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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文章又到臨安府

下雨了。

婆娑的樹梢又被打溼,花兒落了一地,天公今日不作美,連採蜜的仙子們都不見了蹤跡……

雨停了,天就晴朗起來,可惜已到了黃昏時刻.

鵝湖山下的村莊裡,滿地殘陽炊煙暖,不識愁滋味的孩童們回了家……

夜深了,僥倖存活下來的狗與少年,全都進入了夢鄉。

劉渙呆呆地看著夜空,心裡很著急,到底皇帝陛下有沒看到自己的文章?他心中忐忑,也不曉得,歷史的今天,能不能改變南宋第三代統治者的身份,即使不能改變,能暫緩一番也是極好的……

臨安府邸,皇帝趙昚這幾日有些鬱悶,因為他的小兒子不對勁,讓他煩心。

其小兒子便是趙惇,紹興十七年九月間生的人,而今不過二十四五歲,正是人生最美的青少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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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趙昚的第三個兒子,按照古訓,趙昚起先是準備把皇位傳給老大的,故而立了老大為太子,可惜老大命短,不過二十多歲就死了,死的時候只留下一個兒子。趙昚好不傷心,就連太上皇趙構也是淚流滿面。

可如此一來,趙昚的次子和三子也就有了機會了。但這機會對於老三趙惇而言,按理也是微乎其微的。畢竟皇位是傳長不傳幼的,他頭上的大哥死了,可還有二哥。

偏偏二哥趙愷為人寬厚,忠誠謙遜,卻被趙昚當成了軟弱。這可不好,對於趙昚而言,他自己是個敢言戰敢北伐、不懼金人和強敵的主,兒子一旦軟弱,不和老子的心意,怎麼能繼承大統呢。

趙昚便遲遲拖延立儲君一事,猶豫不決。就中,他也曾考察過二位兒子,但到底是怎樣考察的,也不得而知。

只是一點可以確信,那老三趙惇時不時地迎合趙昚的北伐心緒,只要父親有關於北伐的論斷,他便是溜鬚拍馬,表現出一副“我也是這樣想的”的表情來,故而長此以往,便得到了趙昚的青睞……

趙昚沒有立老二趙愷為儲,而是加封他為“保寒軍節度使”,封地在婺州義烏。可是大家都知道,節度使一般不赴本州府治理政事,而成為一種榮譽性的虛銜,授予宗室、外戚、少數民族首領和文武大臣,對武將更是晉升的“極致”,禮遇優厚。

說來說去,到頭來那節度使沒個毛用,且大多為虛職……

呵!這一切老三看在眼裡,樂在心裡,身居藩邸宮的他開始得意起來,暗想老爹到底是看重了自己。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老爹趙昚好像遲遲沒有跟他講立儲的事情,他等著等著的,心底不痛快起來。

這不,趙惇去前年曾對老爹趙昚說了一段怪話,大抵意思是說,“老爹你不知道啊,兒子我近日發現,自己的鬍子居然都白了,哎,真是歲月不饒人。於是無奈之下,兒子只得叫人去給我買些染鬍子的藥來用用了”。

他這話的意思最明不過了,本意是在埋怨,埋怨父親趙昚,他趙惇都這般年紀了,老頭子卻不對他談立儲的事情。好想以此敲山震虎,提醒老爹。

趙昚是什麼人?吃過的苦,受過的磨難,歷經的艱辛,豈是他趙惇一個小夥子能夠比擬的,趙昚憤慨地回答了老三的話,大抵是說,“哼!長胡子,正好顯得你老成穩重,鬍子白了,你去買什麼染藥,有個逑用!”

老趙避重就輕,既正面批評了老三趙惇,又巧妙地迴避了他催促立儲一事。

但正如老三說“鬍子白”的氣話一般,歲月是把殺豬刀啊,任何人也逃不掉蒼老。特別是這些年來,趙昚越發覺得自己越發年邁,那北伐之事也漸漸冷了起來。所以將目光投到了趙惇的身上。

這趙惇吧,自被老爹批評以後,顯得消極起來,和他爹的關係也漸漸不融洽。

前些時日,趙昚讀了劉渙的詩文,讀了他的“鉛山論”,彷彿心中的熱血開始沸騰,好不容易又隨著時間淡了一些的時候,又見得劉渙童子試的一首小詩。

詩雖小,但分量卻是極重的。特別是對他這個有野心的人來講。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話當真是如雷貫耳,他趙昚深深地記住了……

轉眼州縣試過去,乾道七年的三月間來臨,頭上那位老頭也越發安靜起來,朝野之中一片祥和,貌似四海昇平,舉國無憂……

他把左右之臣叫過來,詢問是不是該立儲了,臣子們心底明白,這大宋的皇位,恐怕遲早是老三趙惇的,他趙昚心中早有計較,故而一一贊同,且推舉了趙惇為儲君的人選。

這等訊息應該早已傳到了藩邸宮中,可那老三是毫不見動靜,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也難怪皇帝陛下不惱火苦悶了……

