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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淳熙元年

乾道年段共計九個年份,劉渙在練奇兵、行新政尋常而又很不不尋常的歲月中辭別了乾道九年。他已然快到了二十歲,模樣沒甚麼變化,眼神之中卻有些混濁了。

轉眼新歲降世,官家大袖一揮,改“乾道”為“淳熙”,這是新上加新的年份,世人心底莫名地歡喜,不曉得歡喜甚麼?

卻說完顏雍真的要學堯舜禹,他大改金國風氣,把心思放到文化建設上去,命所有金人,必須學女真話,要把自家的文化發揚光大呢,能不能成,可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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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當家趙昚,今年不知怎麼了,忽然間有些傷感和落魄。聽說是虞允文死了,死於舊傷與沒日沒夜的勞累。他是個名人,是個大將,更是大宋的中流砥柱,與史浩一夥,算是朝中的“老人”。趙昚很看好他,便在乾道五年時,就把宰相一職交給了虞允文,可見官家對其器重!但好景不長,趙昚這些年對官員的排程過於頻繁得很,不久後,虞允文又被派往四川任宣撫史。

怪不得劉渙一直惦記著四川,那是人才輩出的地方,張峻、王炎、虞允文等人都曾在那裡奮鬥過,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士,在劉渙心中,川蜀之地,必出將相之才。

虞允文就是死在四川,據說他臨終前,還給趙昚上書進言,叫他任用賢才,大興教育和兵事,其推舉的名單上面,再次提及了胡銓、王十朋等人……

這個抗金名將、愛國忠臣,終於在淳熙元年走完了他波瀾壯闊的一生。

趙昚舉目蒼穹,見得重臣良將相繼去世,趙構給他的花花江山,能用之人實在少之又少,他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當劉渙寫了那一句“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給他後,趙昚是何其之激動。他再也不願這般孤苦伶仃,他要人才,要可用之人才,要忠君愛國之人才,最好是懂他的人才。

故而趙昚今年來勁得很,啟用了好多忠良之後,比如岳飛的後代嶽甫、嶽申;比如韓世忠的後代韓彥直等人……

劉渙被趙昚丟在潭州,與世隔絕,曾在乾道八年與他一道中舉的黃艾等人,而今在臨安府早就混得風生水起,他卻守著潭州洞庭湖自得其樂……

再說陸九淵和朱熹,兩人的“架”吵得越發厲害了,陸家兄弟夥上下一心,把陸氏“心學”推崇得上了天去,整日與朱熹文書往來,觀點爭鋒相對,已然到了不打一架不能解決的地步。

這事情搞得沸沸揚揚,陸九淵自從任了信州永平的知縣以後,整日和史浩在鵝湖書院瞎混,他的心學一說,已然引來許多學子的追隨。

那呂祖謙也算個名人,喜歡和稀泥,成名聲,好多次從中調和陸九淵與朱熹的關係,叫他們別吵,要好好講話。可人家兩個大賢,誰也不可讓步於誰。朱熹覺得陸九淵的治學方法太簡單了,簡直是兒戲,把天下人教傻了。陸九淵卻覺得朱熹的觀點真是複雜得很,其治學一脈,冗繁不堪,惺惺作態,是偽君子的行徑。

當然,君子動口不動手,兩人雖然針尖對麥芒,可骯髒的話是半句沒有的,來來往往都是些子曰詩云的東西,反正是半斤八兩,你說服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此篇翻過不提,又講潭州節度使劉渙此人。

卻言渙哥兒去年收了好多公糧和公糧款,見得老百姓越發富裕,潭州越發安定祥和,漸漸有了世外桃源、天上人間的勢頭,他心中也高興起來。

以前被他剝奪了土地的地主家們,見潭州得來了好收成,要想去找劉渙“兌現承諾”,可是一來二往都尋不到劉渙的蹤跡,劉珙也是一味推脫,說劉大人就在洞庭湖畔,要找他也是簡單得很的。但地主家們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去軍營撒潑。

而今天下傳言,說是西北有王炎和陸游,富甲一方,匪患藏匿,不敢作祟;說是大江中段,韓世忠的兒子韓彥直與張俊的兒子張敬夫雄踞大江,橫斷東西,威名赫赫,便是北邊金人聽聞,也要禮讓三分;又講臨安府邸,北首建康府的禁軍是官家底牌,自然不消多說的,而今又有岳飛之孫嶽甫權知臨安府,黃艾等後起之秀活動於朝野之間,新人老將滿堂聚集,天下盡在官家掌握之中;南邊重城又有趙汝愚與史浩等人坐鎮、辛棄疾的名頭就不講了,而今南邊的諸多州縣在他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福建的朱熹聲名鵲起,學霸一方;湘潭更不消多論,劉渙的“直轄”之地嘛,沸沸揚揚,褒貶不一之中,他把天子之劍亮出來,誰敢放肆?

