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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如魚得水

鸂鶒灘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飲著江南岸……

卻說信州鵝湖山下,溪流旁邊,此刻黃昏美景,夜色闌珊,有得兩個可人美女正在溪水旁洗衣物,一個年級稍長,得有二十開外,其淡妝描眉,面色幽怨,青蔥玉手不時來回,把手上的衣物洗了又洗。另一支女子大抵十七左右,說不得風華絕代,然一派淡雅之間,眉宇開外,盡顯其出世情調,恍惚不是人間煙火。面色卻是微微慘白,想必許久不曾見到陽光了。

“妹子,你說那渙哥兒也是狠心,既然差人來了信州,偏偏不給你我捎信。我家那漢子也是憨實,說好的不到三五個月便來接我,而今已然一年半了,仍是不見動靜,氣煞個人了喲。”

“嫂子,埋怨又有甚麼用了,你我女兒之家,往往身似浮萍,心中有人,卻不得相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倒是好的,有一個承諾守著,早晚要和你家男人相會。我便不好說了,得了一個半文不白的答覆,飄渺無蹤,半點期望也沒有。哎……我想過了,等我守孝期滿,便去找他吧,若他不予理睬,我……我……我也沒有法子了,又能有甚麼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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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妹子,你休得這般說道,他不是那薄情寡義的人,你安心等候就是了。”

這二人看似一對一答,又像似自言自語。原來都是些女人家的嘮叨話,講起來難免可憐兮兮,委屈得緊。

只是很無奈,且不論二女對答如何黯然傷神、銷魂斷骨,那遠在潭州的牽掛之人也是聽不到的……

再說劉渙一行,不時到了潭州,他安撫好曲煙一眾女眷,便迫不及待去找劉三和劉珙了。哪知劉三不在,劉珙卻沒有好臉色。

劉渙不解道:“共父這是為何?”

劉珙氣道:“還能為何?我的知州大人,聞言你把張敬夫氣走了,此事當真?”

劉渙心想,原來他是在為好朋友的事情煩心,怪不得了,當刻尷尬道:“共父,你聽我言,那張敬夫偌大的才學,我可不敢氣他的,他是與我有隙,三言兩句談不來,故而書生意氣作祟,自己跑了的,怪不得我呀。”

劉珙道:“呵!算了吧,你可曉得敬夫去了何處?”

劉渙一個唐突,道:“哎喲,這個我可不曉得的。他去了哪裡?”

劉珙道:“他北上去了鄂州,投奔韓子溫去了。”

劉渙急道:“哪個韓子溫?”

劉珙道:“喲,劉大人連韓子溫都不曉得麼?哼哼,那韓子溫便是我大宋已故干將韓世忠之子,名彥直、字子溫,而今是鄂州駐紮御前諸軍都統制。”

劉渙驚道:“怪不得了,當年我等遊歷鄂州,見得私鹽氾濫,匪盜遍野,強人橫行,官商勾結,好不痛惜,原來官家盡如此之大手筆,親派忠良之後而去鎮守,恩,要得,要得的!”

他這答非所問,轉移話題,劉珙長嘆一聲,道:“劉大人有何差遣麼?”

劉渙驚愕道:“共父,你這又是何故?我來找你何事,你不清楚麼?”

劉珙冷笑一聲,道:“臨安府與信州一行,一切事宜都由你的管家劉三把持,你去問他就曉得了。我一個門外漢,又是蒼老匹夫,不敢插手你們骨肉間的事情。”

劉渙越聽越覺得他話中有話,當刻問道:“共父,是不是一路之上,劉三對你多有苛刻?你說將出來,我去治他。”

劉珙卻道:“不敢不敢,我一個五十外開的老兒了,被人苛刻一些也是正常的,劉大人就不要放在心上。”

劉渙哪裡聽不出來,當刻臉都綠了,氣沖沖地去找劉三。

在他心底,劉三是何其穩重之人,怎可能去得罪一個老頭,裡邊定有故事。

過不多時,他在洞庭湖畔找到了劉三,遠遠地大喊一聲道:“劉江,你滾過來!”

劉三正在和射手談話,卻聽渙哥兒斥言,當即心中不解,轉身小跑而至,行了一個軍禮,道:“節度使有何吩咐?”

劉渙道:“三哥啊三哥,你幹得甚麼好事?老子叫你和劉通判去臨安府,你把他怎麼了?”

劉三驚道:“沒怎麼呀,莫非就是他請我吃酒,我不答應,發生了一點口角……難不成他盡懷恨在心?”

見他搪塞,劉渙當下也不再多問,嚴厲道:“你少耍滑頭,此事先不和你論,你且說來,臨安府一行,官家怎麼說?”

劉三正色道:“也沒怎麼說,就是劃撥了白銀兩萬兩給你,另外我又從鵝湖寺虛相大師哪裡要來一些散碎銀子,還有……還有一船的稻米,其他的沒有了。”

劉渙聞言本就高興,可他喜不露色,反而罵道:“****的,把衣服解了!”

劉三聽他罵自己,雖然不輕不重,可來得毫無由頭,當即皺眉呆滯。

劉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動手,還好一旁兄弟過來說情,他才不予計較。

只是卻苦了劉三,只見他解了上衣,在虎背之上捆了一大堆木條子,跟著劉渙去了府衙。

原來他是要帶劉三去給劉珙“負荊請罪”!

