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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繼續搗騰

江西撫州、餘干縣,有一族姓趙的人家居住在那裡。這家人大有來頭,據說是宋太宗趙光義的後裔。乾道二年時候,又出了個進士第一名的人物,便是當年的狀元郎,名汝愚,字子直。

趙子直中了狀元後,授秘書省正字,遷著作郎,是個從五品或者正六品的官兒,算是大官了。

不過說也奇怪,按理而言,這趙汝愚可是皇親國戚,以大宋體制而言,做官卻是要避嫌的,他卻例外了……宋室還有個慣例,喜歡以朝臣充任各州長官,簡稱做“知州”。趙汝愚出任官職,自然被皇帝趙昚充以州官,所以,他便做了知信州、台州等職務。

知州的全稱在宋時叫做“權知某軍州事”,“權”是暫時的意思;“軍”便是指軍隊,宋代的軍在州一級,大多是“廂軍”,即常備軍;“州”則指“民政”的意思。由此看來,這知州可是手握大權的主,管了軍隊和民政,著實厲害得緊。

可宋時,中央集權是極度厲害的,朝廷不可能讓一個人常年囂張在外,於一州獨大,就是怕人家反水。故而,趙汝愚雖然是知信州、知台州,但歸根結底,那“著作郎”工作才是他的主要工作。這著作郎無疑是個文官,主管修史,為編修國史之任。時不時的,也做些秘書工作……

子直而今正當中年,是人政治生涯中最有幹勁的年紀,他上有老、下有小。

卻說他那膝下有一支小女兒,年紀十三四歲,正是豆蔻年華,名奇瑋。

奇瑋是汝愚之幼女,聰明活波,在父親面前是個極度乖張之人,一旦去了外面,就野腳得很了,膽子大,且敢胡作非為。她從小受到父親的薰陶,對詩詞歌賦,聖賢之書倒也感冒,才華橫溢是談不上的,可時常做些詩詞,卻也不難。

奇瑋到底是富家子弟,常年受到父親尋到和母親溺愛,心胸有些狹隘,偏偏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好。

這不,前些時日,她去父親轄地信州遊玩,遊到信州鉛山縣城,便去叨擾本家趙姓知縣,人鉛山知縣官職卑微,自不敢惹怒這著作郎兼知州的千金小姐,一一卑躬服侍。

也是造化弄人,趙奇偉這姑娘,從知縣哪裡見得劉渙一首“卜算子”的長短句,是寫的梅花。她一時間覺得來了興致,七長八短地問起劉渙的由來。

知縣得到的這幅東西,卻是永平的理正前些時日“孝敬”給他的,他也感到劉渙才華橫溢,故而對那作詞之人很是留意,便向理正一一詢問了,當日又轉述給了趙奇偉。

趙奇偉第一次對那劉渙有了記憶……後來她帶著左右隨從遊玩鉛山,在茶館之中偶遇唱詞之人,正是唱劉渙小兒的詞,她便出言譏諷,卻不想,劉渙那廝當時就在現場,這也是緣分使然……

劉渙寫了一副字送她,內容是陸游緬懷前妻的“黃酥手”,她初始時並不太懂,後來回去問知縣,知縣不好答覆,搪塞過去了。她心急之下,寄了書信給父親,父親還以為是她敏而好學呢,便回信說明該詞的由來和意境。

天了,這可惹怒她了。

她暗自憤恨道:“好你個登徒浪子,本姑娘與你素昧平生,又不是你的‘前妻’,你憑什麼寫這東西送我?哼,你等著,等本姑娘找到了你,有你好看……”

奇瑋一怒之下,去尋知縣幫忙,知縣只當她是小女子情懷,又或許是對“劉渙”對了眼,當下不好插手,好言推遲了。

她無果之下,尋覓劉渙蹤跡,終於找到了那玩雕刻的老畫師。本來初始見到老畫師之時,並無憤怒之態,結果又看到了那小賊寫給老頭的一首“青玉案”,細讀之下,也是覺得那詞是寫給女子的,當即也不曉得是“吃醋”,還是“憤怒”了。

可她表現出來的,到底是憤怒,所以“胡作非為”,徹底折磨了老畫師一番。

本來年紀到大不小,算不得董事,可也算不得懵懂,按她的本意,是要趕往永平去找劉渙問個清楚的,可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對,天下間,哪有女兒家主動去尋男子的,不和禮制不說,關鍵是駁了她的面子。

終於,趙奇瑋盛怒而歸,只是終日記得那日,在茶館中劉渙驚鴻一瞥的模樣,是歡喜,是賭氣都說不清楚。她只是搞不懂,“為何要寫那樣的東西給我?為何要寫那樣的東西給我?”

看官勿躁,咱們話又回到鉛山縣城來。

卻說南宋分了“路州縣”三級,中央集權貫穿於每一級別之間,就連這鉛山縣的知縣,也是朝官擔任,而非隨意插之。

在宋朝,常派遣朝官為縣的長官,這也是常例。派遣下來的官員管理一縣行政,稱“知縣事”,簡稱知縣,如果當地駐有戍兵,並兼兵馬都監或監押,兼管軍事。

知縣是個姓趙的人,不論和趙汝愚親不親,但都是姓趙,往往以本家自稱。

趙知縣年過五十了,是知命之年。他在政治前途上,已無太大的建樹,本想申請“祠祿”,但又熱血不冷,總想做點成績,搞點動靜出來,偏偏這些年鉛山安靜如斯,既無匪患,也無災荒。倘有考中進士之人,也不是在他的轄地,而是別的縣城。如此一來,連人才的發掘和培育他都沾不上邊,整日有些鬱鬱寡歡……

