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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六章 孤兒

神識的速度迅疾如電,一秒的時間就能有數個變化,修為高強的修真者們的神識更是迅捷無比,眨眼間就能來去於千里之外。鳳天歌在封印空間中察覺到外面的聲響,神識迅速回到本體內,她的神情依舊平淡,手中抱著鳴人轉身看到穿著圍裙的小綠在門口,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握著鳴人小手時探出的一絲真氣,小家夥感覺體內那股暖暖的熱流消失有些不舒服地扭動了下身體,精神不錯地揮舞著手抓住身旁人的衣服要直起身。

鳳天歌覺得這小家夥真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主,根本是猴子投胎,只有吃飯睡覺的時候才會安安靜靜地不動,其它時候不動就好像渾身難受。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小綠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看著鳴人抓住四代的衣服爬上了四代的肩膀,四代長臂託著小家夥唯恐他掉下來,父子二人倒是一點看不出平時很少見面。

“知道了。”鳳天歌索性把這個小潑猴扶正讓他兩腿分開地抱住頭地坐在脖子處,鳴人樂得眼睛瞪得溜圓,兩手亂揮,嘴裡依依呀呀地說著嬰兒國通用語,鳳天歌聽不懂那個維度的話卻不妨礙她理解小家夥興奮的心情。

小綠退出了房間,先去客廳端菜,才把菜上齊,想到兒子水木還在外面練習,正埋怨自己剛才應該早點去叫兒子回來,現在該吃飯了,兒子還不出現不就本末倒置了麼?也怪她剛才沒想到囑咐水木早點回家,如果錯過了和四代一起吃飯的時間,他肯定懊惱死說不定還要跟她生氣。

“水木還沒回來嗎?”鳳天歌馱著鳴人出來,掃了一眼桌上豐盛的菜色,她對於吃並沒有特殊的要求,只要味道還行的她都不會挑,對她來說,食物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讓身體能保持在一定的水準,貪吃只會讓身體吸收更多的雜質,以後要排除雜質就更加困難,對將來的修行總是不利。

“這孩子大概是練習得忘了時間。”小綠脫下圍裙,“不然您先吃著,我去叫他回來。”

“不用那麼麻煩……我去叫他回來吧!”鳳天歌在準備化嬰前在俗世呆過一段時間,知道一些俗世的禮儀,至少在別人家做客,主人未上桌客人獨自先吃這種是不合規矩極其不禮貌的。

“那怎麼行……”小綠連忙搖頭,“怎麼能麻煩您去?”眼中卻有掩藏不去的驚喜,私心裡認為水木看到仰慕的四代火影叫他回家吃飯肯定會樂瘋,但畢竟眼前的人是四代火影,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

“沒關係,我走得比較快。”這是實話,相比較不是忍者的小綠,有四代火影身份的鳳天歌的速度那就是11路公交車和宇宙飛船相比較了。

“那就麻煩您了。”小綠不再推辭,她現在的心情因為兒子會見到四代火影而興奮不已。

鳳天歌正打算將鳴人交給小綠,但坐在她脖子上的小家夥緊緊抱住她的腦袋不放,吭哧著哼哼,似乎在宣示他的所有權,鳳天歌也是因為在俗世呆過一陣,見過俗世的父親和孩子之間有時會如此做才有些好玩之下讓鳴人騎到她頭上,誰想到,小家夥是很高興很喜歡,現在是喜歡得不肯放手下來了。

“啊,四代大人,把鳴人給我吧!”小綠眼見四代打算就這樣帶著鳴人出門,趕緊說。

“我帶他去沒關係。”鳳天歌現在已經有些喜歡鳴人了,將來可能還會收他當弟子,感情總是要慢慢培養。

“外面太冷了,他衣服穿得少,這樣出門會感冒……不然您等等我幫他多穿件衣服。”

鳳天歌恍然大悟,她果然是沒有帶小孩的經驗,把鳴人小東西從脖子上面抓下來,仔細一瞧,確實穿得很單薄,從床上起來後他根本沒多加衣服還是睡覺時穿的那些,她的身體是不畏寒暑,可這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的身子嬌弱得很,被她抱著在房裡跑來跑去,已經開始淌鼻涕了。

“我不帶他出門了。”說著,把鳴人交給小綠,鳳天歌眼神溫和地抬手摸了摸鳴人柔軟的發頂,又朝小綠點了下頭。

小鳴人眼見喜歡的人走了,著急地“啊啊”叫,他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是直覺很喜歡,非常喜歡。只可惜鳳天歌迅速地離開,小家夥頓時眼睛裡聚集起淚意正要用大哭把人引回來,一個噴嚏讓他又是鼻涕又是眼淚,一張小臉可憐兮兮,保姆小綠趕忙邊安撫鳴人邊抱著他回房間穿衣服。

站在屋外,鳳天歌感受著屋外寒冷的空氣,周圍的樹木大部分樹枝已經枯萎,原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個月了,當初還是秋季,一晃眼已經到了冬季,修真無歲月,冬去春又來,常常感受不到四季變換,她也不太關注周遭,目光所及之處到處蕭瑟一片。

踏著枯葉向山上走去,水木平時修煉的地方鳳天歌就知道個大致的方向,即使不知道具體位置,她有神識啊,那可比衛星定位好多了。也不需要她使用神識了,因為過人的耳力已經告訴她,右前方有武器擊打在木頭上發出的鈍響,從入木的聲音判斷,並不是一個人。

她很快判斷出,水木並沒有危險,這兩個只是在練習,水平半斤八兩,提氣縱身上樹,幾個起躍身體就像一隻輕盈的鳥兒站立在離兩個男孩不遠的大樹上,她的行動悄無聲息,在練習的兩個小孩子根本沒有察覺周圍有人地對著前方的大樹投擲苦無。

直到把身上帶著的苦無都投擲出去他們才停了下來,水木上前先撿起掉落在地上沒有釘上樹樁的苦無,接著才走上前拔木樁上的苦無。

“伊魯卡。”水木說,“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我再練一會兒。”叫伊魯卡的男孩子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要不,你來我家吃飯,我媽媽肯定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伊魯卡,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伊魯卡的眼中閃過了感動,但很快他摸著後腦勺笑起來:“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不過不用了。”伊魯卡摸著頭笑起來,“好冷,看來我確實該下山去了。”

說著他快速地上前收集他散落的苦無,低著頭的伊魯卡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笑容苦澀,就算再好的朋友,那卻不是他真正的家啊!一次二次的溫暖,雖然他也知道不應該,水木同樣失去了父親,可他畢竟還有母親,每次看到他們母子,只會讓他更加想起失去的父母,想起曾經的家的溫暖,想要去依靠又怕會被嫌惡,而且他今天還沒有去慰靈碑看望爸爸媽媽。

鳳天歌從樹上輕輕地躍下,直到出聲喚了一聲:“水木。”兩個孩子嚇了一跳,他們根本不知道有人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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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看到鳳天歌先是一愣接著興奮地叫道:“四代大人。”

伊魯卡的神情則是很耐人尋味,滿是複雜,似驚訝似仰慕似悲傷,最終他僅僅是僵硬地站在那裡。

鳳天歌迅速地瞥了伊魯卡一眼,伊魯卡趕緊移開了目光,這才想起來面對的是四代火影,拘束地鞠了一躬:“四代大人……水木,我先走了。”