劉珙見了,不痛不癢,暗罵這二人惺惺作態,虛偽不堪,當刻歪過頭去,話也不說。

劉渙恭敬道:“共父,你是前輩,望你海涵才是!實不相瞞,渙從信州起家,兩手空空之時,這劉三一行便就死心塌地地跟著了我,刀山火海之中,我與兄弟幾個情同手足,又沒有甚麼獎勵,既然無獎,便就無罰,故而無罰,難免驕縱,於是驕縱太過。是渙治軍不嚴,家教不振,這裡給共父請罪了!”說完撲通一聲跪將下去。

劉三見狀哪裡還敢站著,也齊身跟著跪下去。

劉珙這才站起身來,雙手托起劉渙,嘆道:“劉大人,你何必折煞老朽?快起來吧!這怨不得你,你只是年輕氣盛,做事做人過於剛直,難免被世俗所不解罷了……”

劉渙正色道:“共父不原諒,渙便不起來!”

劉珙道:“哎,你起來吧,我劉珙豈是那等揪著小辮子而不放的人,這番是想提醒你而已,以後做事為人,要收斂一些,要曉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劉渙這才起身而來,恭敬道:“是了,渙以後一定小心,就跟著共父學,先學做事,再學做人!”

劉珙道:“不敢不敢,但凡你有何差遣,我劉珙定不推辭!”

劉渙聞言微微一笑,見得冰釋前嫌,心中歡喜,又朝劉三罵道:“共父是前輩,一生之閱歷與功勞,不是你能揣度的。他今日不原諒你,你便個人遠去吧,便當我劉渙與你從未相識過。”

劉三聞言好不緊張,當刻只是好言懇求劉珙,劉珙也看出了他二人的苦肉計,順水推舟,權當做個人情,原諒了劉三。

這段誤會解開以後,劉渙親命劉三與劉珙管理潭州之家業。劉三負責軍旅開銷,劉珙負責民政要務,井水不犯河水,但人手緊張之時,必須相互幫助。

二人也應允了他,各自處理事情去了。

此事翻過不提,轉眼到了五月初一日,潭州好多學士前來報名做教官。

劉渙整理名冊,便就著嶽麓書院和南城書院設立考點,出了考題,共分兩個方面,其一為“文考”,其二為“武考”。

那文考的題目很奇葩,第一道是“請用最惡毒、最直接的話去罵一個人,將之寫出來!”第二道是“請手繪潭州地理地勢略圖。”第三道是“請闡述‘孫子兵法’之要義。”

“應試者”摸不著頭腦,可也只好一一而作,寫出自己以為最滿意的東西來。

三天過後得出結論,過關者共計五百餘名。

在等幾天,劉渙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將這些人聚集至湘江兩岸,出了“武考”的題目,共計幾項內容,一是千米長跑,用時在正常人正常情況下的三百個呼吸之間;二是十米往返跑,來回共計四次,用時在十個呼吸之間;三是原地起跳摸高,高度為二米餘六……反正都是些害人的把戲,比前世的“招警體能”更為苛刻。

終於在歷經一天的急促測試以後,五百餘人,只有二百七十人過關。

這二百七十人,全被編入軍旅之中,每月發銀錢,給吃穿,管住宿,除去尋常間的訓練以外,又分成許多小組,給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傳道授業”。

就這樣,潭州的一切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去,洞庭湖外圍,養殖的,種植的,煉器的,織布的,火成一團。雜役以外的,都是些沒日沒夜吶喊著、奔跑著、痛苦著受虐待的兵渣子們……

劉渙又安排曲煙等人在潭州長沙城裡開設了衣物作坊,從奢侈品一直到怪異合身的各種凡物。生意算不得好,但薄利多銷,倒也過得去。

但凡尋常農家,都以劉渙擺出來的樣品,專心致志地製造衣服,這些衣服做好以後,由曲煙代替官府收購,再轉交給劉渙,劉渙又分發給兵卒們。

師渾甫與劉渙研究了三個多月,終於搞出一門子炮彈來,其威力之大,射程之遠,超過以往火器不知多少倍?劉渙笑說,此番是開張大吉,給這門子炮掛一段紅錦,便叫做“紅衣大炮”罷。

劉三整日為錢糧發愁,一萬多人的吃喝拉撒,他都得照顧,這可是個苦差事。

劉珙好不清閒,時不時下到田間地頭,親自指點農耕之法,倒也落得個清官的名號。

有一天,老三跑來問劉渙,說道:“渙哥兒,你那‘講武堂’何時開業?”

劉渙道:“不急,等秋收過後,我將從軍營之中、兩院之中挑選人才出來。”

老三道:“算我一個唄?”

劉渙道:“放心,你必須按時來學,且必須完成學業。那講武堂的先生,就由老子來做。訓練成的‘畢業生’,又將再次投放到軍營之中,充當將領。如此一撥換一撥,直到官家北伐!”

老三急道:“管家何時北伐?”

劉渙道:“不曉得,反正好多忠良之後都被啟用了,應該不會超過三年時間。”

老三道:“三年,但願能提前吧,我鞘中長劍已然忍將不住了。”

劉渙道:“滾!忍不住的是人心!人心所向,則大勢必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