作對,你爽快些!”

師渾甫笑道:“你呀,你這個老匹夫,就是愛護犢子!也罷也罷,小娃娃,權不與你計較了,要老夫傳你那法門也無不可,每日可得管酒吃呀,老子當年便是和你師父在酒上結識的朋友……”

劉渙聞言,俯首哈腰地答應了。可心中卻不爽快,他暗罵道,“我去你媽的,動不動就稱‘老夫’,**哪裡老了,不過欺老子年幼……”

當夜無話,請得“大神”出山,他劉渙也不計較人家有幾斤幾兩,畢竟是他師父看中的人兒,哪會沒點真本事?

他在被子裡唸叨“師渾甫師渾甫……這他媽到底是個甚麼人,沒聽說過呀?”劉渙一股腦地搜尋記憶,要找出關於師渾甫的記憶來,可任他絞盡腦汁,終是沒有結果。他只罵自己前世沒有好好讀書,歷史知識積累得太差了……

其實他哪裡曉得,這號稱師渾甫的人,便是四川眉人。本來字渾甫,在透過州府拔解試之後,他不願赴京參加禮部試,其弟不告而冒其名以行,登進士第,他從此以字為名而改字曰伯渾。

他從年少時名聲就震動秦地蜀地和吳楚等地,一時間上流人物都尊奉仰慕他,希望與他交往。他志向高遠,性格超邁,其弟冒其名登進士第後他隱居自放,居於龍山。

據說四川籌劃沿邊軍事的制置使曾想起用他,後因被嫉妒他的人阻撓未成……

這人還是個“練家子”,一手書法寫得極好,便在乾道九年時,曾結識了陸游,話說二人一見如故,可而今他既被劉渙請來,不曉得以後的發展會不會按照歷史軌跡?

劉渙師父盡能結識這等人物,更不知是甚麼道理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時分,劉渙好酒好菜招待了那師渾甫,請他到“工坊”去看。

師渾甫眼見之下,驚道:“娃娃,你曾懂得這火藥煉製之法?”

劉渙驚歎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不過前輩卻錯看小子了,小子確實是個門外漢呢,只是心中有好多想法,不知能不能成?”

師渾甫道:“你說!”

劉渙道:“我只曉得制硝之法,但把硝製成以後,卻不曉得到底要如何組裝,才能形成火藥之物?若成了以後,又該如何設計,方能成就一方殺人利器?”

師渾甫驚道:“孩子,你是用來殺人?”

劉渙道:“再不敢隱瞞前輩了,小子就是要煉製出那殺人的東西來,拿到北邊去對付金狗的。”

師渾甫聞言滿意地點頭,道:“好孩子,就憑你這般想法,我便是無論如何,也要幫你一把的。你有所不知,那東西練成以後,卻有兩種用途,市井間的爆杖一類算是其一,這一類沒什麼卵用,拿來樂呵樂呵倒是可以。另一類嘛,便是用來殺人的,其威力之大,非是尋常刀劍不能夠比擬的……哼,這等好東西,本來很早以前就被發明出來,殊不知那些個雜碎盡往甚麼‘仙丹’上瞎扯,害了不少人的……可是孩子,你要清楚,這東西會的人多了去,便是以前西北邊的戰陣當中,也多有用到,可惜,朝廷不諳此道,更是置之不理,全當成了雜耍之物了,可惜可惜。我也只是研究過,或有不足之處,到底能不能達到你的預料不得而知,你要做好心底準備!”

劉渙道:“前輩放心,只要能製成先期之物,後面的配方和具體和配合,我來想辦法就是了,我就不信,用他個一二年的時間,弄不成這件事情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