放眼而今天下大勢,趙昚苦悶與傷感之中,還是多有欣慰,畢竟這大宋江山在他手裡,比起趙構時期而言,除了沒有可用的武將以外,其餘的可圈可點……

渙哥兒訓出了第一批“畢業生”,講武堂空擋起來,他也落得清閒,遊走於兩院與軍營之中,講學傳道,文武兼舉!再給師渾甫下了死命令,要他不惜一切代價,與劉三對接,呼叫整合各方勢力,趕快製造出火炮來。

師渾甫埋怨說,那紅衣大炮的工藝實在過於複雜了,要做成一門子大炮,花費的銀兩可不少。劉渙答覆說,而今洞庭湖畔稻米豐收,軍旅吃穿已然不成問題,實在不行就拖欠一些軍餉,用作火器製造就是了。師渾甫沒有多說,他已經被劉渙套住,官家許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而今是劉渙的下屬呢。

哪知渙哥兒找到劉三以後,破口就是大罵:“三哥啊三哥,不是老子說你,你把錢捏得死死的做甚麼?給老子的,你可曉得?那師渾甫朝我訴苦,說是他煉造火器的錢不夠用,怎麼回事?老子把家業交給你,你便是在這般當家的麼?”

劉三見他火大,屈身下去,只是說:“節度使喲,我……我……我也得省著點用才是,你不曉得的,這一萬多人,一晃眼吃喝拉撒,不知要用去多少錢糧呢。洞庭湖畔的田地去年豐收,是解決了不少軍糧問題,再有當地百姓繳納的公糧和公糧款,看似能解決我潭州軍的大問題,可是您想,那只是表面現象喲,要想圖長遠之計,靠一個自給自足是萬萬不夠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必須精打細算,否則……哎,我思來想去還是納悶了,那師渾甫和魏伯也實在能折騰,全軍上下,就屬他們火器營的用動最大,這……這便是當年我等在苗人谷,也沒見這般花錢如流水的……”

見他喋喋不休,也說不清楚,劉渙罵道:“老子不管,反正這全軍上下,也就是兩處開銷最大,一是‘戰馬營’,沒有辦法,我潭州軍所有的馬匹,都得靠賣、靠養、靠配種、靠訓練,你不花錢,怎麼可能?二是‘火器營’,這所有的火器,都是軍隊的底牌,要想來時不受苦,今日必須下血本。三哥啊三哥,不是做兄弟的要罵你,你有時候就是太過於小心了,把錢財捏得死死的,這樣不好,兄弟們會有怨言的。你記住咯,能節儉是好事,有多少人下多少米也是應該的,可是該花的地方,一定要花,而且得花他個大大方方。你是管家,沒錢了我就找你,其他的我管不著。”

劉三有苦說不出,只好應允了他……

經過一年半的訓練,軍隊的士氣越發高漲,強度也越發大了,訓練的手段更加變態,對抗演習的次數越來愈多。

劉渙再選出五百號人來,帶到講武堂之中,從此以後,他足不出戶,當起甩手校長來,畢業生一撥接著一撥,最多的時候,盡有三千多人,那已是講武堂能夠容納人數的極限了……

凡潭州軍,萬數之眾,一半以上成了劉渙的“學生”,等到了淳熙元年秋冬相交之時,又有好多人慕名前來,投身軍旅。

劉渙在最最平實的歲月中,將特種戰技發揮得淋漓盡致,其軍事強國的思想,盡被時人傳頌,大躁一時。

說也奇怪,老百姓家的糧倉越來越滿,恍惚之間,還以為是在做夢,於是乎他們感恩戴德,挨家挨戶捐獻出了好多糧食來,全送給潭州軍。劉渙幾經推遲,才很不好意思地接下。

到得冬天,眼看大雪將至,劉渙帶著劉珙,於軍隊之中選出一百號特種兵,準備橫跨洞庭湖直逼江西南昌而去。

劉三跑來問他,說哪有主帥不管兵事,卻帶著戰士去瞎搞的道理?

劉渙笑道:“三哥,你有所不知的,明年信州將有一場大聚會,我非去不可。”

劉三突兀道:“我以為你是去臨安府面聖,原來你是要回信州,你去做甚麼?”

劉渙道:“哎,和你說不清楚的,反正那信州鵝湖山,我非去不可,而且必須在明年到達。至於臨安府嘛,得看劉通判的意思了,若他願意去,到時再鵝湖山參加完聚會,便與他北上吧。”

劉三還是不解,問道:“到底什麼聚會,盡能讓你魂牽夢縈?”

劉渙笑道:“鵝湖之會!”

說完不管沉默中的劉三,一轉身走了……

呵!他劉三哪裡曉得了,只因在明年的江西信州鵝湖山,朱熹和陸九淵會在哪裡“吵架”,史傳很是精彩,他劉渙自然要去看一看的。

再有,他劉渙來潭州已然將近三年,是該回去看看了,看看他一手興建起來的書院,看看虛相,看看張老頭,看看趙汝愚,看看鵝湖山的丫頭楊滿倉……

劉渙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吃一頓年夜飯、沒有邀約朋友聚在一起放炮仗、打麻將了,他清瘦的身形從不停歇,像那沒有根的蒲公英一般,風一吹,他就飄走了,飄到海角和天涯,落地生根發了芽……大宋就是他的家,只是他一直很排斥,從來沒有歸屬感。

當所有人沉沁在舉家團圓的年關時候,劉渙帶著一百號士兵和劉珙,沒有給任何人打一個招呼,消無聲息地辭別了潭州。

他走的時候,曲煙還在溫酒,第三期畢業生才歸軍營,歷城八兄弟還在練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