對於劉渙而言,其實趙惇將來做皇帝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只不過做了沒多久。

可他清楚,而今泱泱大宋朝,再也經不起這等折騰了。站在歷史的狂瀾上,他想作為,他想發光發熱……

按他腦海中那點微末道行,只是深深記住了趙惇的不孝順、無作為、及後來的他婆娘的干政、他本人的精神問題……想來想去,總覺得還是該為這個時代做點事情的。

於是乎,在緊要關頭,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豪邁激揚、理性科學之詩文來喚醒趙昚,來激動趙昚,讓這個有作為的皇帝千萬別言棄,別過早消極。

他寫了一篇文章,擬題“北伐論”。

為了能使自己的北伐論被趙昚讀到,他要賄賂一個能搭橋的人,那人便是趙汝愚;為了能賄賂趙汝愚,他需要一件另類且能打動人心的禮物,所以他叫黑娃偷狗,偷的是鉛山主簿家的狗……

果然,便在趙昚鬱悶之時,著作郎趙汝愚攜劉渙的文章來了……

“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趙昚正是苦悶之機,見得趙汝愚前來,心中的寂寞頓時少了三分。

“愛卿快快請起……信州縣試不是已然了結,可觀你這般急切,卻有何事?”

“陛下聖明,一觀微臣神情,果然一針見血。臣今日所來,確有一事!”

“賜坐!”

“謝陛下!”

“愛卿所言何事,能融朕猜猜麼?”

“臣不敢!”

“咦,何必惶恐,索性近日無事,讓朕猜猜吧。朕想,子直所來,莫不是鵝湖山建學一事?”

“陛下聖明,此番卻是和鵝湖山建學有干係呢。”

“算了,還是你講吧,孤家且猜得對與不對,你都是要往對的方向去敷衍,毫無意思。”

“陛下贖罪。”

“哎……子直,你何罪之有。怎地在爾等心中,總覺得伴君如伴虎?”

“臣不敢!”

“客套謙遜之話,且放一邊吧,說正事!”

“是,臣此番前來,是為鵝湖山劉渙呈一篇文章而來!”

“文章,那小子寫的麼?是他託你呈來?其所作何事?”

“正是劉渙親自所託,但其文章之中所寫何事,臣卻不得而知。只是劉渙交付於臣之時,曾說此篇文章涉及大宋興衰,其中又言及諸多隱晦,非是吾皇陛下,其餘人者,是萬萬不可看閱的……”

“哼!這個劉渙,好大的口氣,呈上來,融朕瞧瞧……”

趙汝愚把文章呈上,等趙昚一開啟,見是滿篇行草字跡,風流而灑脫,剛勁而有力,彷彿不是一篇文章,而是一個手持利劍的將軍,在陣仗之中穿行,所到之處,一片肅殺!

“好字……好……”

後面還有一個“字”沒有說出來,趙昚便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北伐論”三個字。

遙想曾幾何時,張峻曾言及“北伐”、辛棄疾曾言及“北伐”,但都是一腔熱血,就中沒有多少論斷是經得起推敲的,故而他沒有採用,除去時局不論,這也是原因之一……

劉渙寫的北伐很考究,是以前世“調研文章”的體才來寫的。

其一是分析談論了趙昚以前北伐失敗的原因,共計有三:

一是有北伐之君,而無恢復之臣;這裡既分析了原因,又誇讚了趙昚一把,同時哀嘆了泱泱大宋,實在是有些諷刺。二是戰將分歧、兵將不和;三是貿然行事、名急於求成;四是軍民墮落,北上恢復之情緒沒有完全調動起來;五是兵器的問題、糧草的問題、經濟支撐的問題;六是戰略戰法的問題,這裡劉渙細細數出了許多條,每一條都刺痛趙昚的心……

劉渙的解決之道無非幾點,其一是“持久戰”,按劉渙而言,北伐恢復一事,萬萬急不得,且不論是恢復以往汴京“清明上河圖”之繁華,單單就打敗金人而言,最快也許五年時間。

他講了大宋是華夏正統,是千百年來炎黃文化的精髓傳承者,金人是蠻夷,是達虜,沒有先進的文化和先進的制度,不可能征服得了大宋;

其二是是他一直宣揚的“特種戰法”,以寡勝多,以精取勝。他又不厭其煩地論述了兵在精不在多的道理;

其三是將才的問題,他這裡無端端地談了兩個人,第一個是辛棄疾,第二個是陸游,這讓趙昚很不解,實在搞不清楚劉渙是何時認識這兩人的……

劉渙談論了許多,譬如武器、人才、軍餉、戰略等等等等……可每一條,都是依據而今大宋朝的客觀條件而得,每一條都是能夠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講了最後一條——要想“班子強”,在於“班長強”,把趙昚比喻成最大的“班長”。

還隱晦地指出,而今朝野萬萬動盪不得,寧願不作為,也不要******,只有韜光養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到時候雷霆一擊,勢必在三至五年之間成功,若發展得好,再不犯“嶽武穆”那等冤案錯誤,成功的時間還會提前,或許三年之間便能成功……

“寧願不作為,也不要******”,這是什麼意思,趙昚會不知道麼?

趙昚靜靜地讀了許久,可苦了趙汝愚,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到底如何,真是君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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