可是如今好了,傳聞鉛山境內,距離縣城不遠的永平,出了一個怪才,名叫劉渙。他初始時聽聞劉渙此人,是從永平的理正孝敬給他的那副卜算子開始的。後來又聽市井傳言,以及鵝湖寺主持的讚譽。言及那劉渙寫詩作詞,揮袖而成;言及那劉渙“借羊分羊”,滑稽之間解決鄰裡糾紛;言及那劉渙建造異物,如“沼氣池、如足球場、如洗地工具”等,當真極度貼近了生活;盡連撫州學者陸九淵也親自給他寫信;那趙知州的千金又對他有意……

“劉渙啊劉渙,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你詩文之中,或是悲天憫人,或是心懷天下,或是大氣磅礴、自信滿滿,又或是悲情寡歡、抑鬱難當……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做到這些?”趙知縣時常在心底徘徊。

“也罷,也罷,若兩年後,我鉛山縣城能出一個狀元郎,還是鄙人親自舉薦去應試中的狀元郎,倒是極好的……哎,我雖老矣,但也得為子孫後代積澱一些人脈吧……英雄莫問出路,願你將來成大才吧……”知縣大人對著今夜難得的彎彎月牙,枉自嗟嘆起來。

又說劉渙當夜查探完老畫師,但見那人並無告官之象,才折回店裡,到頭便睡。

次日,他與黑娃醒來,用畢了早點,吃了茶水,逛街去了。

來到一處雜物加工的作坊,店家是專門做些小玩意,如用泥巴捏成小人,往窯中燒好後上釉、塗色,再拿到市面上來買。顧客亦可隨自己的喜好,制定特別的畫像人物,如有的喜歡鍾馗,店家就給你做一個鍾馗;有的緬懷故人,照著模樣做了,店家也一一能完成,事後領取商品之時,才付錢。

劉渙暗想,這便是安定環境中的經濟發展了,江西信州,受到官窯技術的影響,像這類簡易陶瓷的加工,最是普遍。

他招呼黑娃一聲,進了店鋪。店家招呼之人見得兩個小公子,一個面目清秀,斯文典雅;一個虎背熊腰,威風凜凜。也不明白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不去賦詩作畫,卻來這小店轉悠……隱約覺得有些不務正業。

“喲,兩位公子哥,還請看看,本店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是麼?你這小哥可不要說大話。”

“豈敢豈敢,小子絕無虛言!”

“好啊,你既如此自信,便和我渙哥聊聊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做的出來。”黑娃最見不到別人這幅模樣,在他心底,除去劉渙是“神”以外,其餘的都是“螞蟻”。

小廝一看黑娃言行舉止,當下明白了,原來這黑小子卻是那面容白盡公子哥的隨從呢。

“哦?請教這位渙公子,你要做些什麼呢?”

“說也簡單,無非是加工一樣東西,但卻不是燒瓷器。材料是一些宣紙。”

“宣紙?小公子,本店也曾做個一些特殊顧客的生意,如有要求加工木料的、加工石頭的、加工銅鐵金銀的……你這加工宣紙,我確實是第一次聽說。但要就此說本店做不出來,卻還斷言尚早,你且說說,到底什麼個做法?”

“呵呵,也很簡單,這是我昨夜作的草圖和註解,你細看之下就明白了。”

“這……這……實不相瞞於公子,我……我大字不識,認不得呢。您稍等,您稍等,我請教掌櫃之後給您答覆。”

又有人來,招呼劉渙和黑娃坐下,給他們沏了茶。

小廝把劉渙的草圖交給掌櫃,掌故細看之下,原來是要把宣紙做成硬度和柔韌度較強的小卡片呢。

按劉渙的意思,這些卡片每五十四張和在一起,算是一副。他要做一百副,便是伍仟肆佰張……難度不大,卻是個仔細活。

他這些卡片上又有要求,是要畫一些簡易圖畫上去的,又有數字,分別從一寫到一十三,又有兩張上面不寫東西,卻要畫上彩色與黑白的猴子兩隻……

過了許久,掌櫃也不知曉,這小公子到底要加工這等東西做什麼,看起來,像極了富貴人家玩樂的牌兒。

“你且去告訴那公子哥,他這要求我們能夠做到,但要加工好一百套,又要符合他的要求,我們需要五六天時間……工錢嘛,先給他提三十兩紋銀,若他講價,最多只能讓二十兩,少於十兩銀子的工錢,這單生意便做不成的……你好生言語,我看能行。”

這掌櫃真是個奸商,明明十兩銀子已經是賺大發了,他卻開口要三十兩。小廝得了掌櫃的指令,去和劉渙談生意。

“小公子喲,你真是有福了,本店掌櫃說了,你這東西能做的,只是卻不容易,時間要五六天,工錢嘛,卻要三十五兩紋銀……”他此處,又故意加了五兩,實在是貪得無厭了。

黑娃一聽,臉色很不好看,因為照他的記憶,他們家一年的收成,也管不上三十五兩銀子,這算是天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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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曉得,劉渙聽聞,呵呵一笑,只說了一句話,道:“五天,我只給你們五天時間,五天以後,我來取成品。”說完囂張地走了。

店中小廝呆在了原地,許久才震驚出來,跑去找掌櫃,大叫道:“成了成了!”

掌櫃聽後,卻有些擔心,道:“小心一些,這等手筆和做派的人兒,一般都是達官貴族,我們惹不起的。他要的那東西,我得親自操弄。”

小廝恭敬道:“一切全聽您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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